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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落琴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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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紫岛,往南约半个时辰便到,奇花烂漫是一个难得的好地方。”

点了点头,任凭风吹送头巾,天下之大各郡风貌不同,楚郡之雅、凤城之奇,通州之壮阔,不知何日可实现心中所想,与他畅游天下共度一生。”

行程过半不免无聊,落琴便好奇的打量着掌舵之人,海舟与小舟舵法不同,三只长橹平展入水,乘风破浪,仿佛海鸟之翅,能展合高飞。

无双立于舟头像是在等待什么,取潇湘在唇边轻奏,不多时果然传来了应合之声。

落琴起身望去,注意力被远远而来的巨舫所吸引,只见它高两层有余,通身为檀木之色,着水深入稳稳行来。

舫前立着一个伟岸挺拔的男子,一身玄衣,银色的面具闪动着异彩。

落琴心中一苦,没想到在海中还能狭路相逢,若不是他咄咄相逼,出手狠辣,冷临风岂能下落不能。

“师傅……他”话音未落那面具男子已点水而来,身法灵动,似极海中墨鸥。

他不用长剑改而执鞭,鞭鞭有力直指无双周身要害,落琴知他手段,心中一乱,长鞭密密成圈,她若相助只有死路一条“师傅,小心”。

无双面色一变,潇湘轻轻挥出与长鞭缠斗,每招袭来,一一将其化解。

那男子越战越勇,百余招毕,只打得无双顾前后,难顾左右,步法微乱。

见机不可失,他长鞭一挥直指无双胸腹而去,落琴毫不迟疑纵身挡于无双之前。身子微微颤抖,原是知道这一鞭下去她的容貌必毁无疑。

那男子兀然一惊,后挥撤力,只怔怔的望着她。

她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口中喃喃说道“不可……不可伤我师傅。”

无双揽她过来,细细看她,又好笑又怅然轻声说“傻丫头,怎么那么傻。”

落琴睁开眼,见他安然无恙,自己也并无丝毫损伤,知那男子手下留情心中一喜,忍不住回头去看。

无双跨步上前重拳击在那男子肩头,朗声说“回回如此,你不厌烦我都厌烦了。”

那男子也不拉下,挥拳回击,声音低沉悦耳“还是这样不堪一击,也敢在江湖上与我齐名。”

二人说罢齐声大笑,豪情不止,落琴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她并不愚笨,这个面具男子居然是……

“月牙儿,还不过来见过师叔。”

怪不得司马素素听他号令,怪不得他武艺如此高强,他就是十年前那轻狂无礼的小子,就是他的师叔慎青成。

“拜见师叔”说的勉强,绝非发自内心,青成也不见怪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你们相识?”无双看出二人有异,不免有点奇怪。

“你真没有伤他?”虽然司马素素出言保证,但是她总不敢轻信。

青成知她指得什么,将手中长鞭一挥怒道“我慎青成说一是一,不需任何人信我。”

“你……”从未见过如此跋扈偏激之人,落琴心中有气脱口而出”你若真是君子何不以真面目示人,莫非丑陋似鬼不好意思露于人前。”

无双见青成之态知他怒到极点,心中虽有好笑,却也不敢真的笑出来,只说“月牙儿,不可无礼。”

“若不是他,冷大哥岂会下落不明。”无双听罢上前一步与青成并立,轻问道“那个千面神捕是环月山庄的人,可知他什么身份。”

“不过是玲珑娘子秋雨桐之下,并无特别。”

“他不简单”

“是不简单,让你的好徒弟心心念念,若我真动了他,只怕她要欺师灭祖。”

知他戏言也不觉得有何好笑之处,只回头去见落琴单薄娉婷,俏丽难言,脸有哀色。

青成见无双不语接着说道“聂无双,叫她小心着点,若你不懂得教徒弟,我可以出手代劳。”

“你敢”转回头见他,只把笑噙在唇边。

青成似不多笑,终不免融洽于这手足情氛之中,与无双并肩一靠,双掌轻击,相顾而不绝。

落琴见他二人一样的姿态俊伟。无双胜在雅,青成优于伟,且感情亲厚,不免为他们高兴。

可忍不住想起冷临风之事,一月来音讯全无,难道他真的有险?心中惴惴不安,打定主意若是到了总坛,定要向司马素素问个清楚。

舟慢慢行缓,金紫岛已在眼前,佳处桃源,高山清溪,飞瀑流霞,在舟山便可探寻一二。

青成一跃,人已踏足于平地,只望着无双落琴“下来吧,义父久候了。”无双拉落琴下来情不自禁已跨步而行,落琴正要随着,青成长鞭一拦,挡在她的身前。

“要见的人是他,不是你。”

“你……”

“这里奇门遁甲,毒物颇多,你只需在外头候着,若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怪责下来聂无双第一个脱不了关系。

虽不露容貌,却仿佛可见那面具之下的嘲讽之情,他每每都能撩起她心中之火,可碍于无双情面,只能忍气吞声的点了点头。

青成本以为她会张扬动怒,没想到她如此能忍倒也无趣,便悻悻而去,那背影洒洒,姿态昂扬。

只看的落琴有气,喃喃说道”老天爷真不公道,这种薄情寡恩之人,居然还长得一副好身样。”

佳婿

扫去心头不安,方能领略周遭之景,不可否认这个三言两语口中神秘难测的玄天宗宗主季成伤果然不是泛泛。

设坛通州端的是升平昌荣,世人均以为非名门正派就该避而隐之,而他却让玄天宗落在了实处,光明而正大。

金紫岛浑然大成,自古惟有帝王才能享用的金、紫二色,难道暗喻他雄心勃勃,妄图染指朝廷军政?

此时正值清明之后,谷雨之前,万物初新,走过一片樱林,可见杜鹃红艳似火压着碧枝绽放,岛中河道取自天然,开凿引水工程可谓浩大。

那慎青成让她不可妄走,不可妄听,却不能限制她观赏景致,想起他幼时所为,对冷临风、秋雨桐等人行事如此狠辣,便暗地里将他喻为天下第一大恶人,一骂再骂只骂道言辞平乏,倒也忍不住展颜一笑。

他纵有千般不是,对无双之情还是真切自然,想是一同长大,情份不同寻常。

过曲廊九环,路却越走越难测,适才见到的还是一方石牌,可眼下却走入了梨花深处,左处不通右处更是不达。

心中焦急,可除了虫鸟传唱流水淙淙,便再无别的声响,难道非身困此地不可?

恶人虽恶说得话倒也不假,这里果然是走不得行不通的。

她本天然之人,便不再顾忌小节大礼,随遇而安侧身躺于藤架之上。

不出所料这边清景最好,想到再不用多日,便可随无双返回落霞山,心中微甜不久便浅浅睡去。

淡淡的烟笼了青丝,必定是逸丽梦境,她走入一片七桑之中,满眼的碧层层叠叠。

一个华服男子浅笑而来,修长的手放在她的面前,她心中迟疑,看不清面目,他不是无双,不是……他是谁?”

兀然惊醒,梨花满头,她居然有了这样的一个梦境,心中又沉又滞。

日头正高斜影垂直,因是正午时分,她腹中饥饿再也不想困在此处,不由得跨前了两步。

眼下的处境,她是不是该喊?叫无双吗?还是那个大恶人?

三步过后落琴赫然发现,水道已现竟有分晓之意,回头望去,机缘巧合,那三步恰恰走在震、巽、离三位。

震生物于东方,位在二月。巽散之于东南,位在四月。离长之于南方,位在五月。

原来如此心中已有了计较,脚步毫不迟疑,便往坤位、兑位、乾位而去。步法灵动绝妙,不过一刻已置身林外,她想必是出来了。

“神明之德通,而万物各以其类成矣,你是何人?”落琴听得那深沉暗哑的声音,不由自主的望去。

一个灰发男子,背对着坐于石椅之上,衣衫胜雪,背影伟阔,却不回头。

终究是她误入别人的地方,落琴心中微歉拱手说道“我误闯此地,扰了前辈清修,望前辈包涵我这就回避。”

那人不怒反笑,笑声中有几分悚然之意,双手一拍石椅,回头望着落琴。

这一见只吓得落琴连连倒退了三步,这是怎么一张脸面,五官惨淡,虽眼耳口鼻俱全,可全是模糊不清,仿佛有千军万马在此上踩过。

她见过贾沉香之伤,密密麻麻布满了整张脸,端是十分之丑陋,可与眼前这个人相比,竟可称得上是美丽端正。

“害怕了”他正色的说,绝无半分玩笑之意。

“不……”不知为何,落琴偏生不想在此人面前示弱,挺起胸膛走前两步,直视他的脸面。

走近来看的更加仔细,他不再年轻,可背直腰挺,他的腿……像是挂在石椅之上,软软的没有半分气力,原来他竟是个行动不便的残者。

心头一软已来到他的跟前,想说点什么却不知从何开言。

垂下眼帘,看见那个男子正在细细的打量她,流连在她的眉眼、樱唇之上。

这本十分无礼,奇怪的是她并不恼怒,那眼光有几分眩惑、几分难懂还有几分锐利。

“前辈……”终忍不了他目光灼灼开口说。

那男子淡淡一笑,却已推椅而上,双掌如棉往落琴檀中穴拍来。落琴心中一急,他出力快且狠准,笑比哭还难看几分,方才还是好言好语,翻脸居然比翻书还要快。

回身一避,用得是无双所教轻功之中的“萧何夜路”。

他虽双腿不便可石椅移动迅速,掌掌劲力紧拍神阙穴。

落琴胸腹一窒难以呼吸,想到神阙乃腹部重穴之一,若被他拍得,非经脉紊乱血脉倒流不可,脚步微虚走得是“子牙传信”

“我与前辈并无仇怨,你怎可下此重手。”逮到了空隙,忍不住相问。

可他丝毫不以为意,变拳成指已朝鱼腰穴而来,落琴避无可避,他……他居然要毁了她一对招子,心中一苦闭上了美目。

过了许久依然不觉,睁开了双眼见那男子已撤了手,淡淡的见她。

“你……”落琴不知该庆幸自己脱险,还是该感谢他手下留情。

“资质甚好可学艺不精,拜了什么庸师门下?”

“我本敬你是前辈高人,你居然出言污辱我师傅,我便不会客气。”

“花拳绣腿,自不量力。”

与他相比她自然远远不如,的确自不量力,心中沮丧也不知他要何为,便静静的立着等他开言。

他眸光变深眼神更加复杂,只说道“你可会下棋?”

“会”

“还不过来”他轻推石椅掀开石案,可见一副奕棋,材质普通并无特别。

小心翼翼的走进,却也忍不住惊讶出声,方才那石案天然形成,非几个少壮男子亲手所不能提。他轻轻一拂,像是抚花拈尘一般轻易,可见他功力深厚,远在无双青成之上。

他轻执白棋,落琴执黑棋紧紧随着,下了几番,便有几分不支口说到“围魏救赵,这些白子也不能存活。”

“暗渡陈仓,你可要小心了。”他险险几招,下得妙至极处,落琴额头微沁了细密的薄汗,原来棋秤较量不亚于拳脚相搏。

腹中如擂鼓一般,她饿得头晕眼花,竟然在此处陪一个怪人下棋,放手一搏,黑子应声落下“四面楚歌,该小心怕不是我。”

“十面埋伏,没路了。” 他抬起头来淡淡一笑。

“你……我腹中饥饿,失于分心了这不公平。”落琴起身说道。

“好,果腹了再来。”

“还来”落琴双腿一软,又跌坐在石凳之上“前辈,我久不回去,怕师傅找我,他对我甚严若知道我在此处下棋,苛打严责都是有的,你想必不忍见我落个如此下场。”

他似没有听见落琴所说双掌一拍,两个淡雅女子已托盘碟而出,浓香四溢,竟然是四品羹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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