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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月蚀-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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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族威誉,百害而无一益啊。”

大金殿上,南书房内,苏変老相言之咄咄,长篇累牍。无论辞藻如何砌新,词汇如何精滤,结论不外两字:拒婚。

朝堂之中可容庸才混迹,却无蠢材存活。诸人胸中,皆揣着明白——

当初纵算良亲王侧妃之女逝去的万乐公主许得人是北院大王,苏相也断无出头之理。

明白归明白,糊涂仍要装出,附和之声此起彼伏。

元熙帝噙笑聆谏,无论是殿上还是书房,都未作最后结词。政国大事,岂能儿戏?且容朕思虑。

“持谦,苏相的话你都听到了,你作何想?”一个时辰后,元熙帝赐了诸卿跪安,惟独留下兆郡王,欲作一席长谈。

“苏相不想自己孙女有一个品格低劣的夫婿,属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你不觉一国丞相如此注重一家得失,有负皇恩,有悖相国职责?”

“若北院大王当真如此不堪,我天历皇朝君主下嫁,的确有被人看轻之嫌。”

“怎么从始到终朕听不到你对你这位姐姐终身之福的忧心?”

“有父王与苏相在,何须微臣这个当弟弟的费心?”

“持谦。”元熙帝双眸炯利,凝睇着这个自己甚为激赏的英才少年。“告诉朕,你是怎么想的?”

“微臣能想的,仅是微臣该想的。”

“很好。”这个少年,实在精明的让人喜欢。该露锋芒时,锐不可当;该敛声气时,锦绣蕴藏。太子有此子辅佐,着实是桩幸事。

“你既然想了你该想的,便告诉朕,朕要如何化解眼下局面?既不伤了苏相这位两朝老臣的颜面,又无损天历与羲国邦交,有什么两全其美的良计?”

柳持谦眸光寂静,迎上皇帝注视,“微臣的确有一个主意。”

元熙帝挑眉以待。

“苏相力反连姻,无非是为羲国提供的这位联姻人选配不上我天历郡主。既然苏相对南院大王其人如此欣赏,陛下何不遂了其意?”

逐十

天历与羲,友近邦邻。早于先辈,即有姻亲。亲缘之国,本该为亲。亲上为亲,四海归心……

一大早,楚远漠即收到了天历朝礼部送达的关于两国联姻回复。打开,满纸洋洋洒洒,尽是不知所谓的四字骈文。南院大王看到浓眉紧蹙时,方见其后重点文字:

郡主诗琴,性淑貌端,馨质慧心,深闺兰蕙。南院大王,修文成武,刚正果毅,英拔群伦。美人英雄,素为良配。换撤易弦,联姻得允。

敢情,弃那些汉人最喜卖弄的艰涩悔深的冗文不用,以这等简读易懂的骈文格式成书,是为使南院大王一目了然,不必请人译读。

“要改与王爷联姻?”王文远大哂。“看王爷在人家眼里,实在是个好女婿。前一会联姻不成,这一回还要再选王爷,且两者尚是亲生姐妹,王爷与良亲王府缘分不浅呐。”

楚远漠不理属下揶揄,“樊先生怎么想?你想把良亲王的女儿嫁进北院大王府,该是欲借此打击良亲王。如今对方将脑筋动到了本王头上喇,你认为本王该如何给人答复?”

“王爷不正为如何打破天历与姡Ч嗽挤丫∷剂棵矗恳坏┝鍪鲁桑炖欢ɑ崆阈庇隰斯焓蓖跻攵詩'国做什么,后顾无忧。成就这门亲事,也无不可。”樊隐岳以事论事,道。

楚远漠面浮阴翳,“你是在劝本王娶了良亲王郡主?”

她无辜回望,“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这个女人敢问他有什么不对?他豹眸恚然瞪起,“你在建议本王娶另一个女人时,是当真把公私分得一清二楚了是不是?完全忘了本王与你有婚姻之许?”

樊隐岳两眸静若秋水,定定端量他许久,启唇问:“若草民在意,可以改变什么?”

改变什么?楚远漠蹙眉,“把话说清楚!”

他也已察到她对自己并非全无在意,既然有情,为他吃味不该是情理中事?在这样的时候,她也要独树一帜,是矫情还是刻意?

不妙,不妙。王文远嗅到风雨欲,蹑起脚尖,寂悄悄退出这议事堂去。

“属下的意思是,若属下表现出任何一点醋意,除了能让本王稍感愉悦外,还会有其他建树么?”

“你——”他似乎明白了这个女人想要表达的。他惊奇于她的思想竟能到达那一处。而她是他想要纳入怀内的女人,这一点毋庸置疑。“你迟不嫁我,是想让本王对你有多承诺么?”

“承诺?什么样的承诺?”她惑然眨眸。

“比如,本王许你,虽是侧妃之名,却可享正妃之实。还可以许你,与正妃平起平坐,相见不必行礼。或者,本王干脆将正妃之位给你……”

突尔,她一笑。

她这小,嘲意浓浓,笑得他心头火起,一把攥她素腕,豹眸内幽芒利现,迭声问:“你笑什么?笑什么?笑什么?”

“属下会笑,是因为您所说的那些,草民从没有想过。”樊隐岳实在称奇:他怎一下子光火至此?“属下适才不过有感而发……”

“什么叫有感而发?把你的‘有感而发’讲清楚!哪的感触,又发现了什么?男女互有情意时,互相吃味是寻常事,你的有感而发是从哪里发了过?”

这……她忽觉啼笑皆非。“男女间的互相吃味,源于对彼此的独占欲。但若注定不能独占,吃味不久成了一件徒劳无功的事?请问,属下可以独占王爷么?先不管这边这位待定的天历朝郡主,您会因为属下吃味遣去您家中的美妾、拒绝珂兰公主么?”

“果然。”果然,他猜透了,猜透了她方才未出之语。

奇怪,这等话从她嘴里说出时,为何不觉纳罕稀奇?

他自认从不愧对女人,不是是妻是妾。他无法给以女人给、太多宠爱,所以不效其他王公广置后宫。他敬爱正妃娇娜,所以召宠侍妾都是在她身子不便时。纵连那些侍妾人选,在他人送进府后,亦由娇娜过目允准后方收进房内。娇娜在世之际,他唯一一次因一时兴起求为侧妃的,便是无缘的天历朝万乐公主。那一次,求亲得成,回得国筹备迎娶事宜前,他先向娇娜是以歉意,作为正妃,该有这份权力。

他自认为,他给予女人的,有着足够的尊重。

眼瞅他脸色阴晴不定,她忙道:“王爷莫误会,属下绝没有特指什么,王爷把话说到那里,属下便想到了那里……”

“所以,你是在告诉本王,今后不管本王娶妻还是纳妾,你不会有一丝在意?”

她颦眉,“王爷想要属下在意?”

“当然!”

她又度失笑,“好奇怪。男人三妻四妾,一人分给多人,本就是很难公平的事,既不公平,正值难免,偏想要妻妾和睦,上下和气。享受女人的嫉妒,又不允争风吃醋;想要女人的在意,又不能丑态百出。王爷,您不觉得做女人太辛苦么?与其如此,属下还不如把这个男人一直做下去。”

他眯眸,“做了本王的侧妃,还如何能一直做 男人?”

“王爷,你呢说过要使属下心甘情愿。”

“怕本王逼你?”他浓眉一挑,傲气睨现。“本王不会逼女人。你已经为本王动心了,本王不介意再多等一时。”

男人势在必得,女人虚与委蛇。一点点动心,一点点动情,一点点诱使对方沉溺。

这场战,谁将胜?谁将负?谁在运筹帷幄?谁欲决胜千里?

——————————————————————

这场对谈后,连着几日,有意无意,两人避与对方谋面。纵使谋谈要事,也由王文远从中传递。

这般近于冷战的局面,直到苏相邀宴帖至。

逐十一

小桥流水,回廊环抄,廊下宫灯以红纱为罩,相府花园半了江南风情。丞相府邸,有别王爷府邸的富丽堂皇,恁求“雅致”二字。

苏変宴请南院大王,席间不见寻常华筵上的山珍海味,鹿肉熊掌。菜肴精致,酒质上品,处处不求铺张,处处排场适宜。

见微知著。樊隐岳想这苏相能有今日权势地位,必离不开这细心经营的手段,面面俱到的照拂。

“原本着,老夫以为今年南院大王派了特使过,一定是难得见着面了,没想到南院大王还是了,老夫哪能不喝你喝上这一杯?请!”

主人家热情,为客者自然不能冷清,楚远漠给予了绝对的配合,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彰显北地男儿本色。“苏相爷太客气,你我也算是常打交道的老朋友,要喝酒,要吃肉

,随时随地,本王都愿奉陪。”

“南院大王请。”

“苏相爷请。”

若果照眼前这情形发展,里当是以宾至如归、主随客便的两次欢场面收场。但世事总喜横生枝节,太过平常总是廖淡无趣。

“南院大王能,实在是两国的幸事,若不然让小人钻了空子,挑拨了两国关系,着实不是两国的福气。”

樊隐岳挑眉。

“苏相爷说话由高深莫测,但不知您所谓的‘小人’指的是……”楚远漠笑容可掬,问。

“老夫一时口快,在这样高兴时候,说败兴的事做什么?”苏変挥手,召近身后管家,“苏福,南院大王光临,不能只有薄酒清蔬,还备了些什么新鲜玩意给远道的客人娱

兴?”

管家恭腰,“禀老爷,府里新了一名舞姬,会跳姡Ч男琛0阉猩先绾危俊�

“姡Ч杓В渴菉'国使臣送的那名舞姬?”

“是,老爷。奴才早早就让她排好了一曲新舞,就为着今儿个贵客盈门。”

“有新舞便好。”苏変允了,举觥道。“南院大王应该还看得惯姡璋眨俊�

“本王戎马倥偬,不识风情,不管羲舞姡瑁诒就跹劾锩挥惺裁床煌!�

“羲舞豪迈,姡柩蘼鬯栏栉瑁阅淹驯就练缜椤U馕粖'国舞姬乃姡Ч阏蹂杓甲攀挡蝗跄亍!彼障嘁感洌嬉馄鹞省!八灯穑显捍笸跤電'国摄政

王妃还没有见过罢?”

“总算到了正题。”樊隐岳饮一盅酒,低哝一声。

“尚未。”楚远漠听她这声咕哝,因为含在唇里,没有了平日的音质清越,也少了淡矜冷漠,甚至透出几分模糊不清的可爱,唇角好心情地上扬。

“天历、羲国、姡Ч尤溃允橇诎睿Ω帽饶切┰栋罘缓谩L倒蠊電'国曾签下不战协约,有这一回事么?”

楚远漠蹙眉沉吟,颔首:“似乎是有这么一档子事。”

“这就好。姡Ч阏蹂靶┠旯换靥炖胩竽锬镆患绻剩谷狭艘迥浮H绱艘唬阏蹂钩闪嗽勖翘炖墓鳌J翟诮倘嘶段俊!�

樊隐岳不无讶异:竟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国有宁日,百姓得休养生息,百业得兴旺发达。天历与羲国在前些年差点做了亲戚,如今樊特使又替南院大王向我主求娶良亲王郡主,一旦结成,三国结永世之好指日可期

,三国百姓期待的太平日子也近在眼前了。”

“替本王提亲?”对方将一幅美好前景尽兴勾画,楚远漠却淡瞥身边人一眼,怫然不悦。“樊特使,本王记得命你是替本王的堂兄北院大王求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为妻,你何

时替本王提了亲事?”

“王爷。”樊隐岳惶恐站起,转到案前,俯首为礼。“属下的确是替北院大王向才貌双全的良亲王郡主提了亲事不假。”

“哦?”楚远漠乍疑乍惑,抹额愧声道。“原是本王听错了么?苏相爷,本王这几日因为水土不服上了些火气,一时误听,见谅。”

“这……”苏変顿时气郁于胸。不知是眼前两人做戏太假,还是苏相爷神目如炬,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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