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出书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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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飞替林傲擦去额角冷汗,苦笑一声,摇头嗟叹。他曾是那麽恨林傲,如今看对方命在旦夕,却又觉得无法坦然。其实,林傲并非那麽可恨,而是自己太自私。如若不恨他,自己总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妻子,於是对妻子的歉便转到对林傲的恨上,越积越深。
可是,害死妻子的,除了林傲,怎麽又少得了自己这个伪君子。
冷飞长长一叹,眉目难舒。时至今日,他才看清自己,而对林傲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对方已被折磨得要死了,可自己却连救他的最後机会也失去。冷飞不知是谁拿了蛇蝎美人的解药,不过既然敢从他这里盗走东西,那麽自己想找也是无从找起。或许更只会让人看了笑话而已。
「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这个做大哥的会把你害成这样。」
冷飞目光黯然,一手揽了林傲在怀,一手慢慢摸上林傲气息微薄起伏的脖颈处,缓缓收紧。
呼吸一窒,林傲从昏睡中立即醒转了过来,只觉脖子被人箍得死紧。
他原本就气衰力竭,根本就无法挣扎,睁眼看见那只手的主人竟是冷飞时,不由扯了一抹冷笑在唇角。
把自己折磨到这份上,冷飞终於是肯亲手了结自己这段痛苦了。
只是枉自己这麽爱这个男人,得到的却是绝无怜悯的残忍。连死也要让自己饱尝痛苦。
林傲以为冷飞恨自己太深,所以才要亲手杀了自己。他看了冷飞一眼,再无多言,渐渐闭了眼,任由冷飞把扼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
林傲面色从容,冷飞却是神色慌乱。
他眉头紧皱,手上竟无法聚力,最後只得慢慢松开了林傲。
恰在此时,房门突然一开,进来的是时夜。
冷飞一惊,正要叫他出去,时夜却淡淡笑了,对冷飞道:「冷老板,我有些事对您说。」
「我没时间听,出去!」
冷飞扶林傲躺下,背对时夜,心里也平静下来。
时夜也不走,只是站在门旁,又压了声音说,「您不是想救他吗,我有一法。」
许屹虽然穴道被制,但神智未失,他看了时风从自己怀里搜出蛇蝎美人的解药,心里且怒且急,无奈却不能做声,只好拿了眼瞪。
时风倒不在意许屹瞪他,他收好解药,也不解开许屹,反倒替对方脱了靴,把人扶上床。
「你还是少去瞎搀和冷飞的事,免得落到林傲一样的下场。这解药我会拿去给他。」
时风边说边盯著许屹看,只见许屹眼里先是微有怒意,又慢慢消散,渐渐竟变得一片惘然。他道许屹已放弃了救林傲的打算,这才轻叹一声,伸手点了许屹睡穴。
「睡会吧,一觉醒来什麽都好了。」
二楼甬道上静得可怕,时夜和冷飞已经出了房间。两人站在门外小声低语,不惊旁人。
时夜看冷飞对自己所言一脸不信,浅笑一声,目光邃远,神色一敛,「如果老板不信,我也没有他法,不过这是我所知的唯一可救林傲的法子。他现在中毒这麽深,身体又伤得厉害,若无一人替他……」
冷飞忽然挥手打断时夜,踌躇不定道,「好吧,就算有如此奇功,我且问你,若是失败了会有何後果?」
「魂飞魄散,只留肉身。所以,只有本身武学修为深厚的人才可以冒险一试,不然换了其他人,岂不白白送了性命。」时夜又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此法实为险招绝招,要是不看冷老板救人心切,我本不想说的。我师傅当年传我一身武功,把移魂换影的秘籍也给了我,只叮嘱我非到万不得以,千万不要修习上面的武功,因为这武功实在有悖伦常,诡异莫测,一不小心,既是至福,也可是大祸。」
冷飞不语,暗自思量起时夜的话。
移魂换影,是以人毕生内力将自己神魂带出身躯直入他人肉体的天下奇功,亦即是两人之间神魂交换。
林傲现在病沈难救,若想留他一命,似乎也只有此法可施。
只是若真用了此法,那麽……
冷飞抬眼,目色凝重。
「你去把秘籍拿出来给我看看。」
时夜闻冷飞此话,忽然一笑,竟开始脱去衣物,袒露了上身在外。
冷飞不知他这是做什麽,正要发问,又看时夜已闭目提气,不一会白皙如玉的肌肤竟渐渐变得透明,周身也是寒气萦绕。
时夜转身背了冷飞,急道,「快看我背上。」
冷飞急忙去看,果然一片霜色之上隐隐出现了几行青色小字,他心知这是移魂换影的要决,立即默默记了。
待到时夜收起内力,寒气才慢慢消逝,他的肤色也又变回以往。
「怎样,记下了?」时夜经过方才一番竟已累得满头大汗。
再去看冷飞,已是惊得面无人色,他刚才把移魂换影的秘籍记一看,不敢相信天下果真有如此邪门诡异的功夫。
「你到底是何人?」冷飞唇动,看著时夜缓缓出声。
楼上脚步声一响,原是刑锋正上来。他一看时夜竟脱了衣服,裸著半身站在冷飞面前,心里陡然大怒。
「你大白天脱衣服做什麽?!」刑锋喝骂一句,已走到时夜身边。「跟我进屋去。」
「我……」
时夜回头一见是刑锋,苦笑之下,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好由他抓了自己脉门往房里拉去。
冷飞看著时夜被刑锋也不阻拦,他默想起刚才记下那几行惊天之字,缓步向自己房间走去。
「我真没做什麽!」
时夜方才为了给冷飞看到秘籍已大耗元气,被刑锋一推便脱力倒在床上。
刑锋根本不理,几下扯落时夜里外衣物,便拿绳子捆了他手脚。
「你连老板也敢勾引,真是不负你这放荡的夜风东少之名!」
刑锋咬牙切齿,看时夜还要开口争辩,已拿了布团,捏开时夜下颌一把塞了进去。
「唔……」时夜呻吟一声,见刑锋目色渐红,不由心生惧意。
刑锋看了在床上挣扎翻滚的时夜冷笑,取出上次未用尽的细蜡,对准时夜铃口一插到底。上次好歹刑锋缓了手,乃是慢慢地插进铃口,也未进得如此之深,时夜尚能忍受,如今这般,直把时夜痛得狂号一声。
看时夜冷汗淋漓,刑锋也不心动,拿了粗绳细细密密将时夜分身缠了起来,依旧绕了脖子吊起。
时夜正痛得厉害,却又不敢再动,只怕惹怒刑锋,更添麻烦。
他见刑锋在柜边翻找什麽,忽然眼神一慌。只见刑锋拿了个幼儿手臂般粗的镂空银管过来。时夜自然知晓这是要放进自己後穴的,看了那粗细长度不由暗暗叫苦。
林傲已醒,睁眼便见到床边正坐著冷飞。
冷飞眼里已收起往日冰冷,目光怅然悠远。
他见林傲醒来,轻叹一声,道,「林傲,我实在对你不起……」
「住嘴。」
林傲虽然身体虚弱,但也强撑了一口气,眼里渐有凄愤。
「你若肯念一点旧情,我何至於今日这样。我知道你恨我,就算你要我的命偿还嫂夫人,我也无话可说。只是,你杀我便杀罢,怎麽能那样糟蹋作践我?」
话到此处,林傲眼中一怆,心中更痛。
「你走吧,别在这里守著我断气!放心,我没救了,撑不了几日,到时一定了你心愿……」林傲一语未毕,吐出一口乌血。他忽又笑起,神色已是凌乱决绝。
冷飞看林傲凄怆痛悲,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慢慢垂了眼,伸手替林傲掖被。
「放心,我不会再糟蹋作践你了。」冷飞低声道,他看了眼直喘得厉害的林傲,多有不忍。
「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林傲直视冷飞背影,忽然嘶哑长吼,悲戚交加。
刑锋拿了那镂空银管在手里,轻轻一掂,看了眼正躺在床上惊恐不安的时夜便走过去。
「这些日子稍稍对你一松看管,就放肆到这地步,看来不好好教训你一下,你是不知道什麽叫礼仪廉耻了。」
说著,刑锋一把拉起时夜身子呈跪倒姿,就要把银管插进对方後穴。只是看了时夜抖得厉害,又呻吟得可怜,刑锋一叹气这才取了油膏抹在银管上。「听话些,不然可别说我弄痛了你!」
听得这话,时夜哪敢怠慢,急忙又躬了躬身子,把後穴更袒露在外。
纵使银管上已抹了润滑用的油膏,可这番进去依旧痛得时夜连连呜咽,双腿发弱,若不是刑锋一边又拿手扶了他,只怕早就痛得躺了回去。
片刻刑锋才把整根银管插进时夜後穴,只外面留出一小截方便取出而已。
这银管通身粗细均匀,宛如儿臂,往後穴里去时是越往里越难受。本来刑锋本不欲以此物辱弄时夜,只是方才在门旁一幕实在让他恼恨。
时夜待刑锋不再用力塞进银管後终於不支又倒回床上,後穴因为被强行撑开一条甬道,如今风灌进去著实冷得厉害。又恰好银管顶部正压在那酥麻之处,真真让时夜既觉难受又感欲火难耐。他但想喊叫求饶,只是嘴里被堵得满满,连吐也吐不出来。
他只道刑锋堵了他铃口,又以银管塞後穴便是今日惩罚,正想著若是硬熬也能熬过。
时夜正要挣扎去看刑锋,对方已走了过来,手里拿了块黑巾,不由分说就蒙住了时夜双目。时夜心知不妙,急忙摇头,可惜双目已被紧紧缚住,无法视物。
「今天有你受的。」
刑锋冷笑一声,抓住正往床角缩的时夜,取绳子把他双手向上吊缚著系在床梁,又分别捆了脚踝绑在床尾柱上,使其跪在床中央,不得动弹。
时夜已知反抗无用,也就停了挣扎。他目不能视,口不言,心中不安反倒渐渐平息,只想著,罢了,听天由命。
林傲在屋里躺著,越想越觉得心中不甘。自己已被冷飞凌辱至此,没想到最後死却还要死在他面前。
往日痴缠如今在林傲心里自是一去不回,他苦笑一声,怪自己太傻,恨冷飞太狠。
不知过了几时,房门一开,冷飞已走了进来,手里正端了碗药。
林傲淡淡看他一眼,把头慢慢别开。
「你喝了这药罢。」冷飞不管林傲是否理会,伸手扶了他,又端了药碗过来。
「怎麽,这次还要骗我服什麽毒?」
想起冷飞曾煞费苦心骗自己服毒,林傲抬眼,看冷飞眼里尽是不屑。
冷飞知他记恨自己,而自己也却是该为他所恨。於是,当下并不与林傲争辩,只是端著药碗送到林傲唇边。
「这不是毒药。」
「放心,就算是毒药我也喝。」
林傲冷冷一笑,张了唇,冷飞顺势把药碗一倾,顷刻便把药水全灌进林傲嘴里。
喝了这药,林傲倒不觉有何异样,反倒是之前沈重的手脚变得轻松起来,伤处的痛也渐渐减去,或许果然如冷飞所说,这并非毒药。
只是现在是不是毒药又有什麽关系?在林傲心里,冷飞早就是那一剂无可化解的毒。
他不愿再想从前,再看到冷飞的脸。从冷飞怀中强挣出来,林傲又躺回床上,闭目休息。
林傲本以为如此一来,冷飞也当识趣离开,只是他躺了半晌也未听到动静,心里不免暗暗著急,又带了丝愠怒。冷飞不走,莫非还要看自己笑话不成?就象那日,他竟能残忍无情地看自己毒发,又看自己如何强忍。那麽今日又是如何?
难道是他在怜悯自己这个将死之人吗?又或是这不过是冷飞要看的另一场折磨自己的好戏?
……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