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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殁世奇侠第2部-第95部分

小说: 殁世奇侠第2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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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口中又是一甜,嘴角已溢出血迹。
混蛋老爸,你可知道,你儿子现在是真真正正的孤单一人了,这天地之间,漫长的时日,今后,便要你儿子一个人度过了!你,何其忍心!
我双目发赤,凭着神念感应,锁定了那风暴的中心,强催劲力,速度一再地攀升,粗略估计,几次加速之后,时速恐怕已经超过了七倍音速,五千多公里的距离,我在半个小时内便能够到达。
可是,真的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供我挥霍吗?
“咚!”
以天地元气集结的地点为中心,老爸放诸天地的气息开始慢慢收缩,每收缩一圈,整个穹天星便颤动一下,那贯入我身心的轰响,就是他与天地相冲突的表现。
随着气息的收缩,天地元气的波动愈发剧烈。天地自然,希望用自身无穷无尽的力量,干扰他的行为。
只是,身为一个“超限阶”,老爸对天地的脉动,堪称是了然于心,任元气的变化如何剧烈,他的气息总能够在变化的间隙流动不停,缓慢而流畅地归于本体。
在风暴的中心,老爸与天地元气的磨擦愈发剧烈,其强大的力场感应,将我的神念也一起排斥了出去,我只能在风暴外围,无力地变化角度,做着无用功,对风暴中心的情形完全摸不着头绪。
飞越茫茫大洋,眼前似乎永不改变的海天一色的景象,让我几欲吐血。我把握不清时间的流逝速度,我只知道,老爸气息的收缩,已进入了最后阶段。
换句话说,他与天地自然的冲突,正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海岸线的苍青颜色,如同上天的馈赠,便那么突兀地出现在我眼前。我声嘶力竭地欢呼一声,速度竟又加快了一丝,直扑向这令人亲近的大地。
我的最终目标,是位于大陆东部海岸线内,纵深一千五百公里的山区。那是张家祖宅所在,这次,老爸他们就在那里迎接天地的惩罚。
在我来到大陆上空的一瞬间,风暴中心,第一道闪电落下。在我身后,海水疯狂地咆哮,卷动着深海处无穷无尽的重压,把它投射上天空,归入那涌动的元气之中。
天地浑然一体,将分散在星球各处的力量投入到风暴上空的元气流中,生成了一道又一道破空天雷,接连不断地轰下。
江河山川,在没有人操纵的情况下,放射元气,集结成阵,配合著滚滚天雷,压制着老爸的行动。
然而,正处于人生巅峰的老爸,却是挥洒自如,举手投足间自生伟力,每一动作,必是石破天惊,即使身在元气暴风之中,也仍然稳如泰山。一波又一波的天雷,对他不造成任何威胁,只能在他的拳头之下灰飞烟灭。
他不用剑,只用拳,但其威力,并不比太祖张炳的“剑破苍天”逊色多少。
百余波天雷转瞬即过,脚下山川,也因为元气的迫散,发生了微小的位移,虽还不到山岳沉起、江河改道的地步,却也再无法集结元气,给老爸造成麻烦。
如果是在平日,老爸这非人的神力必会引发我吃惊、兴奋、窒息等反应。可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形,我心中却出奇地冷漠,我心中只存着一个念头:快,再快一些!
越发地接近了,大气剧烈的波动已经作用于皮肤之上,令我的身体为之颤栗。
用我的肉眼,已经可以看到远方天际如银蛇般闪动的电光,那里阴云密布,雷声隆隆,隐约间,翻滚的云气之中,尚能看到一波刺目的青芒。
这是已经实质化的太息一气!
再飞近百多公里,我耳中似乎闪过了人的呼叫声,对这声音,我没有在意,我现在只在意自己的亲人。速度丝毫不减,又是数十公里的距离转瞬即过。
“嗡!”
没有任何的先兆,高速前冲的身形仿佛撞了山!脑子一闷,我听到了骨骼“劈哩啪啦”的怪响,如果不是0号晶片入体时的改造,使我的骨骼柔韧性异于常人,只这一撞,便要断掉我一半的骨头。
就是这样,我依然刹不住身形,惨哼声中,一头栽下。飞行高度从千米高空,转瞬掉到三百公尺左右,这才重新控制住身体。
我猛然抬头,满脸的惊讶。高空中,云层流动,虽光线不明,但也一眼就能望个透彻,这种地方,怎么突然就竖起一堵墙来?
这个疑问刚刚升起,另一股波动便潜入我的心中。
我的脸色慢慢地由讶然转为惊恐,猛地偏头,在百多公里外的天空中,天地元气所形成的暴风中心,长笑声撼动天地,笑声中,阴云四散,天雷止歇,自然的天光遍洒四方。
上万公里外的东盟大学城还是白日,这里,却已经入夜了。
我呆看着正逐渐恢复平静的风暴中心,脑子里空白一片。可奇怪的是,我偏偏又什么都明白了。
我撞上的东西,不是山,不是墙,而是天地元气归还四方的刹那,力量倒流,所形成的障壁。
元气归流,各安其所,而原来的风暴中心,老爸的气息依然强盛如昔,正说明,天地自然已拿今次“逆道违命”的人们没法,只能妥协退让,那最后一刻,已然来临。
“爸,妈,爷爷!”
我只愣了不到三秒钟,便再次冲天飞起,疯狂地叫喊着,向着远方即将离去的亲人扑去。
我的心脏从没有跳动得如此迅速,正因为如此,它分外地耗费着我的能量,仅飞行了不到两公里,我的脑子就昏昏沉沉的,身上的力气正飞快地流失。
“轰!”
剧烈的震动中,我真正地撞山了。身体滑过山顶厚厚的冰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再弹飞起来,撞在了另一块石头上,翻滚着落下。
“是伤,是那个旧伤!”
痛苦中的我,分外地清醒,一下子就找到了病因。是因为“天魔妙相”造成的伤势,一直没有得到良好的处理,这几日,又连受打击,几次反覆,终于在此时强力爆发,再没有给我压制的机会。
一口鲜血喷出,将冰面染上了一层血红,在此刻,我气消功散!
恍恍惚惚之际,爷爷的叹息声响在耳边:“今日相见,他日不见,这缘法,便是如此了!”
在当日,他便看到了今天吗?我不懂!念头随波逐流,模模糊糊的又想到了苏怡,新婚之时,她古怪的言语,是不是也在昭示着今日的恶果?
“你们都明白,只有我,什么都不明白!”
躺在雪地上,虚弱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浸入了冰层。高山之上,寒冷的夜风呼啸而过,冻结了我最后一点意志和力量。
在这高山之上,我仰望远方的夜空,天空中没有月亮,只有点点星光。极目远眺,黑色的帘幕无边无际,吸收了一切敢于窥测它的目光。
没有了力量的支持,心神又极度虚弱,此时此刻,就是0号晶片也停止了运转。
没有了神念探测,没有了气机感应,对我来说,百公里外的一切,仿佛远在天边。
这时的我,就像是一个凡人俗夫,面对着广阔无垠的宇宙,发出空洞乏味的感叹,却不知他生命的范围内,还有着另一个丰富多彩的天地。
怀着对自己境遇的嘲讽,我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时刻的到来。心中闪过最后一个念头:“还是错过了最后一面,对他们而言,这是遗憾吗?”
问题的答案,我不得而知。但对我来说,这必将是伴我终生的痛苦和遗憾!
我发现,我很难用语言去解释失去亲人的那种感觉。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我直至如今,还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中,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夜空一如从前,没有任何的变化,可我就是知道,在这个世上,最后三位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已经不在了。
真气滚动如珠,流畅自在的程度,较之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似乎在补偿方才的过失,体内的力量显得分外乖巧,在我微一动念之际,它便托着我的身体飞上半空,无声无息地掠过天际。
首先,我来到了原来风暴的中心,我的亲人们的消失之地。
这是一处渺无人烟的荒山,东去三十余里,便是张家的祖宅所在。
这一片荒山,早被刚才惊天动地的冲击抹去了大半。十多个山头被齐齐削平,形成一个人工盆地。草木化灰,山泉泻地,正是一片神魔战场的模样。
仔细察看,刚才冲击的余波甚至还有留存。
默默地待了一会儿,我转身离开。
这地方,我再不会来了,即使它是我的亲人们最后存在的地点,但我仍找不到他们的气息,似乎已恼羞成怒的大自然,抹去了他们存在的一切痕迹。
我飞上半空,再不回头。
我没有控制飞行的方向,只是凭着感觉在高空中游荡,像一抹孤魂。
这片大地已进入了沉睡,但平原之上,大都市的灯火仍为其注入了勃勃生机。
然而,我讨厌那里的灯红酒绿,所以,本能地,我避过了那样的地方,只在黑暗的天空下,沿着郁郁葱葱的原野悠悠前行。
黎明时分,我站在了一处小院之前。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比较清醒一些。定神看去,心中却又一痛。
这是我家吗?我怎么飞到浩京来了?
院门没锁,只是轻轻掩上,露出一道窄窄的缝隙,我缓缓地伸出手去,轻轻一推,古旧的大门吱呀一声,掀开了一道供人出入的通道。
院子里面静悄悄的,清晨的风拂动着葡萄架上的藤蔓和绿叶,“刷刷”轻响,几如天籁。
葡萄架下面,摆放着一张墨迹殷殷的方桌,其上,绿玉镇纸、紫竹狼毫、黑石墨台、丽江宣纸,按着最悦目的方位整齐摆放。
堂屋的门也开着,我走过去,拉开绿纱门,进了屋子。
黎明的天光从门窗处透入,将这清幽的小屋抹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屋内古色古香的家具在这光芒下,散发着悠悠香气,引导着我从堂屋走到里间,再从里间走到堂屋,身上沾染了浓郁的清香气息。
只是,却没有一丝人气!
推门而出,晨风渐转和暖,我心里却冰寒一片。
走到葡萄架下,我身子一软,全赖着扶住方桌才没有倒下。
“真的都不见了!今后,再也看不见啦!”
张开嘴,大口地吸入这清香的空气,却根本补不满心中缺失的大片空洞。
在这葡萄架下,爷爷泼墨挥毫的身影是再也看不到了,妈妈在我的扶持上,登高摘葡萄的情景也不可能再现,老爸那张不耐烦的脸,也只能再出现于我的记忆之中
为什么?他们说不见,就不见了呢?难道,我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日子,不是他们追求的目标吗?
踉跄两步,我开始发抖,颤栗的身体倚着葡萄藤,缓缓坐倒在地面上,然后紧紧地抱成一团,把脸埋进双膝之间。
我想,我开始明白失去亲人的那种感觉了。
那是撕裂了所有的依托,让孤独的心脏在黑暗中缓缓跳动,只能听到自身的回响。如同茫茫大洋中的孤岛,如同宇宙中寂寥的孤星,四面是无边无际的空洞,只有我一个人,逐步地被黑暗吞噬。
只有我一个
寒冷、孤独、寂寞、恐惧。
我只感觉到这些!
它们正充满我的身心,将我整个地淹没。
我把自己团得更紧了,但就是这样,我也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身体被冻僵了,六识的感应正离我远去,只余下孤独和恐惧将我缓缓没顶。
我的喉结抖动了几下,终于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就像是幼时的婴儿,不断地念叨着自己亲人的称呼:“爷爷、爸爸、妈妈你们,太狠啦!”
第六章黑夜
“苏怡!你,你干的好事!”
苏可军气得嘴唇直发抖,他原以为“愤怒”这种情绪,早在几十年前便被自己磨灭了。可是今天,在他最省心的女儿面前,他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
前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竟在今天早上才知道,而当他以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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