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侠玉姬-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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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凤妃子一见绣帝垂下,立即戚声说:“棚儿,你来得正好。”
说着,举手一指东边的绣墩,继续说:“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飞鹏不便坐得太近,恭声应是后,就在进门不远处的一张金漆方凳上坐下。
栖凤妃子知道侍女已经离去,因而安心地问:“鹏儿,你说玉幻娘娘和巫峡渔叟在小旺村定居的事,这话可真?”
飞鹏原本想问问栖凤妃子在通知上写了些什么,如今只得恭声说:“有君妹媛妹可以作证,鹏儿怎敢欺骗师叔!”
栖凤妃子一听“师叔”,娇躯一震,粉面大变,不由瞪大了凤目,震惊地望着飞鹏,自语似地颤声说:“什么?师叔”
飞鹏镇定地点点头,说:“名不符,事不实,欺己骗人,所以鹏儿要改称师叔!”
栖凤妃子已由绣墩上缓缓立起,颤抖的右手,指着飞鹏,警告说:“鹏儿违叛师命是是要处死的你知道吗?’飞鹏神情肃穆,镇定地说:“恩师在世之日及升天前,从没命鹏儿,呼师叔为师母!”
栖凤妃子听得浑身一震,脱口一声轻啊,又神情木然地坐回绣墩上,望着飞鹏激动地颤声问:“那他他为什么命你去找我?”
飞鹏毫不隐瞒地说:“只有找到您老人家,才能进人昔年前辈诸人的生活范围,才知道哪些人是残害恩师的人,才清楚恩师昔年的往事!”
栖凤妃子听后,神情痛苦,蓦然双手掩面,再度强抑悲痛地哭了.久久,才抬起头来,泪眼望着飞鹏,戚声问:“这么说,是你师叔命你呼我师母了?”
飞鹏毫不迟疑地说:“不,金师叔只是在白马山绮绿谷外临时命鹏儿那样称呼您,而真正要我呼您师母的却是郑师叔!”
栖凤妃子的神色又是一变,脱口一声轻“啊’,激动地说:“为什么?他他为什么要你如此称呼我?’
飞鹏解释说:“当时在益阳庄桃林词堂中,只郑师叔和鹏儿两人,郑师叔听说鹏儿前去栖凤宫找您,便一再叮嘱鹏儿见了您,必须称呼师母方能将您暴躁的戾气化为慈祥,方能将鹏儿收容在栖凤宫内,由此可见,郑师叔不但对您的生活状况时加关怀,即是您的性情变化,也极注意”
牺凤妃子听至此处,刚刚停止的泪珠.再度籁籁地滚下来!
飞鹏继续说:“当时鹏儿对称呼您师母的事,虽未接受但也未反对,直到绮绿谷外遇到您,再经金师叔当场面谕,鹏儿才决定称呼您师母。”
栖凤妃子,目光呆蹛,缓缓流着泪,自语似地说:“也许是我的想法错误,因而也一直走着偏激而狭窄的路,以致害人害己,虚耗青春,既沾辱了别人的声誉,也伤害了别人的自尊”
飞鹏知道栖凤妃子所说的“别人”即是指的方朔奇丐,因而接口说:“现在回头走也不迟,前面仍有无尽的美好日子.’
一阵沉默,栖风妃子木然摇摇头,说:“太迟了,已经来不及了!”
飞鹏立即正色说:“师叔,齐公公和齐婆婆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栖凤妃子戚然摇摇头,说:“我的遭遇与林翠琳不同。”
飞鹏知道栖凤妃子指的是被恩师金仗神君山贼窟美人椅上将她裸体救出的事,因而正色宽声说:“临危遇难,救人当先,在那等情形下,任何侠义道的英雄豪杰遇见,都不会踌躇不前,何况先师乃当代异人?”
牺凤妃子黯然一叹,说:“可是外界不知洋情的人则胡言乱语,臆测纷纷,说得有如目睹亲见,不但历尽了你郑帅叔的自尊,也令我无颜在江湖上现身.’飞鹏忿然不平说:“昔年那些无聊之辈也正是向您献谗示爱苦苦追求而不得的无耻之徒,在妒恨之余.只有竭力诽谤以泄愤!”
栖风妃于黯然说:“事实如此也怨不得他们渲染臆测!”
飞鹏忿然轻轻吐口气,只得正色问:“假设昔年救出师叔的不是先师而是一位七八十岁的老英雄,师叔又该怎样?”
栖风妃子淡淡地说:“那只有拜地为义父”
飞鹏未待栖凤妃子话完,立即追问了句“请问师叔,先师那时高龄多少了?”
栖凤妃子一听、双颊上立即升上一丝不自然的神色,黯然摇摇头说:“当时没人知道,据传说至少也有六七十岁了!”
飞鹏一听,立即正色:“是呀,以六七十岁的老人,救一个十六七岁的遇难少女.还有什么值得非议的事呢?”
栖凤妃子黯然解释说:“但他当时却飘逸深洒,英挺儒雅,严然三十余岁的文静书生”
飞鹏立即正色说:“那是由于内功精湛,摄生有术.但在先师的心理上,却早已进人老年人的境地不然先师怎会那样寡情于他的师妹云昙师太?在当时云昙师太的年龄,比起师叔来,至少大了一倍!”
栖凤妃子黯然一叹说:“她的命运比我还惨,也许她直到今天仍在恨我!”
飞鹏急忙正色说:“云昙师大对师叔的遭遇,只有同情,决无怨恨,因为她的命运和遭遇与师叔您根本无关。”
栖风妃子凄然一笑说:“怨也罢,不怨也罢,事隔多年,还是不要再提的好!”
说罢,举袖拭干了腮上的泪痕,举目望着飞鹏,平静地问“鹏儿.你来有什么事?”
飞鹏本是来问通知上的事,但这时他突然改变了主意觉得错过这个机会,再没有机会了,只得恭声说:“师叔离席,郑师积也极难过.特命鹏儿来看看您!”
栖凤妃子听得目光一亮,略带喜色,有些感动地问:“是他命你来看我!”
飞鹏含糊地说:“两位师叔都有这个意思!”
栖风妃子一听显得有些失望。
飞鹏赶紧转变话题:“强师叔每次饮酒,必用那只玉龙杯,鹏几想一想与师叔一定有关。”
栖凤妃子黯然点点头说:“那只玉林原是一对,另一只是玉凤杯”
飞鹏赶紧说:“那只玉凤林一定在师叔身上?”
栖凤妃子黛眉一皱,不由望着飞鹏,惊异地问:“你怎的知道?”
飞鹏恭谨地笑一笑,他不敢随意胡说。
栖风妃子突然娇靥一沉,冷冷一笑说:“可是他要你来取回去?’飞鹏大吃一惊.心知不妙,不由惶声问:“谁?我不懂师叔的意思。”
栖凤妃子一看飞鹏的神情,断定他确实不知。是以,黯然一叹放缓声调说:“放在我身上也无用他要就给他拿去吧。”
说话之间探手绫灿内,久久才取出一只与方朔的丐那只一般无二的绿记杯来,接着,顺手放在桌上。
飞鹏心中一慌,急忙欠身解释说:“师叔千万不要误会完全是鹏儿一己的揣测,加之好奇心的作祟,只是希望再看一看玉凤杯’栖风妃子已断定飞鹏别有用意,立即和声说:“那你就拿去看吧玩一两天再还给我,”
飞鹏觉得如果不拿,也许这番心血就白费了,是以,急忙起身,躬身走至桌前,恭谨地说:“鹏儿看后,立即奉还师叔!”
说话之间,取杯在手,定睛一看,与奇丐那只玉龙杯,除了上面刻着一只凤外其他型式、大小色泽、份量完全一样。
打量间,蓦闻栖凤妃子黯然说:“这原是男方文定之物多年来我一直带在身上,以便适时奉还给你郑师叔,可是一直没有适当的机会。”
飞鹏知道这是栖凤妃子的自圆解说,如果真想归还的话,何必定要亲手交给方朔奇丐?
是以故意转变话题,望着王杯惊异地说:“看这王杯,形式高占,决非一般豪富门第之物。”
栖凤妃子立即解释说:“这是一对汉宫杯,是太宗赐给你郑师叔曾祖的恩物,因为您郑师叔家世显赫,历代为朝中大臣所以你郑师权不但武功卓绝,也是一位饱学之土!”
飞鹏一听顿时想起方朔奇丐在益阳庄桃林内和庄前作的那两手打油诗,因而插言说:
“难怪郑师叔见景生情,出口成章,文思之快捷,足可媲美七步之才的曹子建。”
栖凤妃子一听,不由迷惑地问:“你怎的知道?”
飞鹏立即解释说:“因为他老人家在益阳庄曾用打油诗讽讥齐公公和商耀南”
栖凤妃子一听,立即颇感兴趣地问:“你可还记得?”
飞鹏急忙笑着说:“因为郑师叔作得十分有趣,所以鹏儿至今仍记得!”
栖凤妃子也笑着说:“你诵一遍我听听!”
飞鹏见栖凤妃子情绪渐趋平静,心中自然也高兴。
于是,他先将那天和齐公公在车水马龙的庄道上谈的话以及商耀南在庄前收徒的情形说了一遍,接着含笑说:“第一首在庄道桃林中吟的是:‘但愿此去皆如意,拜得名师上青云,公公指望三年后,学成绝艺震武林’”
栖凤妃子淡淡一笑,说:“那时他巴不得你们循着吟声去找他,恐怕他早已看中了你这个难得奇才,偏偏遇上那位一心要你拜在商耀南门下的齐公公。”
飞鹏本待说出齐公公要他学剑的本意,但他不愿因谈玉幻娘娘的事再引起栖凤妃于的郁闷情绪、是以笑一笑,继续说:“第二首在庄前广场的杨树上吟的是:‘烂泥堆中藏乌玉。
可惜真货无人识,浑人捡起着了看,噗咚丢进水沟里,若要问他为什么,硬说是块打火石。’”
石字甫落,栖凤妃子不由莞尔一笑,说:“他就是喜欢作这些歪七歪八的打油诗!”
说话之间,风目闪辉,在闪烁的目光中,将蕴藏在心底的爱意表露无遗!
飞鹏见栖凤妃子的情绪恢复,而且已停留了不小时候,觉得该走了,于是微一欠身,恭声说:“师叔请安歇,鹏儿还要去和金师叔谈些事情。”
说着,举了举手中的玉凤林,继续说:“这只玉杯鹏儿天明就送回来!”
说罢,即将玉杯藏人轴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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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一龙三凤
栖凤妃子微笑颔首,亲切地说:“你们长途骋驰,到达客栈即来山区,身心必已倦疲,最好也早些休息吧,有事明天谈也不迟!”
飞鹏恭声应是,转身走向室门,听到“客栈”两宇,顿时想起他前来的本意,只是已经谈了好久,不知该不该再打扰下去。
栖凤妃子见飞鹏举步迟疑,不由关切地问:“鹏儿,还有什么事吗?”
飞鹏见问,只得回身解释说:“鹏儿在想,为何未见兰姊姊她们前来?”
栖凤妃子镇定地说:“既然你们不同途,我想她们也许去了南麓一带的大镇甸。”
飞鹏立即正色说:“据师叔说,最近半月来,潼关百里以内,均未发现她们的踪迹。”
栖凤妃子惊异地“噢”了一声,皱眉沉吟说:“莫非宫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事情?”
飞鹏心里明白,立即肯定地说:“我想不会的,除了赤发怪魔,谁敢前去?而恶魔又早在一个月前已去了无量山区,再说即使有人进犯,有数位姊妹戍守前后宫,也不致发生严重事情”
栖凤妃子是过来人,听飞鹏的肯定口气,心知有异,断定诸女与飞鹏间,定有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因而关切地问:“你是说她们有意不来?”
飞鹏不敢骤下断语,因而婉转地说:“这要看师叔的通知上怎样写的了。”
栖凤妃子略微沉吟,突然地有所悟地说:“晤,这些丫头们居然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了。”
飞鹏心中一惊,不由急声问:“师叔通知上怎么说?”
栖凤妃子有些生气地说:“我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