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侠玉姬-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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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说:“方才第三击钟响,正是师叔祖启关之时。”
陆飞鹏不由迷惑地问广印空那天怎的说是八月十六日?”
老和尚淡淡一笑,仰首一看有些偏西的明月说:“现在三更子时将尽,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了!”
陆飞鹏一听子时将尽,面色立变,想到仁立溪边的君妹妹。必已等得不耐烦了,不匆匆匆拱手,焦急地说:“大师明天再见,在下就此告辞了。”
说话之间,急步向小门方向奔去。
老和尚以为陆飞鹏惧怕悟善大师,因而胆气大壮,大喝一声:“不见过本寺方丈想走吗?”
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月牙方便铲,一招“横扫五岳”,挟着呼呼劲风,猛向陆飞鹏的后腿扫去!
陆飞鹏回头一看,顿时大怒,身形略微一偏,闪开了威猛的一铲,同时怒声说:“在下念你老迈,为人尚称和善。不愿令你难堪,想不到你竟不知好歹!”
说话之间,广场对面的月形圆门和房面上,早已传来数声大喝,七八道人影,分由不同方向扑来。
老和尚一见,精神大振,再度一声大喝,怨声说。“小施主难道不知前来少林寺的规矩吗?”
说话之间,第二铲“力劈华山”,再向陆飞鹏的天灵穴劈到。
陆飞鹏傲然哈哈一笑,说:“自满自狂,大言不惭,怎还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说话之间,神妙一旋,闪身已至老和尚身后,突然一身大喝:“看谁拦得住我!”
大喝声冲,腾空而起,一跃直达蠢立夜空的古柏树巅之上,身形一晃,宛如凌空巨鹤般,直射寺外。
老和尚两眼一花,一铲击空,骤闻身后一声大喝,不由惊得浑身一战,活力回身抡铲,但是,身后依然不见陆飞鹏的人影。
老和尚这一惊非同小可。断定陆飞鹏又跑到身后去了,声惊嗥,疾演“八方风雨”,将一柄铁铲杖,只舞得风声呼呼,影如林,泼水难进。
而这时的陆飞鹏,早已越过横的,正向矮峰前驰去,身之快宛如一缕青烟。
飞驰中,仰首看着明月,三更已经过了,心中愈加焦急,不得一步赶至溪边,因为,他深怕宜君等得不耐,贸然前来。
心念未完,前面矮峰上,蓦然现出一点白影,身形快如流星般,疾泻而下,宛如一道白线。
陆飞鹏看得心中一惊,断定必是宜君等得不耐,越溪找来了。
于是,一俟那点白影到达峰下,折身向前迎去,同时气沉丹田,沉声低呼:“来人是君妹妹吗?”
那点白影一听呼声,果然立即挥动着玉手,惊喜地回答说:“陆哥哥,是我!”
陆飞鹏一听,果然是君妹妹,于是,首先刹住身势。
只见金宜君,面现惊喜,略透羞愧,似乎为自己等得不耐而贸然前来,感到有些不好意恩。
陆飞鹏当然知道君妹妹对他的安危过分关怀,才会匆匆赶来,心中感激尚且不及,怎好再去责怪。
于是,一俟宜君来至近前,索性愉快风趣地指着宜君,笑声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来!”
宜君停身立稳,有些扭抳地娇声说“已经超过半个时辰了!”
陆飞鹏哈哈一笑,问:“师叔可知道!”
宜君神气地一拍佩在鵉带上的飞霜剑,风趣地笑着说:“喏,你看!”
陆飞鹏一看,知道宜君曾经回房取剑,自是获得老师太的允准才赶来,于是。笑一笑,催促说‘好啦,回去吧!”
说着,握起宜君柔若无骨的玉手,轻灵地向矮峰前驰去。
宜君对没有进人少林寺看到飞鹏与僧人搏斗,似乎有些意兴未尽。因而一面轻灵飞驰,一面关切地问:“你进去了少林寺?”
飞鹏点点头说。“仅到第三进大殿就回来了、”
宜君不由迷惑地问“为什么?”
飞鹏感慨地说:“警戒确极严密。要想不被发现的确不易!”
宜君心中一惊,不由关切地问:“你被他们发现了?”
飞鹏有些懊恼地说“在寺内虽被发现,并未照面,他们还不认识我,但是就在出寺的一瞬间,却被一个熟识的老和尚拦住了。”
“宜君一听,不自觉地将飞鹏的身形扯住,同时焦急地问:“这么说那个老和尚认出是你了?”
飞鹏迷惑地望着宜君,茫然点点头,似乎闹不清宜君为何突然将他拉住。
宜君一看,不由忧急地问:“你可将他制住?”
飞鹏摇摇头,面有难色地说。“因为他年事老迈,为人祥和,不便点他的穴道”
宜君未待飞鹏话完,愈加焦急地说:“可是他今夜报告少林方丈后,对你明天前去参观悟善大师启关,必极不利!”
陆飞鹏对老和尚报告方丈一事。根本未放在心,但却感慨地说:“悟善大师在方才击钟的时候,已经启关了。”
宜君一听,不由震惊地问:“你看到了?”
陆飞鹏淡谈摇摇头说:“不,就是方才那个老和尚,他说深夜子时,就是八月十六日的凌晨了。”
宜君听得暗自心惊,不由忧急地问:“这个道理,那位齐公公可知道?”
陆飞鹏闹不清宣君为何如此问,略微沉吟说:“齐公公久历江湖。见识渊博,这点道理他岂会不知道?”
宜君一听,立即焦急地说:“陆哥哥不好,我们必须即刻赶回少林寺去。”
说话之间。回身就向横岭驰去。
陆飞鹏不知发生了何事,一面跟着宜君急急奔驰,一面迷惑地急声问:“为什么,君妹?”
宜君似乎有些怪陆飞鹏糊涂,不由嗔声说:“假设齐公公先达少林寺,听说你当晚便畏苦潜逃,齐公公深深知道你的个性,自是不信,势必与广缘争论,必然极不愉快!”
陆飞鹏听得心中一惊,觉得宜君判断得极有道理、因而迷惑地急声问“是说齐公公一气之下离去?”
宜君无可奈何地嗔声说。“齐公公不是和你约好八月十六见面吗?他至少也得在明天等你一整天。”
陆飞鹏一听,不由诧声问:“你是说齐公公仍会在少林寺等?”
宜君毫不迟疑地说;”如果齐公公昨天到达,或为了惦念你在少林寺的情形而早在数大前就来了,他唯一能和你会面的日期只有明天,他当然要等了。”
陆飞鹏听得心头猛然一震,顿时想起他由栖夙宫下山跑回小旺村时,齐公公便已经不在了,显然是关心他在少林寺的生活状况,而早来了嵩山。
如此一想,立时惊出一身冷汗,不由焦急地问:“君妹,你看少林寺的僧人,会不会将齐公公软禁起来叩
宜君毫不迟疑地说:“在你来探少林寺前也许不会、如今”
陆飞鹏一听,在关切齐公公的安危和懊悔进入少林寺的心情下,不由脱口厉声说:“如今他们仍不敢!”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厉喝,把宜君吓得娇躯一站,花容立变,倏然刹住飞驰身势,惊异地望着飞鹏嗔声说:“嘿,吓人家一跳!”
这时,两人已驰到横岭上,少林寺已在眼着,陆飞鹏轩眉嗔目,满面杀气,指着佛殿连云的少林寺,恨声说。“只要广缘敢动齐公公一根汗毛,我就将他的少林寺夷为平地!”
宜君知道陆哥哥这时的心情,对他的失态,自然也不责怪。
因为,她深知在这个人世间,与陆飞鹏关系最密切,情义最深厚的人只有一个齐海艟。
她也深信,假设巫峡渔叟齐海艟万一有了不幸。陆飞鹏也决不会再继续偷生。
这时看了陆飞鹏充满了杀气的俊面,急忙柔声诱导说:“陆哥队,假设公公还没来呢?”
陆飞鹏猛地摇摇头,沉声说。“不会,我去小旺村时,齐公公已经不在了。”
宜君立即宽声说:“那也不能肯定齐公公已到嵩山来,你这样怒气冲冲地前去少林寺,不但无济于事,也许逼使他们将齐公公软禁起来,作为要助你的人质,那时便悔之已晚了。”
陆飞鹏一听,不禁暗呼“惭愧”,急忙关切地问:“君妹,你说我应该怎么办?我的心乱极了。”
宜君见飞鹏的情绪压抑下来,自是放心不少,故意轻松一笑说:“这是你太关心齐公公的安危之故,所以才会乱了方寸。”
飞鹏俊面一红,忧急地说:“假设广缘敢将齐公公软禁起来一回回
宜君急忙插言说。“那我们必须先设法将齐公公救出来。在没弄清真相前,决不可胡来。”
飞鹏见宜君说话的语气,似乎齐公公已经被少林寺软禁起来。心中愈加焦急,不由优急地问。“说我们该怎样设法营救?”
宜君似乎已经成竹在胸,立即正色说:“首先,我们立刻去拜会广缘,不管齐公公是否在少林寺,我们都佯装不知。
飞鹏剑眉一皱,说:“若是一进广缘禅房,齐公公也在座呢?”
宜君“噗哧’一笑,说:“那不更好吗?把方才人寺的事说个明白,道个歉,不就结了吗?”
飞鹏见宜君说的简单,也不觉将心放宽,含笑问:“若是齐公公不在呢””
宜君立即正色说:“那我们就对广缘说。要在寺中等齐公公来,如果发觉他们神色有异,就伺机显露一两手足以震吓广缘的绝技,让他们在惊骇之余。悄悄将齐公公放出来。”
陆飞鹏一心想救齐公公,立即欣然赞好,说:“好,我们这就前去。”
说着,挽起宜君的玉手,沿着横岭,直向少林寺前驰去。
飞驰中,两人游目一看,发现在皎洁月华照射下的少林寺金碧辉煌闪闪发光,三座巍峨大殿和佛楼经阁,愈显得气势磅礴。
第三进大殿以后,阴沉昏暗;第二进大殿附近,已有了稀疏灯光;而第一进大殿的前方,却光度直冲半天。
宜君看罢,立即轻声说:“他们的赏月宴还没散!”
飞鹏一听,不由迷惑地间:“他们也赏月?”
宜君解释说:“往年每逢中秋在,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前,总是光亮烛天,不过,三更已过,光亮便不见了。”
飞鹏略一沉吟说:“今夜也许是悟善大师启关之故!”
说话之间,两人已驰下横岭,进人松林绕向少林寺前。“绕至寺前,立即隐身树后,只见气势雄伟的三孔大山门下,一字横悬着斗大的纱灯六盏,在雪白的纱灯上,各漆一个黑漆大宇,横读过去是:南无阿弥陀佛。
在随着山风飘动的六盏大纱灯下,赫然立着一十二名手持铁掸杖,身穿灰僧衣,斜披着黄袈裟的魁伟僧人。十二名魁伟僧人,个个神色凝重,惧都目光炯炯,威武立定,纹丝不动,宛如十二尊铁罗汉。
陆飞鹏看罢,不由感慨地摇摇头,正待说什么,寺内光亮烛天的大雄宝殿前,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这声暴喝,在心情忧急,格外关心齐公公安危的陆飞鹏听来,不啻骤然响了一个霹雳。
陆飞鹏心中一惊,不由脱口低呼:“君妹不好!”
低呼声中,飞身纵向林外。
宜君眼明手快,伸手拉住飞鹏,同时悄声问:“什么事?”
飞鹏忧急地说。“他们可能已向齐公公下手了!”宜君立即镇定地说:“即使现在下手,我们仍可即时赶至,何必如此慌急?再说,济公公并非三招两式便可制住的人”
飞鹏虽觉宜君说得有理,但他已无法耐心地等下去,不由急声问:“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宜君机警地望着横立山门台阶上的十二名魁伟僧人,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