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祸-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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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未落,哧地一声破空声响起,便听一人啊地一声坠落在地,接二连三的人落马,竟是一只只黑箭凌空落下,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偷袭?!来得好快。
“竖盾,全部后撤到山坡!”
一声令下,所有骑兵放下长戟,拿起挂在鞍后一米高的盾牌,抵挡箭雨,行动迅捷,有条不紊地互相掩护着后退,很快就退到了之前他们下来的山坡处。
轻轻暗中观察着偷袭者的数量,在箭雨后,却没有了下文。而箭数也没有多少,不过持续了片刻便告罄。估计这拔人并没有多少人,大概千来人。当前她并不想跟他们正面交锋,只想先救到想救的人,同时联络上华骁所领的大军再做反攻打算。
她没想到的是,她料对了开始,却料错了那唯一深信不移的一环,至使之后铸成那无法挽回的遗憾。
第2卷 第44章 痴情罪
退到山坡的大军,竖起长盾,且错位相搭,盾墙足高两米,挡住了敌军箭雨同时,也形成一道不易摧毁的防势。
偷袭大军骑兵并不多,半数以上为步兵,见轻轻这一方急急逃走,大将料定轻轻这方人马急行而来,带兵必然有限,想趋此机会抓了轻轻向司马睿邀功。于是,也不管后方是否还有援兵,就挥刀摇旗冲了上去。
轻轻见敌将已经领兵杀来,看了自己的将领一眼,后者立即明白下令,他们的旗兵挥舞了两下专门指挥骑兵的小彩旗,筑好的防势立即撤变为攻击态,以包抄形势将冲来的敌军围在其中,再一声令下,轮到他们的箭阵招呼敌军了。敌军大惊,将领知道自己可能中了圈套便想撤退,未料还未突破,轻轻随后的几千大军赶到,便将其伏没于此。
“报告公主,还是漏掉几人。”
“百命总有一疏。罢了,你再派些人出去打探敌情,越详细越好。”
“是。”
大军退避一处碍口扎营,等待即将到来的另两路大军。
轻轻思忖,这一仗赢得很轻松,但是也让人颇为忧虑。那逃回的人必会将他们的实情告诉敌方领将,若是司马睿大概会很快发动攻击,毕竟她现在是他的仇人。而他们两方大战时,另一方埋伏并没有趁火打劫,那定是姬凤倾的人,至于原因……她很清楚。且姬凤倾用兵比司马睿要沉稳许多,绝不会冒然杀来,还得防着他使阴招。
。。。。。。
另一方,司马睿一得到败战的报告,便异常兴奋。
刷刷两刀下,逃回的士兵便身首异处。
一旁的索于磐无奈摇头,道,“小睿,不要轻敌。”
司马睿却仔细看着这方的地理沙盘,拟定计划,想要立即出发去歼灭轻轻的部队,将人抓回来好好折磨一番。
“现在正是时候,她心急要救人,比另两路大军先赶了来。我们就是要趁其还未汇合,力量有限的时候将之击毙!你不用劝我,这次我是杀定了!”
正说着,门外又传来禀报声,“王,抓到华宪之了。”
两人同时抬头,不敢置信,却听得外面传来那哇哇地大吼大叫声。很快,一个彪形大汉被押了进来,一路上还扭扭扯扯,颇为不服,满脸的煞气,一双虎眸炯亮地瞪向两人。
索于磐心中登时一惊,有些诧异。
司马睿狼眼一亮,“立即整兵出发!”一甩大裘,就跨步往外走。
“小睿,等等……”
“现在是天助我势,不能再等了。”司马睿挥走了其他人,转身揽起索于磐锁吻。吻罢道,“我就用这男人引出那女人,不信她不束手就擒。你等着我带好消息回来!”
不待索于磐多说什么,人已匆匆上马离去。
“唉!这小子怎么越来越性|急了。万一……”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妥当。遂叫来小兵询问,“你们是在哪里抓到华宪之的?”
小兵道,“禀少君,我们随秦王当初提供的敌军逃跑路线一路追踪,才抓到没能跑远的敌军将领。”
既然是逃跑路线,也应该没有错才是。但是他仍觉得有异,一时也想不出来,只有静候小睿那方的消息了,希望只是他多心。
。。。。。。
“老大——”
一声大唤,却唤回尘土滚滚如龙卷,风起云涌,血溅三尺地。
一身血衫的华宪之被司马睿直直地绑在一匹马上,趋到军前,正对着轻轻这方。
轻轻看到许久不见的华宪之,已明显消瘦许多,满脸的血污,却不掩他炯亮逼人的虎眸,那气势赫赫,已不同于他们初时模样。可他现在却身为阶下囚,生命随时受到威胁。司马睿的血腥残暴她早有所闻,对自己人尚无留情,对敌人更是变本加厉。
司马睿非常得意,看到轻轻变了脸色,他心中痛快不矣,今日不捉了她回去,他誓不罢休。
他扬声喊到,“想要这个人,就拿你自己来换。”
华宪之立即大叫,“公主,不要过来。末将一条贱命不算什么,公主千万不要过来啊!”说着又开始挣扎起来,张口就想自觉,但司马睿立即点了他大穴。
“哼!想自觉,没那么便宜。”
他扬手一挥,便走上四匹马来,而每匹马都牵着一根绳子,绳子全系在了华宪之身上,正好是双手双脚。
他扬起一丝笑来,阴戾得碜人,“给你一点考虑时间,时间的长短,就看他能支持到多久,才不会被我四马分肢!呵呵呵!”
啪地一声鞭响,那四匹雄劲地战马开始开始往四个方向奔跑。
“啊啊——”很快,华宪之便被拉扯得目眦尽裂,一张脸由红变白,由白涨紫。偏偏他又被点了大穴,无法施出全力,很快就被拉得身体变形,隐约中传来了骨骼的碎裂声。
“公主,不——要——过——来,宪之……虽死——尤荣!啊——”
纵是身受剧痛,他仍咬牙支撑。
一时间,他痛苦的模样,令花兵们都气得咬牙切齿,却又因着军令在身不敢妄动,但手上的兵器已经握得骨关发白,低咒声不断响起。
轻轻屡次想要出列,都被自方的将领拉住。但见着这番生死一线的情景,再也忍不住,甩开拉扯的手臂,一马当先站了出去。
“住手,我换!”
管不了身后许多的呼唤,她好不容易逃离楚宫就是为了救宪之,如今人在她面前,她如何舍得让他这样被人凌迟。往昔历历在目,她早就明白他这般为她抛洒热血,是怎样的情意。鬼溪老人曾私下提点过她,他是她的族人,亦是亲人。就算不是,他们一路相携走来,历经那么多的磨难,情意已经非寻常可比。
―蠢女人!―
―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他每每朝她大吼大叫,她都明白他那是对她特别的关心,才会格外地激动。他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但只要用心,都能体会出他的真情实意。她当初眼睛受伤,他的担忧和自责亦不会下于华真他们。本来他一直是自己的护卫,但她在三国联军时求他带兵帮助奕哥哥,他虽不乐,仍是遂了她的意,她岂会不明白这其中的情意几许。可是,她多么自私啊!为了自己最爱的人,伤害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而今,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为自己遭受这等四马分肢的痛苦,就是再多一分,她亦感同身受。
“不准——过来——”
华宪之已经咬出牙血,痛声喝斥。而伴着他的,是轻轻身后的数千将士。
但她仍一意孤行,步步走进了敌军的火力射程中。
拿她换华宪之,只是一时之计。因为她很清楚司马睿不可能立即杀掉她,那么她还有机会可以逃走。现在,她只是想再多为亲人争取一些时间。
“司马睿,我已经过来了,你快放手。否则,就算我死,我今天也不会放你回去。”她信手一挥,但见四面丘峦上纷纷出现一排排的鲜花骑兵,已将敌军围住。
司马睿一见,心下也有几分佩服,“呵,看来你果如小磐所说,狡猾成性,不压于你家那男人。”他挥手,四匹马立即放开了绳子,又哧笑道,“只可惜,那个男人现在在楚王宫中坐拥大权,竟放你一人出来应战,实在不懂怜香惜玉啊!”
轻轻一门心思只关注着华宪之的马步步走来,但听到司马睿提起姜霖奕,多日赶路压下的心绪又突然涌上心头,使她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头,这细微的一幕被司马睿捕捉到,便逮着机会穷追猛打起来。
“住口。这是我的事,总比你个性向畸形的家伙好!哼!”
一个忍不住,她反驳回去。
司马睿一听,那四下的兵士都忍不住低头暗语起来。这一幕气得他杀意顿起,轻轻来不及后悔,冷光已扑来。
“不要——————”
她还是慢了一步,眼见着交叉的银光朝她落下,但华宪之突然跃起,挡在了她面前,血泼溅在她脸上,烫红了眼眸。
-花仙子,花仙子……-
-笨女人……-
-蠢女人,你脑子长在屁股上,不要命了吗?!-
-花仙子,好冷啊!你们这样还是不行,必须买件大裘。-
-去!我们是男人,这一点算个什……啊啊啊嚏——-
-以十二祖巫之名,我花宪之会誓死追随她、保护她。-
他抱着她滚落在地,温热的液体滚没入她铠甲,融进她衣衫,心似被狼爪狠狠撕裂般,绞疼不矣。
“快走,别……管……我……”
“不不,我要带你走。我来就是为了带你回去的!”
她慌乱地捂着他身上的血,无泪而泣,悲恸万分,也缓不住他的生命流逝的速度。
花兵一见轻轻这方落地,未得令便已冲了上来,另一方大军也在司马睿猝不及防地攻击下杀上来,两兵相接,一片混乱。而负责轻轻安全的暗卫一马当先,将两人护着后退。
华宪之呕出一口鲜血,却是暗自运气,先封住了周身大穴,止住血流。勉力支撑着,由暗卫扶着后退,却不离开轻轻身边。轻轻举剑杀开一条退路,心下已经乱成一团。并没有注意他时刻不离的眼神中,那不同寻常的目光,贪恋,相思,还有一抹晦色的暗流隐隐浮动着。
“保护公主,撤退——”
司马睿是有备而来,带了三万兵马,轻轻这方根本不敌。若非为了救人,他们也不能采取这样硬碰硬的方式,当下便落了下锋,只有边挡边退。但司马睿这方看到轻轻,自然死咬不方,不抓到她绝不会撤退。于是,花兵陷入了一场苦战。
看着死伤无数的士兵,轻轻自责不矣。但幸好她的大将相当聪明,仍是在退路上布下几道伏兵,这一路坚持下来,竟也逃脱主力追兵。司马睿急于求胜,一路疾追,终是跟他的大军拉开一大段距离。而正好撞入他们最后一道埋伏,一千名弓箭手在他们一退离时,立即箭离弦动,漫天的箭雨将司马睿杀了个措手不及。
“该死,这女人的大将还真不简单,个个都挺有一手。”
他拿着士兵做挡将牌,也不顾那利箭,还一迳往前冲。
而相较于他拿士兵命不当命的做法,轻轻这方为了一个大将与敌军大动干戈的惜将之举,令晋溏士兵不由心生羡慕。
轻轻回头查看华宪之伤势,“宪之,你一定要撑住啊!”这时她有些后悔当初逃走时应该把屠越人带上,那么宪之一定会没事的。
华宪之扯出一抹安慰的笑,“放心,我还死不了。你要小心,司马睿是有备而来。”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我们只要再坚持一下,步兵队应该会先到。”
可惜,他们毕竟是硬碰硬地一战,司马睿的部队很快赶来,稍缓的局势又更加严重,当一计狼哨响起时,突然从一面山坡上冲下一队铁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