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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部分

媚祸-第128部分

小说: 媚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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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骁哥哥说……”

原来华骁也被带坏了,成了从犯,计一小过。

“我觉得宪之现在也可以独当一面了……”

那个粗鲁的莽夫,没罚他去做杂务司挑大便倒夜壶,算是看在小妞儿的面子上。居然还敢在她面前啐嘴,计两大过。

与此同时,骑在马上的三个男人,均觉着脖子上一阵凉风刮过,预感十分的不好。

轻轻一拍桌子,大叫,“爹爹说过,正义是拿来做事,可以通融的。是原则,但不是手段。所以,我们干脆先下手为强,来个斧底抽薪,让耶律镇恶看清事实,不要留半点期望。”

“好。我立即派人去皇都!”

“不行。必须由我……”她又拍桌子。

“不行。你别想!”毫无余地地截断。

“不行也得行。”再拍桌子,哇呜,手好疼。

他暗笑,仍肃着脸,“轻轻,不准胡闹。”

“奕哥哥……”小脸一皱,半垂着脸,只拿二分之一的眼黑看他了。

“撒娇也没用。你这头小猪,现在已经毫无信用可言。”

“哼!我只是征求你的建议,你不答应就算了。”

扭头,起身,就要下车——这是直接威胁!

眯眼,勾唇,伸手一捞——直接轻松阻止。

砰——咚——啊——该死——

马车内,又掀起了一场男女大战。玄衣车夫抽鞭的手,不由又是一抖。和他身旁的焙之,满脸的黑线。而熟悉他们的人,更是远远地策马离开,不想被里面的声音给波及到自己脆弱的神经。

“你沙文——”

“你再胡闹我就……”

“我要民主——”

“晏语轻轻——”这方怒了。

“姜霖奕——”这方火了。

砰……砰砰砰……哐啷的一大声,害得车外的人眼皮一阵乱跳,担心他们用力过度,车子可承不住那无匹的神功。

最后……

姜霖奕突然出声,大叫,“七杀,停车!”

整个大队,临时驻扎一个时辰。

便见着姜霖奕一脸的沉黑,将之前被念到的男人全聚在了一起,小圈子里,男人们的脑袋越垂越低,最后每人后脑门都挂着一滴大汗!

心底齐齐哀嚎:迁怒啊!他们被轻轻害死了。

而那个祸水高兴地跳上了马儿,等着男人们商量好了,好及早上路。脑子里转着几条计谋,全围着那一个重点目标:尚朝三朝元老——耶律景略!

此刻,远在皇都中的耶律景略亦是浑身一寒,不知是宫人又传禁令,还是亲爱的孙子又出了什么事,总之,忐忑难安啊!

 第2卷  第21章 三朝元老好戏

皇都 耶律府砥

凋黄的叶,席过廊角,堆簇在石阶下,黑泥上已经是秋红点点,不堪朔风摧折的一片凄凉,遍布眼中,为这逐渐冷清的院落,更添了几分冷意。

耶律景略缚手而立,看着园中攀着绿藤的秋千,那是镇恶刚出生时,他命人给建的,只为着好不容易得来的唯一小金孙呵!当时的喜悦之情,亦随着那悠悠轻荡的秋千,浮在胸间,不曾退去。

想他耶律氏家百年伺帝,尽忠职守,一心为国,但终因杀孽太重,以至连续三代,都是单传,且男子越发地早逝。自上次皇帝大寿后,六国之间兵伐更加频繁,这次齐楚大战至今未歇,镇恶担任讨伐大将之职,皇都又忽起中风云,已将他耶律家推到了风口浪尖。

唉!皇帝的十二道金牌,他早已经明白镇恶不动的原因。

虽说尚朝流传着那个300年的诅咒,若非皇帝无道,宠信佞臣,听信谗言,一个预言焉能动摇一个王朝的百年基业。他已经不只一次进宫面圣,明志,亦书信十二封,劝说孙子必须忠心不二,否则耶律家晚节不保,他这老骨头去了地下,也愧对列祖列皇。

可惜,镇恶的性子虽然有些鲁莽,仍是通晓大义,若非这些年来,赧帝愈发地宠信于那妖妃瑶姬,屡次陷害于贵为皇后的孙女,为了姐姐安危而多次与瑶姬冲突,亦被其党羽排挤,又遭逢郝帝不明真理的苛责和错待,孙儿也不会在如此关键时刻犹豫不前。

这根弦,终是绷到极致了吗?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是刚刚送走礼部待郎回来的阿才,他多年的帖身侍卫。

面上凝着十分的惶色和担忧,阿才咚地一下跪落在地,声音微颤抖道,“老将军,您就听待郎大人一次,快走吧!”

待郎劝他已经不只一次,今日赧帝已发出第十三道金牌,要镇恶助丘齐国,发兵楚淮,许是会拿家人做要胁。

“阿才,连你也要我谋逆吗?我耶律家受先皇厚爱,才有今日之势。怎么可以因为一时受困,就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你且随我回屋,我再书一信给镇恶。”

阿才身子一颤,无奈地大叫一声,“老将军,已经来不及了。刚才在门口,待郎大人的小童又捎来急信,说宫中已派禁卫军前来围府。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

耶律景略一怔,立即启步往内院走去,吩咐道,“你立即去夫人那里,叫她收拾细软从后门快快离开。去边境找镇恶!”

“老将军,您还是不愿意走吗?”

耶律景略直入书房,只道,“你快去安排,忽需担心我的事。蝶儿自嫁入我家,未及三年就守寡,我耶律家欠她太多,你必须保护她平安地到镇恶身边。”

砰地一声,大门被关上。

阿才流着泪,在门外重重叩下三个头,明白老主子的固执,发下重誓后,即离开了。

耶律景略看着高堂上,那块漆亮的御赐扁额,忠、信、义,是当年祈帝登基后,他护驾参与了鬼方国的征讨胜利后,祈帝亲书相赠。代表了尚云一族对他耶律家的信任和厚爱。如今,他又如何违背这份信任,只顾自己性命安危呢!

唉,那个诅咒,许是把人逼成了今日模样,若是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若是祈帝还在,或许今日天地便是另外一番模样。

掀帘,走进书案处,不料抬头,却见一人早早立于窗前。

“你是谁?”

那人一身长衫玉立,头束白玉发带,面向窗外,听他这一喝,即缓缓转过身来,虽是背着光,但那如画的眉目,英挺的神色,瞬间让耶律镇恶深深一震,恍若见到故人般,双目大瞠。

“耶律爷爷,我们有十七年未见了吧?”来人揖手一拜拜,微笑道,“小兰见过爷爷。”

耶律景略面容一抖,激动得双唇微颤,“你……你是兰太子?”

轻轻信步上前,“正确说来,应是兰公主。”又是盈盈一拜,“兰儿见过耶律爷爷。”

耶律景略仍有些不敢置信,问,“你怎么会……当年如何……”

一时,竟不知无从问起。

轻轻宛尔一笑,“当年之事,稍后再叙。兰儿此次前来,是来带爷爷离开的。”

背手的手一转,便递上一明黄色卷轴,耶律景略立即认出是圣诣。展开一看,字句灼灼,越看越是满目隐火,最后烧成一片悲色凄哀。

卷轴落地,翻卷的遗光中,露出了几个冷墨的字:谋逆不道,诛连九族,即刻捉拿收监……

“爷爷莫要难过,这便随兰儿离开就是。兰儿已经安排好一切……”

说着就要走,但耶律景略是愣在当场,一动不动,面上的沉痛之色点点收敛,最后凝在炯眸中的仍是那忠将一门特有的坚真之色。

“不,老夫不能离开。多谢兰公主,老夫不能违逆祖训,做个临镇脱逃的不忠臣子。便是皇上他有错,为臣者应力谏归劝,而不是轻易就放弃偷生。我这就进宫……”

轻轻气得喝道,“耶律爷爷,不可能了。赧帝他已经将皇后软禁起来,而且还在考虑拟废后的昭书,但现在皇太子正一力相求,应该暂时不会有事。但是您若不走,必是掉脑袋的事。而且,若是镇恶听到这消息,必然奔回皇都,那无疑又是狼入虎口。您不会希望如此的,对不对?”

她来时就担心老人家的愚忠,会拒绝离开。如此只能拿最后的亲情相劝,以博得他的同意,要是他死不同意,她就只有出最后一计损招了。

“不,不行。老夫不能畏罪遣逃,这方不更中了那妖妃的计,即时我耶律景略如何面对泉下有知的列祖……”

轻轻大叹,真想骂出来,但是面对老人家还是不能太嚣张。正寻思着劝个什么话时,窗口倏地一下窜出一人来,一屁股落在大桌上,翘起了二郎腿。

“咦?鬼溪爷爷,你怎么……”

鬼溪递给轻轻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就对瞠目结舌的耶律景略,“我以开朝赢帝皇令为旨,耶律将军可愿听旨?”

耶律景略一见那碧色嵌金的飞龙金牌,瞬间双膝一颤,跌跪在地,这一日的打击和惊异太多,使得他瞬间血色尽褪,“这……这怎么可能,这金牌明明已经失传,您怎么会有?”

鬼溪狡诈一笑,“当年赢帝只为兰皇后收养的三皇子筑此一面金牌,拥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利,见牌如见先帝,你可是尊,还是不尊?”

“你……你是……”耶律景略看着那双矍烁的瞳眸,两人对视片刻,终是低下头,“臣……尊旨。”

三百年前,这金牌在兰皇后逝去后,也随着三皇子的失踪而消失。若非被人盗去,那么它应该就一直在三皇子或其后人身上。而眼前的老人,实在教人……震惊莫名!

轻轻终是松了一口气,对于老人家,她还是不想使最后的烂招。这方一高兴,跳上前就抱住了鬼溪的手臂,撒起娇来,“鬼溪爷爷,你都不疼兰儿了!居然这么久都不来看兰儿。”

鬼溪刮了她鼻头一计,“你都快有两个相公了,哪还需要我疼哟!去去,别肉麻死老头子我了,快离开这里吧!我听这门外的来客不少了呀!”

刚说着,一片杂沓脚步声传来,远远的一片嚣张的火光由远而近,朝这方院落而来。

“哎呀,糟糕了!”

“糟糕什么,你别吓老人家我们了,你们早安排好了不是。快带路!”

轻轻吐个舌头,直接跳出了容头,曲指一声尖锐的哨响,那方院落立即响起一声爆响,紧接着整个耶律府便陷入了一片火光中。

“OK!跟我来吧!”

轻轻一个挥手,带着两老往花园跑,那里有座假山,而且还相当高,估计建来也是将军大人们为了训练身手的,刚好这夜秋风大,夜又黑,正适合跑路。

两老一攀上山顶,只听呼啦一声,抬头看去,均被吓了一跳。

好大一只蜻蜓纸鸢!

“姑娘,等你老久了。”

“姑娘啊,咱们不能坐么?”

轻轻一把推开华纶和华海,“去去,你们两个肥死了,这只能坐我和耶律爷爷两个。”

跳上驾驶位,系好安全带,耶律景略已经看傻眼了,不由他多说,两花匪在轻轻的示意下给他老人家系好带子,齐齐用力一推,大纸鸢便划下了假山,适时狂风一鼓,便迅速升上了高空,瞬间将脚下的万家灯火收入眼中。

耶律景略看着脚下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的家业,感慨万千,震撼难言。今日的惊奇太多,一时他仍有些难以接受,而且鬼溪老人的身份,也实在教人难以置信。这些事,许是等此番之后,才能解开了。

如此,轻轻总算完成一个心愿,帮姜霖奕做了一件事。接下来,那可没扎纸鸢救个人那么简单。楚王宫里,还有一群狼等着他们收拾呢!助他登基为王,便是她的第二个心愿了。

风儿拂过鬓角,呼啸着北寒,直往南方而去,而那个方向呵,正是她此刻急切回归的方向。漫漫夜空,没有一颗星子,云层低得仿佛再飞高一点,就要压到身上。但她的心,却无比的畅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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