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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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小心?是被妍推下去的!妍也是想不开,这么一推。。。。啊呀!哥,他们拿着那么那么那么粗的棍子要杀妍!”双手越比越粗,竟将木棍比作两人合抱的大树那么粗。
杨骜手臂一震,毛笔尖上墨汁在宣纸上印下一团黑迹,原本要写那字便成了一团糟。
“煜儿莫急,细细说来,那里什么情况?”
杨骜丢下毛笔,伸手拿起衣架上黑色长袍披在肩头,话音落处,已经走出屋门,来到院外。
杨煜紧步跟上。
“就那情况,皇后说,妍把你媳妇推下石阶,摔的小产了。老天爷!估计流的有一盆血,看得我发晕!玲珑抱着三嫂,在旁安慰。皇后叫嚣要打死妍。我母妃愣呆呆不让打。妍显然已经挨了几棍子,菱妃上前抱着她,我母妃也上前护着,这样侍卫才停下棍来。”
杨骜脚步微微一顿,“菱妃也在?”拧眉思忖,招手挥来程天侯,道:“立刻派人去宫里,告诉皇帝菱妃在忘忧庵有难。”
“是!”天候领命而走。
“慢。”杨骜出声唤住,天候回身,杨骜续道:“再告诉皇帝,睿王妃小产,睿王心肠寸断,无奈之下,只得做些违抗圣旨的事。”
“是,是!”天候出府,前往皇宫。
杨煜不知杨骜为何要请皇上去忘忧庵,后来一寻思,才知能制得住康巧慧的人唯有皇帝。即便三哥去了忘忧庵,康巧慧有理有据的要替三哥的正妃出气而杖毙妍,三哥岂有不依的道理,只有皇帝去了,一切才有转机。
杨煜回神一瞬,见杨骜已经来到府门边,大惊之下喝道,“哥,你疯了?父皇有令,一年之内不得踏出府门半步。我们翻墙出去。”原来三哥所说的违抗圣旨之事,便是堂而皇之走出睿王府。
“煜儿,走正门离忘忧庵最近。为兄怕去得晚了。四月不见,不想一见面便是给她收尸。”杨骜声音微微涩然,径自迈步踏出府门。
杨煜拧眉,三哥四个月不见的女人多了去,他说的是谁?颜泽雅、妍,还是杨菱儿、玲珑?
铮铮两声,侍卫横剑阻住去路,望着眼前气势森冷的高大男人,颤声道:“皇上有令,三爷若是出府门一步,锯。。。锯掉双腿。”
杨骜食中两指将侍卫手腕下压五寸,让那人剑尖抵着他的膝盖。阴测测道:“锯。”
侍卫莫名生怖,骇得倒退一步,睿王真真可怖犹如鬼魅!侍卫自忖无能阻拦睿王,又恐皇帝怪罪下来,于是一剑刺进腹中自刎毙命。
杨骜双眸淡淡扫过,府门前数百侍卫心中一凛,纷纷让开了路。
杨煜看着三哥,不禁心中为之一振,佩服之心大增,“三哥!你狂毙了!”心道原来三哥只要想出这府门,是任何人也拦阻不住的,因他从没将什么皇命圣旨放在眼中。只是过去四个月没什么值得他出府的事。
杨骜、杨煜从天骄手中牵过两匹汗血宝马。径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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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庵
“柔妃,本宫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倒是让开,还是不让开?”
康巧慧高声喝道。
柔妃冷哼,“你嗷嗷叫破了嗓子,老娘也不让开!”
康巧慧说:“好。”左袖一拂,“不能打你一根指头,可以绑了你么?来人,把柔妃给本宫绑到树上去。”
柔妃破口大骂:“哪个龟孙子敢绑我?”双臂一紧已经被两兵侍卫束住,拉到树边,柔妃喝道:“两个龟孙子,松开我,不然等我一得机会,便宰了你们!”胸间、腰腹、膝盖各自被绑上了几道绳子。
康巧慧看看心妍,心妍身子后缩。
“菱妃小贱人,你要护着她,是不是?”
心妍感觉到环在自己身上的两只手臂剧烈发颤,显然害怕极了,不禁回头看着杨菱儿的秀美的脸颊。
“菱儿,今天我躲不过去的。你不必为了我枉受皮肉伤。”
菱儿摇了摇头,小声道:“你不懂,。。。三爷在乎的人,我一定要保护。他对我的恩情,我当一生一世的回报。”
心妍呆了一呆,杨骜在乎她。。。吗?
“打!将这两个贱人一同杖毙。”
康巧慧一声令下,呼呼呼数声,四五十根手腕粗细的木棒四面八方挥将下来,不问头脸的一阵狠砸。
杨菱儿紧紧抱着心妍,心妍虽拼命挣扎,菱儿却死命抱着她,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菱儿身子娇弱,挨了几棍,便昏了过去。
心妍肩头一松,杨菱儿身子轻飘飘落下。心妍眼中一酸,心想菱儿这般有情有义的对她,她怎能将她置于不顾,除了殿下、煜、草芽,柔妃,就数菱儿对她最好。
想到此处,落下泪来,在菱儿身子没落地前,伸手忙将她身子抱在怀中。以自己背部去接棍棒。
不肖几棍,已经皮开肉绽,黑血染透衣襟。
柔妃大喝:“不能打她!不能打!那孩子她。。。她。。。”眼中噙了泪珠。
那孩子怀有身孕,经不起这么棍棒相加,可佛门弟子怀有身孕的事如何说得出口,哭喊道,“难道便没有天理王法?那孩子几月来清清静静跟我在庵中度日,又惹到了谁,犯到了谁,容她安静的活着、喘着气,便如此难?你们一个个侍卫,家中便没有妹子?你们妹子在外受了委屈,你们作何感受?”
心妍抬起头来,眼中泪水如泉涌下,喊道:“大…大师傅,你别。。。别哭,我不痛。。。不痛。你一哭,妍儿心里难过。。。心疼的厉害。”
柔妃泪水决堤:“妍儿,傻瓜。。。”
玲珑微微一笑,对悠悠转醒的颜泽雅道:“嫂子,你瞧,母后正在为你出气。”
颜泽雅看着自己两根裤管上的血迹,喃喃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捂嘴失声痛哭。
眼见一根木棍要打向菱儿左脚腕,这一棒打下,必定打瘸了。
心妍猛地咬紧下唇,伸手挡了那棍,咯的一声,手腕痛的竟似骨头和肉要剥离开来。疼痛难当之下,嘶声喊了出来。“大师傅。。。”
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唤之声,只听得柔妃心中大恸,哭道:“杨德广你个老贼!若是没有你当年造下的孽,这帮苦命的孩子怎么会有今天这番互相折磨。”
“柔儿,时隔多年,你还是依旧不将朕当人看。老贼老贼叫的可顺口。”顿了一顿,声音震怒:“众兵,还不给朕都住手?打中了菱妃,谁来给朕交代?”
这一声浑厚有力、中气充沛,从丈外传来。
众人闻言大惊,纷纷朝声音来处看去。但见三人疾步走来,为首之人一袭金龙长袍,正是杨德广。
左后那人虽退居而后,强大慑人气势却未减分毫,冷眸含威,薄唇紧抿,正是杨骜。
右后那人,直直盯着棍棒下的女子,眼中泛起点点水迹,正是杨煜。他低低唤道:“妍。”
杨德广亲手解下柔妃身上的绳子,“爱妃,你也有被人捆在树上的一天?”
柔妃松脱一瞬,先给了方才绑她那两侍卫一人一巴掌,后恨恨看了皇帝一眼,“呸,老不羞。谁是你爱妃!”
看了一眼心妍怀中女子,讥讽道:“你以为找了一个跟我贞儿姐姐一模一样的女子,天天留在身边,便能弥补你当年干的黑心事?休想!”
心妍意识迷离之际,低头看向自己怀中虽然昏厥,却美得令人屏息的菱儿。原来。。。原来菱儿和杨骜的母妃长得一模一样,难怪杨骜对她。。。对她那么不同。
心妍看向杨骜,他目光似乎朝她看了过来,视线却不在她的脸上,心妍顺着他的视线向下看去,看到了自己环在杨菱儿腰上那只被棍棒打断,呈青黑的手。
可随即苦涩一笑,他眼中心疼神色应当不是为了她的手,而是她手下环着的菱儿。
菱儿的腰上挨了几棍,也出了血。
心妍胸口猛然揪痛,却随即想到,菱儿心地善良,杨骜心疼她也是情理之中的,自己现在已经是出家人,还。。。还在乎什么。
“三…三爷。”颜泽雅轻唤。
杨骜长睫轻颤,回了神,走去托住颜泽雅双肩,让她靠在他的胸膛。“雅儿,心里有委屈,给本王说,本王为你做主。”
肩头轻啄
泽雅心中一动,泪珠扑扑簌簌落下,颤抖着抬起左手,食指指向心妍的鼻尖。
“她。。。妒忌我将要为你生下子嗣,于是。。。于是下狠手把我推下石阶。三爷,我恨她,我好恨!她亲口对我说‘不怕我把你推下石阶,便让我扶你’,我怎么也想不到她心肠那么狠毒。”埋在杨骜怀中抽泣。
杨骜淡淡睨向心妍,眸中看不出是怒是责,心妍有口难言,毕竟她真的拈酸吃醋说了那句话。
杨骜轻拍颜泽雅肩头,“嗯,将事情交给我处理,你安心休息。”看向玲珑:“小妹,来扶住嫂嫂。”把颜泽雅慢慢放在玲珑的怀中。
杨德广朗声一笑,走到皇后身边,问道:“皇后,妍儿这丫头办了错事,杖毙她倒是应该。”声音一沉:“菱妃何错之有?茕”
皇后身子一颤,皇上生气了,福身道:“臣妾与菱妃妹妹关系甚笃,怎会与她置气。不过菱妃妹妹执意要为妍儿挡板子,任谁都拦不住。臣妾也是没办法。”
玲珑低声道:“父皇,母后说的不假,不过菱妃身子板太弱,几棍子就给打昏了。”
杨骜双手握紧,轻轻道:“这么说。。。妍儿命是硬的很,打了多少下,也还活着。呐”
玲珑不知杨骜是想知道心妍挨了多少下、伤究竟有多重,以为杨骜在戏讽心妍,于是道:“是啊,少说也有一百多板子了,听说她曾在睿王府时候就挨过不少棍棒,想来是打得多了,命贱习惯了。”
杨骜双眉猛然皱拢。是了,妍儿刚进府时,他还能随意对她棍棒加身。几年下来,到了此时,竟连听到她被打的数字,就已经揪心不已,命贱二字也几位刺耳。
杨煜道:“三哥。。。你到底是。。。”到底是来帮妍,还是来加入皇后要治死妍?
皇帝见心妍紧紧搂着菱儿,是以菱儿并未受到重伤,心中不禁生出感激之情。可毕竟心妍将颜相的女儿推下石阶,以致大出血,有小产的危险,这罪名可是不轻。想到此处微微一叹。
杨骜轻声提醒,“父皇,不快些扶起菱妃娘娘么?”
贾信眉眼一动,三爷怕是另有心事,不是单单想让皇帝扶起菱妃这么简单。看向心妍,会意轻笑。
杨德广一怔,“是朕糊涂。”弯身便要将杨菱儿扶起,可身子立即顿住,这一伸手不免要碰到心妍手臂肌肤,他身为长辈,触碰晚辈肌肤,于理不合。
于是轻轻唤道:“骜儿。”妍儿曾是骜儿的妾,有过肌肤之亲,是以让他伸手揽起心妍,并无不妥。“为父知道你心疼泽雅,恨极了妍儿,不过菱妃身子要紧,你帮把手。”
杨骜眸中掠过笑意,微一沉吟,却极是不愿,缓缓说道:“是。”慢慢伸出手,握住心妍的双腕,将她从杨菱儿身上拉了起来。
贾信这才了然,三爷是要让皇帝亲口命他扶起心妍,这样既没有相帮犯人之嫌,也让皇帝承了他的情。
皇帝趁势便将菱儿搀起交给两个婢女小心伺候。
心妍伤重,四肢百骸剧痛难当,身子顺势便后仰,倚在了杨骜的怀中。只觉他身子微微一动,像是要避开。
心妍苦楚轻笑,身子向左侧去,要趴在地上。
熟料,才稍一动弹,左腕便钻心疼痛,原来被打断那条手腕依旧紧紧攥在杨骜的手中。
心妍咬了下唇,泪眸凝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