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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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儿!”杨骜嘶声唤着她的名字。随即,自嘲低笑,直笑得宽肩抖动、声音哽咽,这才猛然清醒,他喂了她毒药,怎么却不能承受结局了呢。他眼眶涨涩温热,眼尾教水迹湿濡。
“爷,行刑时刻到了,刑场官兵派了囚车来押心妍,皆都在外面候着,怕是小主的尸首也不能留下,按国法,理当。。。挂在城墙,受风吹日晒、雨淋雷轰。”
贾信进来许久了,睿王一向警惕,这次竟没察觉他的到来,是什么使得一向机敏的他,放松了戒备?贾信眼角一颤,忽然瞧见睿王裘袍上一点赤红血迹,不禁长叹,心妍既然不能活,王爷何必要她贞。操,给自己留下牵绊、念想?
“嗯。”杨骜垂下长睫,遮去眼中雾气。抱起他膝间气若游丝的心妍,迈出铁牢,踩在洁白裘毯,缓步朝狱外走去。
贾信跟在其后,见那裘毯之上滴滴鲜红,拖了一路。贾信知,那是心妍口中鲜血。
弑君之囚,非同小可。狱外,黑压压人头攒动,千兵重甲,拥着囚车前来押解。
狱门旁,两株梅树,花开正艳。心妍却没能再看到一眼。
忽然间,狱门走出一道伟岸的身影,怀中小心抱着一名女子。她唇尾的一抹笑,眉梢眼角两串泪迹,凄然绝美又不甘。
众兵身形一震,纷纷朝那女子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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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衣探脉
方才兵长托贾公公进劳内传唤死囚。若非早已知情,谁能想得到那死囚,是睿王怀中的纤弱女人,谁又能想得到杀害皇帝的,竟是名弱智女流?
兵长走来,拱手道:“王爷,属下奉命前来押解死囚,将她抛在地下吧。”伸手抓向心妍衣袖。
杨骜眸色一利,冷睇了眼朝心妍手臂抓到的大手。“放肆!”
程天侯怒喝:“王爷没有下令,谁敢妄动于她。”横剑架开兵长的大手。
兵长手腕剧痛,心口狂雷,忽的想到眼前的睿王,择日登基便是新帝。骇得噗通跪地。“王爷饶命。”
杨骜环视重甲千兵,冷冽出声:“弑君死囚,已教本王赐毒丧命。众兵,皆都速速退去。”
众兵一凛,只闻睿王一句话,便骇得纷纷倒退两步,手心亦都出了冷汗。
跪地兵长拧眉,支吾道:“可是,监斩官已等在刑场,我等若是不能将死囚押去,怕是不好交代。”
贾信摇头轻笑,低斥:“蠢材。普天之下,皆为睿王所有。你要给谁交代?”
程天骄白净的脸容满是鄙夷:“你这种不知眉眼高低,不知天下属于谁的兵将,留你也是浪费粮食,结果了你!”挺剑斜划向兵长脖颈。
“慢着。”睿王轻轻拂去心妍眉际霰雪,轻声阻止。
程天骄振臂急停,剑刃顿在兵长喉结前一毫。“爷,心妍已经断气,这男人却不放过她尸骸。为什么不杀他?”
杨骜微微一笑,笑意不及冷眸,那双如夜的瞳,越发阴测测。俯睨脚边士兵:“兵长,你起身,来探一探她鼻息、脉搏。”
兵长大骇,背脊冷汗淌下,身上厚衣皆被浸透。趴伏地上,猛地磕头,脑袋扎进雪中:“小的不敢。”
睿王薄唇轻勾,冷笑:“本王,命令你。”
“还不去!”贾信一把捞起那兵长。向前推了几步。
兵长身躯一踉,已在睿王身前,惊鸿一瞥,见了睿王怀中女子脸容,竟立时发愣,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本王,也觉她美。可,本王不喜旁人看她。”睿王不悦,左臂勾起,手中多了一柄利刃,从兵长双眼斩过。血渐在雪地。斑斑点点。
兵长闷嚎不已,双目血糊,却咬紧牙关,一丝声响不敢发出。众兵惊骇连连,倒抽冷气,睿王果然狠辣。
睿王使衣袖遮住心妍手腕,除了他,谁触到她肌肤都不行,轻声令道:“兵长,请来探脉搏。”
“是,是。小的立刻就探。”颤抖伸出双掌在空中挥舞,不知心妍手腕在何处。
贾信一摇手中拂尘,不耐道:“杂家帮你找对了方向吧。”捏住兵长的手,搁在心妍腕上。
兵长隔衣探脉。眨眼之间,大叫:“她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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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不灭
兵长手指还未及从心妍腕上移开,噗的一声,便有长剑惯透他心口,他立时猝死,轰然向后仰躺下去。皮肉一寸一寸从剑身剥离。
剑柄轻轻攥在睿王修长的指间。他冷眸微眯,环视众兵,沉声道:“你们听清了?她已死。你们的头目亲口所说。”
众兵接连跪地,眨眼之间,便跪倒千人。竟无人敢致一辞。
睿王垂腕竖剑,倏地向下掷去,剑直直插进死命兵长的头颅。“若还要我女人的尸首,你们下场,如同此兵长。”
众人惊骇发颤。睿王竟称妖后是他的女人?那岂不是昭告天下,弑君之事他也有份?他便不怕,百官不服、大将谋反?
狱门处,紫裘女子脑中晕眩,撤去两步,倚在张嬷嬷怀中低泣:“柳心妍是他的女人,那我…又是什么?”
睿王微微一叹,垂眸看向心妍脸庞,她唇边的笑意刺得他双目疼痛。
“就连妍儿,也在嘲笑我么?是啊,我后悔了。后悔要了妍儿的命。若知这样,方才在狱中便不要你的身子。如今,你让我如何忘得了你。我…又怎样才能挽回。”
两滴水珠滴在心妍颊边。
草芽一震,看向睿王,他长睫挂着的晶莹水珠,是泪水?!冷傲嗜血的睿王,也会流泪?
“贾公公,令人前去皇陵,取出寒玉棺。”
寒玉棺,动用十万劳力,凿苍穹国紫霞山万尺冰雪,得一块不化寒玉,雕其型,琢成棺。死者入棺,可保尸首百年不腐。素有‘尸身入棺,魂不散,魄不灭,永存于世’之说。
贾信脸容大异,惊道:“王爷,那棺椁向来只有帝王方能用得。世上仅有一副,若说要用,也要王爷您百年之日,圣驾九霄方能用得。”
睿王拂去飘落心妍睫毛上的花瓣。心中大恸,喉间一窒,腥甜的血溢进口舌。“贾信,她魂魄不散,那么她就还在。她死也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死了,也…魂游我衣袂之间。”
众人到得皇陵,进得墓室。机关林立之中,取出寒玉棺。通体剔透的玉石,冒着白色寒气。
睿王深深看了心妍一眼,将她放入棺内,寒气将她身躯裹住,隐约飘渺。
紫裘女子挽住睿王手臂,倚在他的怀中,嗔道:“。。。我以后万万不再爱你。这棺椁,你竟给了我最厌的她。”
“她得到的不过是一具棺木。你得到的却是。。。”睿王环紧女子的肩头。
“是你的爱。我得到的是,你长长久久跟我厮守。”女子紧紧环住他的腰身,动容轻语。
睿王最后冷冷望了棺中人一眼。“封棺。”
轰隆一声巨响。棺盖合起。棺内,伴着漆黑死寂,心妍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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遒劲有力
“好冷…”
心妍低喃一声,倏地睁开星眸,眼前一片雪白,行人雪中穿梭而过,街道两侧种着排排松柏,被银白的雪裹着,很是好看。她正趴在地上,身上、发上都覆着雪花,一个激灵跪起身,朝前看去。
朱红色的大门好不气派,门外左右各立着一只石狮子,威风凛凛。门匾上,以小篆写有三字,睿王府。这几个字,镀着一层炫黑亮漆,遒劲有力,一如她十一岁那年,初次看到那般。
“我不是已被杨骜喂下毒药,死在狱中了么?此刻怎会好端端的…跪在睿王府前?”
她除了浑身冷的颤抖,膝盖跪的生疼之外,确实是好端端的。
咕噜噜一声。腹中一阵抗议。
心妍双手捂住小腹,喃喃道:“…若我真的已经死了,怎么腹饿的感觉这般真实?”上下揉着肚子,四下看去。
忽然脸色大异,手顿在胸口。倏地低头朝心口看去,纳罕道:“…我鼓鼓的胸。脯呢?怎么成了一马平川?”
抬起两手一看,又吃了一惊。“怎么我的两手也变得…这般小?”
急急朝睿王府琉璃墙面看去,只见那琉璃面上,倒映出一名女子,十来岁年纪,眉如新月,眼若璨星。
“这…不是我小时候的样子么?…难道说…我带着前生记忆,回到了…自己幼年?”
此时,从睿王府内传出脚步声。
“程大爷、程二爷,出门去啊?”吱呀一声,小厮开了大门,对疾步而出的两名青年躬身行礼。
心妍身子一震,这一幕便是和七年前一模一样。此时再看到程家两位哥哥,当真亲切备至。心中猛地一酸,泪水涌出眼眶。
程天侯、程天骄一前一后出了门,两人朝心妍看去一眼。
“这丫头没吃没喝在府外跪了两夜三天,怎么还没有走?…也没被冻死、饿死,命真硬。”
心妍一怔。不错,程二哥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紧接着程大哥会说‘睿王不在府内。即便在府内,也不会见你一个黄毛丫头,速速离去吧。’
“丫头,我与你说了多少次了,王爷不在。即便在,也不会见你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她爱重生!心妍抬袖抹去眼中泪水:“程大哥,我不是野丫头。我。。。是心妍。”
程天骄皱眉,拉着程天候便走。“哥,你就最是心软善良,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她爱跪、愿意等,就随她去吧。咱们迎王爷去。”
心妍一颗心脏突突乱跳,惊奇不已,她竟是回到了十一岁投奔睿王府的时候。那就是说,这时,杨殇和他至亲之人都还活着!一切伤害都还没有造成。。。
天意造化
她脸容一沉,凄悲一笑,只可惜,此刻她父母亲人都已丧命睿王剑下。大狱内她不舍有毒匕首刺死他,现在却偏偏重生睿王府门前,是天意造化么。现在,她便舍得杀他了么?
不由得自嘲,他与她有血海深仇,她竟不舍杀他,她愧对父母、天地。可,亦不能让他好过,想法子制肘于他,阻止他对杨殇的伤害,毁掉他所有骄傲,包括他将要夺到手的天下,也包括。。。毁掉他心爱的女人。
程家兄弟已走出五步之外。
心妍开怀一笑,“程大哥左脚就要踩在冰块,摔个狗啃泥。”
话音未落,程天侯便脚下一滑,‘啊呀’一声,栽倒地上啃了一嘴泥雪。
天骄大叫:“哥,地上滑,你当心啊。”
心妍小手一拍,喊道:“程二哥,小心啦,你要被程大哥左脚绊倒,一嘴咬住大哥的屁股。”
“你胡说什。。。”‘么’字还未出口,脚下一踉,被程天侯左脚勾到,直直趴下,一口咬在天侯翘臀上。
程天侯吃痛,伸手推开他弟的脸,斥道:“弟,你要吃屁闻臭,也不必这么着急,啃我屁股作甚?你让你未来的嫂子,情何以堪?”
程天骄撑地跃起,拉住哥哥左手将他扶起,撇撇嘴:“哥,你娶媳妇,便是让她啃你屁股用的么?”
心妍乐的咯咯直笑,这一幕也是似曾相识。
兄弟两怔怔愣住,一齐来到她身前。天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