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帐暖:暴君怀里正好眠-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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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是为了复国之志,如今杨骜暗杀众臣、隐忍心性,甚至不惜自残身体,他是为了什么?他有什么苦衷?
走廊上行来四人。一人身披金色龙袍,方脸大耳,神态威严,正是皇帝杨德广。目光炯炯望着从花圃踉跄走来的杨骜。
杨骜来到廊下,掀衣单膝跪下,“儿臣参见父皇。”
心妍一怔,杨骜还是这般不可一世,那是当朝圣上,他的生父,他却从十岁起仅行单膝跪礼。曾问他原因,他说这世上他仅双膝跪一人,那人是梁淑贞,他的生母。
“三弟深夜不在府中休息,怎么悄悄到访丞相府?”
心妍听到这有如细风的男子嗓音,心中怦怦直跳,是杨殇!她曾亲手杀死、负疚至深的杨殇!她日夜都想再见一面说句抱歉的杨殇!爱她宠她、心中眼中唯她一人的杨殇!
她透过花枝看去,他身穿明黄蟒袍,一如往昔清俊不凡。他生命中没有了柳儿,他。。。过的很好。嗯,这样就好。她会为他默默拼命,助他顺利登上王位,不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杨殇心生异样,只觉有人盯着自己,他朝花圃探看,不期然望进了一双泪光盈盈眸,他心中莫名疼痛,这女子分明是陌生的,为何他才看她一眼,心底的心伤、不甘便出自无处。似被老天唆使,他大步朝花圃走去。
杨骜身躯一震,朝心妍看了一眼,朗声问道:“大皇兄问的话有趣,依哥哥的意思,小弟来颜府是为了什么?
杨殇顿步,恍惚回神。是三弟有意将她藏于花圃内?她是三弟的谁?
“三爷,方才有三刺客来刺杀颜相,你可看到他们去向?”青年脸白唇红,身材细挑,正是贾信。言语冷硬,实则不着痕迹便为睿王开脱。
杨骜为难:“这…”
杨殇轻笑,“咱们是追着刺客来了这院落,结果不见刺客,却瞧见了三弟鬼鬼祟祟冲出花圃,这可怎么说去?”
“老臣从未做过伤害三爷的事,王爷却起心要加害于我!若非老臣早有提防,明日颜府定将血流成河。就似前任丞相柳府那般凄惨!”黑色朝服,窄眼厚唇,目光阴狡,正是颜相。
心妍听到‘柳府那般凄惨’几字,触动心事,暗自伤怀。
“逆子!你办的好事!”杨德广啪的一声拍在柱上,神色大伤,胸腔起伏。
杨殇搀住父亲,“父皇,当心身子。”
杨骜淡笑,“是。”
众人大惊。贾信出了一身冷汗。“三爷,什么‘是’?你是否伤重脑袋不清醒,丞相说的可是刺杀朝臣、意图谋反的事!难道真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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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便相告
一听‘伤重’二字,皇帝忙细细打量杨骜,只见他跪地左膝下淌出一滩鲜红,将地上积雪溶成血水,皇帝心中忽生怜子之心,一拂衣袖,道;“起来说话。”
“儿子跪着才觉安心,自小跪惯了的。”杨骜神色黯然,跪在地下稳若磐石。
杨德广眼眶一酸,是啊,自淑贞死后,他对骜儿…
“哼,你又何必与你父皇置气?要么便说那刺客不是你,要么便坦言承认此事是你所为。低着头先赌气一个‘是’字,后又一个‘跪惯了的’去给你父皇脸色看,男子汉大丈夫哪有你这般不磊落?”
太子眉眼一敛,父皇又不忍心了,三弟那个‘是’字已坦然承认刺杀一事,父皇自心底不愿相信罢了。三弟那张漂亮的脸蛋做什么样像什么样,这幅凄苦的样子,看的为兄心中也真以为他是无辜善类!此次,三弟又要安然无恙。
杨骜唇角噙着自负笑意,声音却大有失意之感。
“父皇,公道自在人心,儿臣何必去说道?儿臣若说,碰巧来到此处遇上三名刺客,儿臣忧颜府安危,持剑与之相斗,这才身上中了数剑。这些说了出去,父皇能听么,听了又能信几句?”
心妍将身子撑起,透过花丛看向杨骜。神仙哥哥没叫错他,他不就是大神仙么?世上能将黑白是非颠倒的人,唯有他。她方才是亲眼瞧见他行凶未遂的,可听了这一席感人肺腑的话,竟怀疑是她眼花看错了呢。
颜相一愣,搓着手掌,难道消息有错?刺客并非睿王,若是冤枉了狐狸睿王罪名可不轻啊。打个哈哈道,“皇上,此事定是误会。老臣和三爷交情甚笃,他怎会前来灭口?唉,三爷竟为保护我家眷受了重伤,老臣心中感激不尽。”
杨德广心中一软,温声道:“快起来。”俯身握住杨骜左臂向上一提将他扶起。
杨骜伤膝无力,高大身量一个趔趄站不稳当。
“贾信,快扶住你三爷。”杨德广厉声长喝。
“奴才遵命。”贾信搀着睿王,“三爷,可千万要当心,别跌倒了。”
杨骜与他对望一眼,颔首轻笑,“有公公帮扶,想跌倒也难。”
借着月光,杨殇看向蔷薇花丛后心妍泪迹莹然的颊,心中一阵烦乱。垂下眼眸,道;“我们父子几人又可以置酒下棋、商讨大事,如此甚好!”眉心蹙起,目光逼向杨骜,“三弟怎会‘恰巧’救下颜府?”
皇帝疑心才消,顾虑又起,“老三,你说说,你来颜爱卿府上所谓何事?”
心妍大惊,心脏提到嗓子眼,仿佛一张口便要蹦脱而出。
杨骜双臂一震,脸色露出薄薄忧色,就在此时,他眼角一晃,瞥见东边廊中石柱后粉色绸缎袍子一角,那是女子的裙裳,他拱手,不卑不亢道,“儿臣来此的因由事关他人清誉,不便相告。。。”
风花雪月
杨殇笑:“是不便说,还是说不得?”
“今儿,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朕便大义灭亲,错杀一千也不饶你一个!”
“皇上别动怒,想必三爷是难为情,或是有苦衷。”贾信催促:“三爷,您倒是说啊。”
杨骜再度跪了,“儿臣对丞相千金心仪许久,无奈总被拒之门外。儿臣相思成灾、坐卧不安,于是夜探颜府,一睹意中人睡颜…”
石柱后女子惊喜低呼,睿王这话大大超出她的意料。
颜相一拍大腿,“皇上,此处确是小女的院子。三爷的话不能有假。”
心妍胸口剧痛,杨骜冒生命危险落脚此院,并非挂怀她身上伤口,而是为了消解相思之苦。好个多情郎!好在她柳心妍全不在乎!
皇帝勃然大怒,“你就只这点出息?说出去不嫌丢颜面?被拒门外,你便要做这些下流勾当?大丈夫不强人所难的道理你不懂?”
“父皇莫怪,世上唯三弟最会怜香惜玉、最是那痴情种子。”杨殇袖手而立。
“人生自古有情痴。但得佳人一笑,夫复何求。她不爱我,我深爱她。她拒我门外,我却追她千里。不行么?”杨骜直视皇帝眼,笑问。
“混账!你心中除了风花雪月,就没半分国家大事?”
“哼,什么国家大事,什么江山社稷,和颜泽雅比起来通通都是狗屁!”
杨骜的不屑,使众人愕然侧目,谣传睿王胸无大志,一心耽于男女情爱,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女子由柱后探出,明亮妙眸看向睿王。杨骜淡淡睇去一眼,女子俏脸羞红缩回柱后。
“国家大事自有太子爷帮父皇分担。”杨骜笑了笑,“父皇又何必数落儿子,当年父皇为取悦康皇后,不也一夜之间负尽天下女子,也负了患难结发妻梁淑贞。”
杨殇面露敬畏,康皇后正是他的生母。
“孽子住口!朕没有辜负那贱人!是她让朕蒙羞在先,惨死冷榻是她咎由自取。为她下葬、留她儿子性命,朕已开了天恩!”皇帝双目含恨。
“父皇随时可以要了她儿子的命。不需迫己开这不情不愿的天恩。”他拨剑出鞘,剑柄递到杨德广手中。
杨德广心血激荡:“好,好,当朕从没生过你这不孝子。”挺剑刺杨骜脖颈。
心妍嗤笑,杨骜才舍不得死,这一步绝对在他预料之内。
颜相掂量,皇上冲动弑子他日必会后悔,他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皇上记着他的好?
“皇上息怒。三爷对小女一片痴心,实无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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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不相负
蔷薇丛重伤女子需靠三弟方可安然脱身相府。情念动处,杨殇身随心动,出剑架开皇帝手中刃,“父皇三思。”
贾信搀着皇帝,“万岁,杀三爷事小,龙体要紧!”
皇帝身形微躬颤抖,望着三子,“你知不知错?”
父亲气得脸色发黑,杨骜冷笑言语相激。
“儿臣爱颜泽雅何错之有?父皇爱康皇后难道是错?为取悦康皇后将我母妃砍手足、剜双目、削鼻割耳,让那可怜的女人活活痛死,难道是错?”
杨骜性子沉静内敛,唯提及母妃之死时满腔怨怼、眼眶通红。心妍不禁落下泪水,听闻梁淑贞曾也是捻龙须、倒揭龙鳞的得宠之人,却竟然死的那般凄惨,其中究竟有何内情?
皇帝大怒,手臂横扫将近身之人震开数步:“谁都不要求情,朕定要杀这逆子。”提剑疾刺杨骜颈上。
“皇上剑下留情,不要杀三爷!”粉影一晃,女子挡在杨骜身前,剑尖差分毫便刺进她咽喉。
婀娜娉婷、容色照人,正是颜泽雅。
眼见女儿就要脑袋搬家,颜相吓出一身冷汗,软跪地下大叫:“乖女儿!啊呦,皇上开恩。”
皇帝剑势疾收,错愕看身前相偎的年轻男女,脑中闪过当年梁淑贞挺身相救的情景,手一松,扔脱手中长剑,叹:“泽雅,那不成器的混账对你不敬,你何以救他?”
颜小姐泪珠在眼眶打转,“因为。。。”她羞红耳根,发现颜相正皱眉看着她,她咬咬下唇,“我。。啊呀,爹爹!女儿。。女儿也爱三爷!”
众人吃惊,颜相老脸一红:“女儿,此话当真?”
颜泽雅垂下脸来,“我平日怠慢三爷,是怕表露爱意会折损矜持风范。我若知他这般真心爱我,我绝不拒他门外。”
杨骜轻笑,“泽雅,情义必不相负。”颜泽雅脉脉回望,“三爷…”
两人款款情深、俨然一对至真爱侣,皇帝怒气荡然消去,“罢了!贾信,摆驾回宫!”
“皇上,臣送你!”颜相瞅了一眼女儿,随皇帝去了。
杨殇缓慢走了几步,忽热心生牵挂,回身看向心妍,心妍心头一震,他那一回眸敛尽三千风华、让繁花失了颜色。他颔首一笑,“姑娘保重。”
心妍眼眶一酸,他没有出声,她从他唇间读出那四字,她纵有万语千言,唯有风轻云淡,“公子保重,千万。”
杨殇挥散胸口毫无缘由的闷痛,阔步去了。
颜泽雅为救心上人无奈下当众大胆表白爱意,现众人散去,单独面对杨骜,紧张的心头怦怦直跳。
“三。。三爷,天色不早,泽雅先行告退。”她起身匆忙,脚步凌乱踩在裙摆,呀的一声朝蔷薇丛后心妍身上栽去。
悠悠转醒
心妍大惊失色,若被颜泽雅砸到撞个正着,她和杨骜纵有千张巧嘴,也难辨夜探颜府因由,杨骜方才‘深情种种’皆将化为泡影。
杨骜心思缜密更胜心妍,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