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勇夺世界杯-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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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骁龙胡搅蛮缠,东拉西扯——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只要妹妹想自己作什么事,他一定断然拒绝,然后说出各种各样的理由。
再比如:一定不要得奖学金!得奖学金那都是乖乖学生才去做的,不能迟到不能早退不能旷课——这大学上的还有什么意思?要是在大学就学会这些,毕业后能干什么?无拘无束,让青春自在飞扬!——他不止一次向妹妹提议道。
“嗯,学杂费给你6000,第一个月生活费给1500好了,下个月的生活费下个月再说,再给你1500的‘置装费’,都大姑娘了,不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怎么行呢?”宁骁龙说着,随意地就“洒”了9000了,仿佛他真是一个大金主。
“下个月不花完我跟你急啊!”
“哥!——你这样迟早会让我失去生活自理能力啊!”
宁骁龙咧着嘴,露出白牙笑道:“女孩子富养嘛——主要还是你哥我没本事,否则,我真要把你富养哩!你这,也不过是刚刚‘小康’水平而已。”
……
与哥哥的家庭议会仿佛还在昨日,谁也不想,这就——
天人永隔。
“宁霜筱!你家里出事了!”
那天她正和一群好友在布置迎新晚会的舞台,却有人急急忙忙冲进礼堂对她说。
听到同学给她的传话,她差点就傻了。
家?我家里,可不就和哥哥两个人!
她几乎是颤抖地在电话里听完了“讣告”。
宁骁龙,男,还不到二十岁,死亡原因——工地事故。
……
最后一次见到哥哥,他静静地躺在床上,身上覆盖着医院洁白的被单。
面容还是像此前一样俊朗,只是永远不会动了。——她不会觉得哥哥是睡着了,因为他就算是睡着了,只要她叫一声,那么他一定会睁大眼睛,连声问:“怎么了?怎么了?”
她从来没有看见哥哥这样安静过。
从此以后,她再嚷嚷着“去打工”,哥哥再也不会气急败坏地跳出来指责她“朽木不可雕也”了。
……
丧事办完之后,她去了哥哥身前所在的工地。
她过去从来不知道哥哥在外面作什么事。他也从来嘴里没有真话,永远斗志昂扬,充满希望。
永远出门要骚包地欣赏一下自己英俊的相貌,洋洋自得。
但是没想到他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已有两年——这本应该是农民进城才愿意做的工作。
她去工地的那天,因为刚刚发生事故,全线暂停施工,整顿。工地除了看守机器的老头,没有其他人。
她仿佛看到哥哥在烈日下抡大锤,扛水泥,推翻斗车……
她也去看了哥哥身前最后的住所。
其实就是在已经建好的基层里搭了个木板床,帐了蚊帐,简单地铺了一张席子。
床头照例摆着他一向爱阅读的古书——这次是《北游录》,看了一半。如果他真的只是出去游历一番,那倒是极好的。
空间很大,连毛坯房都不算,四处漏风。
——并不是虐待,哥哥其他的工友也是这样的住所。
宁霜筱收起了哥哥的席子,脸伏在上面——仿佛上面还有他的气息。
……
宁霜筱短短一周时间,截然不同的心情上来同一辆车。
哥哥不再之后,她知道自己要更坚强。
她也做好了一个人面对困难的准备。
只是如果她没有见到哥哥最后的生活状态,她不会这么难过。——这不应该是哥哥这样一个充满才华与抱负的年轻人的最终归宿。
哥哥呀哥哥!永远自诩“老子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哥哥!
又当爹又当妈又当哥哥的哥哥!
自己舍不得吃穿,却永远尽自己最大能力,让他的妹妹活得像每一个普通人那样的哥哥!
那个一次恋爱也没有经历过的哥哥……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再一次泪眼模糊。
如果可以——她愿意三年都穿着粗布麻衣为兄长守孝——只是现在已经不再像古代那样的规矩了。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表达对哥哥的怀念。——如果连她也忘了了哥哥,那世界上更没有人会记得这个年轻的、匆匆的过客了。
好吧!以后,她只会穿白色的衣服,以后——她是天地间孤零零的一个人。
……
陆逐虎有些奇怪,他看到那个在本站上车的奇怪女孩,却正好坐到了他的对面。
女孩非常漂亮,眉眼间的阴郁憔悴却让她看起来精神不佳。
怎么了?
陆逐虎第一反应就是:失恋了。
与男朋友分手,哭哭啼啼,那可是天底下任何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都擅长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那他不会对她产生任何的同情,这种戏码早腻歪透了。
就在陆逐虎准备不再这样冒昧地看着人家,继续自己“悲伤的回忆”后,却惊愕地发现——
女孩臂上缠着黑纱。
原来——是亲人逝去了。
陆逐虎收起了之前的心怀叵测,又看了她一眼,脸上已经正色了,连身体都坐正了。
他动作有些大,女孩也注意了。
可是没想到女孩心思非常敏感!
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对面人的变化来自自己臂上,顿时又心中悲戚——下一秒,眼泪已经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
陆逐虎愕然。
女孩哭得一抽一抽。
第11章 同学,我带你去办手机卡!
更新时间2014…10…22 23:58:06 字数:3353
“同学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陆逐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道歉。
宁霜筱不理,仍旧无法止住眼泪。
陆逐虎默然,站起来,抽了一张纸巾,递到她面前:“擦擦吧!哭多了,伤身。”陆逐虎发现自己的嗓音竟然哑了——他刚刚也哭过。
“谢谢——”宁霜筱接过了他的纸,擦了擦,可是很快就湿透。“不好意思。你不用管我。”宁霜筱声音低低道。
陆逐虎叹了一口气。看着窗外月光下银光粼粼的淮河。
水汽清冷,氤氲升腾。
他的心也静静的。
看到人悲伤过度,陆逐虎倒是想劝慰一下。但是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非亲非故,他也不会这样冒昧。
“你想想,你思念的那个人,想必是不希望你是现在这个样子吧?”陆逐虎静静立着,缓缓地说。他只能这样说。
“一个人的滋味,真是很难过。真的。”宁霜筱像是在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没有情绪波动。
陆逐虎却心骤然一紧。
你有过,这样的经历吗?一个与你朝夕相对的人,永远地,离开。原来——竟然是这么心痛。
痛。
刺痛。
我现在不也就是一个人吗?
汐儿呢,自从她音信全无后,我不就是一直觉得自己是天下最苦的人吗?自己颓废,但是别人,没有人会因为他的悲戚受到任何影响——最后什么人都没有伤害到,反而把自己最亲的人深深伤害了。
先是失去了初恋。
现在连最疼惜自己的父亲也形同陌路了。
……
宁霜筱仍是不住地饮泣,却没有听见陆逐虎再传来什么声响。周围安静了。
她俯下身子,双手无力地搭在膝盖上,垂着。
她以为陆逐虎是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结果却有微热的水滴打在她的手背上。
她疑惑地抬头——却惊讶的发现,竟然是对面男生的眼泪。
陆逐虎虽然在哭,表情却是在强作欢笑:“你怎么知道,世界上就数你最难过?”
他伸出手掌,是鼓励她,也是鼓励他自己。
宁霜筱一下子愣住了。
他眼中的悲戚不是作伪。她看得出来。
她迟疑着,却把手伸出来,与他握在了一起。
陆逐虎心中松了一口气。这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吧。
可是没想到,宁霜筱牵住他的手之后,突然大声地哭起来了:“哥哥啊哥哥,我可怜的哥哥……”
陆逐虎知道她是想发泄出来。
站久了,他干脆坐到了她的旁边。
女孩继续伏在他的肩头痛哭。
陆逐虎没有任何异样的心思,眼神空洞地看着窗外。也不再刻意忍住眼泪。
也许像她一样——这样痛痛快快地哭一次,以后就舒服了吧?
他也决定,今天想流多少眼泪,就让它都流尽好了。
……
这两个奇怪的乘客,乘警在今天最后一次巡查的时候看见了。
什么情况?
难道是情侣想要殉情?
他没有打扰这两个人,走了。
……
陆逐虎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
长这么大,尽然是头一次哭累了。
最后一站仍有一个多小时,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在挂着泪痕中睡过去了。
……
再一醒来。身边空空的。
陆逐虎左右一看,没看到刚刚与他“抱头痛哭”的女孩。不知道到去哪里了。
陆逐虎一阵莫名的失落。
看窗外,原本黑漆漆一片,现在逐渐出现了有三两灯火的民居,以及远处陈旧破损的红色霓虹灯招牌。
阅读上面的文字,他知道,他的目的地快到了。
前方就是锦绣市了。
女孩——应该是已经准备提前下车了。
但是陆逐虎就静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打算趁火车还没停,去找到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被别人看见的脆弱的一片吧!
他也是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展露他的软弱,没有任何戒备。也许是因为都处于生活的低谷吧。
可是哭出来,现在舒服多了。
至于那个女孩——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就当是个梦好了。
不过陆逐虎也没有分清,刚刚到底是真的,还是说他从与朱磊等人分开之后就一直处于睡梦中。
但泪痕是真的。
……
随着车越来越往市中心开——城市的老火车站一般都是市区的所在地,两边的灯光越来越亮。
有时穿过高架桥,看着下面的公路上车如流水般来回穿梭,带着闪亮的光线,又有了人间的生气,仿佛他从混沌中穿过,又回到了人间。
他心中的火焰又燃烧了起来。不管前面有什么样的困难,他也做好了迎接挑战的准备。
绿皮车减速,与铁轨碰撞发出“哐当哐当”的响声,时不时地抖动一下,这是火车并轨,也意味着到站了。
陆逐虎提起背包,看着外面高楼一栋接着一栋地晃过,站立着不动。
“锦绣饭店”,以前老市区的标志性建筑,迎面而来。
它的墙上,大显示屏流光溢彩,显示着烟花、缎带,这是九十年代常有的广告风格。
此刻就像是迎接着陆逐虎的到来了。
猛烈一晃,火车到达终点站,耳边也响起了车站外的车流声与站台上小贩们的哟呵。陆逐虎头也不回地下车而去。
这算是他经历最丰富的一次绿皮车旅行。
……
时间已经是九点,现在去学校应该是不方便了,陆逐虎准备在市区休息一晚,明日再去。
结果还没出火车站,就已经看到出站口外有人举着牌子!
原来是大学迎新的人!
每年九月开学季,火车站外一定有这些大学的代表挤得满满当当——这也算是学校一次打广告的时间了。
陆逐虎乐了:没想到这么晚,学校的同年们还没有去休息——真是让人心中一暖啊!
陆逐虎肩搭背包,脚步轻矫地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