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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洛璧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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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错了,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谢澜冰身子一僵向旁边一闪躲过他的“魔爪”,理了理衣裙敛了颜色:“闹了这么久了,大哥有什么事快说罢。”

“你方才去了哪里?”谢澜钰亦正色问道。

“去花间醉见安王去了。” 谢澜冰淡淡道:“不过是和他讲明下个月嫁他的只是丞相女儿而已。”她低头拨弄裙带:“既躲不过,我总要为自己留好退路不是?”

“冰儿……”谢澜钰忧心地锁了双眉:“他怎么说?”

“他应了,他说以后府中事务多劳我打理,他乐得清闲。”回想起那一刻叶君镆明灿而没有温度的笑容、温和而浸着寒意的声音,谢澜冰的心不禁微微一颤。或许她之前太过轻敌,料错了对手。她太过草率地用他对她的歉疚和那一点若明若暗的暧昧之情做了筹码,可那也许根本是不存在的,或是分量太轻。

“小妹,你可知他到底是怎样的人?”谢澜钰面容严峻:“你并不了解他。我敢说他是整个风圻境内唯一可以和你成为对手的人。因为至今,连我和爹爹都不能轻易判断他的深浅。我相信就算没有爹爹的支持他依旧可以凭自己的经营登上巅峰,只是有了爹爹的支持这条路会走得更快更轻松一些罢了。他今年也只有二十六岁,可他的心性远非这个年纪的人可以匹敌!他可以很轻松地让人死心塌地臣服于他,可以很轻松地让你以为他对你用情极深……可根骨里,他是个比谁都要薄凉的人。爹爹曾对我说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人比他更适合做一个君王!我且问你,你以为他仅仅是贵妃娘娘离世后就被过继给了永康侯之后一直闲散地做着世子这么简单?你以为皇上他真会把最钟爱的儿子放在外面不管不问让他自生自灭?你以为皇上对爹爹信任到什么事都不瞒着他不会去利用他?”他声音压得越来越低却犹如一座座巨大的石山,直压得谢澜冰透不过气来。

“你该知道皇上把天机营交给了他,可你能探出天机营的哪怕一点点底么?除了那些表相?”

“大哥,别说了……别再说了……” 谢澜冰扶着柱子坐了下来,不知为什么,忽然心在发慌,寒意一层层向外涌出,她的手在微颤。

“他或许对你是有一丝情意,不管是出于什么,当日你在宫中晕倒他是什么情形我和爹爹看得分明。可是你这两年的去向分明是瞒了他,你根本是骗了他利用了他,你怎知他会不恼?他凭什么没有追究?我一直奇怪,他为什么每次都会顺着你给他的选择走?你以为你的那些条件足以影响他的抉择么?这是你第一次,和一个你并不了解并不能掌控的人去谈条件,聪明细致如你,几时变得这般大意犹不自知?我想,你现在该明白这正是他的可怕所在了。我与他相处这些年,到底对他了解比你要深一些,冰儿,你要千万小心。” 谢澜钰微合了双目:“我想他一定用谢家和柳家威胁过你,你莫要因此受制于他,这些交给我处理好了。”走上前去揽着妹妹,握住她冰凉的手:“你永远都不是孤军奋战。”

小涅知道,殿下这回显然是生了气的。从花间醉出来,一路上他都一言不发,那一双幽黑的双眸中似又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冰。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有着无懈可击的表情,若想读懂他的情绪除非能看懂他的眼睛。那一双……时而犀利如剑令人不自觉地窒息,时而神情似海让人心甘情愿地沉沦,时而冰冷结霜让人心胆俱寒,时而深邃如无底深渊让人摸不清深浅的眼睛。唯一相似之处就是那藏在这些表现之后如出一辙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无可在乎的疏离和淡漠。小涅曾经觉得有时自家殿下见到那个女子说着话时眼中的疏离淡漠会不自觉地消去一些,那是他无法捉摸的情绪。然而这一次……殿下回望了一眼倾樱阁淡粉烟纱的窗,将手中玉扳指捏了个粉碎,轻声道:“先前果然是我太纵着你了么?”那声音中浸润着多少情绪小涅听不出来,然而他却不由自主地深深打了一个寒颤。

第三十四章:黑云压城

玉凉兰都。七皇子府,青刚将一封来自风圻的密函呈给聿肃睿涯。聿肃睿涯阅罢,笑着将密函递到一旁坐着的苏淡离手上:“阿离,又要辛苦你了呢。”

苏淡离微微颦眉接过密函查阅:“风圻国内两王相争?英王打算挑起两国战事借我们的手除了谢澜清?七殿下,你是要我……”

“不错。”聿肃睿涯眼中光芒大动:“既然那英王会帮着我们克扣粮草拖延救兵生怕我们拿不下边州,我自然也要送他一份大礼。”他朗声一笑冷酷双眸中霸气尽显:“不用他来挑起战事,阿离,机会难得,你难道不想雪当日兵败之耻?趁此难得机会,夺边州,收风圻,一统天下!如何?”

风圻相府回廊,霜袖正急匆匆向流云苑的方向赶去,就听身后有人唤:“霜袖。”她心下一惊,回身施礼:“师父,您怎么来了?”

慕燕怀拉了她起来:“你这么急急忙忙是有什么事么?”

“刚接到霜月命人送回的急报,正要去呈给小姐。”方才那无射司风陵骑面色焦急,说是霜月吩咐一定要尽快让执事知道。霜袖心知必是出了大事,于是不敢有分毫怠慢忙去寻谢澜冰。

“哦。”慕燕怀点了点头,自将风陵骑交给谢澜冰打理之后,除非大事他并不常过问,平素如果谢澜冰觉得需要也自会去找他商量。“拿来给我看看。”

“是,师父。”霜袖不敢违拗,恭恭敬敬递上。

“霜袖,你也知璧儿她如今心脉劳损切忌思虑过重,明着说她必是不肯听的,这样,日后再有什么事你先来禀于我知,若我觉得有必要再让她去打理。师父好在还没有年迈糊涂到不能理事,这样也可为她分担一些,你记住了么?”慕燕怀一边看着那密报一边吩咐道。

霜袖一来也极担心谢澜冰心力难支,二则师命不可违,点头诺下。

慕燕怀眼波动了动,将那密函收入怀中:“霜袖,切忌,今日我与你所言不可让她知晓,否则……”

“霜袖一切听师父安排。”

“好孩子。”慕燕怀欣慰地点了点头:“为师与丞相还有些事要商量,你先回去吧。”

十月底,玉凉五十万大军围困边州城。黑云压城,边州风雨飘摇,情势岌岌可危。

祸不单行。因四周百姓皆退避城中,谢澜清不得不安排匀出军粮接济百姓。几十万人坐吃山空,预计城中粮草也只能再坚持不足一月。谢澜清几次派人杀出重围前去催粮,主管粮秣的官员连连应承,而粮草却全无踪影。回报传至城中,谢澜清、萧允明几乎将钢牙咬碎!

宛京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十一月初,英王保举、昭帝钦点龙骧将军驸马卫谦为二路元帅,领兵二十万即刻赶赴边州。安王大婚也因战事紧急暂时搁浅。

谢澜冰心急如焚,等不及与卫谦大军同行,执意只身先赴边州城。谢轩祈、慕燕怀欲拦未拦住,所幸霜瑛、霜袖跟着她同行。哥哥身处险境,谢澜冰一刻也不愿耽搁,与霜瑛、霜袖二人彻夜星驰,流霆似能觉察出主人的不安与忧虑,四蹄蹬开快若闪电直扬起滚滚尘土。

阴惨惨的黄云划过天际,惟留下千里长烟,横亘如长铩钩镰。玉凉的营盘遮天蔽日如无垠的乌云。谢澜冰换上作江泠璧时的装束,将面纱重新挂好,向霜瑛、霜袖点头示意,一同催动战马欲要马踏连营。

“寒魄”森然出鞘,霜瑛、霜袖各自掣出兵器,一袭暗红战袍在前,三骑如风,所到之处,如三道虹霓撕裂苍穹。玉凉军如涨潮般涌上,又在三人劈波斩浪的凌厉攻势下向两边纷然退去。一时间,尘起马嘶,鼓噪不绝。

边州城头守城的将士见玉凉营中大乱,忙回报给谢澜清、萧允明知晓。谢澜清原本带大军扎营在城外,这些日子玉凉攻势太猛死伤惨重,不得已退回城中。江泠璧一身红衣在暗黑的夜里极为显眼,守城将士看得眼熟:“那不是江姑娘?是江姑娘回来了!” 江泠璧在边州城里军中极受敬重,如今危难之际赶回边州,将士们更是喜出望外,奔走相告。

谢澜清很是诧异妹妹此时赶了来,待回城守府不由急道:“如今边州被困、粮草无多、救兵未至,你如今来了也帮不上忙,只是把自己也困在这城中而已!”

“为什么这次事先我竟一点信都没得?霜月身在玉凉如此大动怎么不报于我知?”这是江泠璧最想不明白的一点。

谢澜清微微一愣:“怎么会?霜月的信虽送迟了一步可到底我还是接到了,难道中途出了什么岔?”

“若早得信,我便能早有应对,不至这么被动才是。”江泠璧颦了眉:“哥哥这些日子以来没有派人突围向周边城池求救么?”

“信倒是送出去不少,只是都再无音讯。” 说到这一件谢澜清也不由叹了口气:“如今再难有什么良策了。”

“哥哥,当日那密道该还是在的,近些日子安排城中百姓从那里撤离了吧。”江泠璧轻叹一声复又上前握住谢澜清的手,目光坚定:“无论如何,我都会在这里陪着哥哥,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边州的百姓陆陆续续撤出一些,大多数人确是死也不愿离开,只道有谢元帅、萧城守、江姑娘一起,边州城定不会失守,若真是有破城之日也便认了,誓与边州城共存亡。这份死生相托的信任让江泠璧很是唏嘘,每日与谢澜清、萧允明在城头打退玉凉兵攻城时她望着远方在心中默念:少庄,少庄,快些来呀!

弓射营在她的带领下让玉凉兵吃足了苦头,城下玉凉将领多多少少都挨过她从无虚发的箭。那一抹红衣烈焰已成了玉凉军心头噩梦,每每提起都是心胆俱寒。

然而等待却是这样的无望。救兵迟迟不至,眼看着坐吃山空城中粮草渐尽,每日城头伤亡的士卒不计其数。江泠璧每日去军医营巡查时都有许多伤残甚重的兵卒央告她了结他们的痛苦。他们说,不愿以残废之身耗费那些原本不多的药材粮食,那些该留给更需要的人。他们只求江姑娘满足他们的心愿,他们相信元帅、城守和江姑娘会给他们报仇的!

江泠璧亲自拔了“寒魄”,饮足了鲜红血液的宝剑蓝光更甚。她用他们的鲜血在白绢上记下了他们的名姓。她没有流泪,只是弯下腰抚上他们的眼睛,轻轻道:“这债,我记下了,必让他们一笔笔偿还!”只有霜瑛知道,她每夜会捧着那越来越长的白绢血字坐在风口出神,她的双眸越来越清寒,那是悲愤浸染后的坚强。

有一次,一个重伤兵卒在央她帮他结束这痛苦时小声道:“江姑娘,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没有其他愿望了,只是,我想看一看你的样子。”那伤兵不过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江泠璧记得,是弓射营的,平素憨厚腼腆。生命在他的身体里流失,他一双眼睛却是直直地带着期盼盯着她。她心一软,柔声道:“好。”然后面向着他拉下了自己的面纱。那一刻,那濒临死亡的兵卒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你真美。” 他说,他还想说什么江泠璧已经永远都不能知道了,那团本该燃得最旺的火,就那样在她面前熄灭了。

谢澜清终于也病倒了。那日他在城头为保护身边的兵卒被城下放的火弩射伤,之后伤处感染高烧不退,整日昏昏沉沉。江泠璧为不让城中军心散动,严令封锁谢澜清昏迷的消息,日日易容成他的模样上城巡视安定军心。萧允明亦累得好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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