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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洛璧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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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澜冰听完他所述,又恢复了娴静如水的神色,淡淡应允:“好。”

叶君镆面上笑意绽出,幽黑的双眸明亮如星:“澜冰,我送你回府。”

“不必了。多谢侯爷美意。” 谢澜冰亦微笑着转身向前走去,几步之后头也不回道:“对了,展南樘是天机营的人吧,我猜的对么?”

凤冠霞帔,美人婀娜。叶绾卿端坐于喜床之上,红烛曳曳,直照得室内暖意融融——一如血统高贵的少女此时柔情荡漾的心。还记得过门槛时,他温热的手扶住她:“小心。”他如是叮嘱。玉檀的气息让她心思一荡,盖头下是她染满红晕的笑靥。暗暗的几分初为人妇的紧张被他轻轻一句驱散了开去。十六岁,如花的年纪,她只愿为他绽放。

卫谦立于房门口,遣退一干仆妇。他已有了丝微薄的醉意。想起谢澜钰刚才的话心口如针扎一样疼痛。她居然来了!她在场,而他居然在与另一个人拜天地!璧儿,你是何苦而为?席上众人言笑晏晏,他木然周旋,脑中却想着她独自离去该是怎样的心情。

推开房门,床上端坐的一身艳红的倩影映入眼帘。卫谦嘴角滑过一丝苦笑,记得那个终日素衣的女子曾浅笑偎入他怀:“我素来不喜艳红,此生若有着红,必是为少庄呢。” 那时他拥着她在脑中暗自描绘,美丽如她若肯穿红不知会是怎样的明艳夺人。如今,眼前的红妆佳人,却不是她。

瑞和公主听得他进了门,心如小鼓般咚咚敲了起来,期待着他揭下盖头的瞬间自己可以映在他眼中、映在他心里。然而过了很久都不见动静,她有些疑惑地悄悄掀起盖头一角,却看见卫谦面有微微的悲色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不,不是看向她的,他看的不是她,他的眼里没有她!

卫谦在一边的桌旁坐下,对着瑞和公主整理了一下复杂的心情:“公主,把盖头去了吧。”

瑞和公主一愣,为什么是要她自己去了盖头?不该是他为她掀开么?然而她还是依言为之,看了卫谦一眼娇羞地低下了头。

“公主。从今日起,你就是这侯府的女主人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是这样的平淡无波?为什么他没有丝毫的欣喜之意?瑞和公主的心一点一点凉了下来,抬了头。

“你是这侯府的女主人,然而不是这里的。”卫谦抬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卫谦心有所属,无意迎娶公主,然而皇命难违,望公主日后好自为之。公主若心有不满,大可现在去向帝后言明,卫谦甘领一死。”言罢,垂了眼帘,再不言语。

不该是这样的啊!瑞和公主觉得自己如溺水般难以呼吸。自己一心期待的出嫁,竟是这样的结果?没有意想中的软语温存,没有想象中的如胶似漆,洞房花烛夜,他竟这样对她!然而……她能如何?去宫中哭诉要父皇杀了她新婚的丈夫?

沙沙作响的更漏声中,瑞和公主觉得自己仿佛化成了红色泥潭中一枚枯萎凋零的花瓣,不及挣扎便被泥浆卷着陷入深不可及的幽潭之底。

第二十三章:墨烟巧遇

开春后,边州也渐渐暖和起来。虽不似宛京一带鸟语花香春景娇媚,却别有一番塞北冬去的明快风光。

谢澜清自被封为边关大帅后一直镇守在边州。他与萧允明一人练兵一人治民,倒让边州出现了开国后少有的太平繁盛景象。闲暇之余两人常常相约出城赛马习武,萧允明本是万里挑一的大将,然而在谢澜清面前仍略逊一筹,由他演示指点这些日子以来武艺战策都大有长进。

宁静日子的终结是在三月末的一天。谢澜清在城守府后小校场练剑,萧允明在一旁边看边赞之余消化着招式,霜剑一脸焦急地闯了进来,一扬手中的书信:“少爷,宛京来了急信。”

谢澜清收住招式接过萧允明递来的巾帕擦了擦汗,向霜剑走去:“给我。”待拆信阅毕,双眉已紧紧锁在一起,一言不发挥手遣退了霜剑。回身走到场中抽了剑腾空而起……萧允明心知有异,方才谢澜清心境平和又为让他看清,剑式柔和如行云流水徐而不急;如今谢澜清心中愤苦剑气逼人,招招快如狂风骤雨急雷闪电,叫人胆颤心寒。待他自己收住招式以剑支地合目半晌,萧允明方轻言相探:“翊之,出了什么事?可否说与愚兄一闻?”

谢澜清睁了眼,盯着地面小声道:“皇上逼爹爹毁了婚约,把瑞和公主指给了少庄,要他们四月成婚。”

萧允明一惊:“那澜冰妹子……”

谢澜清却叹了一口气,语调难过:“是我累了她,她这都是为了我……”说着像丢了魂似的慢慢走了,背影说不尽的落寞与萧索。

萧允明不明白谢澜清为何如此说,他的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一日城楼之上,那一对白衣胜雪的璧人并肩而立的唯美卷轴。灵动清绝的女子笑靥记忆如新,他不由微微太息:果然是天妒红颜哪。

任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忽然惊觉方才有一件重要的事忘了和谢澜清说,他忙几步追了出去:“翊之,等等,梵笳有使者前来,想请我们相助……”

玉凉西北方是梵笳族人聚居的地方。梵笳族人擅乐,随手取物即可以之为器演乐。他们民风淳朴,性格温和,以族中男子采猎为生。本与世无争,玉凉却常常出兵侵扰,掠其青年男女卖入市井作乐伎乐奴以供玩乐。梵笳族人一意避让退居山中。

及至如今,少族长舒尹不愿再退避忍让,屡次带领族中青年反击玉凉军的掠夺。却因众寡悬殊、武器不佳每每伤亡非少,最近一役舒尹负伤下落不明。梵笳族长曾与谢轩祈有故,思子心切却又不便遣人入玉凉打探,得知谢澜清镇守在边州故而特意派使者前来,希望谢澜清可以帮忙寻找舒尹。

谢澜清安排使者在城中歇下,与萧允明商量:“梵笳族长与我父亲是旧识,再者日后或可说服梵笳族与我们共敌玉凉。此事插手也无妨。”

萧允明点了点头:“寻一个妥当的人去办便是。我看着霜风就挺合适,不如找他来问问。”

谢澜清应允,命人去唤来霜风一说,霜风听完便笑了:“二公子,此事有人比末将更合适。末将正要回禀二公子……”说着将手上的小绢条递上。

谢澜清扫了一眼上面的字,先是一愣继而面色微舒,低喃道:“散散心,也好。”

车越靠近玉凉景致便越开阔起来。动辄可见连片的草场沙障,那种茫茫无际直将人心中的壮阔豪情挑起。林素泓颇有几分感慨,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看向对面双手托腮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柳非言,轻唤道:“言弟。”

没有反应。林素泓摇了摇头,这几乎有些不像柳非言了。自他传信给自己说要去玉凉走一趟,这一路来他比往日沉寂了不少,虽也笑闹但那笑中多了些勉强的成分。

他不开心。林素泓知道,几次想问却终究没问出口。他清楚他不会说。

“言弟,就快到墨烟城了。”抬头扫了眼抱着剑站在一边的霜瑛,见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林素泓在心中哀叹:指望这冰块是没用的。

“哦。” 柳非言终于应了声,回头看了一眼窗外,不经意问道:“林兄,非言不通经商之道,若林兄在玉凉开办商铺不知可能做成风圻之势?”

“言弟约愚兄前来是有意于此?”林素泓思索了片刻:“锦缎。玉凉国中丝织技艺一向不佳,故而极喜我风圻花式繁复的织锦。”

“正合我意。近年来两国时有战事,风圻人的身份不适合太过招眼。林兄只管开些有特色的小买卖,可接近那些达官贵人就好。”

“执事之令,素泓焉敢不从?”林素泓玩笑了一句,轻叹道:“非言太过自谦。玉凉的那些个温柔乡已然……如今更是要渗到家眷身边了么?”

“边州城有二十万将士。我不想有朝一日他们化作二十万枯骨。”柳非言轻轻合了眼,低声道:“他们家中或还有妻儿老小盼着他们尽早还乡呢。若是什么时候能停了刀兵,该多好。”

“有澜清镇守在边州,玉凉不敢轻举妄动的。我听说十多年前江帅镇守边关时,玉凉从无胆魄入侵。或许,能一直太平也未可知。”林素泓意有所指。

“我有些乏了,林兄,一会入了城我们找处茶馆坐坐罢。墨烟这名字极有味道,不知茶的滋味如何。”柳非言掩口轻轻呵欠一声,偏了头:“霜瑛,素空,你们两块木头快站了半宿了,不累么?坐下来罢。”

傍晚的街道依旧熙熙攘攘,毕竟日暮后夜市也就要热闹起来了。林素泓、柳非言弃了车步行在人群中,霜瑛和素空寸步不离地跟在他们身后。玉凉民风比风圻开放些,因林、柳二人生得清俊,街上的女子掩口嬉笑着对他们指指点点。待他们转脸看去,却又不安地垂了头、眼神时不时游走一番,有些泼辣大胆的便干脆盯着他们笑个不停,挥挥手绢眉目传情。

柳非言哀叹连连:“林兄,早知你如此招蜂引蝶,我就不跟你一起出来了。”素空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霜瑛眸中滑过一丝笑意。

林素泓哭笑不得:“你好意思说我?你看前面的那几个,分明指的就是你!”他眼珠一转,认真地说:“有个办法可以让她们不这样看着我们。”

“果真?别是要戴斗笠吧?”柳非言将信将疑。

林素泓狡黠一笑,顺手揽过柳非言,将他颊边滑落的发丝锊到耳后,柔声道:“非言,她们这样看着你倒叫我心中有些不快呢。我看得,她们如何也能看得?”他故意将声音扬得极大,周围人听了个清清楚楚,伴着他此时手中动作着实听来看来暧昧至极,那些原本娇羞传情的女子眼中滑过讶然,一个个瞠目结舌。

霜瑛的手不自觉按上了腰间的剑柄。柳非言猛然一抬眼,水色双眸盯在林素泓脸上看了半晌,垂下眼帘伸手将林素泓的手拂下,玩味一笑:“她们要看,如何怪得我?”

周围人的目光已多了几分轻薄,柳非言小声对林素泓道:“林兄,她们确实不‘那么’看着我们了,比起现在这样,我倒宁愿她们还‘那么’看着我们。玩也玩够了还不快走?”说着已快步拨开人群向前方走去,霜瑛紧随其后。

林素泓呆在原地,压住心中翻腾的复杂情绪,片刻后领着素空追着他去了。

易香居雅阁,林素泓心虚地瞟了眼面色不善的霜瑛和面无表情的柳非言,不由懊恼刚才玩笑开得有些过了。然而柳非言本是淘气爱闹之人,这样的反应着实有些奇怪。

“言弟,方才是愚兄莽撞了,愚兄陪个不是,言弟莫要生气了。”

“林兄误会了,非言不是生气,你听……”柳非言轻一摆手,来到窗边指了指远处:“那里似乎有争执的声音。”

“是么?”林素泓来到窗边看了看,却是一无所觉。

“公子,的确有。”素空凝神听了听,点了点头。

“我要去看看。或许不是什么无趣的事。” 柳非言伸手倒了杯茶端在手中,随即从窗口一跃而下。林素泓反应过来的时候柳非言和霜瑛都不见了,他无奈地回头望了望素空,素空忍住笑:“公子莫急,我带公子前去。”

看热闹的人挤人人挨人围了好几圈,中间有四人。一个纨绔公子打扮,肥脸小眼;另有两个手执长鞭的恶奴正在抽打一个手脚被缚的青年。那青年大约二十多岁,身上尽是血污,头发散乱看不清相貌。

“你倒是唱不唱?我府中乐伎乐奴有的是,若不是看你小子模样还算清秀,爷也犯不着心一痒买了你。你不要蹬鼻子上脸以为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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