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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0部分

失贞姬妾-第450部分

小说: 失贞姬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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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更无法介怀的是……为何她会再度遭遇此事,她不是无知的女人,当下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沉心静气地深究,定有她还不曾解开的疑团和隐情。她费心回想过去朱太医说的话,说是身子沾上了有毒的花粉,对自己并无大害。

    她当初怀疑的人,是偏殿的穆瑾宁,是从寝宫回来的路上才发现生了这等玩意,但她在玉清宫幽禁了整整一天一夜,闭门不出,别说没见着穆瑾宁,就连穆瑾宁身边的人也不曾见过,这些有毒的花粉又如何沾上她身?!

    鸳鸯已死,就只剩下茜莹一人服侍自己,祺贵人清楚自己最容易怀疑的人便是茜莹,唯一能近自己身子的人就是茜莹了。

    “你也是他们派来害我的吗?”

    祺贵人看茜莹无声转身,走到桌前收拾东西,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嗓音幽然转沉,茜莹闻言,猝然回过头去,面色死白,轻颤着问道:“主子,您说什么?”

    不动声色,祺贵人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已然不在乎再被茜莹背叛,她冷冰冰地逼问一句,更显咄咄逼人。“还是你要为鸳鸯报仇?看我这般的落魄处境,还觉得不能出气?你也跟鸳鸯一样嫉妒我,时时刻刻诅咒我的人,是不是还有你?”

    若是茜莹动了手脚,要么她是另一方派来的耳目,不但监视自己,还让自己饱受煎熬,要么就是她私底下跟鸳鸯有交情,是为死去的鸳鸯泄恨,代替已死的冤魂,亲自来报复自己。

    她的视线死死盯在茜莹的身上,若是跟了自己两年之久的鸳鸯也能背叛自己,更别提这个跟随自己半年而已的年轻宫女了,或许茜莹也有不为人知的底细,冷眼看着茜莹跪在自己脚边许久时候,她才纵情放声大笑,仿佛是笑自己可笑。

    整个玉清宫内,安谧至极,只剩下祺贵人独自的笑声,笑着笑着,她更是满心疲倦,一身憔悴。

    “主子……奴婢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您生气了?”

    茜莹满面泪光,不知该如何劝慰祺贵人,如今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她苦于无法让祺贵人看到自己的清白,根本无法解释清楚自己的冤屈,若是祺贵人对自己动手,她自然也是逃不掉的。

    祺贵人望着这样的茜莹,突地有些心软动容,清晨两人抱团恸哭,如今的情势对自己不利,身边只剩下一个茜莹,她最先怀疑的人必定也是茜莹。茜莹要当真是别人的耳目,又何必做的这般显而易见,愚蠢之极?!

    “我身边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我没事,不过发发牢骚。”祺贵人淡淡一笑,笑容苍茫无力,她俯下身子,一把抓紧茜莹的手,心中百转千回,重重叹了声,再不说话。

    宫外的娘家无法得知她被幽禁的消息,那么过不了几日,天子一旦回宫,她当真还能逃离死罪吗?!天子是如何绝情的人,她在宫里看了两年了,还能不知晓?!因为那个女人深受恩宠,皇上也可以容忍穆瑾宁生下皇嗣,其实在一开始,自己就已经输给了那个女人。哪怕只是运气,哪怕只是侥幸,那也是那个女人的能力,也是那个女人的手腕。

    否则只因为一张相似的面孔,她却不曾成为第二个夏采薇,不知用了何等蛊惑男人的手法,至少如今看来,她已经成功了。她能避免走上夏采薇老路,不会跟夏采薇一般重蹈覆辙,哪怕自己至今不愿承认,但那也都是那个女人的才能。

    “我合上眼歇歇,别叫醒我。”

    祺贵人瞥了茜莹一眼,冷冷淡淡地开口,语气之内满是疏离,缓缓躺下身去。他们将自己最后的一星点希冀也熄灭了,似乎只能容许她宛若困兽般被困在玉清宫,既然如此,她就如他们所愿。

    “我为你做了这种蠢事,到头来你还是看不起我。”

    一闭上眼,昏昏沉沉还不曾睡着,一道冰冷至极的嗓音,不知从何处涌出来,仿佛一时间内嘈杂至极,有风有雨的声响,还有宛若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怨毒狠戾——

    陡然间惊醒,祺贵人满面失落,见茜莹依旧候着站在一旁,眼波一闪,急声问道。

    “你是否知晓鸳鸯在服侍我之前,在宫里做什么事?”

    茜莹不曾想过被问及鸳鸯之事,神色不无慌乱,看祺贵人如此认真,并不若方才迁怒神情,她才安下心来,仔细回想,半响之后才开了口,言辞闪烁:“奴婢似乎听过,她是在花木房做过事,正因为花木房的姑姑看她做事最勤恳,才跟张嬷嬷推荐了鸳鸯……”

    花木房三个字,宛若一把被时光磨的尖锐的匕首,在祺贵人根本不在意的时候,已然深深刺入她的心口。

    一切,昭然若揭。

    祺贵人满目苍凉,她似乎走了一条错路,很多事都错了位,她却浑然不知。

    她不动声色,看也不看茜莹一眼,面无表情地冷淡询问:“你们两人,是谁准备我每日的衣裳?”

    “回主子,是鸳鸯。”茜莹不知祺贵人为何突然这般发问,两人一道服侍祺贵人,各司其职,但鸳鸯的确做事更多更勤,主子的饮食起居,鸳鸯比自己更知晓祺贵人的喜恶,所以往往将重担子挑了,并不曾欺负自己这个新来的宫女,想到此处,她不免有些感激动容。

    “把那几套宫装都拿来。”

    祺贵人坐起身来,冷言冷语地发话,茜莹将衣架上的所有宫装都抱了过来,祺贵人将窗户打开,暖热阳光顿时全部洒落进来。

    她迎着光,神色不变,冷若冰霜地吩咐茜莹抖动宫装。

    在阳光之下,她见到洋洋洒洒无数细小颗粒,仿佛是迎风而舞的细微灰尘,她沉默了许久,原来罪魁祸首就在自己的身边。

    看着茜莹抖落在衣衫上的花粉,在那一瞬,祺贵人的眼底再无任何一丝光彩,这些花粉若是短暂停留在肌肤上,很快就被清水冲洗之后,就不会留下祸害,但她整日穿着这些宫装,但凡触碰到的地方,无一避免。

    鸳鸯早已给过自己警示了,那日扑蝶的时候自己就该看出鸳鸯的异常,第一回,她或许只是将右边衣袖上沾了些花粉而已,只因她以右手扑蝶?如今再去追究缘由,祺贵人更觉满心森然,阴差阳错她去了一趟偏殿,回来之后就以为是穆瑾宁的鬼把戏,自然不曾怀疑鸳鸯。

    鸳鸯或许也早已察觉此事败露之后,她绝不会无事,但还是有一丝希望,若是她能活着回来,若是祺贵人去找了她,说不定她就会全盘托出,将花粉一事坦诚。但祺贵人在她临死的时候都不曾靠近一步,她自然就带着这个秘密去了黄泉路,要祺贵人再度生生忍耐一回痛苦煎熬。若鸳鸯能回来,她会静悄悄地将这些宫装洗干净放回原地,神不知鬼不觉。

    鸳鸯当真蠢笨吗?!

    祺贵人一遍遍问自己,已然无法得到答案了,或许在此时此刻,答案也不再重要了。沾上一回有毒花粉,又要折磨她数月,她怎知鸳鸯就是毒药?!若是她愿意去看一眼鸳鸯,是否鸳鸯就会变成自己的解药?!

    “鸳鸯当真是阴魂不散——”祺贵人扶着花架,无奈至极地背过身去,眸光一黯再黯,喉咙口苦涩难言,最可怕的“巫术”,最恶毒的“诅咒”,是鸳鸯日积月累的怨气和恨意,是被抛弃的孤独和苦涩。

    鸳鸯说愿意为她去死,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只要她去找找自己,她的怨气就会消散。但祺贵人没有,她咬舌自尽,将心中所有的秘密,伴随着鲜血,都吞入腹中。

    “怎么算,我都没算着她死都死了,还要最后咬我一口……”

    她仿佛一夕之间憔悴颓然许多,神态疲惫,跟往日的玲珑神采判若两人,祺贵人幽幽地叹息,唇边溢出这一句话,眼神愈发空洞。

    幽禁在玉清宫内,她的耳畔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一闭上眼就听到鸳鸯的悲鸣,三日一过,祺贵人的神情恍惚,更像是中了邪一般迷惘若失。

    那些肌肤上生出来的红疹,仿佛已然长满了她的心头,很痒很痛,解药就在不远之处,但每一回她想伸出手去,就会听到鸳鸯死前说过的那一句话,她苦于无法摆脱鸳鸯的冤魂,整日整夜不愿闭上眼,面色宛若死灰,憔悴的没了人形。

    ……

    紫鹃一脸欢喜激动,顾不得自己手中的水盆中的清水溅出大半,急色匆匆小步跑到偏殿的门口,一把推开门,等不及走入内室,朝着里面扬声说道:“主子,皇上回来了!已经过了宫门了!”

    穆瑾宁微微怔了怔,从北国边疆回到京城,足足走了十日之久,她仿佛时时刻刻都期盼着这个消息,一旦听到这个消息却不免有些迷惘,仿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此次别离,足足有两月之久。

    心中难免有些起伏,穆瑾宁早早就走出偏殿的大门,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在寝宫前的空地上,身后的紫鹃跟琼音一道站在她的身后等候,等候了许久之后,才见到了天子跟一干众人的身影。

    在宫门前,荣公公一得知皇上回宫的消息,仓促之间准备了銮驾,朝中无人知晓他会在何时回来,他亦不愿宫里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他一口回绝,不愿坐上銮驾,他在书信之中提及自己已无大碍,若是这般出现在穆瑾宁的面前,自然会惹来她的多心烦忧。

    他步步生风,步伐越来越快,胸口的隐隐作痛,却被更多的憧憬欢悦冲击着,让他哪怕再痛也察觉不到。

    寝宫就在以前,就在百步之内的距离,她不远不近地站在那儿等候,秦昊尧的眼底,早已被那一道倩影占据,是真真切切的身影,她站在暖热阳光之下,身着粉紫色宫装,其上的蔷薇花一朵朵绽放,精巧别致,挽着黑发,左侧的湛蓝色发钗衔着一颗圆润珍珠,脂粉未施,天生丽质的明丽,因为时光的沉淀更生出端庄之美,温婉深沉的风姿。

    六月天,宫里草木深深,她就这么站在他的眼里,风华正好。少女崇宁的影子仿佛依旧不曾抽离开来,在眉眼之处隐约可见过去的痕迹,或许追究起来,她却依旧是整个天下最让他无法割舍的女人。

    ……

正文 情殇 274 朕会保护你

    她在他的心里,定是最美的,少女时候的明艳纯真,如今的庄重清丽,就像是那桃花含苞跟绽放的时候,各有各的长处。黑眸半眯,俊美面容有些复杂的情绪浮现,他将穆瑾宁看的越来越清楚,纤毫毕现,仿佛根本无法抽离开视线。

    他离开皇宫整整两个月,却漫长的宛若两年。他们宛若新婚夫妻一般,小别之后,更是愈发想念彼此。

    哪怕在她的心里,再也找不到彼此纠缠过爱过恨过的痕迹,他比任何一回更加知足,不再耿耿于怀,哪怕眼前的女人这辈子都无法重拾那些破碎的过往,他也甘之如饴。

    在这两个月内,他险些死去,但他却比任何一回都更坚定,更确信。

    他比他以为的,更深爱她,更在乎她。

    穆瑾宁不曾走前一步,但他却朝着自己越走越近,她的心湖,虽有些起伏涟漪,却也并非波澜壮阔,不知为何她凝神看他的身影,心却越跳越快。

    隐约之中,仿佛晴天转阴,朦朦胧胧下了一场雨,她看到他们两人一道站在天地之间,他牵着自己的手,从对面走来,越过自己的身子,跟她擦肩而过,越走越远。她垂眸望了一眼,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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