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君是哪棵-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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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难吃的菜。
扶摇看见离岸的表情之后,他脸上的气愤一扫而光转而换成了一种幸灾乐祸。要知道莫寻从来没有把菜烧熟过,可是她还是锲而不舍的下厨,这着实让扶摇头疼了好一阵子。
“阿寻,你做的菜越来越好吃了,继续努力啊。”扶摇憋着笑对一言不发的低头吃饭的莫寻说,“对了,我今早看见那紫凉花田被平整过了,你是弄的?”
莫寻慢慢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连声音都是波澜不惊的,淡淡的说:“我以为是师父弄的。”
“不是你弄的啊,我就说嘛,我们家阿寻再傻也不会傻到在冬天去种花,真是脑子坏掉了”
扶摇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房屋倒塌的声音,扶摇瞪了离岸一眼,怒声斥道:“离岸你怎么又拆我房子!”
咦,我为什么要说“又”呢,难道他之前拆过?扶摇摇摇头,觉得头有点疼。被离岸抹了记忆的他当然不记得昨天晚上离岸是怎么用捆仙索绑着他对他严刑逼供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君动的手了。”离岸早已经扔了筷子,径自拿了酒杯自斟自酌。
这酒一喝就喝到了晌午。离岸坐在梧桐树下的石桌前,旁边摆着酒具,他端着一只青花瓷杯,看着扶摇和莫寻在不远处修补被拆的房子。
风声清冽的响动,离岸转头看了看外面,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远处扶摇还在不屈不挠的对莫寻抱怨着:“阿寻,用法术修补就好了,何必这么辛苦呢。”
莫寻在梯子上站着,接过扶摇递过来的瓦片,低头道:“师父,阿寻如今这幅躯体禁锢着,并没有多少修为了,莫说修这房子了,就算是烧个菜,怕是都做不好了。师父的修为也还是留着,等师兄回来,一定需要师父渡些修为救命”
“风陌真的还能回来么,他身上早就没有多少修为了,怎么能熬得过清风崖下的摧残。还有啊,阿寻,你一直呆在这幅躯体里也不是办法,这躯体主人的魂魄被你压制着,不能苏醒,可是你还是要回归你的身体的啊”
莫寻没有说话,低头将瓦片补好,再回头的时候,眼角瞥到那棵梧桐树,石桌上的酒具安静的躺在那里,离岸却不知道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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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落桐观不远处的树林里,离岸黑色的袍子轻轻翩扬在凌冽的风里,他负手而立,透着一股修罗的气息。他开口,硬朗清冽的声音:“你是说,冥界已经被苍孤控制了?”
“是,原本冥界已经大乱,就连五方鬼帝都没有办法控制,可是苍孤出现之后,冥界莫名其妙的就安分了下来,五方鬼帝也没什么消息了,天界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实际上他们暗中是默许苍孤控制冥界的。”魔界的第三护法一身黑色斗篷,宽大的兜帽遮盖了整张脸。
“修罗刹昙那里怎么样了?”
“属下一直没有大护法的消息。”
离岸皱了皱眉。
“魔君,大护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本君会去查的。白夕有什么动作么?”
“四护法他说魔君您要见千落姑娘,所以他带着千落姑娘离开了。怎么,他没有来么?”
是按捺不住了么,终于要动手了么?离岸摆摆手,于是身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林间。独自站了片刻,他便回了落桐观。
风吹过来,将先前那人的黑色的兜帽吹开,斑驳的阳光下,是一张清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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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寻,你回来了,快把那块琉璃瓦给师父递上来。”扶摇摇晃着站在梯子上,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费劲的朝后面喊着。
低头,接过琉璃瓦,却发现那人不是莫寻,是离岸。
“哼,别以为帮个忙就能弥补你犯的错。阿寻呢?”扶摇伸手去接瓦片。
“她出去了?”离岸拿着琉璃瓦没有松手。
“不是你让白夕来找她的么!”扶摇使劲夺着瓦片。
不对。
离岸眼里忽然浮起凌冽的神色,于是松开瓦片就朝外面走去。
身后扶摇一下子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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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
离岸捏了个诀追了出来,看见先前那个穿黑衣斗篷的人正要离开扶摇山。他身边站着一身白衣的白夕,白夕怀中抱着昏迷的莫寻。
“在本君眼下动手脚,你是活得太长久了么?”
“离岸,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别插手了。”白夕看着离岸,终于开口。
“奸细和叛徒是没有资格和本君说话的。”离岸没有看白夕一眼,径直走到黑衣斗篷人面前,道,“本君念在你曾经为了本君割尾取血的情分上,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是,你不能动她。”
那人伸手取下兜帽,千落那张清丽的脸赫然出现在离岸视线里。
“离岸,你以为你是爱她的么,你以为,你一直在找的女子就是她么?”
“你什么意思?”
“你爱她,是我告诉你的,你要找的是她,也是我告诉你的,你以为我不会骗你么?”千落勾起嘴角,那种飘渺的笑容沾染了许多妖媚的神色,“你不是失了一段记忆么,其实,在那段记忆里,你厌恶这个女人,甚至是厌恶到了极点,所以你不惜将她逼下清风崖挫骨扬灰。至于你在失去记忆之后脑海里还会残存着她的影子,也只不过是恨意使然而已。”
不是爱,原来是恨么?
可是为什么他不相信?
可笑,这么拙劣的谎话也想骗过他么。
“本君没这么多功夫与你纠缠,把人给我,要不然,你们两个就到清风崖下面去相爱吧。”
☆、无题无题
“其实不劳烦你救我的。”莫寻蹲在紫凉花田前面,拿着小铲子慢慢的铲土,身后停下的脚步声,分明是离岸。
离岸锁眉,本君的好意就这么不值一文么。
“本君,也不单单是救你。”
原本莫寻以为离岸会说“本君并不是为了救你”,可是他却并不否认救她,她哑然一笑,他是离岸啊,那个不屑掩饰自己的心思的离岸啊,与他比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虚伪了。
“我只是清理一下叛徒,顺便,救你出来。”真的,是这样么?呵呵,离岸撇了撇嘴。
清理叛徒莫寻的眼前又浮现出白夕的眼神,那个绝望的眼神。
那是一种凄婉成花的眼神,用尽最后的力气仍不忘绽放在千落的身上。
他却能够视而不见般将那个眼神毁灭。
“你在替他难过么?他可是想要你的命。”
“没有。”莫寻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道,“他只是太心急了,纵使我不打算信守承诺,我也不会置我丹鱼族人于不顾的,虽然我不会给她丹珠,但是我会护她永生永世安然无恙。”
“永生永世安然无恙?呵呵,你当白夕护不了她么。她要的怎么会是这个。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白夕的真实身份吧。”
“他不就是白罗么。”莫寻放下铲子,抬手念诀,在一片紫凉花田上放了个结界,结界里面温暖如春。
“他是白罗不假,可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阿寻”扶摇的声音传过来。
“师父,怎么了?”
“不好了,不好了,好像有一颗紫凉花的种子在为师肚子里发芽了!”
什么?莫寻讶然:“师父,莫不是我们落桐观没米了,你要去吃紫凉花种?”
“我没记得吃过啊,怎么会到我肚子里去的呢?”扶摇紧锁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一旁的离岸转过脸去,权当什么也没有听见,漫不经心的将莫寻布下的结界加强了一下。
“师父,那你,就去多出几次恭吧”
扶摇捋了捋胡子,恨恨的道:“已经扎根了!”转而看见紫凉花田上的结界,又道,“你这是?”
莫寻的神色有一刹那的微暗,轻声道:“等这些紫凉开花的时候,他就该回来了吧,他回来看到紫凉花会很高兴的。”
离岸默不作声,手下却使力,硬生生将一个温暖的结界布成了一个炙热的烤炉,那些花种大抵也就被烧死了。他转身就走,青丝被微风轻轻拂起,言语冷冽:“我看,你是等不回他了。”
“离岸你这个乌鸦嘴!”扶摇在身后骂道,还觉得不甚解气,遂跟了上去想要骂个痛快。
莫寻丝毫没有察觉到离岸动的手脚,她背对着紫凉花田站着,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纯净的蓝色像极了风陌温暖的笑颜。
你们就替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
夜漫上来的时候,莫寻怔怔的站在扶摇的房前,将洗好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并且将扶摇最爱喝的茶叶封在一个陶罐子里,端端正正放在石阶上。
师父,原本是想要与您道别的,可是啊,依着你的性子徒儿怕是就走不了了呢,还是这样好些,你也不会哭得那么难看,至少,我看不到想到这里莫寻抿了抿嘴,扶摇终究是天上地下最不正经的师父了。
莫寻抬眼看了那紧闭的门一眼,捏了个诀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刚走下扶摇山,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回过头来,刚毅的脸变得清晰无比,他开口:“小丫头,又见面了呢。”
“哎。”莫寻叹了口气。
“这月黑风高的,小丫头一个人怕是不安全吧,况且,本尊卜算过,今日不宜出行呢。”苍孤缓步踱过来,站在莫寻面前。
“再好的日子,遇见魔尊都不会适宜出行的。”莫寻心知自己敌不过苍孤,本就没有打算动法术,只是看着他,又道,“魔尊找我何事。”
“这个还需要问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魔界中人向来是有仇必报的,虽说是风陌害我如今只剩一魂三魄,可是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你,如今他没了,这仇怎么能不算到你头上。”苍孤说的有凭有据的样子。
“那些前尘往事我都记不得了,你却还要安些罪名在我头上,我若是没做过那些,岂不是白白冤死了。”
“无妨,我说与你听便是。”苍孤摆摆手,摆出一副长者仁慈的样子道,“那玉帝老儿觊觎我们魔界的一件珍宝,可是又碍于六界的和平契约所以不得兴战抢夺,于是弄了个障眼法让自己的心腹大将沦落成魔,等他夺得魔君的位子之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那宝贝了。”说到这儿,苍孤脸上已经满是鄙夷的不屑。
“你说的大将,可是战神离岸?”莫寻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不由得心里一紧,可见苍孤说的这般轻易随便,也不敢全然相信。
“除了他还会有谁。”
“可是这又与我何关。”
苍孤垂眸扫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就凭离岸当年的修为,想战胜我,根本就是妄想。”
“如此说来,这天地间就没有人能敌过你了。”莫寻顺着苍孤说下去,可是心里却浮现出一个名字,下一刻苍孤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不,除了他,风陌。”
果然,他终究是无所不能的神呢。莫寻嘴角浮现出一点温柔的笑。
“可惜,他就是太过聪明。”
莫寻抬眼,眼神里滑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