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豇豆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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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受到的惊吓和冤屈通通倒出来!
霁蓝被我悲怆的样子吓了一跳,凑下半颗光滑的可以反射太阳的脑袋。
“仙子这是怎么了?”语气颇为关心。
“呜呜……”我一抹脸上的泪,含含糊糊嘟哝着,“我只是感叹,说这话的一定是我的好姐妹。”居然如此的了解我的内心,莫非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啊啊啊!!!
霁蓝闻言一怔,神色渐渐严肃。
“……虽然现在不是,将来很可能会是。”他勾起下巴,别有深意看我一眼。
虽然不太明白霁蓝眼神的含义,但听到他愿意将我介绍给那说话之人,我已十分开心。
“霁蓝哥哥这身鳞片真好看。”一开心,胆子也大起来,我好奇摸摸霁蓝裸/露在外的手臂,“是我见过最美最特别的蓝色。”
“……它以前是一件袍子。”霁蓝低头凝视自己的手腕,似乎有些惋惜,“三界独一无二的蓝,不想如今成了……”
眼见他又要伤感,我赶紧在他跟前翩翩转个圈,笑盈盈接话:“真巧,小仙这件袍子的颜色也是全三界独一无二的呢!”
无论走到哪儿,身上这件豇豆红的仙袍都是让我引以自傲的资本。
霁蓝却摇头失笑:“仙子说笑话呢,这颜色许是天庭独有,但却不是全三界独有,至少我是见过的。”
“什么?!”我双眼瞪得大如铜铃,身上热血沸腾,汗毛一根根全部竖起来,“这颜色名叫‘豇豆红’,敢问霁蓝哥哥在哪里见过?”
我是这样激动,连自己将人家手臂箍的发紫也没能及时察觉。
然而霁蓝的回答叫人很是失望。
“不记得了。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见过,所以我才只是觉得眼熟,并不知它的名字。”
兜头一盆冰水泼下,我悻悻放开他,姿态比泄气的波动云还颓废。
“……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
霁蓝望着我的衫子,低低补充了一句:“虽然我不记得这颜色的名字,但却记得,有人曾为这颜色写了一句诗。”
豇豆苗苗(八)
绿如春水初生日,红似朝霞欲上时。
我听霁蓝暗哑的声音念出这句,心中仿佛吃了灵霄花蜜一般甜滋滋的。能写出这句诗的人,对豇豆红定是喜欢和赞美的,他/她与我是什么关系呢?他/她最好是个位高权重的大人物,这样一旦我寻到了他/她,便有个大靠山,日后即便是出了什么差池,断不需像如今这般战战兢兢。
怀揣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我们朝目的地继续前行。
一路上依然有许多难听的流言蜚语,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有丑的吓死人的妖精企图将我勾引。
“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怎的跟了一个皮都没蜕完的怪物?”那是一只幻化为人形的白狐,他在路上看见我跟霁蓝,想也不想便窜到跟前,笑嘻嘻朝我伸出一根爪子,“小美人,别再搭理这低等生物,要不随哥哥我一同饮酒作伴风花雪月去?”
狐妖一族向来喜欢仗着自己貌美随意魅惑别人,我虽早已耳闻,但却是第一次亲自遇见。可惜此君太丑陋且不要脸皮,我实在难以心动,于是淡定将脸扭向一边。
霁蓝不说话,只是撩开眼皮冷冷瞟了那白狐一眼。
白狐见我安静不答,索性一把抓住我手腕,脸上笑的更换欢:“小美人,莫非你是个哑巴?别担心,哥哥能治好,只要你点个头,哥哥马上带你去景泰谷……”
身后有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同时好几道又妒又羡的目光朝我射来。
——我不太明白这些路妖到底是羡慕我被眼前丑男勾搭呢,还是嫉妒我能去那个什么景泰谷?如果是前者,我真想转身对她们大吼一句,送给你们了!速速打包带走!姐姐我受不起啊!
一只布满鳞片的蓝手探来,将他的爪子移开。
“景泰谷无需你带,我自然会带她去。”霁蓝蜡黄的眼底里有暗沉的风暴凝聚。
“就凭你?!”那白狐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般捂住了肚子,“哎哟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得跟比目鱼似的,蓝皮蜥蜴!”
原来霁蓝的真身是蜥蜴?我转头看他,却见霁蓝牙关紧咬,额头青筋暴露,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
——这是猛兽发怒的前兆!我赶紧扑过去想拦住他,然而却还是晚了。那白狐的笑声还未完全落地,有一道鲜红的线紫他眉间垂下,将他整个人生生的一分为二。
真正的银瓶乍破血浆迸。
我尖叫一声,飞速便将身子埋进霁蓝怀里——天庭一向祥和安乐,哪有如此恐怖的修罗场景?
脸颊下的那具胸膛一僵,然后有冰冷的手环住我的肩头,将我揽的更紧。
“别怕,只是斩了一只九尾狐而已。”耳畔传来霁蓝温柔的声音。
九尾狐?那不是传说中妖界法力最强大的妖怪之一吗?怎么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杀死了?
我很想抬头问个仔细,可随之而来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让人头晕,我唯有瑟缩着与霁蓝贴的更紧。
然而很快的,血腥味消失不见了,我悄悄抬起头来,只见地上一截银白色的尾巴。
“……被他断尾逃走了。”霁蓝摇摇头,神色颇为惋惜,“果然狡狐!”
我看这场景,自然也明白九尾狐没有真死,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神仙们都是很慈悲的,见不得太残忍的事情。
“我看这狐狸尾巴倒是蛮漂亮的,不如留给仙子做个纪念?”霁蓝伸手,那截断尾晃晃悠悠飞到他掌中,“拿去做个围脖也是好的。”
我本来不想收下,然而那毛茸茸的狐尾油光水滑,确实是罕见的美丽。于是虚情假意的推脱一番,终于还是收到了袖子里。
——带回去配我那件豇豆红的披风,银毛缀领,光想想都觉得高贵不凡呀。
“霁蓝哥哥,那景泰谷是什么地方?”将狐狸尾收好,我心情甚佳的望向霁蓝。
“……现下博陵第所在之处。”霁蓝每回提到“博陵第”三个字,都会不自觉的皱眉头。
“现下?”聪明如我者,第一时间抓住了关键词,“怎么是现下?莫非以前博陵第不在景泰谷?”
“你不知道?”霁蓝回头凝视我,颇为吃惊,“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居然还敢孤身去闯博陵第?”
在他的解释下,我终于知道原来那妖王府邸是建在一座无根之城上,也就是浮动的宫殿。只要法力足够强大,博陵第便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
上一个五百年,博陵第位于妖界和魔界的边境,如今则在妖界和天界的边境。
“怎么老是出现在边境啊?”我颇为不满的撅嘴,莫非那狼子野心的妖王一直想扩张版图?
“人家爱待在哪儿就待在哪儿,你管这么多干嘛?”霁蓝好气又好笑的瞥我一眼,“那苍南原来还不是一座浮城?你怎么不问问为何天青要飘去天界呢?”
——苍南是一座浮城?!
我从未听过这件事。从打我升仙有记忆以来,苍南就一直静静安于天庭角落。在我心中,它是天庭的象征,是天庭密不可分的存在,然而没想到它居然并不完全属于天界!
“傻了吧?”霁蓝见我恍神,眼中有恶作剧得逞的促狭,“你看你们天界有什么好?个个都把事实藏着掖着,哪有我们妖界光明磊落?”
“哟,瞧这话,好像这妖界就是你家开的。”我回过神来,掩了惊色,眼珠一转嘻嘻引开话题,“莫非我捡了个妖王?”
本来是无心的一句玩笑,却让霁蓝的脸色迅速暗下去。
“休要再提他!”他的眉目间有狠厉之气划过。
我吐吐舌头,心想此帅哥必定与妖王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拖了他的手,温言细语轻声安抚:“不提不提,既然你不喜欢,我便一辈子都不再提。”
霁蓝静静看我一会儿,忽然又笑了。
笑容如此开怀,仿佛清风吹开满池碧莲。
“一辈子不提,也不行。”
他闷声说了一句,五指张开,将我的手紧紧握在掌心。
提也不行,不提也不行,我被搞糊涂了,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被他牵着往前走去。
“我问你。”
行到半途,一直沉默少语的霁蓝忽然主动开口。
“方才那九尾狐要带你走,你为何不跟他走?”
——哎呀好哥哥,那白狐丑陋的级别都快赶上天青了,我跟着他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莫非霁蓝哥哥想我跟他走?”我停下脚步,呆呆望着霁蓝的背影,“你……嫌我拖累你了?”
边说边在眼睛里挤出汪汪水波,这招是浅绛教的,她说身为女仙子当“以退为进”,“以柔克刚”。人际关系这方面我一向仰仗她,努力向她靠拢学习。
她曾经还说过,应当对所有貌美的异性都叫“哥哥”,“毕竟哥哥妹妹是最容易快速培养感情的称呼。”我记得当时她说的是眉飞色舞天花乱坠,“……怎么着也得先混个脸熟,日后咱才好方便下手不是?”
然而到底下手做什么呢?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无非就是收买人心一类的吧。
果不其然,霁蓝一听我凄苦的问话,僵住了身子。
“难道你不觉得那九尾狐……模样……十分俊俏?”他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才从齿缝里蹦出一句。
最后“十分俊俏”那四个字,艰涩暗哑至极,仿佛说出来就会要了他的命。
我顿时安下一颗芳心,原来这帅哥还是对自己的相貌耿耿于怀啊。
“不管怎么说,我掉下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是你。”盈盈上前,我将脸颊贴在霁蓝布满鳞片的脊梁上,语气亲昵,“我只愿跟着你。”
虽然,地盘仅局限于妖界而已。
我感觉霁蓝的脊背在发颤,而后他转过身来,眼中是浓的化不开的情绪。
有冰凉的手在我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一下,一下,又一下。
那么宝贝,那么珍惜,就跟芳主摸珐琅似的。
“……莫非你的真身是一只鸟?”他静静开口,然而却是玩笑,“让我猜猜,麻雀?鹈鹕?还是猫头鹰?”
我瞪大双眼,高举右手表达强烈抗议:“我分明就是芳草门下的豇豆仙……”
“那怎么会有雏鸟情节……”只听他咕哝一声,将我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很庆幸。”
我很庆幸我很庆幸……
乍一听帅哥这样对我甜言蜜语,我兴奋的简直要晕过去——人家居然因为我的跟随而感到庆幸!这人心收买的多成功啊,简直登峰造极!
我沉浸在幸福滋味里,忘记推开帅哥,也忘记问他什么是“雏鸟情节”,甚至心心念念的黑无常哥哥也暂时忘记了。
我想起多年前,自己被人孤立的场景。
当时恰逢天庭里热热闹闹筹备蟠桃宴,门中姐妹因为有机会被选去做礼仪迎宾,个个都兴奋不已。
“这是唯一能让GOD FIVE聚齐的机会,只要被其中一个看上,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浅绛对着我如此耳语。她早已与那东海的龙太子有了婚约,所以对情爱之事虽兴致盎然,但也仅限于向我八卦而已,“我看豆儿你也应该好生准备下,少喝点风露,多做做美容,人家玉兰仙子如今每天都用琼浆敷脸呢……”
“不要不要!要是真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