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湮华-第7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扶楚挥了挥手:“府中那么多女人,挑几个,睡睡。”
红润瞬间褪下,倾城瞪着眼睛:“三、三殿下,这话——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扶楚坐直身子,冰冷的手心贴上他惨白的脸:“我需要你。”
倾城抬手贴上她的手,妄图用自己手心的热度温暖她:“三殿下,我不想……”
扶楚在笑,只是没心没肺:“你的成长环境,使你性别错位,只要你尝过女人,就会知道她们的妙处。”
倾城摇头:“我很清楚自己并不是个女人,但是我真的爱您,我也明白,一旦我的身份被人揭穿,就会成为天下的笑柄,可我不觉得自己可耻,我只是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有什么错,我不奢求您回应我的感情,但是,请三殿下至少不要这样试探我,府里的那些个女人们,我不想和她们有任何牵连。”
扶楚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倾城垂下眼皮,他很久不曾这样大声说话,真不适应,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话罢,突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将全部的体重压在她身上,力道很大,竟将全无防备的她压倒,张口吻上她的唇,泪水的咸涩在她口中弥漫开来,可她没有推开他,一点点,将他的痛苦咽下。
他是这样的生涩,就像当年躺在赫连翊身下承欢的她,可爱情,她已不再需要,若她当真是个男子,而倾城是个女人,或许,今晚,她会成全他的一片痴心。
眼看倾城就要憋死在这一吻中,扶楚伸出一手推开他,而另外一手却揽住他的腰,将他固定在她眼前,看着他浸润在水泽中的琥珀色眸子,淡淡道:“倾城,记得那时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倾城胸口剧烈起伏,喃喃:“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不会忘记。”
扶楚轻笑,将推拒在他胸前的手拿下,再次贴上他的脸:“我对你说过,你有你的执念,我有我的抱负,跟在我身边,终有一天,我会为你慕氏一族昭雪沉冤。”
倾城再次垂下长长的睫毛,不置一词,因为这话,她成了他戒不掉的毒,岂会忘记?耳畔扶楚低柔的嗓音仍在继续:“我既然说过,就要努力做到,可,如果我无权无势,连自保都难,如何替你报仇雪恨?”
他知她说的不错,想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到头来,还是听见自己说:“你也说过,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独守……”
她莞尔一笑:“今夜,你可以留在这里。”
他定定看她:“我宁肯回到自己房间。”见她挑眉,他继续道:“如果我留下来,就必须得答应你,去和女人纠缠,对么?”
她竟笑出了声:“不管你留不留下来,都要替我去和姜莲心圆房,这由不得你。”
第九十一章 同床异梦
明知已成定局,无力动摇她的薄情,可还是舍弃那日思夜盼,终于摆他眼前的共枕机会——他对她的爱是真诚的,若掺杂这样的交易,便不再纯粹,所以,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如同身负重伤,踉踉跄跄走回房间,幸好,还有洵儿,聊以慰藉,可撩开繁复的幔帐,一眼看去,锦被扁塌塌的堆在一边,先前搂着他亲手雕刻的扶楚木偶像,熟睡的洵儿不知所踪。
洵儿——他最后的稻草,哪里去了?
没头苍蝇似的乱撞,惊动董樊氏,泪水湿润了一双混沌的老眼,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毫无血色的容颜。
倾城去见扶楚前,洵儿是托付给董樊氏照看的——即便进了扶楚的地盘,他还是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董樊氏自然知道洵儿被胥追抱走,却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倾城,扶楚失踪的那三年里,倾城日夜将洵儿抱在怀中,喂他吃饭,哄他入睡,听他发出稚嫩的第一声轻唤,扶他迈出此生走的第一步,为他梳理可爱的总角……胜似已出。
扶楚曾当着倾城的面说过,不让洵儿再跟着他,其实,他岂能想不到洵儿的去处,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终究被董樊氏拦住:“瑾容……”
倾城住了脚,抬起泛着血丝的眼:“干娘,洵儿他……”
董樊氏摇了摇头:“毕竟——不是亲生。”
倾城不愿听这样的话:“不,他永远都是我的亲儿子。”
董樊氏:“瑾容,这又是何必呢,这三年来,你将洵儿照顾的这样好,并且所有的人都认为洵儿当真是三殿下和‘倾城夫人’的骨肉。你已经完成了当初和三殿下的协议,随时可以离开,你喜欢孩子。只要点个头,我立刻托人去给你物色好人家的清白闺女,只要你娶了妻。想要多少孩子都会有的。”
倾城慢慢退后:“我已经和三殿下成亲,不会再娶任何女人。”董樊氏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劝他。可他不听劝告,近乎偏执,只想要她,可他在她眼中,不过是颗棋子,做她‘心爱的女人’的替身,替她去和别的女人圆房……
“瑾容……”不再理会董樊氏的好意。大踏步走向扶楚寝宫,却被胥追拦下:“倾城,殿下歇了,明天一早还要会见外国使节,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倾城怎会甘心:“把洵儿还我,我再也不来。”
胥追锁眉:“倾城,早晚有一天,洵儿要继承大统……你应该明白,你的性子不适合……”
倾城知道胥追是真心待他好,终于忍不住:“大总管。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三殿下才不会这样对我?”
胥追将目光放得柔和:“倾城,如果还想留下。就照着她说的去做,或许,有一天,会找到解除的办法。”
倾城迷茫:“什么解除?”
胥追轻叹,没有直言:“你先回去吧。”他不忍告诉这个为情所困的男子,他深爱的女子已经强行切断了正常人的情感,或许,可以有一个方法,还她正常,只是那个方法,暂时还没人知道。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倾城一夜未眠,可仍没能堵住扶楚,等他出门,她已离开。
宋平王不中用了,百家诸侯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宋国这块肥肉,自然,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做的,探视之余,各显灵通。
位于宋国正东的虞国,东北的晏国,西北的州国,是目前与宋国四分天下的三个大国,暂时持观望态度,不过许多小国早已派出使节,私下巴结目前声势极高的敖陶。
当然,听闻三公子扶楚回归,也有部分墙头草在巴结敖陶之余,偷偷给扶楚递帖子,扶楚会择取部分实力相当的来见,真是没想到,会在前一日接到巴国使节送来的拜帖。
巴国使节团的领队石岩,是巴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太尉,当初巴侯的姬夫人郁琼力排众议,将他由个小小的侍卫官一路提拔到位列九卿之上,为此,曾催生了无数流言蜚语,巴侯自跌伤之后,卧床不起,到后来,连意识都没有了,成了真正的活死人,郁琼年纪正好,守着活寡,石岩早年丧妻,再没续弦,巴侯刚刚跌伤之时,郁琼不管去哪,都会带上石岩,而这之后不久,石岩的官位开始节节高升,大家都说,一定是他将姬夫人侍候的‘舒服了’,才会官运亨通……
不过短短三年时间,便已证明,郁琼当年的决定是正确的,石岩的能力足以担当太尉之职,且为其立下汗马功劳,不过就算他本事再大,可巴国毕竟是个弹丸小国,倚仗宋国生存,而今宋平王卧病在床,赫连翊经过三年休养生息,竟又开始调兵遣将,郁琼和石岩分析后认为,赫连翊是打算吞并毗邻宋国周遭的,包括巴国在内的几个小国,然后以这几个小国为据点,包围宋国东南边界,其狼子野心,不言而喻。
因为巴国此次遣使,胥追特意去调查过郁琼这几年的情况,郁琼在巴侯跌伤之后,带领巴国挺过难关,俨然已是巴国无冕的女王,巴国的百姓对巴侯是死是活并不上心,却对郁琼的安危十分在意,有郁琼在,就有他们的好日子过。
当然,作为一个失去虞国做后台的夫人,又没了巴侯的支持,在异国他乡闯荡,其中辛酸,平头百姓看不见,可石岩却清楚,最艰难的时候,郁琼曾陪年近花甲的老相爷上。床,只为求得老相爷借助多年打通的人脉,为巴国百姓筹措度过难关的赈灾款。
郁琼献身的巴国重臣不下二三十人,可她和石岩始终是清白的,时事造人,现在的郁琼已不是曾经那个为求赫连翊注目,而任性妄为的娇蛮公主,她有要守护的东西,所以,坚韧,隐忍。
毗邻巴国的几个小国也看出了赫连翊的动向,不过他们却是送帖子给敖陶,而巴国直接找上扶楚,倒是与众不同。
胥追认为石岩此举,大概是因为郁琼和姒嫣的旧怨,当年姒嫣可是住在敖陶的娘舅家,郁琼自然不乐意找上敖陶。
扶楚不以为然,她说郁琼如果是连那么点小恩怨都放不开的女人,就不会有今天的地位,会找上不被大家看好的她,定然是有过深思熟虑的,不管怎样,石岩肯定是要见的。
石岩,果真就是当年在三国贸易中心,一直护着郁琼,且替她送信给扶楚的那个男人,三年半不见,日渐沉稳,虽与扶楚不是首次见面,可上次不过是郁琼和姒嫣赌气争个丫头,此番争的却是一个国家的安危,毛躁不得,两方谈话并没有实质性的东西,不过却算得上是个完美的开端,至少,石岩是这样认为的。
送走石岩之后,胥追和扶楚说,赫连翊在巴国附近布控兵力,暂时不会直接行动,毕竟,如果动了巴国,肯定就要和宋国对上,若没有十成把握,依他对赫连翊的了解,绝不是轻举妄动的人。
扶楚不甚在意:“哦?你很了解他?”
一句话,将胥追堵得尴尬,突然想起方才接到的消息,忙和扶楚说:“对了,殿下,刚刚探子来报,日前在东城看见的那个人,确实是萧白璧,而他去见的,竟是少叔秉。” 扶楚挑眉:“少叔秉?”
胥追点头:“对,少叔秉,当年的多国混战中,凭着根三寸不烂之舌,将以晋为首的五国耍得团团转,使赫连翊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此五国并入晏国版图,少叔秉一战成名,此后才被人挖掘出少叔秉在赫连翊还是晏国公子时,就投在其门下,是赫连翊的心腹爱将。”
扶楚斜靠在交椅中,手肘支在椅臂上,拇指撑着太阳穴,食指轻点额角,余下三根手指半攥成弧:“萧白璧和赫连翊,有私交?”
胥追偷偷的观察着扶楚,提到赫连翊,她点墨的眸子如一潭死水,没有半点涟漪,答非所问:“殿下可知,姒嫣只是赫连翊的如夫人?晏王后之位,一直虚悬。”
扶楚意兴阑珊:“那又如何?”
胥追暗叹一声,不抱幻想,开门见山:“当年如果赫连翊迎娶了姒黛,或许虞国早就并入虞国的版图,可赫连翊娶的是姒嫣,姒黛持着孝公的‘遗诏’,立了她‘儿子’姬觞为虞灵公,如果敖陶即位,一定会给她们姐妹二人实质性的帮助,不过,这是她们姐妹拨的小算盘,而赫连翊,却是希望你能即位。”
扶楚挑挑眉:“同床异梦?”
胥追撇嘴:“大概,在赫连翊看来,你比敖陶好欺负的多。”
扶楚竟笑了:“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胥追定定的看她:“你打算怎么办?”
扶楚懒洋洋的坐起身:“有这么个大人物送上门来给我做垫脚,自然是物尽其用,不能浪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