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落繁花(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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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的结果依然证明,男人、尤其是当了皇帝的男人,是惹不起的。他只输到脱掉了上面的衣服,在接下来的几轮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变的厉害了。我不服气的下场就是,输掉了所有的衣服。而他的反击,比我的连掐带捏,狂野了不知多少倍。
这三天的时间里,我什么都不想,扔开所有的烦恼,怎么高兴就怎么做。穆容成对我刚到悠隐庄时古怪的表现,没有提过一个字,他只是在那天半夜里,以为我已经睡熟后,就起身出去了一会儿,不知吩咐了何鸿什么事情。之后的几天里,他一点儿正事都没干,陪着我疯。没有任何人打扰,只有我们两个人,从早上一睁眼,到晚上合眼睡去,眼中始终看到的都是他。
我与他寸步不离,玩儿遍了庄内的所有地方。在第三天,我们甚至甩开了何鸿他们,独自去了当地的集市。虽然是滴水成冰的季节,但因为接近年关,所以集市上的人仍然很多。这是我头一次真正的逛古代的集市,所以看什么都新鲜,兴奋地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钻来钻去。穆容成怕我走丢了,可又喊不住我,最后只好强行的紧紧抓住我的手,收在衣袖中,让我老老实实的跟在他身旁。对他这种“强权”行为极其不满,我板着脸不理他。为了哄我,他就给我买东西,先是小玩意,然后是零食。直到我看见他一只手拿着糖葫芦、风车,手指上还挂着一包瓜子、一包麻糖、外加一包烤白薯,可还是不肯放开我时,我才强忍住笑,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听话的跟在他身边走。
第三天晚上,我想尽办法做出来了“蛋糕”,因为样子和颜色都很诡异,所以他对这个东西能否下嘴,表示了极大的怀疑。可我不管,第一口当然要他先吃,正当我对他进行威逼利诱的时候,何鸿脸色焦急的出现在门外。穆容成皱了皱眉,面有愠色地走到院子里对何鸿说了句什么,何鸿躬身禀告了几句话。虽然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穆容成的表情变化却是看在了眼中,虽然他是侧面对着我。他听见何鸿说的话以后,脸色明显的阴沉了下来。他没再说什么,静默了一会儿,面色平淡地转身又回到了屋里。
“你的奏折,肯定在尚书房的桌上堆成山了。”他一进来,我就笑着抬头看他。
“雪儿。。。。。”
“咱们做个交易。”假装没听到他说话,我一手托着那个四不象的蛋糕,递到他眼前,“只要你把这个吃下去,我就让你回去,怎么样?”
他看着我,目光闪动,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只是默默的接过了蛋糕,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我还是笑嘻嘻的,可总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好像他吃的不是我做的点心,而是我胸口里的一个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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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去崇德宫了,现在是否要梳妆?”春杏的声音让我一愣,这才从冥想中回过神来。
“你们知道我的喜好,看着弄吧。”我无所谓的坐到了镜子前,手里还是拿着子轩的那封信。春杏已经在我的头上忙活起来了,我的注意力却只是放在那封信上。反复抚摸,迟疑了许久,我还是轻轻撕开了封口。
里面是一叠写满字的信纸,正是上次我问他的那五个人的资料。除此之外,在信的末尾他还提到,查到一些线索,表明严柏涛和爹的死有关,让我在宫里多加小心。我随便翻了翻,就把那信丢到了梳妆台上,对碧玉说:“拿去烧了。要盯在旁边,确定全部都烧成灰烬。”
其实这段时间,我也曾认真想过那五个让我觉得眼熟的名字,可那天除了晚上睡觉时,模糊不清的声音又一次让我头疼不已之外,我一无所获。所以我想,或许这就像是个乱成一团的线,只要给我个线头儿,我就能顺利理出成股的线。我所缺的就是一点提示。
果然如此。那些资料,我只看了开头一几句就够了,因为那好像都是我很熟悉的东西,只是一时忘记了,看了前面几句,后面的就全想起来了。这比当初看郭焕生的资料时,更进了一步。当时我虽觉得眼熟,可还要从头读到尾,而现在我只要撇一眼,那些官员的生平事迹就清晰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就像是我以前上学时背过的课文一样。
我早就不再纠缠着“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的问题不放了,我已经在猜测这可能跟以前的蓝雪有关,但究竟如何我还是无法知道。幸好我的适应能力很强,既然搞不明白,不如搁到一边,去想些更实际、更容易的事情,比如:知道了这些东西,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或许我能通过对这些官吏的了解,找出当年究竟是谁陷害了我爹,当然前提是,蓝仲文确实是被人陷害的。
我对爹生前在朝中的背景关系、形式作风,都一无所知,真想下手查,却毫无头绪,都不知道该从那里开始。子轩又说,我在宫里会知道些他在外面查不到的事情。可进宫这么长时间,我从没发现任何与蓝家当年灭门之祸有关的事情。
又想到资料上的几个官员,只有夏延丰让我有些感兴趣,因为他和严柏涛有点关系。“记得”他是虚元三十五年的进士,明帝穆杰珃在位时任吏部侍郎。他曾举荐过严柏涛入朝为官,但后来严并不为明帝所喜,一直未得到重用。
之后,因为“明德变乱”(大皇子穆君成篡位),夏延丰受了牵连,被一贬到底,原来一个年过五旬的正三品朝廷重臣,一夜之间变成了淮州道的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可严柏涛却是自此开始平步青云的。
想想真是奇怪,大皇子和穆容成都重用了他,莫非他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可我明明“记得”当年明帝对他的评价并不是很高,还说他“眼神飘忽,形容鬼祟”。
这些事情穆容成肯定心里有数,当年的事情他应该知道得更清楚,我是否该趁着现在跟他混得还不错,找机会问问他?
想起穆容成,就想到他现在一定是在晗绣宫。从我们回宫以后,高彤云就总是闹着不舒服,几乎天天留穆容成在晗绣宫过夜。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看春杏她们忙得也差不多了,拦住又一根要插上头的珠钗,我站了起来:“行了,就这样吧。反正今天晚上的人多,不会注意到我的。”
………
今晚除夕夜,穆容成和高太后在崇德宫前面的大殿宴请众臣,这崇德宫就在穆容成的寝宫文徳殿前面。据说今年穆容成搞的几项新政虽然很有成效,可怨声也有不少,所以这次的晚宴要好好“歌舞升平”一番,给群臣展示一下今年一年新法的成绩。
这样的宴席我照旧是心不在焉。我的身份不高,坐得很靠后。高彤云穿了件艳红的衣裙,把圆滚滚的肚子,称得更加明显。看她走路的样子,趾高气扬的,大概是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吧。不过,她今天的胭脂擦得好像太厚了点儿,脸上红得有些不自然。
脑子乱七八糟的想着,手里索然无味的拨拉着眼前的菜。我一点胃口都没有。最近几天不知为什么,吃什么都没味道,人也懒懒的。扔下筷子,就盼着能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远远的看见高彤云站了起来,好像是要和太后说什么。可突然,身子一歪,倒了下去。她身旁的宫人已经及时的扶住了她,可这变化已经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高太后脸色立刻变了,先是吩咐人把她送到文德殿去,然后急宣太医进宫。
穆容成也很严肃,不过没有像太后那么慌张,沉着冷静的下了旨意,提前结束了国宴。
我们其他的妃嫔并没有回去,虽然我是很想走。可薛丹盈却把我和杜丽笙拦了下来:“两位姐姐,咱们还是跟过去看望一下高贤妃吧。我怕太后受惊过度,要是她老人家再出什么意外,那可怎么好啊!”
我在心里冷笑,还不是你想去凑热闹。高彤云出事,你还不定怎么幸灾乐祸呢,嘴上却犹豫地说:“这,有皇上在,应该没什么事吧?”穆容成才是该守在那里的人,你跑去干什么?在心里又加了一句:OK,这里没有酸气,我只是在讽刺薛丹盈而已。
“皇上一个大男人,总会有不方便的时候。再说,太后和皇上都没有下旨不让咱们去啊。还是去看看的好!要不然,咱们怎么安心哪!”薛丹盈一脸做作的担忧。我真想直接告诉她,我现在非常安心,安心早就困了,想回去睡觉!
“既然淑妃娘娘如此说,那咱们姐妹就去探望一下吧。”杜丽笙像是被说动了,她秀眉微蹙,“或许咱们真能帮上点什么忙呢。”
两票对一票,没办法,我只好跟在她们身后,去看望高彤云。
因为事出突然,文德殿已经是乱做一团。我们到的时候,太医才刚刚赶到。太后根本就没工夫理我们,只是一个劲儿的冲太监宫女发脾气。宫人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就差没夹着尾巴走路了。
穆容成倒是很沉的住气,坐在一旁安慰太后。高太后发完了脾气,就开始掉眼泪,穆容成体贴的递上了一方明黄色的锈龙纹丝绢。只有我看见他看着高太后低头拭泪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厌烦。
薛丹盈不失时机的上前劝谓,杜丽笙也间或说两句,只有我沉默地站在最后。已经有这么多人献殷勤了,也不缺我一个。闲闲四顾,正碰上穆容成深黑色的眼睛,我的目光一触即躲,因为现在我不想看他。
这时,何鸿手捧着个折子走了进来。我心想,穆容成还挺忙,这种时候还有。。。。。。等等!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我的脑海。奏折呀,我怎么没想到?尚书房就在文德殿旁边,而尚书房后面有一间屋子,里面存放了前朝先帝曾批阅过的卷宗。这件事情我早就向徐寿打听过,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去查看。今晚可真是天载难逢的好机会!
记得今天到崇徳宫的时候,我经过尚书房,就曾注意到那里没有以前看到的侍卫。现在穆容成在这里,估计一时半会儿姓高的生不完,有太后在,也绝对不会允许穆容成在这个紧要关头去处理国事。我只要溜走的时候不要引人注意就行了。心因为兴奋而跳动加快。我抬头看了看,穆容成正在凝神看那折子。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赶紧上前,轻声跟太后说:“臣妾今天偶感风寒,不宜在这里久呆,过了病气给贤妃娘娘就不好了。”高太后哪里有心思理我,随便的点了点头,继续紧张的看着内殿方向。我冲站在太后身后的徐寿使了个眼色,然后行了个礼,悄没声息的往外退,这时穆容成还没抬头。
一出殿门,我就叫过碧玉飞快的低声吩咐:“在这里等一下,呆会儿会有徐总管的人来找你,应该是黄颀。你就告诉他:尚书房后。其他的什么都别说,赶紧回听雨轩,知道吗?!”
“好。”碧玉点了点头,看我拿了她手里的灯笼要走,她疑惑的拉住低声我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你别管,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我一会儿就回来。”我拍了拍她的手,转身走出了文徳殿。
现在应该已经是亥时三刻了,凛冽的寒风在宫道上呼啸而过,刮得人脸上生疼,手上的灯笼也被风挂得乱晃。可我因为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