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岁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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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真的不做了?”小雯走过来问我。
我很后悔,早知道消息传得这么快真不应该这么快说出来。
几个平时相处得还好的女孩子也在约我吃宵夜,从良了,应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吧,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讨论晚上要去哪里吃饭,还说好了整夜的消费都由我买单,我没钱,说破了嘴也没人相信,谣言被传得很真,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是被冀哥包养才离开的,甚至有人问我,金窝定在哪里,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后一晚的原因,我的心情极好,给每个人留下电话号码希望以后大家常联络。小雯先是把我拉到没人住使劲掐我,然后再问:“你疯了?走了就走了,还常联系,难道你想把自己的历史也带到未来?”
我愣了一下,马上醒悟过来:“我会换手机号码的。”
“太纯的人也等于太蠢。”我真的太天真了。
小玉姐把我和另外几个女孩子带到一个大包房内,几个客人一直唱歌又喝酒,当我用尽忍耐熬到午夜十二点时,客人还是意犹未尽丝毫没有走的意思。
我对今晚的时间一直很注意更怕超过十二点,那意味我在这里又多停留了一天。
“大哥,喝太多酒会伤身体的,您下次来我再陪您喝。”我坐在自己陪酒的客人旁边绞尽脑汁,找些别的理由劝他们回去,果然,他笑了。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忽然一下子将我搂过去没头没脑的乱吻。
我挣扎了几次坐起来整理衣服,他搂过去再亲。如此反复。
这个男人酒气太浓了,醺得我阵阵恶心,心里厌恶之极,却用脸上的笑来掩盖心底的不满。
“再忍忍,最后一天了,乔奇。”心底有个声音在安慰自己。
十二点二十五分,终于有人叫买单了。
我的笑容马上真实起来。三百块,我把这最后的三百块想象成自己的赎身钱。明天?我竟然象小孩子盼过年一样盼望着今夜年三十。
可是买完单的客人并没有给小费的表示,刚才亲我的胖男子,摇摇晃晃站起来,再将我一把从沙发上拖起。“走,小宝贝,我带你去快活。”
“大哥,对不起,我不出台的。”我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什么不出台,你他妈的还装处女啊。”又一个瘦型男子走过来,用力的往外推我。
“大哥,我真的不出台。”我酒吓醒了一半,他们误会了,我不是做全套的小姐。
“赶情你整个晚上逗我哥们儿玩呢?啊,逗我们玩不说,还得给你钱?”瘦男子不愿意了,他粗鲁的用力一推,于是我整个人摔倒在沙发上。
“奇奇。”几个女孩子扑上来扶我。
“大哥,别生气,消消火,她真的只坐台不出台的。”两个女孩子围上去帮我说好话。
“听话,走吧,我多给你钱。”胖男子走过来,几乎脸贴着脸的劝我。
“小费我不要了,只要不出台行吗?”那一刻我才感到真的怕了。一直以来,小玉姐每次带我们的时候都先跟人家讲好出台和不出台的分别,也从未有客人为难过我,只是这次,小玉姐?小玉姐?我突然想起了小玉姐,便马上对同房间的女孩子喊:“快去找小玉姐。”
“找谁也没用,刚才妈咪已经说你出台的,别以为自己天仙,爷花这么多钱就为你陪着喝杯酒?”胖男子一听我们要找人火气顿时大了。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出台的。”我边哭边说,小玉姐太狠了,我做梦都没想到在这里的最后一夜竟被她摆了一道。
如我所料,女孩子和服务员跑进来告诉我,小玉姐早就回家了。
“我今天不舒服,大姨妈来了,明天再出台行吗?”知道自己已无退路,这个时候没人帮我,想个缓兵之计也许是唯一的出路。
“你这两招在我面前使还嫩点,今儿你非走不可。”胖男人终于露出凶相,他是跟我耗上了。
“我要去一下洗手间。”我站起来往外走,两个男人马上堵住门口。
“想顺着下水道走吧,我陪你。”
“你们到底还让不让人活,有钱就了不起啊?还有没有王法”我终于喊出来,声音越叫越大,很快周围包房很多人围过来。
可是我错了,不管围观的有多少人,没人肯替我解围,身上的衣服将我的身份暴露无疑,一个小姐在夜总会里维护清白,多么令人啧舌的笑话。
保安终于来了,低声下气的劝客人消气,领班也来了,派发名片让客人多原谅,所有的错都是我一个人的。
保安,领班,还有刚赶来的经理齐齐的站成一排,他们不是我的直接领导,除了赔礼和做和事佬便是作为我被开除的直接见证了,小玉姐早已安排好这一切,我想此刻的她,一定躲在家里笑得合不拢嘴,精英,真是精英,小玉姐是做这行的精英,我一辈子都学不会。
男人们终于搂着两个早已吓得魂飞胆破的女孩骂骂咧咧离去了,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真是难忘的最后一夜。就在这时,我一直陪酒的胖男子又折了回来,他气势汹汹的走到我面前,还等我明白怎么回事,便挨了两个响亮耳光。
我懵了,整个脑袋嗡嗡作响,他下手太重了,左腮处阵阵撕裂的疼痛,紧接着我去捂嘴,流血了。浓浓的血腥味流到我的口腔里,我想吐,更想哭,推开堵在门口的一群人冲向洗手间。
“婊子!”有人在骂。
“乔奇!”有人在叫。
洗手间的镜子里那个双腮肿起,眼角淤肿的我正一遍又一遍的用清水洗脸。嘴角处的鲜血已经不见了,口腔里浓浓的鲜腥味提醒我,鲜血并不好喝,可我还是硬生生咽下去。
我不知在洗手间里蹲了多久,以为门外的人流散去时,才悄悄的走出门来。门口处依旧围着几个服务生,他们真爱凑热闹,这么晚的守在一处只为看我被打后红肿起来的脸,核心对我现在的表情是否跟他们所想象的一样。
“乔奇。”小雯在服务生中叫我,漂亮的她早已换回便装,身上也没有酒气,想必她今晚的客人一定客气的很。
“我诅咒小玉姐不得好死。”我穿过人群咬牙切齿的骂小玉姐,谁愿意告状就告去吧,我发誓绝不再踏进这里半步。
“快走吧,我有事跟你说。”小雯从身后搂住我,支撑着我向前行,那一刻的我感激到一种支撑的温暖。
“你当初交了多少押金?”走出夜总会还不到五分钟小雯便问我。
“一百,我当时没有太多钱,先欠着的。”我老实回答。
“那你永远不要再回来了,我们都交了一千二。”小雯说得有道理,不管是光彩也好,落迫也好,走了就不要再回来。所庆幸的是我的新工作代表了新一段人生的开始。
“这是我今天的小费,先还你这点吧。”小雯塞给我三百块钱,我哭了,十几天的日子里,在这里经受了多少打击和无礼,三百块,我最后的所有竟仅仅只是三百块。
我在家里睡了两天,睡得天昏地暗。手机一直关着,直到第三天小雯在外面疯狂的砸门。
“靠,你还活着呀。”小雯一进门便大喊,我马上把门关好,受夜总会声效熏染呆过的女孩子好象都是大嗓门。
“夜总会那边怎么说?”我知道小雯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这次来肯定有事要告诉我。
“小玉姐说你连押金都没交,还带头破坏夜总会的规距,经公司领导决定开除乔奇,即执行。”小雯象背课文一样把公司的处分转达给我,我笑,去洗手间准备冲凉。
那晚的事闹得是够大了,夜总会总要找出一个人来开刀,所谓杀鸡给猴看,我理解。反正我已不打算再回去了,怎么闹随他们去吧。
“我可不可以进来和你一起洗?”小雯倚在门口看着我脱衣服。
“绝对,不可以。”我坚定的把门关上,小雯是有同性恋的倾向,可我不是。
冲凉之后,小雯正在阳台帮我洗被子。她是个有洁癖的女孩,每次来都会不停的帮我整理房间。如果有一天哪个男孩能娶到小雯一定会很幸福。
我拿把椅子坐在小雯的对面,故作轻松的和她聊天。“我说,你应该找个男人嫁了,凭你这姿色找个多情种子绝对不难。”
“男人太脏,我喜欢女人。”小雯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
“我可不喜欢同性。”我必须把自己的性取向表明,我可不希望她在我身上继续耗下去。
“你喜不喜欢和我没关,爱一个人是我的权利,我自找,我乐意,行吗?”小雯端着一大盆脏被子准备去冲水。
洗澡盆太重了,我走过去帮她抬。
“滚开,你又不喜欢我,要你来管。”小雯嗷的一声喊了出来。
“对不起。”我愣住了,马上站在那里,不敢再前行半步。
“说对不起的是我,你只要接受就行了,其实,你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小雯的牵强一笑,让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同性间也有相恋之苦。
手机终于开机了,原以为第一个电话定会是妈妈打来的,当韩风的声音传来时,我才想起自己该去那间贸易公司报道了。
约好韩风明天上升带我去那间公司报道。挂上电话的那一刹那,韩风说了一句:“乔奇,我没看错,恭喜你。”
恭喜?他恭喜我什么?恭喜我终于离开夜总会吗?我笑,是啊,恭喜你乔奇,我也恭喜自己。
第二个电话没有来电显示,接听时我听了很久才听出他的声音,冀哥。
“你还好吗?”他问了我三次,声音苍白而无力。
“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已经离开那里了。”从现在开始,我只称那里为那里。
“小奇奇,我留给你的那些钱也应该够花一阵子的,听冀哥的话,不要再回去了好吗?”
他又叫我小奇奇了,这样的称呼让我感到亲切又温暖。
“嗯,够花了,足够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磁卡里的钱已经被全部提取掉。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钱够花了,足够了。
“冀哥,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我真是愚,早就应该问问冀哥的身体如何,当初他是带着刀伤离开深圳的。
“我不太好,怕是近期都不能再去大陆了,小奇奇,你要照顾好自己。”冀哥在咳,接着我听到电话里冀太太在叫他的名字。
“我太太说你早上会来送我们飞机的,可惜我走的时候都没看见你。”冀哥在电话里一边咳一边问,虽不怒却在怪我。
“我?我有点事耽搁了。冀哥,你真的好福气,冀太太是个聪明的人。”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冀太安排的,一句冀太太是个太聪明的人,不知道冀哥会不会听得懂。
又闲聊了几句,冀哥越来越体力不支,直到后来冀太太再三劝他去休息,他才把电话转交给冀太太。
“乔奇,我和我先生都谢谢你。”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冀太第一次和我说谢谢,我却再也分不出是真是假。
清晨,我按着韩风所说的公司地址搭上一辆出租车直奔华强北,刚坐上出租车不一会儿,屁股底下便传一阵麻麻的振动声,我伸手一摸,握出一部手机来。
“小姐,这手机是我的,不好意思,我刚才忘记在后座了。”出租车司机从镜子中看到我的发现,马上转过头来向我要手机。
我没理他,按了电话接听键。
“你找谁?”我问“我是这部手机的失主。”一个男孩焦急的声音传来。
经过一番交谈后,我确定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失主。再看司机时,他早已羞得面红耳赤。
我告诉那男孩马上到我和韩风约好的地方见面,把手机当面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