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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部分

十龙夺嫡 作者:凤鸣岐山-第2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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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也以为可行!”胤缜沉着脸也开声道。
  “是啊,臣等也以为可以。”
  “不错。”
  “好!”就连下头的群臣中也冒出了附和之声,大殿中顿时又乱了起来,场面顿时又有些子失控的迹象。
  ,好个屁,这帮子混球还真他妈地不识抬举!胤祚一眼就看出这帮子阿哥没安啥好心,一准是打算给自己这个新皇帝一个下马威来着,眼瞅着一帮子原本斗得死去活来的阿哥们有了联合起来的趋势,胤祚的心中顿时一沉,预感到自个儿将来的路并不好走,也不作声,走到书屋一角的桌上,提起笔来,写下了几个大字,将那张纸交给了跟在身边的张廷玉,沉着声道:“宣!”


第364章 朕(下)
  张廷玉看了看手中那张纸,高声宣道:“仁爱天下谓之圣,开创新天地谓之祖,定庙号为圣祖。”
  什么叫金口玉言?胤祚这会儿的话就叫金口玉言,一帮子阿哥、朝臣们就算再有什么不满,面对着胤祚的强势和善扑营士兵手中明晃晃的刀枪也不敢有二话,只能各自磕头三呼万岁道:“皇上圣明,臣等谨遵圣意。”
  允缜、允等一帮子阿哥眼瞅着胤祚根本就没有征求兄弟们的意思,自个儿就下圣旨,心中都是怒火熊熊,可形势比人强,到了这等地步也只能先低头了,各自都跪在地上,嘴巴虽也嚅动着,其实并没有发出声音,光是口型就对不上,这一点胤祚早就瞧在眼中,却也懒得点破,心中暗自冷笑了一下,扫视了一下群臣,转过身去,一撩衣服的下摆,对着榻上的康熙老爷子便拜了下去。
  望着静静躺在榻上的康熙老爷子,胤祚心中再次涌出了一阵的辛酸,前世所看的那部电视剧的主题曲悄然在脑海中响了起来——看铁骑征尘,踏遍万里河山,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心中回想起康熙老爷子一生的业绩,胤祚暗自神伤不已,本已止住的泪水情不自禁地再次落了下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几个响头。泪水洒了一地。
  “圣上节哀。先皇已去,您要善保龙体啊。”张廷玉见胤祚伤心恸哭,忙低声劝慰道。
  是啊,老爷子这一走,啥事都搁下了,半年多地政务姑且不论,那帮子兄弟还都有着异心,这会儿还不是伤心地时候。胤祚抬起衣袖擦去脸上的泪水。也不起身,就直直地跪在老爷子的榻前下令道:“传旨:送先皇回乾清宫奉安,十五岁以下阿哥可以不用守灵,其余兄弟随朕一道参赞朝务好了。”
  张廷玉低声应了声是,退到了一旁,司礼太监李德全小意地走上前来道:“圣上请示下今夜欲宿何宫,奴才也好安排人清理。”
  “唔,就养心殿好了,传旨:调善扑营会同九门提督衙门清检宫廷。另调紫荆关总兵萧望洪率三千骑兵为朕亲卫,所有人马都编入善扑营编制。传旨兵部,移文十四阿哥允回京奔丧。准其带二十名戈什哈,着兵部下牒,由四川提督李柯接掌前线帅印,所部兵马不得稍退,朕不想大军出征半途而废,定要拿策妄阿拉布坦的狗头祭奠皇阿玛的在天之灵。先皇大行,国家大变,为防小人作祟。通令九门提督宵禁十日,传旨各地,弹压地方,不得有误,天下兵马未奉诏不得擅自调动!”胤祚冷静地下达了一连串的旨意,听得那帮子阿哥心头大震,眼瞅着胤祚如此专断。个个都不怎么服气。只是面对着善扑营的刀剑,却也不敢开口言事。张廷玉在一旁的书桌上飞快地写着,胤祚刚一说完,张廷玉也草拟好了圣旨,递交给胤祚过目。
  “好!就这么办吧。”胤祚略略一看,没发现什么差错,挥了下手,示意李德全用了玉玺,又加盖上自个儿地私签,着一起子小太监赶往兵部用八百里加急将这数道诏书明发天下,这才起了身,高声道:“回宫!”
  司礼太监李德全忙扯着尖细的嗓音高声道:“远卓万岁爷发驾喽!”殿外的小太监们一声声地将这道旨意高声重复着传达了下去,一浪浪的声音在畅春园的上空回响个不停
  先皇大行,新皇登基可不是件简单的事儿,也不是先皇一驾崩,新皇就能举行登基大典的,得等到为先皇发丧之后,新皇才能接着举行登基大典,不过新皇倒是可以先入主皇宫的,如此一来,清检宫廷就势在必行了。清检宫廷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感觉上去就像是大扫除一般,其实不然,所谓的清检宫廷就是将先皇地那些妃子们全都安置到一边去,除了太后要入住慈宁宫之外,其他皇贵妃都得搬出原有的宫殿,安排到皇宫里其他偏僻的宫殿去,而位份低微地诸如贵人、应答之类的妃子,则全部都集中安排到一个偏殿去居住,不得再影响到新君的正常起居。
  安排康熙老爷子的灵堂需要时间,清检宫廷需要时间,安排胤祚的家小入住皇宫也需要时间,举行胤祚登基的第一次朝会还是需要时间,这一忙就从清早忙活到了傍晚时分,才算是将诸事都整理清楚了,总算是能松一口气,胤祚到康熙老爷子的灵位前磕了几个头之后,让贺铁负责宫中警戒,严防那起子兄弟私下串通朝臣,也没惊动太多的人,让陈天远、清松带领一帮子大内侍卫陪着,领上一起子小太监便匆匆出了皇宫,往狮子口胡同地大院赶去,那里还有一摊的事儿在等着他去处理呢。
  “草民叩见皇上。”早已等候在狮子口胡同大院书房内的林轩毅一见到一身明皇服饰的胤祚走了进来,立刻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行着大礼,原本盘坐在轮椅上的邬思道也挣扎着要起来大礼参拜。
  胤祚忙抢上前一步,按住了邬思道,有些子不悦地道:“二位先生这是何意,朕还是朕,并不会因为当了皇上就成了神,二位先生这是要扇朕的耳光不成?”
  胤祚的话着实重了些,不过话里头对邬、林二人地尊敬之意却是很清楚地,林轩毅跪伏在地上,虽默不作声,可眼中却留下了泪水,邬思道挣不开胤祚的手,只好正容道:“圣上就是圣上,天子之威不容藐视。草民理应大礼参拜。此为人伦,不可偏废。”
  “好了,就当朕已经受过礼了如何?林先生也起来罢,没地成了磕头虫却也不好,朕能登上大宝,全赖二位先生谋划之功,朕该当重谢二位先生才是,本该朕给两位先生行礼地。又怕二位先生见怪,这就都两免了罢,大家坐下来慢慢叙叙可成?”胤祚哈哈一笑道。
  “圣上英明果决,本就是万民之主,我等不过是从旁协助罢了,实不敢居功,再者,草民等这些年早已熬干了脑子,实已不堪大用。恳请圣上恩准草民等退隐林下颐养天年,草民等必将感佩在心,望圣上成全草民等一片忠心。”林轩毅磕着头道。
  “圣上。草民得圣上不弃,简拔于淤泥之间,得以近天颜,草民自当鞠躬尽瘁以报主隆恩,怎奈草民已是残疾之身,不堪驱策,请圣上成全草民,草民自此不言政事。隐居林下。”邬思道老泪纵横地说道。
  唉,就知道这两位先生担心咱鸟尽弓藏,若不是怕他们俩不告而别,咱也不用这么急赶着来了。胤祚苦笑着摇了下头道:“二位先生,朕并不是狠毒地主儿,也不会去做那些兔死狗烹的事儿,二位先生误会朕了。朕是真心实意希望二位先生能留下来帮朕的。嗯。眼下朕虽登上了大位,可一帮子兄弟个个虎视眈眈。外头爪牙横行不法,国事艰难,西边战事未止,二位先生忍心看着朕一人独扛吗?”
  “圣上言重了,圣上如今权柄在握,一干跳梁小丑如何能翻出圣上的手掌心,无论张廷玉还是马齐都是堂堂正正之人,圣上如今要做的就是以正破邪,天大的阴谋都强不过圣上的强权,至于西边的战事,草民等其实并不懂军事,只会些阴暗勾当罢了,实上不得台面,草民这些年来殚精竭力早已耗干了身子,留下来也帮不上大忙了,望圣上成全草民。再者,圣上虽是仁慈之主,不愿枉杀一人,不过有一人必须先除去。”邬思道冷静地说道。
  以正破邪?嘿,说得倒也不错,只是皇权之下地阴谋哪能如此轻易地就消失了,唉,老邬看起来是留不住了,也罢,就让他去好了,倒也不必什么中隐、小隐的,就让他在京中养老好了。胤祚沉吟了一下道:“哦?是何人?”
  “二号!”邬思道冷冷地说道:“前明之所以会亡就亡在吏治不清上,宦官把持朝堂如何能清吏治,二号虽忠心,然身为宦官,总是会惹人非议,若是落人口实则势必掀起大浪。”
  二号实名李达,原本是胤祚的贴身小太监,一身武功大多是胤祚所授,当初胤祚大婚离开皇宫之后,特意为此人在宫中谋了个执事的职位,算是内务府里负责采买食物的主事太监,李达一向对胤祚忠心耿耿,也为胤祚的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这会儿要杀此人,胤祚心中倒是有些不舍,不过也知道邬思道所言是实——李达宦官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一旦身份暴露,胤祚就有可能被扣上一顶篡位的大帽子,那日后的事儿可就棘手了。
  “也罢,就依邬先生地意思办好了,朕会给二号一个大葬,嗯,邬先生既然不愿入朝为官,朕也不好勉强,这样好了,朕在小串子胡同有个不错的宅子,就送与先生度晚年了罢,先生要住京也成,要回乡也罢,朕不强求,但有一条,朕若是需要先生帮忙的时候,还请先生鼎力相助。”胤祚想了想道。
  胤祚地话虽说得磊落,可还是没有完全放手的意思,只不过是换了个说法罢了,邬思道心中自然有数,却也不说破,拱着手道:“草民多谢圣上美意,草民这就搬到宅子里去好了。”
  “先生不急。哦,林先生,朕当初是答应过你,等朕登上大宝之后,让爱卿退隐林下,朕不会忘了此点,不过朕心里舍不得林先生,再者以林先生之才若是埋没于淤泥之中,岂不是让人指责朕失德了,朕也只好厚着脸皮食一回言了。嗯,朕已经传了旨意,开恩科,林先生就直接参加殿试好了,朕上书房着实缺人手,就请林先生进上书房帮着朕再多操劳一阵子如何?”胤祚满脸子诚意地说道。
  宣麻拜相是这个时代所有读书人的梦想,林轩毅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并没有因胤祚此言而激动异常,很是冷静地说道:“启禀圣上,康熙二十九年十月于望月楼一案中,先皇曾有批语,责草民永不叙用之旨意尚在,草民不敢有忘,还请圣上明鉴。”
  厄,咱还真忘了这码事了。胤祚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道:“无妨,朕登基大典在即,大赦天下就是了,此事无须再议,朕意已决,就这么定了,林先生就能者多劳吧。好了,不谈这个了,朕今儿个出宫并不止是为了两位先生的前程而来,也是为了朕自个儿的前程而来的,唔,朕已经传旨让老十四回来奔丧,谅他也不敢不从。只是一帮子阿哥都聚在京中也不妥,难免会生事端,朕没那么多功夫陪他们瞎胡闹,该如何着手,还请两位先生不吝赐教。”
  林轩毅眼见自个儿是铁定无法脱身了,心中既高兴能拜相,又为自个儿恐难善终而担忧,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先磕头谢了恩,起了身,也不敢就座,立在一旁不吭气儿。邬思道去意已决,虽说目下暂时还无法完全脱身,不过他倒也不在意,笑了一下道:“圣上何须多虑,一句话,分而化之,各个击破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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