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泪岁月尽头-作者:一度君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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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看着樊少皇说话,樊少皇却没什么反应,两个道士俱都惊疑不定地看她。她又偏头看了看旁边的道士,很快便发现二人其实是在打斗,她朝樊少皇走过去,广袖一挥,那与四成功力的樊少皇实力不相上下的道士突然全身发黑。
他甚至没有任何反应,只嗅到一阵焦味,再一低头,头已经掉落在泥泞的雨夜山间,很快整个人都化作飞灰。
樊少皇退后一步警惕地打量她,声音依然冰冷:“你是谁?”
似突然想起什么,那女子停在他身前三步,语声亲昵:“我是魃。你呢,今世的你又叫什么名字?”
她并没有出手的意思,樊少皇也无意与她纠缠,绕过她便打算带走绿瞳僵尸。绿瞳僵尸百忙之中用那面铜镜探知她,镜中却只是一片空白。
只是这一刻她已经发现了这方铜镜的存在,当下眼中竟然闪现欢喜的色彩:“呀,映世镜!”
她只是广袖一挥已经从绿瞳僵尸手中将镜子抢了过来,笑嘻嘻地举了铜镜去看樊少皇。
她脸上脂粉太厚,胭脂太红,再加之扭着水桶腰作粉红少女状,樊少皇当时脑门前就溜出了数排鸡皮疙瘩。偏生她仍是举着铜镜,以如若雷鸣般的声音娇笑着自八个方向映射他。
樊少皇在不停地打喷嚏——她身上的香味,足以薰死一头大象。
绿瞳僵尸第一想法就是她和鬼车肯定很投缘,第二个想法是还好,樊少皇肯定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可是事实上,纸包不住火,樊少皇终于还是知道了,因为那“女子”一边举着映世铜镜四处乱照,一边咯咯“娇笑”,一边不住地称赞:“哇,好白!哇,好”
待他看清镜中影象时,他炸毛了,他悲愤了,他反手抽出断影,以剑指天,仰之而嚎:“一度君华,难道老子是出来搞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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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成长的烦恼
第二十八章:成长的烦恼
待一人一尸送完尸队,还未来得及返转时,翠微山便传来消息——大师兄樊少景路遭突袭,至今仍昏迷不醒,老头命樊少皇即刻赶回翠微山。(先婚后爱,大叔,我才成年)
樊少皇脸上早已漆黑一片,这个虚伪的家伙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就在与自己碰面两三日之后出了事。要真死了也还罢了,偏生他还闹个昏迷不醒,完了,这下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黑着脸带着绿瞳僵尸往翠微山赶,祖师爷牌位下的那个蒲团我来了
而等他回到翠微山时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得简单。樊少皇身受重伤不假、昏迷不醒也不假,可是真正令老头震怒地却不是这个——他被人抽去了绝大部分的真元。
老子一口认定樊少景这样的修为,定是需要樊少皇这种身手才能伤得了他,而樊少皇却不能告诉他樊少景收妖的时候其实是被自己的法力所伤了。
受了伤的他,比平时自然是要容易对付许多
樊复清的处理方式也很直接——直接侵入樊少皇的魂识,如果他体内没有樊少景的真元,此事自然与他无关。可是樊少皇却无法任他探测——他魂识里虽然没有樊少景的真元,别人的却是不少
打个比方说吧,如果老头在他魂识里发现了樊少景的真元,其后果充其量就打断他一条腿,可是如果发现了他魂识里其它的东西只怕会将他三条腿一块儿打断
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又不让老头子探测,自然樊少景这口黑锅就非背不可了。(毒爱之弃后重生)他心中亦是愤恨:谁在陷害我!
而樊复清确实是个狠辣的主儿,他着令门人废去樊少皇的道法修为,打断其一条腿,将其逐出翠微山。
樊少皇也硬气,咬紧牙硬是没吭一声,惟绿瞳僵尸收拾东西时突然想起正对着祖师爷牌位的那个蒲团,觉得樊少皇应该去和它告个别
离开这里,自然是回观天苑,而这时候的观天苑着实热闹非凡。
先是巧儿带着一众僵尸、小妖正在练习术法,突然几乎所有的僵尸都开始颤抖,潜伏在血液尽头、生命本源的恐惧铺天盖地而来,最后伏地跪拜。
郝家道士也从未见过这般异景,待潮水退却,月光静静地注满天地之间。细细的浪花中,翩翩而来一一水桶
是的,月色倾城;海浪轻柔;暗香浮动中;一水桶踏浪而来,
海风都吹不散的香气弥漫开来,所有能逃的生物、包括海龟都已经飞快地逃了,剩下不能逃的、有嗅觉的生物都开始打喷嚏——这、什么怪味?!
那在月光下闪闪发光的水桶却颇为高兴的模样:“呀,好多孙儿,都起来吧,真乖~”
巧儿和郝家道长也是惊疑不定,这时候方敢打量它。这一打量,几个人额前都炸起来无数鸡皮疙瘩——这个水桶着一身粉红色的纱质薄裙,全身上下挂满了珠宝首饰,头顶是秃的,于是戴了一顶帽子,帽子上别满了头饰。原本远观还算一水桶,近观就成了移动货架
郝家道长半晌才能开口发出声音:“你你是谁?”
“水桶”极开心地转了个圈,声音如若滚雷,却作娇笑状:“我是女魃,这里就是观天苑?”
她打量了四周,依然娇笑道:“我来这里等一个人。”
似乎是一种赦免,所有的僵尸这时候才能动弹,待它们看清水桶,一股脑全都扑到了巧儿面前,巧儿现今能听懂一些它们的语言,大抵是在求证:“不可能这不是我们家祖宗,这货不可能是我们家祖宗,呜”
巧儿挨只抚摸,万分同情。
被打断腿,樊少皇痛虽痛,却也无所谓,断绝父子关系,于是从此以后再不用看老头子的脸色,再不用和樊少景这个假仁假义的家伙比较,再不用在意翠微山的门风,也再不用跪什么祖师爷牌位下劳什子牌位了。
他觉得自己应该无所谓,这点痛算什么?
而一回到观天苑,樊少皇开始牙疼、胃疼、蛋疼了——那水桶居然在此候他已久了。
水桶见他回来却颇为高兴,她上前将樊少皇腿上的药纱都拆了,樊少皇微反抗得厉害,她微笑着施了个言诅:“你累了,睡吧。”
樊少皇只觉得眼皮沉重,半晌竟然已沉沉睡去。水桶唤了绿瞳僵尸进来打下手,将樊少皇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她施法竟然替他重新接骨疗伤,打下仙基。
绿瞳僵尸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一时却没个头绪,她却十分喜欢绿瞳僵尸的模样,用僵尸语与它交谈:“你想问什么?”
绿瞳僵尸好歹也有数千年的道行,好多东西它也知道些许:“你真的是魃?可是据我所知,自上次应龙将你打成重伤后,你应该是去了妖魔道。(超级兵痞)”
魃轻轻拆着樊少皇身上的裹着伤口的血帛,语气中很是淡然:“是啊,可是我前些日子见他命星黯淡,可能遇生劫,便出来看看。果然就碰上了。”
她淡淡地出来两个字,绿瞳僵尸却是暗惊,妖魔界与人间的禁制岂是轻轻松松就可以突破的:“进了妖魔道还可以出来?”
魃却似乎没有听到它的问题,她转了另一个话题:“观天苑那女孩是你的吗?”
问这个问题时她一双眼睛满是亮闪闪的光,只差就没问出:哇哇,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吗?你和她做过吗,做过吗
= =!
绿瞳僵尸受不了这个大八卦的水桶,等她为樊少皇重筑仙基时便扒扒头出来,回身时它看见她的背影,粉色的纱衣呈半透明状,里面一大片紫色。绯色豪门,小娇妻宠你成瘾!
她受伤了,谁能够伤得了这个僵尸始祖?是突破妖魔道禁制的时候么?
那时候巧儿在小木屋看,嫌屋内太闷了,外面却又难以盏灯。这个绿瞳僵尸有办法解决,他驮了巧儿去海边最大、最高的那块礁岩上,任她坐在自己怀里,然后双目一闪,眸中光芒乍盛,正好可以供巧儿看。
观天苑明珠甚多,巧儿却对这两束光情有独钟——柔和不伤眼睛,亮度可随意调,更重要的是携带方便。
星辰漫天,海风带着咸湿抚面而过,盛夏的暑气也降了几分。(合租美女)巧儿十分欢喜,时不时轻轻蹭蹭身后的靠背座椅,她的多功能座椅便会替她捏捏肩、松松骨。
巧儿也跟它提起魃的事儿,它却不愿多说,只嘱她别同魃走得太近。这夜观天苑没有僵尸出没——见了祖宗尊容,它们都躲在海底哭呢
海滨的夜似乎永远都泛着水雾,海浪亲吻着沙滩,海潮涨落的声音都淡却,巧儿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身后“靠背”上,沉沉睡去。
梦似乎很甜美,她露了笑意,在靠背上又使劲儿蹭了蹭。绿瞳僵尸便调整了姿势,让她睡得更舒适些。
她呼出的气体撩拨着它的胸口,温热湿润。不用照明,它眸中的光芒淡去,头枕着冰冷坚硬的礁石,手却抚过她柔软温暖的腰肢,海浪层层不息,它有时会听不见。只有她的心跳脉博和着血液流动的声音一直清晰,那是属于鲜活生命的交响,是它从未拥有过、于是一直向往的东西。这种生的渴望随着灵智的开启一天比一天强烈,它听着听着,便会迷醉在这华丽的乐章里。
夜幕星光,繁花碧海,偶尔鬼车在海面上振翅盘旋,这实在是个很美好的世界。它轻轻将差点翻到礁石上的巧儿移到自己胸口,她梦中呓语什么,和着海风,它听不懂。
樊少皇被逐出翠微山的消息很快便传开,平素结交的狐朋狗友一听他倒霉了,自然是避散不及,而结仇的人一听,便觉得打落水狗的时候到了。
他的外伤并不严重,魃一夜便能恢复过来。但要筑仙基便需要几天时日。以往观天苑有麻烦,大抵都是樊少皇出手,而现在他暂时废了,僵尸或者小妖是不敢出手的——来的道门中人极多,一旦发现这些东西,观天苑与天下道门势必成水火之势。
绿瞳僵尸自然是不关心观天苑的,它只担心巧儿的安全。魃却是不担心,一大早她仍是亲手给樊少皇煎了药,樊少皇是在看到她的时候彻底清醒过来的。
她一身粉色的纱衣裹着水桶般的身子,刻意压低了身子柔柔地哄他:“喝药吧。”
樊少皇不肯喝——这药太苦了,魃复又哄他:“喝完了我亲你一口。”
樊少皇咬紧牙关,更不肯喝了。
二人在床边对着药碗较劲,最后还是魃退让了,横眉怒目地喝:“再不喝我就亲你一口!”
樊少皇黑着脸打量了那药碗许久,最后终是一咬牙,将一碗药整个倒进了肚子里。魃笑嘻嘻地看着,待他喝完便扑上去言语中带着阴谋得逞的欢喜:“喝完了我亲你两口!”
房间里,只闻樊少皇一声怒喝
外面一大群道士前来寻仇,魃半点不放在眼里,这一群道门精英在她看来抵不上樊少皇的一个头皮屑。
观天苑香客依然络绎不绝,一大群道士的到来无疑成为他们新的茶话会谈资。
巧儿就有些为难,这群道士就是来找樊少皇报仇的,他们可不讲理。巧儿左右解释了半天,这伙人就是打定主意想要往里冲。最后还是魃哄睡(气昏)了樊少皇,施施然从里面走出来。
她和别的僵尸确实不一样,八月的阳光明媚绚烂,她站在金色的阳光下,浓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