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临城下-第5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内容和子潇先前给他的那本竟是一样的!
再仔细看,字迹是子轩的。
这本账簿到底是有什么玄机,沈家两个性情截然不同的少爷居然都对它有如此大的兴趣。
心里疑问迭起,面上却依旧风平浪静,郭元平道:“不知大哥要我查些什么?”
子轩道:“就查这本帐。”
郭元平微蹙眉,“请大哥明示。”
子轩轻咳几声,平稳了下呼吸,才道:“这是记在沈家大兴钱庄的一本账帮我查查看,这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郭元平信手翻着这早已烂熟于心的账簿,故作不解道:“可是,这上面写得很清楚,都是些首饰脂粉之类的东西不知道大哥有何疑虑?”
子轩摇摇头,道:“你且仔细看看便知蹊跷,就是前朝内务府也不会出现这样离谱的账簿不是大兴钱庄有问题,就是操纵钱庄的人有问题”
合上账簿,郭元平明白子轩的疑惑所在。
那也是他看过账簿后的疑惑。
这账簿有问题。
或者说,这账簿是一本密码。
眼下这些看似离谱的账目其实都是合乎逻辑的,只是尚未被解读出来。
不管这上面到底是什么意思,郭元平相信是与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
子轩查这账簿,因为这账簿是在他管辖下的大兴钱庄里出现的。
子潇对这账感兴趣,自然也是因为这账里有蹊跷。
而他跟这来自沈家商号的账本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
但自子潇把这账簿硬塞给他时起,他就注定与这事脱不了关系了。
何况还有子轩的请求。
“大哥放心,我会尽力查清。”
点头,子轩补了一句,“记得,这件事替我保密”
微愕,点头。
这世上何苦要有这么多的秘密?
徒添负累。
☆、不知其苦
第五十七节·不知其苦
子潇还在院子里,他的手下人来得愈发频繁了。
一炷香左右就会有一个人来。
而且这些人都不敲门,全是在四面八方的墙上屋顶上跳进院子的。
在厨房里收拾早餐的空挡,江天媛从窗子里暗中观察了一下这些人,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来去无声,显然比先前那些人要精干得多。
想必这些就是传言中子潇手下的杀手团吧。
江天媛很清楚培养这样一群杀手要花多少人力物力心力,但她想不明白,是什么样的危机感能促使一个普通的年轻商人去完成这样的事?
千里迢迢跑去英国学侦查,就为了维护自家的生意场吗?
莫说南京,便是全国,全世界,又有哪个商人用得上这些?
经商用的是脑子,不是拳头。
江天媛纵是不懂商也懂得这点道理。
那到底是维护生意场,还是保护自己?
江天媛总觉得,这个永远给别人安全感的男人是在怕些什么。
以前,他也是这样子吗?
江天媛一边煮着汤,一边任思绪飞到很久以前的日子。
郭元平不是郭先生,子潇不是沈二爷,她也不是革命党的日子。
窗外又一道黑影闪过,前来报告的那个黑衣杀手从厨房屋顶上一掠而走。
江天媛微惊,思绪也回到了当下。
苦笑。
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候,她居然还有心思来想这些。
有他在,总是能不可思议地轻松下来。
“天媛姐。”
轻轻的脚步声之后,娉婷的声音在江天媛身后响起。
江天媛回头看看一脸疲惫的娉婷,“莫然怎么样了?”
娉婷道:“刚注射了一剂镇痛药,加了些镇静药,大概晚上会醒来吧。”
江天媛对她笑了笑,道:“让你折腾了一夜,累了吧?去洗漱一下,一会儿吃早饭了。”
听江天媛这样说,娉婷犹豫了一下,没走,却把一样东西拿到江天媛面前,“天媛姐,这是二哥的东西吧?”
江天媛回头来看,见娉婷手里拿的是一方手绢。
是子潇那晚落在她床上的,她洗好放在房里梳妆台上,本想什么时候还给子潇,可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的。
沈家少爷不差这一方帕子吧。
他没提,她也总是记不起来。
娉婷问了,她也就点了点头。
“是,前些日子他在我这里住过一晚,是在那时落下的。他一直没提起,我都要忘干净了。”
娉婷看着江天媛,不是往常那样调皮的神情,严肃得如包公断案那般,“二哥喜欢你。”
江天媛怔愣了片刻,笑,道:“就因为这块手绢?”
娉婷点头,“元平哥哥说过,二哥从不会把自己的东西留在属于别人的地方,他说那样做会很危险。就是在家里,二哥也不会把东西乱放的。可现在他的东西在你家里,他却没取回来。”
话到嘴边,江天媛突然想起什么,收住了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再开口时已清清淡淡地换成了另外一句:“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我倒是知道,那晚他之所以到我这里来是因为你们不喜欢他。”
轮到娉婷怔住了。
她对子潇的气恼已经在一日日的冷战中淡了下来。子轩似乎对子潇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加上那日子潇在恒静园尽力查下药一事,她已渐渐觉得要么是自己反应确实过度了些,要么就是这其中还有被她忽略的隐情。
但每每与子潇面对面时还会不自觉地别扭,不去看他的眼睛,不愿开口说话。
气恼在娉婷心里模糊了,但江天媛还记得清楚。
她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子潇那夜的神情,就像是离群的狮王,落寞已生,骄傲犹在,苦撑着坚强。
转身,把汤从火上拿下来,江天媛背对着娉婷道:“娉婷,你有没有仔细想过,你二哥为什么不肯把回春堂交出来?”
为什么?
她记得自己当时只是觉得子潇是不肯舍弃回春堂为他带来的利益。可现在想想,比起钱庄,一个医馆还能有什么放不下的收益呢?
江天媛回头来看她,娉婷垂下目光,摇了摇头。
轻轻一叹,江天媛道:“我要是告诉你,子潇当日要是把回春堂交给了你大哥,莫然和你大哥都会有危险,你能明白吗?”
点头,娉婷马上又摇了摇头。
点头,是她现在清楚地知道子潇这样做有他的道理。
摇头,是她并不完全明白里面的道理到底是什么。
还有,既然他是有理的,他又为什么不肯告诉她。
她记得自己那日对他说的话,句句带刺,他却没有一句回驳。
江天媛牵起一点点苦笑,道:“傻丫头,不在其位,不知其苦啊。他最疼的是你,可你让他为难了。”
看娉婷轻咬着下唇不说话,江天媛便知她所说的娉婷已懂了,便回身继续收拾早饭,边道:“去替我把这手绢还给你二哥吧。”
听到身后脚步声渐渐消失,江天媛抬头看了看窗外。
子潇站在石桌旁,端着那杯咖啡慢慢喝着,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她一点也不知道他在安排什么,也不知道那些杀手来来回回地在对他报告些什么,但完全安心。
或者,就像他把那方帕子忘在她身边一般安心吧。
☆、食色性也
第五十八节·食色性也
承平苑。
名字叫苑,但不是官家的后花园,是妓院。
人去不堪的地方,是要去做不堪的事。
这是一般人都会有的想法。
所以,子韦与Anna便把每次见面的地方定在妓院。
在南京城里,早几年前就没人会对子韦出入花街柳巷这件事有什么奇怪了。
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怎么不引人注意而进出妓院?
有钱能使鬼推磨,最适用的就是妓院这种地方。
所以,日近中午的时候,子韦能在承平苑二楼一间精致的房间里搂着Anna庸庸懒懒地醒来。
昨晚太白楼的一切动乱都没影响到这两人的情致。
关上门窗,挑亮红烛,吃饭,喝酒,抽烟,跳舞,舞至兴满,便缠绵在了一起。
就在这不大的屋子里,子韦不知自己是疯到什么时候才昏昏睡去。
他只记得自己从未这样放肆地醉酒,也从未这样毫无顾忌地放纵自己对女人身体的欲望。
仿佛身体里一道封锁的门被突然打开,所有魔鬼全在一夜间被释放了出来。
他自然不会知道,打开这道大门的钥匙只是Anna悄悄放进他红酒杯子里的一小粒药丸。
子韦一动,被他搂在怀里的Anna也睁开了眼睛。
若子韦仔细看看,必看得出那幽蓝的美目中是丝毫不带睡意的。而子韦尚带着朦胧的睡意,感到Anna在他身上恰到好处的碰触,便翻身把Anna压到身下,慵懒而贪婪地吻着Anna那锦缎一般细致的皮肤。
“昨晚张合年差一点就杀了林莫然,在太白楼,可惜让他负伤逃了。”
听到Anna在喘息中说出的这句话,子韦立时停住了所有动作,几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惊愕地看着身下喘息未定的Anna。
这一句话告诉了子韦几件事。
他接管的太白楼出事了。
张合年和林莫然正面交火,那林莫然的事马上就会被白英华放到台面上解决。
她向他借太白楼是与这件事有关的,她早知道,却没告诉他。
最要命的是,她若能知道这个消息,那不是她离开过便是有人进来过,不管是哪一个发生,都是在他丝毫没有觉察的情况下。
他怎么能不惊愕。
看子韦愣在那里,Anna轻轻环住子韦的腰,含笑撒娇似地道:“我要林莫然,你去帮我找来。”
子韦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什么?”
Anna又道:“据报,林莫然藏在城西金陵学堂附近小巷子的一户人家里,去帮我把他抓出来。”
回过神来的子韦生出些许恼怒,翻身下床,从地上拾起自己的衣服穿起来,边道:“你能有人控制太白楼,有人跟踪林莫然,干什么还要我去抓!”
Anna从床上优雅地坐起身来,带着冷冷的笑,道:“因为如果你不去抓他,沈夫人就会抓你。”
子韦正把衬衣披上,听Anna这样的话,手停了下来,回身盯着她道:“你什么意思?”
Anna在床上拿起自己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着,“Nike一早开着你的车和张合年的人一起搜捕林莫然去了,这个时候你那耳目众多的二哥应该已经得到什么消息了吧。你要是不把林莫然抓回去,到时候在沈夫人面前反被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