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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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的大雪,令梅园里的红梅相继开放,然而赵锦却不在,晏秋心里一直记挂着,根本无心去赏花。日日命采薇注意着前院的动静,生怕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这几天王府里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儿,除了西苑玉清院的一个侍妾身边的婢女与外院的小厮通。奸,被刘管家当场抓个正着儿,那个侍妾被禁足,婢女被发买。
这事儿也是晏秋听身边的婢女提了两句,只是心里记挂赵锦,并未在意。
本来赵锦说好了的,就去个三五日。可是,已经七日了,赵锦并没有归来。
直到第九日午时,赵锦才令人传了消息,只道归期未定……
归期未定……这不是一个好消息,说明,赵锦遇到了难题。
然而晏秋并不能得知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只能在猜测中度日,每日祈祷赵锦平安归来。
日子,就在这样的担忧中一天一天渡过了,晏秋并没有收到任何坏消息。
一直到腊月三日,赵锦终于又命人传了消息回来。说腊八前他会赶回来,让晏秋不必担忧。
至此,说好的三五天也足足延长为一个月。
这晚雪一直飘着,寒风呼呼的刮,屋外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得屋子里的人头皮发麻。
难得月色出来了,映耀的人大地一片苍白,皑皑白雪反射着月光,根本不像是已经入夜了。
鹅毛大的雪飘扬而下,采薇不过是去趟小厨房,再回来便已经白了头发。
采薇一进屋,便带起了一阵寒气,雪花也趁机从门口飘进来,落到屋子里。
“这雪下的可真大,城里不少百姓怕是都在受冻。”采歌一面为采薇扑打身上雪花,一面担忧到。
采歌是穷人家的人女儿,自然比谁都理解百姓的艰辛。哪怕是晏秋,也是小户人家之女,也没有挨饿受冻。不过想想,也是能想到百姓的疾苦的。
“哎!这冬日真是难熬。”晏秋窝在软榻上,屋子里生了好几个火盆,热乎乎的,她怀里还有一个汤婆子。
身在冀王府,她当然能不用担心挨饿受冻,可是荆州的百姓就苦了。
而且也不知道殿下现在如何了,这样大的大雪,势必会影响到殿下。
正撑着额头担忧间,外面传一阵喧哗声,晏秋一愣。“采薇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大晚上的怎么这样吵?”
采薇应了声便出去了,晏秋便拿起书在手上心不在焉的看着。
锦园外,徐路大刀阔步的往里面走,小夏子跟在后面,徐仲卿在后面叫道:“殿下,殿下,请殿下收回成命!”
“不必再说,本王心意已决。”赵锦脚步不停的往前面走。
火红的灯笼挂在檐下,像等候丈夫回家的妻子为他专门留得一样。赵锦满是寒霜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采薇远远的见了赵锦,并没有迎上去,而是转身急匆匆回了屋里,语气颤抖到:“主子,殿下回来了。”
“啪嗒。”一声,晏秋一愣,手里的书掉到桌子上。待她回过神来,随即便立马从软榻上站起来,提着裙子跑出去了。
采歌追上去,在后面喊着:“主子,您慢点,小心小主子。”
晏秋听到这话,脚步放慢了许多,可是依然十分急促。
忽然,离锦园门口不远处,她停下了脚步,眼睛不眨一下的盯着锦园的门口,心咚咚咚地跳起来。
那道黑色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门口,晏秋抿着唇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身子僵在原地。
“我回来了。”走到她身边,赵锦轻声到。
晏秋忽然一把抱住赵锦,低声到:“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担心你……”
赵锦沉默了一响,才缓缓开口到:“下次不会了。”
晏秋抱着他的道:“好,我相信你。”
******
锦园外。
徐路拦着徐仲卿到:“大哥,你快回去吧!殿下这么做自是百般周全的。你忘了,殿下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徐仲卿往前冲的身子一僵,看了一眼赵锦的背影,见到他已经入了内院。
他一甩衣袖,便是再有再多的话,也知道殿下是不愿意再听了。
哪怕还想说什么,却终究顾及着人多眼杂,徐仲卿一叹,像是颓然了许多到:“回去吧!”
“殿下此时心意已决,大哥还是不要再做无用功了。”徐路明白自家大哥,他表面看起来潇洒不羁,却是最固执的人。
“什么叫心意已决?旁人不明白,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时机未成熟,提早发作对殿下有多么不利,你想过吗?”徐仲卿与徐路并排走着,听了他说的话,仍是心火难下,低声咬牙切齿到。
“可是眼下却不得不这么做。”徐路突然扬声,厉声道。
徐仲卿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
徐路看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终是低声解释到:“梁氏逼得越发紧了,殿下再不有所作为,怕是……怕是兵权就要被夺。”
“到时候,一切就都晚了。”
“怎么回事?殿下未对我们提起过。”徐仲卿一愣,心里一沉问到。
☆、第61章 决绝
月光明亮,映耀着皑皑白雪。徐路与徐仲卿一脚深一脚浅的走着,月光拉长了他们的背影,欣长而……决绝。
就像是背水一战的勇士,别无选择,唯一能做的,便是勇敢迎接。
赵锦也一样,这晚的他于风雪中归来,当看到锦园门口那一抹倩影,心忽然跳了起来。火红的灯笼映耀在她的脸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那一刻,他心中再无犹豫。这个时候,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他还有她,将来还会有一个像他们的儿子或女儿。
能活着,谁也不愿意去死,所以,赵锦选择要活着。
自从那日腊八归来,晏秋格外的黏赵锦了,恰巧是冬日大雪纷飞,出门也是艰难,赵锦便索性把公务都移到锦园,每当处理政务困倦时,一抬头便能看到她。
晏秋或是低头看书,或是拿着女红,或者就趴在软榻上睡过去。好在外面虽然大雪纷飞,但是屋内生了不少火盆,屋内热气腾腾,趴在软榻上睡觉并不会着凉。
可是每当这时,赵锦还是会皱着眉头,放下手中的朱笔,悄无声息的抱起晏秋,把她放在床上。
都说老婆孩子热炕头,冀王殿下虽然不知道这具俗语,却心里慢慢的热意。
把晏秋放到床上后,赵锦伸手拂了一下晏秋光滑的脸蛋,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然后准备走开。
岂料刚转身走了一步,袖口便被人扯住,他没有意外,无奈的转身闻声到:“好好歇着。”
晏秋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偷偷睁开偷看,见他神色柔和,嘴角悄悄泛起一抹笑意,嘴里一本正经到:“我已经睡着了。”
赵锦没有说话,可是却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她的乌发。
“那我去处理政务了,快把手放开。”
“不要!”晏秋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拉到自己的径间,还用头努力的蹭了蹭。
赵锦坐在床前,用着漆黑的双眼看了她许久,直到把她看的不自在,手都放松了许多,才忽而展颜一笑。那笑容似是寒冰融化,又似妖冶的彼岸花。矛盾却意外的不显违和。
“既然如此,本王便勉为其难陪你歇着吧!”赵锦收回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解开自己的腰带,漆黑的双眼盯着晏秋,不放过她脸上的一丝表情。
手指欣长白皙,黑衣黑发,显得他整个人如寒玉雕琢而成,俊美清冷。
手指顺着自己的衣服一点点移动,加上赵锦邪魅与清冷的模样,更加显得禁欲。
晏秋的眼睛自从赵锦开始动作开始,便一直黏在他的身上不曾移动。甚至在他解腰带的时候,小小的淹了一口唾沫。
“呵。”赵锦似笑非笑,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晏秋猛地捂住自己爆红的脸蛋,忽然觉得羞耻起来。
殿下太过分了,居然用美色来诱惑她。可耻的是,她心动了。
见到晏秋如此,赵锦眼底的笑意更盛。他慢条斯理的褪下自己的外袍,盯着晏秋把她看的不自在。
又是一阵低沉的笑声,赵锦把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低声到:“你不是最喜欢看我的脸吗?怎么这个时候不看了?”声音醇厚,有着致命的诱惑。
晏秋躺在床上,看着身体上方的男人,脸蛋一片通红,双手是推也不是,回应也不是。
“殿下,您……您……您说什么。”晏秋不敢与赵锦对视,低下眼睛慌忙躲闪,结结巴巴的问到。
怎么回事?殿下一向不是最冷清不过的吗?怎么会是今日这般?
“抬头看我。”赵锦修长如玉的手指捏住晏秋的下巴,凑到晏秋耳边。
晏秋:……殿下,你学坏了……
见到她这副呆样,赵锦笑声越发的明朗。然后头一低,便覆了上去。
晏秋只觉得脑洞轰隆一下,便被身上的男人控制住了心神,随他一起沉浮。
昏昏沉沉的,晏秋细长的大腿忍不住磨蹭起来,示意赵锦。
“小心孩子。”临到关头,她还不忘提醒一句。
赵锦低低笑到,然后腰间一用力,便令她失去了神志。
起起浮浮间,晏秋神志不清,只觉得头顶的络子摇摇晃晃,赵锦的脸也有好几个……
终是抵不过倦意,她昏昏睡去。
迷糊间,一双大手覆在她微隆的小腹上,她听到男子低沉的声音:“放心,我会一直护着你们的。”
晏秋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俩人相拥而眠。
日子就这样一日一日的悄悄溜走,晏秋很是享受俩人的腻歪。
只是,赵锦还有政务要处理,不能一直陪她。
于是,她无聊起来,赵锦便也遭了殃,不能处理政务,被晏秋打扰到底看不进去疏奏。
她也不做什么事儿,只是坐到他对面,靠在软榻上,一直盯着他看,通常他就会败下阵来。
当赵锦妥协陪她的时候,晏秋的眼睛就笑得弯成月牙。
她喜欢这样的日子,哪怕是一直呆在屋子里。
这一切只是因为有他,因为有他,连枯燥乏味的冬日都过的格外甜蜜。
赵锦对于晏秋黏他的行为表示甚是愉悦,哪怕是脸上不显,可整个人都荡漾着一股气息。
俩人腻歪起来经常差点耽误赵锦的政务,对此,赵锦只得让寻了颜料,再命人日日换上鲜活的红梅,让她描绘。
一瓣一瓣的红梅花瓣,都会令她响起那日梅园的盛景。然后……她就忽然笑了起来。
可惜的是,颜料里面含有铅,作画的时候会被作画之人吸入身体。所以,为了孩子和自己的健康着想,她只能用墨画了树干,每日在上面描上一瓣梅花。
晏秋作画极有天赋,只是少时家中日子过的艰难,所以没有学多久,但是,仅仅这样,也画出了几分梅的风骨。
便是连赵锦这般眼界高的,也赞赏了两句。
晏秋自然是笑得满足,洋洋自得。还大言不惭的要挂在冀王殿下的外书房,美其名曰风雅。
赵锦抽着嘴角,还是接过了画,让徐路把书房里的溪石山人的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大雪青松图。
徐路虽然毫不质疑的执行了,却暗地里和徐仲卿吐槽。
这些日子下来,徐仲卿也明白了赵锦的意思,不再是反对。
不知不觉,除夕便来临了,这日王府里一片热闹,上上下下洋溢着喜悦,便是连穷苦百姓也露出了笑脸。
整个冬日大雪不断,荆州许多百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