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之家有小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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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灵的眼睛一热,险些流出泪来,抿紧了唇,片刻才说:“想来,饭菜或是已经凉了,不若。奴去热一热。”言罢,便要走,夜阑揽了他的肩膀:“不必如此麻烦,将就着吃些,时间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草草的用了餐,两人洗漱后便躺在了床上,夜阑今日着实是累了,劳累了一天又与陈县令打了一架,身心俱疲,躺在床上不消片刻便入了眠。
之灵的脑海中还是回味着那时闻到的幽香,他从不用香,妻主身上却沾染了熏香的气息。……
之灵的泪流了下来,耳边是夜阑平稳的呼吸声,之灵的心中仿佛万箭锥心般疼痛。窗外的月色渐渐笼了进来,之灵的眼睛渐渐有些睁不开了,心中思绪也慢慢飘远,或许——这便是同床异梦吧。
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
紫菱泪眼婆娑的看着窗外渐渐斜入室内的月光,脑海中浮现的是那日初识,阳光正好,微风轻拂,母亲带着夜阑在内衙议案。
他拈花闲逛,无意间撞见那双无半丝起伏,清冷如寒波的眼眸,只轻轻一望,却不想一眼万年。
那日,他从未感受过的悸动袭遍了全身,往日活泼好动的他,在她温和如熙的目光下,只是羞涩的隐在母亲的官服后,莞尔一笑,柔声的开口:“夜姐姐,久闻盛名,我是紫菱。”
那日的她也只是微微颌首,便向母亲告辞离去,他侧目处,她火红的官服,衣袂翻飞。
那日发生的一切,他都记不真切了,唯记于心之处,便是那双冷眸、那抹火红,耳边是母亲深远的赞叹:“青年才俊,前途无量啊。”
夜阑任职验尸官后,渐渐的市井间便传出了“生女当如夜家女,倾国倾城倾人心。”的童谣来,他听到这些言论的时候,心中自豪的同时,也升起丝丝恐慌,夜姐姐如此优秀,自荐西席者只是无数。
早该有的觉悟啊,只是心中难过呢,那样的人物,明明是他识得的,凭什么属于他人?眼前仿佛浮现出夜阑清冷的脸,紫菱的眼中带着些痴迷,夜姐姐,这不公平,明明是我先识得的你的……
想起夜阑的夫郎,紫菱的手紧紧的捏成拳,明明是我先识得的,你凭什么抢走她?紫菱如墨的眸中溢满了恨,仿佛淬着毒,暮然闭眼,泪珠滴下,我不会放过你。转身倚在窗边,窗外月色正好。
今夜有人酣睡入梦,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10
之灵醒来时,夜阑已经去衙门了。之灵看着空落落的床榻,心中一片涩然,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伸出手抚在夜阑的那一边床榻。
床上的余温已经散去了,之灵的心中似乎也有抹温度正要渐渐散去,他嘴边的苦笑更深了一丝弧度。
夜阑到衙门点了卯,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义庄,小仵作已经等在了那里,夜阑径直向她行了一礼,歉声说:“实在不好意思,这几日有些忙,不过所幸不耽误这边的案子。”
小仵作哪儿敢受她的礼,忙错身避过,又去扶她。
夜阑也不屑拘于礼数,便起身开始忙那日未结的案子,仵作在一旁随侍,夜阑又细细看了男尸的周身。
而后稳声说:“死者尸身瘦弱,大小十指指甲各呈黯色,指甲及鼻孔内各有沙泥,胸前呈现赤色,嘴唇有青斑,肚腹鼓胀。定系被人谋害致死的!”
仵作有些不解的看着夜阑,小声问:“大人,怎能确认这系被人谋害致死,而不是自己溺亡的?”夜阑伸手敲了敲小仵作的脑袋。
沉声说:“你看那男尸脑后,有十分明显的掐印。”仵作自己检查了一边,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
夜阑将男尸掩上,温声的对仵作说:“检验的尸首,指定作被打后服毒身死以及被打后自缢身死、被打后投水身死之类的,最需要检验得确切实在,才能照此呈报上去。
社会上常有在打死人后,用药物灌入死者口中,诬为自己服毒死的;也有在人死后用绳吊起,假作生前自己上吊死的;也有人死后推入水中,假作生前自行投水死的。
一有差误,利害不小。必须仔细点验死者在身伤痕,如果不是要害致命的去处,其自缢、投水及自服毒等,都要有可靠的凭据,方可证明。
你为仵作,你就是这些已亡人的唇舌,他们的冤屈得靠你来为他们传达,靠你来为他们平反。”
仵作一脸受教的点了点头,夜阑叹了声气,转身出了屋,仵作看着夜阑的背影,行了个大礼诚心的唤了声:“老师。”夜阑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夜阑出了屋,紫菱正坐在屋外的石凳上等着,此时,听着开门的动静,见着夜阑出来,忙起身提着食盒看着夜阑。
夜阑挑了挑眉,问:“你怎来了?身子怎样了?”紫菱的面上染了丝红晕,温润的嗓音袅袅开口:“已是大好了。总是待在屋里实在憋得慌,是以,我便央了母亲,出来走走。”
夜阑点了点头,看着紫菱的气色的确是好了不少,有些嗔怪的说:“你散步哪里不行,怎的来了此处。罢了,我送你回去吧。”
紫菱点了点头,又看了眼夜阑,垂下眸,夜阑接了紫菱手中的食盒,两人并肩,也不言语,静静的向着内衙走去。
静怡的环境,阳光正好,时而有微风拂过,紫菱侧眼看向夜阑,夜阑的面上并无什么表情,只是皱着眉头,紫菱问:“夜姐姐,你的夫郎是个什么样的人?”提起之灵,夜阑的眉尖渐渐散开了。
“他啊,是个很温柔的男子。”夜阑掩饰不住的宠溺与爱意让紫菱的眉尖轻轻的蹙起,却还是强压着心中的痛苦,笑着说:“是吗,夜姐姐便是爱他的温柔吗?”
夜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他什么,但就是喜欢。”
紫菱停住了脚步,定定的看着夜阑,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的眼,她的眉,仿若后知后觉般想起,那时她说这句话时,仿佛有一种将天下拘于掌中的快意与满足。
紫菱心中升起一种惶恐,似是这场赌局,尚未开局便结局已定了。
行至内衙门,夜阑止住了脚步,躬身说:“内衙重地,我实是不方便入内,便不远送了。”紫菱面上有些不舍,却还是识大体的点了点头。
夜阑将手中的食盒递给紫菱,紫菱摇了摇头,做出一副俏皮的样子看着夜阑:“这些糕点本就是我要赠与夜姐姐的。”
夜阑皱了皱眉:“无功不受禄,更何况女男授受不亲,怎可?”紫菱微微别开了脸侧视着夜阑:“夜姐姐,何时也是这般拘于礼教之人了?”呵呵,夜阑笑了一声。
收了食盒,又行了一礼,转身走了。紫菱看着夜阑的背影,眼中一片湿润,夜姐姐,一直以来,你留给我的都只是绝情的背影。
夜阑回了家,之灵已候在门前了,夜阑看着他的身影,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有些消瘦,夜阑伸手将他牵住,便向着屋子走去。之灵看着紧紧相扣的十指,心中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只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散发着热气的食物,夜阑勾起了唇角,之灵是个很心细的男子,不过几次,便摸清了夜阑回来的时辰,夜阑忙碌一天回来吃到的便是热气腾腾的晚饭。想及此,有些动容的看着之灵。
携了他入座,又为他夹了一筷子的菜,才笑吟吟的开始用餐。之灵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吃饭,夜阑看着他,片刻才开口:“你最近瘦了?”
之灵抬起头看着夜阑,语气中带着些无力:“是吗?妻主,之灵本就这样,何谈消瘦之说?”
夜阑低下头又草草的吃了几口,便起身,去了外面。之灵的眸慢慢的闭上,拿着筷子的手慢慢的放下,沉默着起身,收拾了饭桌。就见夜阑提着食盒进来了。
之灵恭敬的站一侧,夜阑将食盒放在桌上,看着之灵,温声说:“这是给你的,无事时吃吧。”
☆、11
紫菱站在窗前看着夜阑家的方向,今日送给夜姐姐的糕点,皆是一些甜香的,夜姐姐必不会吃,那么,便会给她那夫郎吃。紫菱的嘴角轻轻勾起,眼中闪过一丝幽光,看向星空,无垠的星空中,星星一颗颗绽动。
关于这几日与之灵之间的问题,就像是如鲠在喉,他对自己依旧是十分周到,夜阑却偏偏觉得他虽人在身边,心已然飘远了。她不是感觉不到,只是假作不知道。夜阑闭着眼将之灵更紧的揽在怀中。
之灵背对着夜阑,眼角的泪滴下,顺着枕木滑下,两人紧紧拥着,恍若两只挣扎着取暖的飞蛾。
之灵醒时夜阑已经出门了,之灵看着自己指间的戒指,轻轻的笑了,妻主说,这是她故乡妻夫的标志。
洗漱后,之灵无意间扫过窗前的几子,那里放着昨夜夜阑带回来的糕点,心内一动,打开拿起一块,小口的吃了几下,便见糕点中斜斜的插着一张卷着的纸条。
之灵似有预感般的手有些颤抖,只见那纸条上写着‘夜姐姐,我还站在记忆中,等着牵你的手。’秀气的字体,亲昵的语气,之灵的手顿住了。
不知为何眼中有些湿润,却偏偏执拗般的拿起所有糕点,通通掰开,糕点中的纸条上带着些香甜的味道。
“夜姐姐,待我及笄。”“夜姐姐,黄泉路上,三生石旁,我可曾见过你。”“夜姐姐,执手共见世事红尘。”“夜姐姐……”
满纸的夜姐姐,看的之灵泪珠抑制不住的滴落下来,那夜夜阑晚归,身上清淡的香味,淡漠的疏远,原是已有新人了,呵呵,什么结发妻夫,人不如新衣不如旧,原来一直都是他一个人傻傻的当了真。
满桌的糕点被人扫落在地,精致的食盒砸在地上,发出砰地一声,之灵脸上的泪水彷如决堤,倾注而下。
夜阑忙完了义庄的事,携了仵作去查看现场,便见紫菱已经等在外,夜阑的眉尖有些微微的蹙起,仵作忙向紫菱行了一礼,紫菱站起身,俏声说:“夜姐姐。”夜阑点了点头,又说:“今日身子如何了?”
紫菱的眉眼间有些说不出的羞赧:“好了很多,只是一直养病在床,实是无聊,又没有什么闺中好友,只好来扰夜姐姐了。”夜阑本想说他几句,偏偏他讲话说了个透彻,倒让人不好再开口。
“若是实在无聊,只管去我家寻了之灵解闷,这义庄可不是你男儿家该来的地方。”夜阑的语气带着些无奈。紫菱笑着说:“真是巧,不知夜姐姐家的夫郎名讳是哪个字?”
夜阑看了仵作一眼,有些嗔怪:“之乎者也的之,灵魂的灵,你也不肖知道那许多,只管唤了夜姐夫便是了。”
言毕便带着仵作离开了,紫菱站在身后看着夜阑匆匆的步伐,嘴角渐渐勾起,风儿拂过,飘落了一地的枯叶,紫菱素手拂袖,衣袂翻飞,大好风景被丢落在身后,紫菱大步向前,柔美的侧脸带着丝坚毅。
因着仵作唤了老师,夜阑探查现场时便存了教导的心思,老师愿教,学生又是个好学的。
一下午的时候,夜阑竟觉得比解剖一具尸体还要累,可在看到小仵作眼中发亮满脸受益匪浅的表情时,夜阑只觉一个下午的劳累也是值得的。
回了家,夜阑便察觉到之灵看自己的目光充满着复杂的情绪。任何感情一旦有了细小的隐瞒,便会生出嫌隙,各自为开,不知不觉间便拉开了距离。之灵开始回避夜阑的目光,有时两相对望,也会陷入沉默。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