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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第二根肋骨-第40部分

小说: 第二根肋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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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觉得,他们的问题主要仍是沈灵,如果自己也有孩子,梁夏末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她是必须要理解并感恩的,断不会因此生他气。

  起点不一样,要求的也不一样。迟冬至只要梁夏末理解她的付出,并一心一意心里只有她,她会在他给予的忠诚之中自己寻找快乐。而沈灵不同,沈灵除了要那些东西,还需要苏让给她制造快乐和幸福,让她满足。

  迟冬至不能去批判任何人,更不能去坦白当初苏让带沈灵出国是她的恳求,她自己已然在后悔十八岁的幼稚,如何能让沈灵对苏让更失望?

  沈灵看她纠结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笑出声,“冬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嘛。”

  迟冬至一瞪眼就要火,“你们俩闹个鸡飞狗跳关我屁事,我有什么可说的。”

  沈灵停顿一会儿,说,“当初出国是我自己决定要去的,他不领我我也能找到他,结婚也是我提出来的,虽然结局不咋地,但是,找到一个爱我的人很容易,找到我爱的却很难,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嘛,我拥有过了,我得感谢梁夏末。”

  迟冬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理解不了你的理论,你怎么越活越幼稚了?”

  “不理解就对了,谁像你活的这么死板无趣,认准一条路都不走偏,撞上南墙拿脑袋磕,你活的没意思。”

  迟冬至觉得她说的有理,但仍旧嗤笑一声,表示死不悔改。

  “苏让现在心里只有儿子,没有任何心思分给别人。”沈灵娴熟的夹起一只烟点燃,“我不喜欢孩子,一点都不喜欢,可是看不到又惦记。”

  迟冬至半死不活的耸搭下眼皮,决定好话赖话都不说。

  沈灵到底离婚了,换做以前,梁夏末不管因此高兴还是不高兴,总得撒起欢儿来管到底,现在应该不会了,他终于拔乱反正找到正确目标,对沈灵打来的电话竟然是不理不睬。沈灵从警局出来,踩着七寸高的鞋跟,把路面的小碎冰踩的‘嘎巴’做响,气不打一处来,想了想,换个公用电话又打了梁夏末的电话。

  因为公用电话就在警局附近,梁夏末认识号码,这次接通了,“冬子?”

  “是我。”沈灵笑嘻嘻的回答,“怎么的?利用完我就翻脸不认人了?我说咱们好歹也算发小兼同学吧,你至于这样吗?”

  “别扯淡,你去找冬子了?她没在你身后吧?”

  “没呀,她那死人能送我出门?”沈灵懵懂完毕,回过神来,“瞧你那怂样儿。”

  梁夏末安心了,“你说你没事离什么婚呀?”

  沈灵想了想,故意逗他,“想给他们俩制造机会。”

  梁夏末狠狠弹了话筒几指头,沈灵哈哈大笑,“逗你玩儿呢,冬子不领苏让的情,苏让现在心里只有孩子,你放心吧,他们俩是死活凑不到一起了,不如咱俩凑合凑合吧。”

  “谁要你。”

  沈灵撇撇嘴,“你要我我还不要你呢,就你那熊样儿,除了傻缺迟冬至谁看的上?”

  “她能看上就行,别人我也不用。”

  沈灵说,“出来聚一聚吧,安慰安慰我受伤的小心灵。”

  梁夏末不同意,“婚是你要离的,你怎么还受伤了呢?”

  “那你们离婚也是冬子提出的,但她肯定比你更受伤,都是一回事,得不到就只能放手。”

  梁夏末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不一样,我不会放弃冬子的。”

  “苏让也说了我什么时候想回去都可以。”

  梁夏末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只能狠狠骂了一声,“你们就作吧。”

  “你到底跟我们聚不聚?我约了秦清,冬子也说有时间,我已经跟她说约你了,出不出来自己决定。”

  梁夏末犹豫了,他已经好久没见迟冬至了,想的够呛。可是,迟冬至会不会因为聚会上他跟沈灵打照面而生气?最后梁夏末还是决定去,不为别的,沈灵已经说要约他了,如果聚会上不去,那迟冬至该胡思乱想他私下里单独跟沈灵见面了,所以,必须得去。

  第四十五章

  然而迟冬至并没有按时赴约,聚会那一天,队里接到报案。持械入室抢劫,被害人装死逃过一劫,歹徒离开后马上报案,并指出挣扎时歹徒身上沾上了油漆痕迹。

  李长河带领一队人赶到现场,从小区门口的录像里查到歹徒的逃走路线和车牌照,不到两小时就给堵在了郊区的一片小山包后面。

  迟冬至看着朱染握着枪械颤抖的手,一把装弹后不到五斤重量的枪,朱染的颤抖来源于害怕。迟冬至微微有些不忍,把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目光坚定,语气坚定,“如果让你留在车里,你愿意吗?”

  朱染很坚定的摇头。

  迟冬至说,“谷子今天不在,可就算她在,就算她是个女孩子,我也不会让你们永远藏在背后。你怕死吗?”

  朱染点头,有些羞涩,“怕。”

  “怕就对了。”迟冬至扶着他的胳膊,让他的视线与枪械成一条直线,“因为怕死,所以不能抖,不能紧张,你松手放开的有可能是自己的命。我们在警校里学到的知识不光用来破案,你应该做好上第一线的准备。”

  朱染端着枪械,心里想着迟冬至。他想,迟冬至是真正的值得他去爱的人,冷静、执着、强大,最理智的让他们长出自己的羽翼。但她的情感不理智,总对自己的爱人用心庇护,藏于身后,可就是因为不理智,才显的那么细腻那么动人,虽然这一块儿并不属于他,但他爱着,爱着有感情的迟冬至。

  朱染突然全身充满力量,迟冬至的所做所为告诉了他,爱一个人就要用尽力量把她保护在身后,理念是错的,情意是对的。

  过程是怎样的朱染不记得了,他只知道自己开了枪,然后又有枪声在他耳边响起,距离非常近,结果就是,歹徒一名被击毙一名被活捉,而他,暂时性失去听力。

  他是在医院里再次见到迟冬至的,当时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待他,手里夹着一只烟,表情有些焦急。朱染走到她身边坐下来,腼腆一笑,顺手把她手里的烟抢过来,自己吸了一口,暗自乐呵。

  迟冬至吃惊的看了他一会儿,摇头失笑,重新帮他点燃一只烟,“你耳朵没事儿吧?”

  朱染掏掏耳朵,觉得里面嗡嗡直响,有些闷闷的感觉,“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迟冬至凑到他的耳边加大声音又问了一句。

  “哦,我没事。”朱染回答的音量也十分响亮,“那枪是你开的吗?”

  “哪一枪?”

  “这里的那枪。”朱染指了指脑门儿,意思是指被击毙的歹徒。然后笑了,“还挺准的。”

  迟冬至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接着又看了他好几眼,还是没开口。

  “怎么了?不是你开的?”

  迟冬至摇摇头,小心翼翼的指指他,“你开的。”

  朱染夹烟的手指停顿了,不可思议的感觉,后怕他还没有想到,只觉得这枪不应该是他开的,他还没优秀到这种地步。可是心里翻江倒海不舒服的要命,他睁眼眨眼的功夫一条人命就在他手下消失了。

  “朱染。”迟冬至扯了扯他的耳朵,在旁边说,“都有第一次,你别怕。”

  朱染回头看看她,“你呢?你第一次的时候怕了没有?”

  迟冬至摇摇头,“我还没有过,不过心理准备早就做好了。”

  朱染松了一口气,这种感觉不好受,他不敢想象迟冬至做为一个女人来说会怎样过不去这个坎儿。

  当然朱染也不好过,最近夜里常常做恶梦,内容一片空白,惊醒后他也暗自庆幸,兴亏过程全没看清,不然有实质内容可以让他梦到,那该有多赅人。

  朱染醒来之后就睡不着了,一看时间才晚上十点,想着迟冬至未必会休息这么早,拿着药水敲开了她的房门。

  迟冬至果然没有睡,好像是刚刚洗了澡,一边擦头发一边来给他开门,“你怎么过来了?”

  朱染晃晃手里的药袋,笑的温良无害,“想让你帮个忙上药。”

  “进来吧。”迟冬至把他让进来,自己坐到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过来躺下。”

  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去卧室里穿上内衣,回来让他的头枕在自己大腿上,容易上药。几滴液体流进朱染的耳朵里,迟冬至眼见着他的耳廓红的透亮,有些不明所以。

  朱染后悔了,咬着牙忍,他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就是耳朵,害羞生气激动来情绪全能从耳朵上看出来,被迟冬至这么拉拉揉揉,兴奋的细胞顷刻从耳朵开始窜向身体各处。他稍稍揭起眼角从下向上看迟冬至,她五官长的美,皮肤也好,但可能是常年表情懒洋洋,看着没有什么女人味。但离这么近的距离看又挺有女人味儿,细致处很会长,睫毛、眉型、脸型、唇角弧度还有耳垂都非常漂亮,最挑剔的人也找不出什么毛病。

  朱染大着胆把眼睛睁开看她,要说最漂亮的还属鼻子和眼睛,鼻子直挺,鼻尖俏皮的长了一颗小黑痣,眼睛很大,可能是刚刚洗完澡的原因,看起来雾蒙蒙的,嘴巴也很漂亮,嘴巴……

  “你看什么呢?”迟冬至推了朱染一把,眼见他脑袋越靠越近,马上要整个埋进她怀里了。

  “哦,没什么。”朱染脸也红了,头往后撤了撤,闭上眼睛专心记住她身上的味道。不是女孩子身上普遍的淡淡奶香,而是比奶香更清冽的青草味道,不知是沐浴露还是她的体香,反正很好闻。

  在这个晚上,朱染记住了迟冬至的味道,介于青涩与成熟之间的魅力,处处可寻却又独一无二。当被一个人的味道迅速占领身体感观时,它将会留下什么样的奇迹?

  朱染不知道,他只知道离开她的身边时很遗憾,没呆够,坐在沙发上不提晚了要回家的话。刚刚他睡了太多,又过于贪恋这样软和的迟冬至,坐在这里不愿意走。

  他不提要走,迟冬至也不撵他,那件事发生之后迟冬至小心翼翼的呵护他,生怕他落下什么心理阴影,这种事说的简单,做起来真叫一个难,必竟人人都有七情六欲,有喜欢的就有惧怕的,朱染还年青,不能让他带着阴影,导致最后厌烦这个职业。

  两人相对无言的坐了一会儿,迟冬至接了一个电话,是梁夏末打来了,算算从聚会她失约开始,他也忍了不少天,现在打来也无可厚非。

  因为有朱染在,迟冬至光明正大的找到理由敷衍了梁夏末几句就挂了电话。转头问朱染,“你不困吗?”说完自己打了个哈欠。

  朱染笑,“不困,师傅,给我讲讲你工作之后的见闻吧。”

  “什么见闻?”

  “就是一些很威风的事迹。”

  迟冬至很是沉默了一会儿,表情有些严肃,“什么事情都不威风,在你心里威风的事迹,只不过代表着不稳定。我们的社会看着是最太平的,可是背后又是最不太平的,大国难管,贫富差距巨大,这些不稳定因素都不是值得炫耀的资本。”

  朱染一愣,真心羞涩了一把,他的觉悟从来就没有迟冬至高。

  朱染想了想说,“我们无从判断对错,所以守着这份职业,守好这份职业,就是力所能及的高尚,对吗?”

  迟冬至没有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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