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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枪长-第16部分

小说: 枪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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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长大怒道:“放屁!老子还没那闲钱来吃药呢,你看老子这把身板还用得着干药么?”

小红惊呆了,要不是吃药这男人当真是极品了,能干这么多次,并且每次最少半个小时,并且每次的货物多得要死,这这这……小红眼睛里转着泪水,楚楚可怜地看着枪长说:“小妹服了,真是服了,以后四哥来小妹一定免费伺候着,随叫随到!”

枪长大心里大乐,想不到八年没尝过肉味会这么勇猛,比刚发育那会儿还要凶残,嘿嘿,现在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没个定点收货站实在是难受,当先把小红的电话地址全记下,心想有空的时候再来弄这骚娘们儿。

小红走的时候,枪长硬是没给她一分钱,任小红怎么撒娇都不管事儿,什么给点营养费呀,几天不能上岗,哥哥痛惜一下啦。枪长就是一味冷笑,装作不知道,小红没办法,心里狠狠地问候了几遍枪长的老母亲就离开了。如果她知道枪长根本不在乎别要干他老娘的话肯定会把下巴咬掉。

赵云过来接枪长到了一家小餐馆吃饭,点了七八个菜,两个放开肚子的痛塞,赵云突然问枪长:“你是不是没给小姐小费?”

枪长有些惊愕地看着赵云:“你怎么知道?”

赵云哈哈大笑道:“我是过来人啊,从里边出来的,哪个不是猛张飞?干了多少次?”

枪长自豪地说:“十一次,还想来的,那婊子受不了了一味求饶,我才放过她。”

赵云哈哈大笑道:“你行啊小子,七哥我出来的时候也才八次就到头了。”

枪长嘴里咂着一块排骨,含糊不清地说:“你也去嫖娼?”

赵云扁扁嘴道:“哪能啊,是上学时的老情人,呵呵,不过后来听人说从里边出来的人,小姐都收不到小费。不过我来接你时,先去那儿帮你给了,什么钱都能赖,就是嫖资不能赖。”

枪长补充道:“还有赌债。”

两人相视大笑,仿佛又回来了狱中的岁月。

吃过饭,赵云掏出一张车票递给枪长:“我帮你买好了,本来我应该送兄弟一趟的,但是脱不开身啊。你心里可别埋怨哥哥。”

枪长有些感动,虽说赵云间接害死了龙振邦,但他也是按令行事,并且还在狱里呆了这么多年,想想进去的时候正是青春焕发的青少年,现在已经是中年人了,指不定出来的时候,很多朋友已经淡薄,知心的更是找不上几个,可能这样才会对老子比较好吧。算了,以后你也不惹老子,老子就先放你一马。

望着枪长上了车,找到铺位后,赵云又跑去买了水果蛋糕面包之类的扔给枪长,一再叮嘱三个月后来找他,然后开着车走了。车上的人眼神佩服地看着枪长,看形象还以为是干公安之类的,车子亲自送来,还买这么多东西,那警官看样子就是一般的片警。枪长四处看看卧铺,觉得很是新鲜,当年出来打工的时候要是能有这样的车坐,哪会吐得天昏地暗呀,脱了鞋子钻到铺里,翻了几个滚,还不错,比在里面的铺舒适。

那时的铺还是双人的,就中间一条过道,枪长是下铺,在中间位置。离发车时间还有两个小时,车的人要么在打牌,要么在看杂志报纸,几个县上来进货的个体商跟司机坐在一起瞎吹,枪长呆了一会儿,实在是睡不着,虽说昨晚折腾了一整宵,但是精神很亢奋,这事儿跟狱里的训练比起来实在是太小儿科了。拿出刚买的烟来溜到几个聊天的人中,一一递发过去,跟人神吹瞎侃起来,要说现下的社会见识,这枪长肯定是不如这些人的,毕竟发展最快的几年他都呆在监狱里,但是跟里面那些人精人棍儿混得久了,每日里也看报看电视,了解一些外边的事,对这察颜观色,见风使舵,溜须拍马,威逼恐吓的本事可学了不少,果然,几人听他开口不凡,吹到哪儿都能接上,开车的司机姓毛,也是老家的人,他问出了几人心里的疑惑:“兄弟谈吐不凡,刚才送你来的是公安吧,不知兄弟你是干什么的?”

枪长想都没想就说:“我们是战友,他现分配到省公安的刑侦大队,当年一吃过苦受过罪,所以感情不错。我现在刚刚退伍,打算回去先看看。”

众人全都哦地一声,心想这就怪不得了,肯定是在什么地方救过人家,这才会对他如此好。一个鼻子极大,留着长发的,嘴上两条小胡子的男人问道:“兄弟是农村当兵的吧?政策可是不包分配的。”

枪长也“黯然”地点头说:“是啊,得了一笔退伍金,自谋出路了。”

另一个胖胖的男人问道:“我也是当兵出身的,不知道你是哪年的兵什么部队?”

枪长脸色不变地说:“我是九四年入伍的,但没在老家参军,什么部队可不能说,哪怕是退伍了,但这是纪律!”

几人肃然起敬,这关系到纪律的部队,除了特工就是辑毒,都是玩命的人。这时候一个打扮入时的女子踏上车门,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好个美人儿,长发披肩,一身咖啡色的绒毛冬裙,衬得腰身纤细,双腿笔直,脚上一双齐膝的白色长靴,脸上薄施淡妆,眉目如画,嘴上淡淡的抹了点唇膏,散发淡淡的清香,肤色如玉,看得几个老爷们儿眼睛发直。美女微笑着朝这边问:“师傅七号铺位在哪里,麻烦指点一下。”

司机慌忙指着枪长的铺位道:“那儿,靠窗边的就是了。枪长已经回过魂,见跟美女同床,眼里大放异彩,心中乐道:漫漫旅途呀,有美作伴,老子这回装个凶死鬼能不能吓到?不禁想起当年的水鬼行为,小腹一阵发热,可看到对方的气质,跟小红那种娘们是完全不同的层次,肯定是大学生。可怎么现在才回家呢?这春节都过完了。想不明白,枪长也懒得想,反正一会儿有的是时间问。

几人一脸羡慕地瞅着枪长,便宜你这臭当兵的了。司机的样子一看就是个好色如命的家伙,枪长记得有个狱友就是开车的,他说过:十驾九烂!十个开车的九个爱嫖,嘿嘿,可不能让他动什么心思。

那美女把东西放好,就从包中掏出手机开始打报告,看样子是跟家里人说话,样子娇美可爱,说话的声音也很温柔,枪长心里大叫道:干你妈妈,老子要死了,怎么会碰到这种美人儿,要是不拿下真是愧怪陈家列祖列宗了。心里叫遍了三姑六婆大姨妈,死了的没死的,枪长通通地祈求了一次,打定了主意打怕是强奸也要干掉。其实枪长现在对自己还是欠了点信心,他的脸形已经不是以前那付尖嘴猴腮的样子,脸骨虽然还是有点突出,但配着已经方正的面孔倒显得很有个性,牙齿因为里边的烟不是很多,几年下来倒刷得有些洁白了,这样笑起来他的大嘴就不再惹眼,反而给人一种豪爽和老实的错觉。再加上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阳刚之气,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人的男子气概很足,虽然矮了点,但身子结实,甚至有些健壮。

枪长接着跟几人高谈阔论,天文地理,风土人情,国际环境,经济发展,时事政治,甚至一些科技产品枪长也能随口道来。那女子见枪长的学识极其渊博不禁对他另眼相看,虽然人长得不算帅气,不过有股子男人味道,再加上从其言谈中得知是当兵的,更多了一种安全感,又如此富有才情,想来是个值得尊重的人才。枪长无意间就获得了美人青睐,这倒也是造化。

时间随着枪长的口沫飞快过去,陆陆续续地上来了十几个人,眼看着一车人差七八个铺就满员了,司机也不多话,现在的行情比不得前几年可以任意地等人拖时间,点一到就得走否则站里的调度能把死人骂活。下午四点,客车开动起来,枪长没有先回位置上,一味陪着司机聊天,他对开车的兴趣依然是浓厚无比,心里早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弄辆大车过过瘾,跟司机聊起跑车的事时,那家伙摇头道:“这两年不行了,哪有前两年的生意火爆,也只有春运的时候有点捞头,我去年增驾A照,跟朋友合伙买了这辆车,到现在才回来三分之一的本。”

枪长道:“我没当兵之前特别喜欢开车,如果那时候就弄辆货跑起来,现在也可能小发了。”

那司机笑道:“可不是吗?那两年修铁路,修电站,修公路,随便沾上一个工地,票子赚得哗哗响,可是现在你看看,到处都是车,车多,人多,流行病多,这世道日子好过了,麻烦事也多了,十几年前是人穷精神旺,现在倒好!人有钱了,这精神反而空虚了。”

枪长也不理会他的牢骚,自顾着问道:“现在学个大车要多少钱?买辆十吨以上的货车要多少?”

那司机眼一瞪道:“驾照便宜呀,只要你交钱,到时候能考过就能拿,但是买车可贵了,一辆十吨的大货车起码是十万出头,还是国产的,什么购置附加税和保险,养路费一交就得冒出两三万来,要是门道多,关系好,倒也不是困难事儿,两年就回本了,可是苦啊!我一哥们开了三个月大车就累得吐血。你还是趁早熄了这念头,看你的身板不错,可是一上车最多一年就给你磨出大毛病来。”

枪长低着头,想想司机的话,心里有些黯然,能过瘾就行了,这开车真那么好赚么?现在老子要弄钱,随便找个土财主去打打秋风,不是什么都有了?还是学学赵云,整辆小轿车,又气派又不累人,嘿嘿,跟司机胡吹了一会儿,看看天色开始暗下来就回到铺位,美女不知何时已经掏出个放音机来开始听音乐,见枪长坐到床边,微笑着点点头,显得很有礼貌:“你在这儿吗?”

枪长笑道:“不好意思,跟你靠边。”

那美女显得有些高兴,刚才见没人来,只有枪长一人跟司机聊天就估计是这个铺位,果然这样,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就愉快起来。反正这人不是那些有体臭或是怪味的男人,刚上车时还在考虑要是碰到了这类人,就跟其他人换换,找个女的一起搭伙。

枪长脱下鞋,盘腿坐在美女身旁,鼻间传来阵阵幽香,煞是令人心动。令枪长意外的是美女主动跟他聊起来:“我姓张,名叫立秋,老家在Y县县城。”

枪长笑着说:“我叫陈四清,Y县N镇人,很高兴跟你同座。”

张立秋用手拂了一下被风吹散的长发,此时的省城还有些凉意,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枪长伸过手帮忙把窗子关上,张立秋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枪长问道:“你是立秋生的吧?”

张立秋点点头道:“我爸是个老黄历,对民俗的东西很关心,我家三兄妹,我是最小的,上头有个哥叫立冬,还有个姐姐叫夏至,呵呵,说来也巧,我们三兄妹都赶上了节气生日。”

枪长笑道:“从八字上来看,你们几兄妹的生日都很旺啊。”

张立秋有些意外地看着枪长说:“你还懂这个?”

枪长点点头道:“以前在乡下也听过那些算命先生的瞎扯,知道一些。”

张立秋觉得很趣:“如果你跟我爸在一起肯定聊得投机,可惜那套我们都不感兴趣。”

枪长不以为然地说:“毛主席都说过封建迷信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就是指人心有时候也可以用非常手段列用一下,当然他是站在政治高度来看待迷信的,只要有利于大局,迷信也不是一无是处。”

张立秋笑道:“呵呵,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迷信就是迷信,命运的说法太玄乎了。”

枪长没跟她在这个话题上缠纠下去:“你是在省城上大学吧?”

张立秋点道:“是的,最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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