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帝世纪-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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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去寻找什么平静祥和的日子和鸡犬相闻的平民生活啦,你入觋门,我入巫门,彼此情仇两断,那份约定从此作罢了吧!
“艾桑”桑冥羽沉声道,“你误解我的意思了!”
“是么?”艾桑心肠百转,露出一丝凄凉,“你答应我要和我离开大荒,抛开一切的。”
桑冥羽勉强露出笑容,轻轻执着她的手:“你我的约定,永不会作罢!艾桑,相信我,我无论伤害任何人、做下任何恶事,也绝不会伤害你一丝头发!也绝不会欺骗你一句!哪怕你拿着刀一片片削下我的肉!”
艾桑苦苦一笑:“我相信你,可是,我经受不起这种在大荒中孤独无依的日子”
“老大,”许地忽然醒悟,大叫道,“巫觋是不准婚配的!你”
“是么?”桑冥羽冷冷地道,“是谁定下的规矩?”
“古来古来皆是如此”许地结结巴巴地道,“老大,难道你不知道么?”
“我知道。”桑冥羽淡淡道,“我也知道,规矩是人定的,只看你是否便是那定下规矩的人!”
白苗骇然:“老大,你不是要”
桑冥羽斜了他一眼:“我恰恰是要!”
众人瞠目结舌,心里转起了同一个念头:“他疯了——”
“噤声!”桑冥羽忽然低声喝道,神情充满了异样。
三人一愕,齐齐望向他。桑冥羽闭目思忖片刻,道:“你们发现了没有?这整座大山仿佛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什么叫生命的迹象?”许地不解道。
“老大,你多虑了吧?”白苗道,“此处虽然没有什么鸟兽,不过满地荒草,土壤湿润”
“不,你们仔细看。”桑冥羽面色凝重,望着地下没膝的荒草,“这里的荒草都是艾蒿,没有别的杂草,在一座山上,这正常么?还有,你们听,现下已近隆冬,北风呼啸虽然不奇怪,可是这风声却单调至极,仿佛一模一样,就如同这股风吹过之后又吹回来一般。”
白苗和许地呆呆地望着他,满脸纳闷之色。
“你是说风势有大有小,有强有弱,可是吹出来的声音却是一般无二么?”艾桑却有些明白了。
“不错。”桑冥羽赞赏地望着她,“如果我所料为错,只怕这整座山都是一场幻境!我们此时已然进入封印之中,有精神力极强的巫觋,制造出了完美逼真的幻境,掩盖了整个丰沮玉门!”
“天哪!”三人全骇呆了,白苗叫道,“一个人的精神力可以把整座山化成幻境?老大,世上有这么厉害的人么?”
“我没说是一个人,或许便是如黄帝宫中的封天印一般的神器。”桑冥羽也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不可思议,皱眉思考道。
便在此时,忽然天空中轰然一响,犹如山崩地裂一般。四人急忙抬头,只见百丈之外的虚空中,光线和空间一阵扭曲,仿佛一面撕裂的帷幕,迸现出一团黑色的空间。四人目瞪口呆之际,那黑色的空间猛然闭合,恢复原状,而半空中,却凭空现出一条人影,手脚乱舞着从数十丈高处跌了下来。
四人被这异象惊得目瞪口呆,白苗弯弓搭箭,许地横盾警戒,望着那跌下来的人影。
“扑通——”那人影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瞬息间却又弹身而起,随即又是一个趔趄,半跪在了地上。
四人怔怔地望着他,连白苗也将手中的弓箭垂了下来。这人他们认识——面容刚毅,身躯魁梧,一套犀牛皮的战甲包裹全身,可不是归言楚么?
众人还未明白,却见虚空中又是一阵扭曲,五条曼妙的身影从半空中缓缓而落,凝立在归言楚面前,却是五名身着巫觋袍服的女子,巫觋袍服本就宽大,后面四人连头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两道秋水般的眼波,最前面那女子却将头罩取下,那种清丽明艳之色,令众人眼前神情恍惚,仿佛置身于一片柔和的春江波色之中。她额上勒着一道白玉抹额,光洁的额头,乌黑的长发,在白玉的映衬下更是熠熠生辉。
那女子甫一现身,目光便朝着桑冥羽诸人瞥了眼,却面无表情,转头望着归言楚道:“归大人,太巫氏念你一身修为殊为不易,不愿赶尽杀绝,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第二百章 丰沮玉门2
“这五个女子是太巫氏的手下?”桑冥羽精神一振,果然不出所料,这座山是被封印制造出的幻象!
归言楚也看见了桑冥羽等人,却不与他们说话,傲然站了起来,横睨着面前的五名女子,淡淡道:“若是太巫氏愿意接见在下,在下何必出此下策,擅闯玉门?巫盼,在下只有一个要求,见到太巫氏,望你能帮在下传达,否则不死不休。”
桑冥羽暗忖:“原来这女子便是太巫氏座下的七巫之一,巫盼。”
“家师已然说了不见你,何必执着?”巫盼道,“归大人纵然志气可嘉,但丰沮玉门又岂是你说闯便能闯的?”
“哈哈哈。”归言楚大笑道,“大騩之山这区区障眼法,在下还未看在眼中,你我交手一日一夜,你也杀不了我。我就这么跟你耗着,耗得你青春老去,韶华不再,巫盼大人不觉得可悲么?”
巫盼摇头叹道:“井底之蛙。你若是再不走,我可不客气了。”
归言楚哼了一声,一翻眼睛,竟然坐到了地上:“来吧,我看你怎生不客气。静止术只怕你还不会,否则老子只有伸着脖子让你砍杀了。预言术?召神术?还是封印术?老子都见识过了。嘿,若是巫咸到此,老子也只有夹着尾巴溜之大吉了,你么,嘿嘿”
巫盼明澈的眸子里闪出一抹怒色,斥道:“当真不知死活!”
手中巫印一捏,便要出手。归言楚冷冷地望着,虽然大模大样地坐着,却全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便在这时,忽然空中传来一阵悠悠的叹息:“盼儿,便让他来吧!这几位少年,是我等待已久的客人,一并请来,不可怠慢。”
巫盼一愕,朝着虚空躬身道:“是。”说完冷冷地望着归言楚,“太巫氏答应见你了。还有这几位小朋友,你们已然在荒山上转了数日,太巫氏也都是看着的,她老人家要召见你们。”
归言楚与桑冥羽等人大喜。归言楚一跃而起,大笑道:“早知如此,咱们何必伤了和气!”
巫盼哼了一声,不予理会,手中一捏巫印,在虚空中一划,桑冥羽等人只觉眼前光芒一闪,猛然间周围的空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周围流水潺潺,鸟语花香,他们竟然置身于一座山势峻奇,巉岩兀立的山谷之中!
此时已近隆冬,虽然还未曾下雪,但北风呼啸,天寒地冻,不过仰头望去,天上云卷云舒,愁云涌聚,却对这片山谷毫无影响。
“那便是丰沮玉门么?”桑冥羽喃喃地道。
众人抬头望去,却见群山的烘托之中,两座孤峰并立而起,腰部有一座天生的石桥相连接,峰顶云蒸雾绕,氤氲四起。
“不错。”巫盼道,“左峰丰沮,右峰玉门,中间那座桥名曰伏羲桥。”
她不愿多说,带着众人循着山间小径蜿蜒直上,翻过一座山峰,出现了一片巨大的石台,只觉水声轰响,劲风震荡。众人抬头望去,才发现伏羲桥下,一道巨大的瀑布宛如天河倒泄,无边的水浪从数百丈的高空直扑而下,扎入石台尽头的水潭之中。
水潭的边缘,却耸立着一座高达十余丈的黄玉琮!
桑冥羽仔细打量这座黄玉琮,和空桑岛巫谢的紫玉琮一样,外方内圆,表示天和地,中间由一个穿孔,表示天地之间的沟通,孔中穿过的天地柱,象征天上地下以此柱来交流。
石径在黄玉琮两侧分成左右两条,巫盼带着众人由右侧的石径上去,攀上了险峻峭拔的玉门。石阶有九千余级,陡峭至极,所幸众人体内元素力充沛,倒不觉辛苦,一炷香的时间,便到达了伏羲桥畔,再往上,又攀爬了许久,才登上了这座玉门的峰顶。
峰顶仿佛被一把巨斧从中劈开一般,尽头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岩壁相夹在两侧,石壁内开凿着数十个石室,以回廊相连接。众人一路经过,只见石室内不少身着巫觋长袍的女子跪坐在内,手捏巫印,闭目冥思。院落中几名巫仆默默地打扫着地上的落叶,单调的刷刷声回荡在山壁之间。
巫盼带着众人绕过宫殿前的一座高达十丈的青铜巨鼎,踏上宫殿的台阶,道:“此处便是太巫神殿了。太巫氏在殿中等候,各位随我来吧!”
桑冥羽和归言楚等人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很快就要见到这个大荒中最为神秘、权势最大的女人了,无数关于她的传说涌上众人的脑海。大荒中的神之代言,万民信仰的对象,她一句话,可以令整个炎黄的民众疯狂;她一个手势,可以令数百部落的数十万战士随着帝尧的旗帜奔赴淮水,血染沙场。
如果说帝尧是炎黄联盟的执政者,她便是炎黄的精神支柱!
第二百零一章 太巫氏1
踏入厚重的大门,众人顿时一呆,本以为一进入大殿,便进入一座宫殿里,周围立着支撑的柱子,四壁都是厚厚的墙壁,不料一踏进去,众人眼前却猛然一空,居然看见了蓝天白云!
脚下是大荒中无限的山河,眼前是漂浮的云团与蔚蓝的天空,日月悬于其中,按着神秘的轨迹往来运转,星辰布于四方,织成宇宙中最奇异的图案。他们居然仿佛漂浮到了空际!
艾桑呆呆地抬了抬脚,踩了踩坚实的地面,仿佛怕一失足,从虚空中跌落下去。没有一个人笑她,大家尽皆是这种想法,眼看着脚下团团的云朵,却不敢踏前一步。便是归言楚这等天不怕地不怕之人,也是骇异无比,僵立在了原处。
“来吧,”大殿——或者说虚空的深处忽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淡淡道,“宇宙与凡尘一样,以为脚下的物质是土,你便踩在了地上,以为头顶的物质是云,你便身在苍天之下。既然到了此处,白云便是你们脚下的土地。”
众人凝目望去,只见虚空的云雾深处,耸立着一座石台,一个脸上戴着紫石面具的女人端坐在其上,身上的丝绸长袍上金丝银线相交织,散发出璀璨的色彩。
“叩拜师尊!”巫盼和那四名圣女跪拜在地,然后起身分立在两侧。
“嗯。”太巫氏缓缓道,目光从紫石面具后射了过来,众人齐齐感到心中巨震,只觉体内仿佛有一股无形之物,忽然胀破了躯壳,被这目光吸了过去。桑冥羽心中一动,急忙屏息凝神,压抑着心中的一切念头。转头看了看归言楚,只见他神情凝重,似乎在运行元素力抗衡。
“你便是两日前闯我丰沮玉门的归言楚么?”太巫氏打量着他,点了点头,“木元素力已然修炼到了自然劫的顶级境界,引自然之力为自身之力,果然很是不错。可惜,难道自然之力便是天地间最庞大的力量么?何其愚也!”
“那么请巫神明示,天地间最庞大的力量是什么?”归言楚冷冷道。
“你看看这日月,看看这星辰,它们在运行中诞生了生命,造就了天地河川,草木人兽,然而它们本身却仅仅是宇宙中的一粒微尘。”太巫氏的声音毫无一丝情感,“你,修炼自然之力,又能达到什么境界?”
归言楚闷哼一声,无言以对。太巫氏的目光在紫石面具后晶莹闪烁,望着桑冥羽等人道:“你叫桑冥羽,嗯,你叫艾桑,持破玉弓者为白苗,背旋龟盾者名许地。说吧,你们求见本座,所为者何?”
桑冥羽躬身施礼道:“在下求见巫神,乃是前来献上一件遗物。”
“哦?什么遗物?”太巫氏道。
桑冥羽从怀中掏出了巫谢的紫玉琮,捧在手中。太巫氏望着紫玉琮,默然片刻,叹息道:“谢儿死了么?怪不得数月来本座失去了与她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