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帝世纪-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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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车顺着碧璃城宽阔的天街盘绕而上,经过第二层的铜雀城,第三层的龟背城,抵达了第四层的帝宫。帝宫其实是贴着山峰建起的一片宏伟建筑群,呈品字形排列,连绵的台阶通往其上,正中间是黄帝宫,炎黄之帝居住及办公场所;左侧是炎帝宫,四岳及各部落代表议事之所;右侧是庶民宫,十二牧日常处理政事的场所。
龙车在帝宫的台阶下停住,众人下车,绕过一面巨大无比的欲谏之鼓,拾阶而上,在神殿骑士的重重护卫下,进入正中间的巨大建筑——黄帝宫。
一进入黄帝宫,桑冥羽忽然感觉浑身一阵松弛,仿佛体内的元素之力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浑身却充满了精力,头脑清晰,四肢稳健。他不禁大奇,微微一运转元素丹,体内那颗小小的元素丹却是一动不动,仿佛在心脏处凝固了一般。
“老大。”白苗也发觉了不对,悄声道,“怎么回事?我体内的元素力没啦!”
艾桑和许地也朝他投来了询问的目光。桑冥羽性子深沉,并不做声,微微侧眼朝帝尧和姚重华等人瞥了一眼,见他们神色自若,平淡一场,便缓缓摇了摇头:“咱们第一次到帝宫,很多事不明白,且不要慌张。”
众人跨过高大的门槛,进入黄帝宫之内。
黄帝宫分两部分,后殿乃是帝尧居住,前殿是议事厅,影响整个大荒兴衰的一道道政令便是从这里发出。整个大殿空旷无比,十二根巨大的朱漆巨杉木柱支撑雄伟的大殿,最深处是一面高约五丈,长约十二丈的盘古山河图,青铜立体浇注,山脉、河川、湖泽、沙漠、城池,甚至岛屿,纤毫毕现。许地远远地一瞅便是一怔,悄声道:“老大,这里有咱们的空桑岛啊!你看东海中的那个鸭蛋形岛屿,分明就是空桑岛。”
“不可多言。”桑冥羽朝空桑岛的位置瞥了一眼,低声呵斥道。
盘古山河图下方便是帝尧的几案,甚是简单,上面放置了几张龟甲,三五片竹简,和一把青铜刻刀。案头左侧却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青铜匣子,匣面雕刻着熊罴图案。
桑冥羽眼睛在那青铜匣子上一扫,不禁心中一震,目光仿佛被无形无影地粘了一下,几乎错不开去,就像一只蚊蝇飞行中忽然被一面无形的丝网阻滞了片刻一般。那青铜匣子中散发出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让他心襟动荡。
“不要慌张。”姚重华忽然低低朝他们道,“这只青铜匣子内乃是神器封天印,整座帝宫都笼罩在封天印的封印之中,一切进入其中之人,无论元素力还是精神力,都被它所克制,无法释放。不过它对人体无害,只要离开就会恢复正常。”
神器封天印?桑冥羽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早就听说过大荒中的七大神器,蚩尤甲、五世界图、伏羲龟甲和夸父杖渺不可寻,繁弱弓在云师牧后羿的手上,而吴刀和封天印却在每一任的炎黄之帝手中,没想到封天印居然就这么大模大样地摆在帝尧的几案上。
这封天印到底有多么大的威力,仿佛谁也没见识过,只知道自从黄帝一统大荒以来,它就作为炎黄之帝的印玺来使用。这样想来,印玺摆在帝君的几案上自然是毫不奇怪的。桑冥羽再一运元素力,心脏内仍然如一片泥浆般没有丝毫力量,他不禁心中骇然,这小小一块印玺,居然将这么大的帝宫笼罩在封印之中,无论元素力和精神力再强之人,进入其中竟然如常人一般,当真不可思议。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十二牧
帝尧在盘古山河图前面跪坐,手一摆,笑道:“一路行来都颇为辛苦,众卿都坐吧!”
这么一点路,众人大都是元素高手,谁会嫌累?众人不禁一阵大笑。帝尧也呵呵笑道:“莫笑,莫笑,老夫初掌炎黄之时,每每登上这帝宫前的九百九十九级台阶,总是兴致勃勃,体力充沛,可如今仿佛老啦,竟有些力不从心之感。”
十二牧等重臣依言在两侧几案后的白虎皮上坐下,姚重华和桑冥羽等人也在末座陪着。商侯坐在十二牧最上首,笑道:“陛下年富力强,元素力修为日深,怎称得上年老?只是为天下操劳过多,精神损耗过甚罢了。回头陛下可到神殿内请巫咸与觋子隐为您安安神。”
“免啦,免啦!”帝尧摆手大笑,“巫觋的神力乃是为了沟通天地、祭祀诸神,以那宝贵的精神力来给老夫安神,岂非对诸神的大不敬?”
大理牧姬恺道:“方才正好重华献来九婴内丹,陛下修的是土元素力,火生土,这火元素丹可是大补之物,陛下以之修炼,土元素力必然一日千里,便是突破第六劫的混沌劫,踏入前人从所未至之境界,也未可知啊!”
众人纷纷称是,大殿里喧闹一团。
许地没见过这么多的重臣,侧身隔着巨大的几案悄声问桑冥羽:“老大,这么多老头儿,都是干什么的呀?”
桑冥羽也不认识这些人,摇摇头:“我也不认识,仿佛是四岳十二牧,还有几个将军之类。”
声音虽低,帝尧却听见了,不禁哈哈大笑:“你这个少年,自然不认得炎黄十二牧,倒是老夫的不是了。重华啊,你三年前来过帝丘,当时行色匆匆,诸臣也未一一见到,嗯,今日十二牧在场诸卿,老夫就介绍一番。”
他指着上首的商侯道:“这乃是商侯,现任司徒牧,代老夫执掌百官升废。”
“这位便是大理牧姬恺。”帝尧指着商侯下首的一位面色沉凝端庄的中年男子道,“姬恺乃老夫之股肱,执掌刑罚、监狱、法治,明白决狱,能洞察人情。”
又指着一名身穿紫袍,长髯飘拂如仙人般的老者道:“此乃典乐牧乐夔,掌礼乐。”
帝尧又介绍一名黑衣黑袍的中年男子。他身材干瘦,双眼深陷,金箍勒额,乱发披散与脑后。整个人冒着冷森森的气息,看起来便如一整块万年玄冰雕刻而成:“此乃纲言牧龙言,老夫最为憎恶那种诬陷不义之辞和灭绝道义之举,惊扰臣民,惑乱朝纲,纲言牧向下传达老夫的旨命,向上汇报民情。”
纲言牧的角色在炎黄可谓人人皆知,他执掌天下言论、情报,监控各族动向,手中掌握着一明一暗两大情报系统,是个人人畏惧的角色。
“这是工师牧,滕公倕。”帝尧指着一名满脸烟火之色的干瘪老人道,“滕公倕执掌百工工匠,设计出各种各样的奇异兵刃和先进器械,乃我炎黄联盟第一机关大师。”
“陛下,哪个是后羿?”艾桑忽然插嘴道,“据说后羿乃是大荒第一高手,我刚刚懂事就听说过他了。”
众人不禁莞尔,帝尧哈哈笑道:“云师牧一向不在帝丘,住在西南颖水之畔。若是小姑娘你能在帝丘多待些日子,可以到颖水去拜访拜访云师牧。”
十二牧今日并未来齐,大殿中除了方才的五牧,剩下的便是一些各级官员。接见姚重华乃是帝丘政事,四岳代表和身在帝丘的各部落之君却并未参与。
一一介绍完毕,姚重华恭恭敬敬地见了礼,众人客气几句。便在此时,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陛下,臣有一事不解,想问问重华。”
众人转头望去,却是纲言牧龙言。
“哦?”帝尧诧异道,“纲言牧,你有什么话要问重华?”
“陛下,臣要问,重华以一颗珍贵的火系九婴内丹,救的那名叫少丘的少年,是否便是今日令大荒震动的金之血脉者?”
此言一出,群臣尽皆动容,眼光纷纷投向姚重华。
姚重华淡淡地点头:“不错,正是此人。”
群臣不禁一惊,顿时骚动起来,金之血脉者十六年来并未出现在三苗,群臣皆知,但这一代的金之血脉者诞生在炎黄联盟,又被帝尧派遣四元素系高手囚禁在空桑岛,众人却是不知。见金之血脉者竟然横空出世,还被姚重华所救,不禁议论纷纷。
帝尧的八彩的眉毛微微一皱,面上蒸腾起霞光般的云色,却是一言不发。
第一百六十章 娥皇女英 1
“嘿,”龙言冷笑一声,“陛下,自从黄帝陛下击败蚩尤,将九黎余孽放逐南方以来,四百多年来金之血脉者便是历任三苗之帝,对抗我炎黄天兵,乃是炎黄的首要敌人。却不知为何重华要以珍贵的九婴内丹,来救了那金之血脉者呢?”
帝尧不说话,却将目光投向姚重华。姚重华淡淡道:“只因这一代的金之血脉者,并非诞生在三苗国,而是诞生在我炎黄联盟,如此,他便是我炎黄之人,不知在下救他,有何不可?”
“好一个炎黄之人。”龙言脸上毫无表情,冰冷的声音犹如冰锥般咄咄逼人,“据说此人一出现在大荒,便与三苗国的金之守护者金破天合谋,刺杀了东岳君,犯下滔天罪孽。当时重华便在旸谷吧?此事不会不知,却为何还要救他?”
姚重华脸色平静,朝帝尧一拱手:“敢问陛下,攻伐三苗,所为者何?”
“以我炎黄之礼制感化其心,改易其俗,消弭各系部族之间的不合,实现大荒一统。”帝尧淡淡道,一谈起攻伐三苗,那种凛然威严的帝君风范猛然乍现,整个人忽然充满了蓬勃之力,威势凛凛。
“不错。”姚重华点头,望着龙言道,“如此说来,金之血脉者诞生在炎黄,到底是对我炎黄有利,还是对三苗有利呢?”
群臣包括帝尧顿时陷入深思之中。
姚重华道:“金之血脉者杀掉一个,天下便会诞生一个,只要天地间五元素之力不竭,金之血脉者便会无穷无尽。敢问纲言牧,杀了金之血脉者,若是下一个金之血脉者诞生在三苗国,团结东苗与西苗,三苗力量倍增,与我炎黄作对,沙场之上又会增加多少战士的白骨?反之,在下救助于他,以我炎黄之礼制感化其心,改易其俗,以他的力量来感化三苗,又能消弭多少沙场纷争?”
“好!”帝尧哈哈大笑,鼓掌道,“重华深知我心,兵者乃是凶器,若是能以礼制感化,兵不血刃使三苗归顺,实乃我炎黄之福啊!这颗九婴内丹,当真是用得恰到好处!”
龙言神情木然不动,但嘴唇张了张,却没有说话。
众人纷纷庆贺,帝尧却慨然长叹:“兵者为凶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重华用心良苦,老夫岂能不知。哈哈,且不说这了,此番重华斩杀九婴,又献上九婴之丹,让老夫延寿许多,却以什么赏赐他呢?”
群臣愕然,眼睛齐齐往姚重华瞅来。姚重华急忙拜服在地,道:“斩杀九婴,使万民不受屠戮,乃臣应尽之本分;献上九婴之丹,令陛下龙体安康,乃子侄应尽之孝道,重华有何功劳可言?不敢受陛下赏赐。”
帝尧点头叹道:“子侄子侄,唉,重华侍父至孝,老夫岂有不知,但老夫身为人君,岂敢随便受你重礼。重华啊,你一生坎坷,漂泊大荒,居无定所,数年前虽然老夫与虞君相商,送你回到蒲阪,赠你牛羊与仓房,却终究未送你一个家呀!你已过而立之年,又怎能继续漂泊无依?老夫有两女,一曰娥皇,一曰女英,相貌也还周正,性情也还贤惠,便将之嫁你为妻,可好?”
姚重华浑身一抖,顿时张大了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周围的群臣也是呆若木鸡,没想到帝尧竟然如此赏识姚重华,面面相觑了半晌,这才轰然喝彩,齐声祝贺。艾桑吃吃笑道:“姚大哥当真是双喜临门呀!”
桑冥羽望着姚重华那一瞬间战栗的表情,不禁心中一动,却没能捉摸到更多的东西,因为他一瞥眼,便望见了艾桑笑靥如花的面容,不禁痴了。
姚重华面色通红,讷讷道:“这个这个臣未曾禀告父亲大人,实不敢私自做主婚嫁之事。”
“哈哈,无妨。”帝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