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连-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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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娘们样子标致!一个极具视觉冲击力的美女从前面走来,可惜我没有戴眼镜,看得不太清晰,而且更可惜的是,这娘们双手搂着一个瘦子的肩膀,还一边与那瘦子说话,还不时在笑。
然而,当她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心似乎突然被什么东西剌了一下,那一刹那,我呆了,悦?
悦!她就是悦!化了灰我都认得她,那瘦子,分明就是赵诚!对!就是赵诚,化了灰我都认得他!
“阿翠,你走快点。”悦突然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对着后面一个抱着一个小孩的中年妇人叫。
“是,少奶。”那中年妇人抱着那个又肥又白的童子,快速走了两步,悦抱过那个小孩,口中还说:“乖啊,妈回去就给你喂奶……嘻嘻嘻!他抓我头发。”悦娇柔地倚在赵诚的肩膀上,那样子,要多幸福有多幸福。
我紧紧地盯着悦,我的头脑一遍空白,悦也好象发现我在看她,不过她的眼睛向着我一扫而过,那目光中充满了鄙视,她根本就认不得我。
眼看他们就要离开,我站了起来,我只感到眼前一黑,扶着街边的一棵树,终于缓缓地消除了那晕眩的感觉,但是,他们已经走得好远,并且走进了一家宾馆,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那间宾馆,可是,宾馆门口有一个人拦住了我:“喂,干什么的?”
“我……我……我没干什么的,我想问下刚才进去的那一家子住几楼啊?”
“走!”那保安推了我一把:“人家住几楼关你什么事?”
“是……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喃喃自语,我的心好象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把剌着,我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淹没了,我跌跌撞撞地在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心中一阵阵地悸动,喉咙发腥发甜,极其难受,终于,我看到了一间网吧。
我已经没上网几年了,我迅速冲了进去,打开了一台电脑后,迅速地登陆了我的QQ,发现,这几年来,不少人找过我,可是,唯独“玲珑”却一动未动。
我掏出电话,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悦的名字,可是,她的号码早就已经不存在。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回到我的棚屋的,头脑在轰轰作响,心在一阵阵悸动,三年了,三年时间,这三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支撑着我度过这三年的,或许会有悦的成份吗?
她,算不算背叛了我?
我想不清,也说不清,我的头脑一遍乱蓬蓬的,杂七发八的情感充满了整个大脑的空间。
很久后,终于在天快亮时,我的头脑才渐渐清醒了过来。
人是会变的,没有不变的东西,更不可能有不变的爱情,三年来,或许她也经历了许多生死难关,一个女子,她如何摆脱得了一个庞大的家族势力?
爱情,在现实面前,算什么?
我这才想起,她父亲所说的话,是那么有理!
祝她幸福吧!我无奈地对自己说,然而,说出这话时,我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苦笑,我是那么高尚的人吗?
可是,我还能怎样?我能去质问她为什么背叛了我吗?三年时间,或者她也认为,我早就结婚了吧!
那么,我要不要见见她?
见她又能怎样?这不是要挑起双方的痛苦吗?看她日子过得很好啊!留给双方一个美好的回忆,或许更好。
突然,我想起悦还有二十万在我这里,这笔钱,我无论如何不能要她的,因为这不是我的钱,她也没欠我什么。
尽管头仍在一阵阵地发晕,我仍然挣扎着站了起来,找出一张纸,准备给悦写一封信,可是,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什么可写的。
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我的那个箱子,找出了我珍藏着的悦写给我的那封满是‘对不起’的信,看了一次又一次,这三年来,我都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次了,那些折角都已经快要的断开了。
取出一个小纸箱,把那二十万包好,把悦给我的那封信也放在里面,然后,拉上邻居的儿子王二,乘上了出租车,直接往威宾士酒店而去。
我与王二守在宾馆对面的马路,在出租车上,我已经教王二怎么说了。
可是,一直等到了中午,这才见到悦与赵诚等几人走出宾馆,王二连忙带着那个小纸箱走过去,悦正想进车时,王二说道:“请问你是喜悦吗?”
悦刚弯腰想进车,看着这个小叫化一般的王二,她仅怔了一下,不理会他,一个保镖一把推向王二:“臭小子,混!”
王二对着那车叫道:“喜悦!有人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
车开出几米后停下,悦从车上摇下了车窗,探了一个头出来问道:“什么人?”
“他……不让我说!”王二把那小纸箱往她手里一塞,往回就走。
“小心!”一个保镖大叫了一声:“可能有危险!”他一把夺过悦手上的小纸箱,放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拆开,发现里面只是两捆钱,还有一封信。
悦在车上看到,她打开了车门,走了出来,捡起那封信,脸色一变,她迅速左右看了一下,把那封信塞进了她的手袋,匆匆地上了车。
我躲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心凉!真的,很心凉!悲哀,很悲哀!
可是,虽然心很凉,很悲哀,我却好象如释重负一般,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惆怅,只有无边的惆怅。
与王二回到棚屋,奖了王二五块钱,他高兴得问:“明天还要不要去?”
“明天……不用了,以后都不用了。”
第四十五章 张柏
我失恋时一般都会伤得很重,但是这次,我仅伤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我已经恢复了正常,找了一间理发店,把头发剪了,刮光了胡子,还做了个脸部皮肤护理,之后,换上了一套新衣服,我继续走上了求职之路。
走了一天,仍没有收获,晚上,在“老广州”处吃饭。
“老广州”是一间大排挡,可是老板坚持做原汁原味的传统的广州味道,所以,虽然是低档的大排挡,生意却相当好。
我到那里时,已经没有了座位,服务员问我搭桌吃行不行,我表示无所谓,反正也是一个人,她把我我带到一张桌前,那张桌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正拿着一张报纸在看,我坐了下来,叫了一些东西,然后坐在那里喝茶等。
突然,我感到一束目光聚在我的身上,抬头一看,我同桌那个看报纸的人已经把报纸放了下来,露出了一个美丽的人头。
我认得她,张柏。
她也好象认得我,可是她记不起我名字。
“张小姐,好久不见啊!”我大方一点开口了,她笑了一下,说道:“是啊,现在在哪啊?”
我说:“现在仍在失业中,没工作。是了,我姓姚。”
“哦,是了,姚先生不是跟我开玩笑吧,你会失业?”
“哈哈,信不信由你了,我只是有点好奇,你怎么也会在这种低档大排档中吃饭?”
她有点狡猾地对我笑了一下:“我准备收购这里,你信不信?”
“相信!”我不假思索地说道:“这么有特色的大排挡,好好包装一下,肯定是个品牌。”
她只是笑了一下,不再做声,也没说话,只是有点无聊地坐在那里等东西吃。
当着她的面,我吃了一碗艇仔粥,一碟干炒牛河,而她则显得有点尴尬,吃得有些不自在。
我如风卷残云一般把那两样东西吃完后,与张柏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接连一个星期,我都找不到工作,还被人耍了一回,象上那次那让打了一个上午的字,可是,最后人家说我速度不行,最终没有请我,无奈,口袋中的钱已经不多了,我只好又推起那辆自行车,用个蓝白相间的麻袋装了些我卖剩的女人内衣,头饰一类的东西,晚上出来摆地摊。
我们摆地摊的地方一般都会在晚上人流多的地方,比如公园,比如广场及那些商业街的角落。
广州的公园与广场,也只有晚上人才是最多的,一般城管在这个时候也是下了班的。
今天晚上,我就在公园门口占了一个不错的位置,人群来来往往,似乎我的生意也不错,尤其是遇上了一群出来逛公园的工厂女工,一下子和我卖了十来个胸围,还挑了一些襟针,发夹一类的东西。
人有些多,我也估计不到会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心里盘数着折价把这些剩货全处理了,反正我在广州找不到工作,我也没什么可留恋的了,早一点处理掉这些东西,早一点回乡下,操起我祖祖辈辈用惯了的锄头,老老实实做一个农民。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啊!我一个农民的儿子,想逃离贫穷的农村,想逃离那恐怖的农田,我有这个本事吗?
一阵阵的悲哀涌上心头,我的东西也越卖越平宜,围着买的人也越来越多。
“老板,这个多少钱?”
我抬头一看,一只手上拿着一个头饰,我说道:“十元。”
“太贵了,五块行不行?”
“随便啦,掏钱!”我几乎头也不抬,伸出了一只手。
可是,却没有人把钱放到我的手上。我这才抬头一看,那人竟然就是张柏。
奇怪!我居然一点尴尬也没有,反而面无表情地说道:“怎样?张小姐,五块钱还嫌贵?”
她好象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呆了一下说道:“不……不不不……不贵,我给,我给。”她连忙手忙脚乱地从她的小包里取出五块钱,放在我的手上。
我也不再理会她,去招呼别的人去了。
当最后一条纯棉内裤以史无前例的五角钱卖了后,手头剩下的就是那辆自行车了。看着一个贼头贼脑的家伙走来,这种人,我现在一眼就能看出,他就是偷自行车的。我叫道:“自行车一辆,十元钱,谁要?”
果然,那家伙走了过来,看了几下我的那辆自行车,还试着跳上去踩了几下,并不说话,很快就掏出十块钱给我,然后,骑着我的自行车飞快地走了。
哀莫大于心死,我向着空旷的小广场哈哈干笑了几声,大声地唱起歌来:
一样的脸孔一样的肤色都说我们有同一个祖宗;
同一个祖宗的儿孙却长得个个都不同;
不同的命运不同的梦。
都曾经有过多彩的梦;
美丽的姑娘美丽的梦永远留在心中;
梦醒时分我怀疑我们是否真的是同一个祖宗:
……
“先生,先生!请问你是姚遥先生吗?”一个小姑娘追了过来,看样子走得有点急,小脸都红了,有些气喘。
“不!我叫妖,我是妖怪!哈哈!”我高笑两声,再也不理会那个姑娘,继续往前走,那时,我的脑中有些亢奋,接近了发疯的边沿。
小姑娘有点疑惑地站在那里,我也不再理会,向着一个公交车站走去,不多时,一辆小车停在我的身旁,张柏从车中探了个头出来叫道:“姚生,姚生!”
“哦?是张小姐。”我这才回过神来:“张小姐找我是不是想请我喝酒啊?”
“可以啊,上车吧!”她十分爽快。
我也没什么顾虑了,既然有人请我喝酒,我现在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就算她让我跟她上床,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张柏开着车,我也不知道她要带我到那里去,但是,我下车的时候,终于认出这里来了:梦仙来,六叔的场子。
切!六叔的场子关我屁事!喝酒呗。走进‘梦仙来’后,张柏竟然已经在那里订好了房,我也不客气,一瓶啤酒下肚后,我瞪着张柏问:“好啦,张老板,我与你并不太熟,你请我来喝酒,有什么话请说吧。”
张柏微笑着看着我:“哦,喝杯酒而已,我们是朋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