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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苍极天-第34部分

小说: 苍极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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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笑游心里忍不住苦笑起来,权利、财富,果然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从而捆绑人的一生。

  不久之后,随着妙雪,王笑游顺利进入雍和宫,而周遭的人果然没有注意到她,只当是宫里哪个不起眼的小太监。

  走进了宁浅秋日常出入的殿外,二人停住了脚步,妙雪回头看了她一眼,道:“在这儿候着,我去请娘娘示下。”

  王笑游点了点头,安分的站在原地,等妙雪从殿内出来吩咐说可以进去了方才随她一起进殿。

  这次妙雪却并不进去,待王笑游踏进殿内,便轻轻合上了门。

  王笑游往宫殿深处走去,只见宁浅秋俯首站在殿中央,见王笑游走近,便道:“首领。”

  王笑游意味不明地看了宁浅秋许久,方才开门见山道:“你与孟梓潇有什么联系?”

  宁浅秋想是已经猜着了王笑游的来意,并不显得慌张,从容道:“属下只是与他做了个交换,我帮他得到他想要的,他帮我得到我想要的。”

  “你想要什么?”

  宁浅秋抬头深深看了眼王笑游,忽而一笑,然后又恢复了先前恭敬的模样,道:“首领还没告诉属下重回宫中欲意何为。”

  王笑游微微有些吃惊,眼前的宁浅秋虽然表面上仍同以往一样恭顺,但是语气中明显带有不敬,难道,她真的变了?

  “宁浅秋,我还可以信任你吗?”王笑游盯着她姣好的容颜,一字一句问道。

  宁浅秋又是轻轻一笑,不知是不是错觉,王笑游在这笑容之中察觉到些微的嘲讽之意。

  王笑游一怔,继而点头笑道:“我明白了,我再问你一件事便走,这件事你必须回答。”

  宁浅秋歪头看着她,发髻上的不摇微微颤动,浅笑道:“首领请讲。”

  “你是不是在皇帝的丹药中做了手脚?”

  “答案已经很明显,自然,是。”

  王笑游冷笑着点头,便不再多言,转身便走。而宁浅秋保持着原本的姿态立在寂静的殿中,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艳绝美。

  而离了雍仪宫后,王笑游的心便越发的凉了,她必须离开皇宫,一刻也不能逗留,虽然在这宫中,她还有许多的牵绊。  

    





第39章 三十九
  几日之后皇帝的身子总算好了些许,也勉强可以上朝了。

  这日才刚下了朝,伺候了圣上回乾元殿,乾元殿的管事就火急火燎的跑了来唤住了皇帝跟前近身伺候的太监总管李善。

  李善见他跑得面红耳热,心知定有要事,便当下未随主子进正殿,只是留在外头。

  那个总领事见他总算停了脚步,便也气喘吁吁的止了步子,用袖子胡乱擦了擦一脸的急汗,稳了稳呼吸,这才俯在李善耳侧将原委道了出来。

  “此事先不要声张,免得给有心人听了去,最近宫里头已经够乱的了,可再也出不得茬子了。”李善蹙眉听着,越听越是心惊,却不似那个领事那般慌乱,毕竟是自小就服侍皇上的,若没有这点子城府几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领事连连点头,李善又吩咐了几句便打发了他走。回身转回了乾元殿去。

  彼时皇帝正低头批阅奏折,原就无甚血色的面容被一片阴霾笼罩,令人难以辨别此时的神情。

  殿内静得有些恐怖,李善正自犹豫着该不该开口,皇帝忽然发话,倒是唬了他一跳。

  “又出什么事了?”皇帝并未抬头,仍旧低头翻阅着奏章,语气中透着几许疲惫和无奈。

  李善知道兹事体大,还是不要隐瞒的好,便观察着皇帝的脸色,斟酌着开口:“乾元殿的小尤子昨儿个晚上服毒自杀了。”

  “哪个小尤子?”皇帝终于抬起了头,瞧着李善问。

  “就是几天前从御膳房调来的那个小尤子。”李善提醒道。

  皇帝眉头紧蹙,似乎是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而后才恍然大悟,然而眉头却蹙得更紧了:“好好的,为什么自杀?”

  李善斟酌着字眼,说:“据说,据说是畏罪自杀。”

  皇帝更加狐疑,见李善欲说还休的样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一并都说出来,莫要再吞吞吐吐。”

  李善一哆嗦,这才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原来前几日太医来给皇帝诊治的时候曾怀疑他并非病出自然,而是有人在暗中下了毒欲意谋害圣上,而当时那个小尤子正在一旁伺候着,将太医的话尽数都听了去,知道自己的行迹败露,几日下来更是胆颤心惊,终是熬不过去,在昨晚自尽而死。

  此时大以殿里越发的静了,李善说完就不敢再发一言,只是低着头,心下业已作好皇帝随时发怒的准备。然而他等了许久都未见皇帝有什么大反应。

  “罢了,好生将他尸首埋了,给他家里置笔银子,好好的生了个儿子,送到宫里头来做公公,着实可惜。”

  李善并未料到皇帝会是这样的反应,但见他神色极为疲累,默默阖上双目,再不想说话的样子,便应了一声,退下吩咐去了。

  许久许久,皇帝才慢慢睁眼,他累了,真的很累,许多事情,他已经不想管,也管不动了。

  此时,偌大的宫殿里独留这个迟暮的老者,他忽然觉得有些害怕,他从十岁开始便跟随自己的父皇外平夷狄内攘佞奸,戎马倥偬一生,几经生死,甚至面对自己亲生儿子的暗害,他都未曾真正怕过,但是此时,他忽然异常的害怕,这个如深渊般囚困了他一生的皇宫,空空荡荡,好似只有他一个人。
  
  他的一生,有过无数女人,她们都说会永远爱他;历经几代臣子,他们都说会永远忠于他;生下许多儿女,他们都说会永远敬他。然而此刻,只有他一个人,谁都不在他身旁。是的,他害怕这种孤独,他的父皇曾告诉过他,要想成为至高无上的王者,就必须忍受这漫无边际的孤独,只有能够忍受那些令人窒息的孤独,才能成为真正的王者。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因为他开始畏惧这样的孤独,他的四周除了空荡还是空荡。还好,还好有一样东西还陪伴着他,那就是藏在暗处的无数把想取他性命的利刃,即便那些利刃会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但是至少说明他并不是一个人。的确,他并不怕死,活到他这个岁数,他早就将生死看透,他现在唯一害怕的,只有孤独。

  有时候他会想起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有些记忆已经变得极为模糊,但是有些记忆过了几十年都令他记忆犹新。比如桃花树下,那个拈花浅笑的女子。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即便宫中从来就不缺美女,但是像她那样好看的,他还是头一回遇到。就是那一眼,她的眉,她的眼,她好看的笑,她的一切都将他的心融化。

  他笑了,是的,每当想起那个女子,他的脸上就会出现罕见的暖暖的笑来,他想,他是爱她的,所以即便过去了二十年,他都没有忘记她,她的眉,她的眼,她的笑,她的一切,都是那样清晰,仿若就在眼前。

  于是,他缓缓伸出了那双苍老的手,好似二十年前一样,他极其温柔的摩挲着女子的脸颊,干涩的喉咙发出了两个音节,而这两个音节,正是他深埋在心头一生的名字。

  “小柔。”他轻声唤着,即便声音已然衰老了许多,但是那份柔情却是与二十年前的一模一样。

  他好似看到眼前的女子羞涩地低垂着头,两颊染上了一层好看的绯红。

  “你还是这样漂亮,而我却老了。”他叹息般低语着,松弛的双眼一眨不眨地望着记忆中的那张脸庞,即便知道这只是一个梦境,他也希望这个梦境能够持续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然而,梦,总是会醒的,他那宽大的衣袖将案前的一摞奏折“哗啦啦”的甩了一地。

  他骤然惊醒,却觉得比方才更加寂寥了,颓然地跌坐于龙椅中,宽敞的龙椅将他的身形衬得越发的清癯。

  他的目光无意识地落那一堆明黄色的奏折上,对,还有它们,还有这些奏折陪伴着他,至少忙碌可以暂时麻痹他的神经,使他显得不再那么孤单。





第40章 四十

  王笑游做出自杀的决定前并没有作过多的深思熟虑,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可怖的大牢笼——皇宫。是的,虽然她只在这个牢笼里生活了几个月,然而正是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令她见识到了某些比在腥风血雨的江湖中更恐怖的东西。她简直要开始嘲笑她自己了,是的,她曾经嘲笑过孟梓潇,曾经张狂地对他说江湖远比皇宫要可怕的多,但是她现在终于明白,没有任何人的生活是轻轻松松的,孟梓潇自小在这宫中长大,所经历的诡谲可能与她不相上下。在他们身边,都没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于王笑游而言,自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尹啸如今下落不明,是否还是可以让她信任是个未知数,而宁浅秋的背叛更是来得毫无预兆,尹啸和宁浅秋都是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相识的了,连他们俩尚且无法完全信任,又何谈其他的人呢?还有她的向来敬重的师父,现在看来也瞒着她许多的事,比如她的身世。花自芳做事向来谨慎,一定不会将自己一手创立的暗夜归尘交给来历不明的人,那么她一定是知道王笑游身世的,可是她从没有提起过。而于孟梓潇,亦是如此,手足之间的相残,父子之间的暗斗王笑游已然亲眼目睹过了,他生活的世界里从来只有“利用”二字,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敌人能成为盟友,盟友也能成为敌人。

  这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王笑游有时候会默默仰问苍天,难道人世间真的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温情吗?

  所以,这一次,她决定心狠一些,假死的药是暗夜归尘的独门秘药欺魂,除了组织的首领,谁都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种药物的存在,瞧吧,连死神都能骗过的世界,或许真的没有些许诚挚可言了吧。

  小尤子的“死”,必然会造成两种结局,一种是皇帝未能察觉之中的蹊跷,太医所言的下毒之语水落石出,小尤子成为谋害皇帝的罪人,宁浅秋和孟梓潇不会受到怀疑,皇帝的生命继续被消磨着,皇帝死。另外一种,是皇帝发现此中的蹊跷,认为小尤子的死只不过是障眼法,事实上此时背后还有真正的元凶,从而一查到底,说不定便会查到宁浅秋,从而引出孟梓潇,孟梓潇死。

  皇帝和孟梓潇,不论谁死都不是王笑游希望看见的结局,但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局面,他们之间不是你死我忘,便是同归于尽,她把选择生死的权利交给了他们自己,因为她难以抉择,究竟是该帮助她的亲生父亲,还是帮助那个她姑且还能称作“爱”的人。

  说到底,她还是无法真正狠绝起来。

  想到这儿,她自嘲似的笑了,笑自己的软弱,但她最主要笑的,是她又回到了那个令她生恶的君家大宅,让她放不下的东西,还真多。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又见到君慕彦的了,因为她现在很累,可能是欺魂的药效还没完全缓过来,她只觉得头沉沉的,随时都有可能会倒地不起。

  她隐约看见眼前的男子一袭青衫,对她的意外归来似乎并不特别惊讶。她想向那个男子解释自己提前回来的原因,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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