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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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得十分清楚,一颗心也有了寄托。。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振作精神继续前行,一路奔京城而去。
他途经繁华的大城之时。把身上几样小玩意都在古玩店变卖了,换得好几张大额银票傍身,才去市集租了一辆马车。
此后他赴京的速度便快了许多,但一路上所见地征令都标有时限。新帝登基至今不到两月,已在各路赴京的年轻人里选拔了不少可用之才。最后一次大选的报名之期乃是本月月底,他不得不叮嘱车夫尽量快马加鞭。
赶到京城地第一日已是当月三十,进城时的拥挤盘查又花费了小半日,他进城之后半刻也不敢停,直奔征令上所说地报名之地。
那条路上他看到不少与他相似的年轻男子,个个都是一脸期待与紧张之色,脚步匆匆而神情激昂,一齐奔向他们梦想中的大好前程。
报名处果然是人山人海,无数从全国各地赶赴京城的学子都及时赶来。宁浅舟排了许久的队,报名却只花了片刻,发回给他地竹牌上写上了他的姓名。简简单单刻着一个号码,还有考场的准确地址与时间。竹牌背后是几行小字。说明考试的规矩和禁忌。
他拿着这块小竹牌看了半天。不由得佩服这位新帝所行的妙法。无论何等出身之人,都可以统一报考。考试时便只按照临时的号码安排座次,考卷上的姓名一律写在最左侧,全部收上后再由多人一起重排考卷顺序,以粗线载死每份考卷的姓名与号码。
如此一来,即使是皇上也不知道自己御笔所点的究竟是何人。到得公布结果地那日,官府再当着众位学子之面一一拆开试卷,现场由高到低取卷点名。
这等新法比之从前的科举厉害得多,即使出身名门、带着数封举荐信也无后门可走。宁浅舟笑着把这块竹牌收进腰间,那几封举荐信也不准备用上,且试试自己旧年所学的那一点点文章,是否可以入这新帝地法眼?他在客栈中停留了五日,买了几本近年大儒所出的书籍翻看,到了第六日,他便以齐子恒之名参考去了。
卷上地考题果然刁钻,竟是要求学子放开怀抱,议论时政。此等考题当真前所未有,连那些满心壮语地学子也不敢随便下笔。
古往今来,妄论时政都极易惹上杀身之祸,即使上位者想要甄选人才,至多也只令其议论前朝政事。这个新帝不知是何用意,竟大喇喇给出这么一个考题,这些考生们若是一句话写得不好,非但做不了官,还会人头落地。
许多考生都久久提笔不落,眉头深皱,额前汗落如雨。开考不到一炷香时间,宁浅舟所在的考场内已有两人昏倒、六人弃考,十数人面如土色地僵直坐着,敢于下笔写字的不到五人。
宁浅舟也是久久未曾下笔,他哪里知道当今时政如何?若是乱七八糟的胡诌一通,自己倒不怕杀头,却怕连累了齐子恒一家大小。
但若是就此弃考,他也未免太过窝囊,齐子恒那一番热血抱负也从此付诸东流。思索良久之后,他终于默然下笔,投机取巧地将“时”与“政”二字分开而论。
考完走出那个偌大的考场,宁浅舟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料想那份考卷即使不中也不至于给齐家惹来大祸。
他仍然住回了那间中等大小的客栈,整日窝在客栈里看书,偶尔出门也只是购买新书,以此恶补这许多年未曾知晓世事的遗漏。
在客栈中窝了整整一月,他总共才出了两三次门,身上带的银票花去了一小半,那放榜之日已近在眉睫。又是一日上午,他刚刚在客栈二楼常住的那间房内起身梳洗,便听到楼下传来大声喧哗,敲锣声和报喜声几乎响彻了整条街。
他心中一喜,推开窗子往下望去,却正好听到那些报喜人口中的名字庆贺新科状元刘某某高中了。
整队人马和锣声都向着街尾奔去,他苦笑着伸手关上了窗户。看来自己非但运气不济,才学也确实不济,这番科举无望,愧对了已入黄泉的齐子恒。
到得再过了两日,一封红帖才由一匹快马送至客栈之中。客栈掌柜满脸堆笑,陪着送帖人亲自上楼,他打开门后拆帖一看,他原来还是中了,只不过中的名次实在不高,排在一百四十几位。
他微笑着谢过了掌柜与送帖人,将他们送到楼下才悄然回返。无论如何,这个结果算是极好的了,没有太过出风头,也没有名落孙山。
卷二《同生契》31、再见
接下来的日子便繁忙起来,不停有京中各色人等前来相邀,那些饭局大多是无聊的应酬,也有同乡上门相约请他前去小住的,他一律以礼相待,却不过分热络,以免为清净的生活徒增烦忧。
短短半月之内,他也结交了不少新的朋友,只是值得真心结交的一个也找不到罢了。他往往想起死去的齐子恒与焦明义,虽然焦明义为人那般胆怯怕事、浅薄虚荣,却能为了朋友抛舍性命,仍称得上一条好汉子。
他早已照着报喜贴上所写之地前去报道,那是京中专门管理新晋人才分配的部门,他前后去了两次,那管事人都是不冷不热的让他继续等着,他心中有些怀疑对方的用意,便对自己一个同乡说了,那个小有官职的同乡果然呵呵而笑,明示他应当送钱送礼,方可尽快安排官职。
若想当真有所作为,自然要想法子留在京中,宁浅舟近日来也学了不少人情世故,知道京城一个小鱼小虾也胜过在外省任职。
他思虑了好几日,终于决定随波逐流,向那些狐朋狗友打听起那分配职务的高官有何喜好。得知对方只爱古玩字画,他便出门在京城各处寻找合适的礼物,以他旧日的丰富经验,这件事倒是不难。
他心中只想着一个目的:自己终有日要获得权力,将世间那些穷凶极恶的禽兽们一一判罪。新帝所行的科举制度虽然大有变革之意,奈何帝王眼皮低下便有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若自己现下不肯同流合污,连皇上的面恐怕都见不到,更别说什么大权在握。
若想施展抱负,做一个百姓眼中地好官。。网;电脑站www;.cN更新最快。只有走上这条捷径最快。贿赂高官以求入仕的自己说不上什么清白,但他所求之物也并不是自身的清白,而是有朝一日能够惩治那些极恶之徒。
他收集到一件极好地礼物之后。由那位同乡引荐着上了某位高官的门。那年近六十地大官儿笑容和蔼,府宅也并不十分豪华。书房里每一件摆设却都是价值不菲,令人暗自心惊。
宁浅舟双目一扫他书房里的摆置,便已明白眼前这老头极为奸猾贪心,当下毕恭毕敬地自怀里拿出那样宝贝,双手捧着献于对方。
那老头先只是随便“嗯”了一声。看过两眼后却面色郑重起来,同样以双手接过他手中所捧之物,凑近眼前细细查看。那物件不过是个高约三寸的小玉人,色呈鸡骨白,头作方形、大眼阔鼻,与现今之人外貌极为不同,常人根本看不出此物来自哪个朝代。
宁浅舟也不多说,只对这老头微笑施礼,“学生不才。只对这些小玩意颇有心得,那日偶然得见,便死死求着物主让给了学生。此次借花献佛。还请先生莫要鄙弃。”老头正在眼神发直的抚摸着那尊小玉人,连手也有些发抖了。像是忘了身边还有旁人。听到宁浅舟的话。他才动作极快地把东西揣进怀里,望向宁浅舟地目光片刻间变得极为亲近赏识。“好说,好说你年轻有为,将来前程大好,呵呵你叫什么来着?”
宁浅舟又再恭恭敬敬的一躬,“学生名叫齐子恒,皇上御笔亲提第一百四十二名。”
老头笑得很是慈祥,“不错、不错!你家乡何处?家中还有何人?既然已有功名在身,自然要衣锦还乡、荣归故里啊!呵呵!”
宁浅舟正色续道:“学生一心报国,不想回到家乡去,只想留在京城闯荡,趁着年轻求一番作为!”
那老头仍是呵呵而笑,“不难、不难你对那些小玩意深有心得,正适合留在京中,否则也浪费了你这么个人才。老夫自会在皇上面前为你多多美言,你只管放心明日你若无事,且与老夫一起喝茶如何?”
宁浅舟亦是笑得开开心心,“多谢先生赏识,学生不才,于饮茶一道也有些许心得,呵呵。”
对方温言更是笑得老脸开花,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好,好!”
那陪伴宁浅舟一起前来的同乡也是喜出望外,看来这位年纪轻轻的齐兄竟是个天生的钻研高手,赶紧赔着笑用力点头,还不忘记沾亲带故、推波助澜,“赵大人,我这齐兄可是天生的聪明种子,幼年时便颇显才名,只是成*人后渐渐喜爱古玩玉器、痴迷茶道字画。他常常叹息自己小时了了,大时不佳,若能拜入大人门下为徒,定能再成大器!”
那赵大人略一寻思,微笑着低声说道:“他方才一直叫我先生,你却叫我大人你们两人可是事先串通好的?打定注意诱老夫入毂,才刻意投我所好?”
宁浅舟面色不变,双腿却已跪了下去,对这赵大人沉声唤起了“先生”,还咚咚有声的磕了三个响头,“先生,我久闻先生之名,早想拜在先生门下,奈何出身低微,委实不敢不自量力。此次上京参考,学生足不出户,全靠着自身才学谋取功名,想着凭此便可向先生一展学生拜师的诚
那赵大人心中大动,这眼前地年轻人确是皇上御笔亲提,自己就算收入门下,也不是徇私偏心,说到底不过是锦上添花,何乐而不为呢?
想至此处,他笑着伸手去赴面前跪着的宁浅舟,“快快起来,你既然这么心急行此大礼,为师就收下你了。只是明日你仍需做足全场,当着所有同门再给为师奉上拜师茶。”
宁浅舟顺势起身,得知自己已然顺利地走上了这条捷径,心底却是一片平静,半点欣喜激动也无。自己如今所为只是些下作虚伪的手段,到了真能为民除害地那一天,才值得欣喜高第二日的上午,他便正式拜入这赵大人地门下,从此结交地都是同门官员。到了中举之后的第三个月,他才被安排做了一个小小地京官,也第一次见到登基不足半年的新帝。那个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男子高高在上,对底下跪着的一大批新晋官员只轻轻点了个头。
他一句话也没能说上,便又跟着旁人从金銮殿退了出来,一众人跟在带路的内侍身后行了一段路,人群里突然响起低低的惊呼。众人都顺着那人的眼光瞄过去,都与那人一般纷纷发出惊叹之声,唯有宁浅舟全身僵直,一时间脑中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悠然漫步在宫廷之中的美男子,长着一张让宁浅舟牵挂了几百年的面孔。对方表情恬淡、衣袂飘飘,身上穿着一件道袍,其潇洒出尘之态竟不似真人。然而宁浅舟知道,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影,因为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看着那个方向。
卷二《同生契》32、探秘
宁浅舟身边的人开始小声窃语,胆大些的已在揣摩那个年轻道士的身份,“这么个美道士,又在宫中出入自如,且不知他是谁?”
众人中自有听闻过一些民间传言的好事之徒,一见有人发问,便凑近那同僚身边挤眉弄眼的道:“听说先帝最为宠爱的国师便是一位姿容出众的美道士不过年纪与这人似乎对不上。”又有一人凑近他们多嘴说道:“那倒未必传言之中也常常提起,宁国师驻颜有术,虽身居高位多年,看来不过二十许人,如今的新帝也是十分宠爱他”
此人说话间神色极为猥琐,双眼骨碌乱转,不住斜斜瞄向那个道士。
宁浅舟听至此处,哪里还忍得住,冲上前沉声喝道:“住嘴!宫廷之内岂容人乱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