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是禽兽-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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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会阴魂不散地继续驻扎她的心里,一辈子,几辈子,让她永世不得安宁。
她说了很多很多冷酷绝情的话,好割断他最后的思念,让他安心地轮回转世,不再所累。
可最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趴在他身上痛哭。
“花洛,我爱你,我很爱你,我很爱很爱你!”
“如果你醒来,我们不要有叶娉婷了,也没有白钰,所有的错都原谅,就一起卑劣无耻地爱下去,活下去……求你醒过来啊!洛,不要丢下我!你走了我怎么活下去……”
花洛的眼角突然湿了。他的手指动了,然后心电图开始回升。
死神也被爱感化。他放过花洛了。
苏媚又惊又喜,赶忙喊医生,“医生!他醒过来了!他活过来了!”
白钰就站在重症病房门外看,她胸口很闷,口袋里有根雪茄,但是不宜在医院里抽,他捏在手里断成两截,似一截干苦发黑的愁肠。
作者有话要说:不会真让他死了……咳……这样看来,接下来可能虐的就是白~白少我也很爱的,但是言情嘛,总是需要虐来虐去的,不虐这个就虐那个,我好像没虐女主的习惯,都喜欢虐男的其实大家大可也把白少当成男主,戏份差不多如果苏媚真辜负白少,他腹黑本性又会出来,本来就是一批狠戾的狼,不是温柔体贴的小绵羊
白苏分手
花洛活过来了,是个奇迹。
但很长时间里,他只能依靠呼吸机呼吸。
他的脸部没有收到伤害,但是背部烧伤,进行了植皮,虽然恢复良好,还是有一些疤痕增生。
他的皮肤曾光滑如玉,如今有了瑕疵,很叫人心痛。
《川岛芳子》的拍摄还在继续,由副导演继续指导。
苏媚收拾起悲伤的心情,继续回去演电影了。
这次意外事故令整个剧组都胆颤心惊,为了安全起见,副导演将军用火药替换成了普通火药。
爆炸和枪击场面苏媚依然决定亲自上阵。
她太敬业,不吃不喝不睡地演戏。很少回家,几乎有两个月时间没见过白钰,一得点空闲就去医院看花洛。
她每次来都会提大堆甜品,不管他能不能吃。
她握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讲很多话。
她变得温婉而柔和,不再有刺,她记得他说过她的刺刺伤了他,他已经够痛,她不能让他更痛。
花洛安静地听她唠叨,重病初愈后更似铅华落尽,笑眼宁静美好得似个初生的婴儿。
回去时,苏媚又在医院走廊碰到叶娉婷。
她们永远剑拔弩张,无法言和。
“现在花洛好了,你还来医院做什么?真是个白日阴魂,你不弄死他你就不甘心是么?”叶娉婷攻击。
苏媚摘下墨镜,反击,“对,我这辈子还非得缠上他了……忘了告诉你,叶小姐,花洛我要回来了,不管他是不是你的东西,我都要定了。”
生离死别后她才知道他有多珍贵。
她可以没脸没皮,没心没肺,就是不能没有他;可以去偷,去抢,去争,去夺,就是非得得到他。
叶娉婷脸色铁青,她知道苏媚一旦下定决心去争,她必定不战而败。
花洛的心里就一直只有她。
“你……你还要不要脸?!你已经有白钰了……她对你有多好?你忍心么?!”她很害怕,没有一点胜算,只能搬出白钰,希望她还有一点爱他之心。
苏媚淡然笑道,“白钰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不牢你费心,你要觉得没有底气,大可使出任何手段——反正花洛是我的。”
她离去。趾高气扬,贪得无厌。
叶娉婷真恨她,恨得全身发抖。
……
白钰已快有两个月没见到苏媚,他知道能在片场或医院找到她,但他只等她自己回来。
他留着苏媚家门的钥匙。
工作再忙,他也总隔三差五地来她这儿小坐,看看她还差些什么,还需要些什么。
他总不停地往她家里搬东西,有时候是家具,有时候是盆栽植物,有时候是保姆,有时候是车子。
正如苏媚所说的,他唯能为她做的事情,只是花钱,花钱,不停地花钱。
他甚至不知道她真正缺些什么,需要些什么。
但钱是他唯一的资本。
如果没有钱,她会跟他么?
遇到苏媚以后,他其实没那么自信了,也没那么潇洒了,患得患失,总觉得拥有得不够。
一个人在她家里总觉得很空,很冷。
他问保姆,“暖气坏了么?明天找人来修一下。”
“先生,暖气是好的,昨天才刚有人过来检修过。”
他看看保姆,只着一件单薄的春装,并不冷——暖气也没坏。
也许是他老了。三十三岁的年纪了,终比不得花洛那样的二十五六的芳华。
花洛还足够年轻呢,有足够的心思去浪漫造作,有足够的能量去劫难历险,死而后生。
可他呢,万一倒下去的话也许就再也起不来了。
摸着那枚还未赠送出去的银戒指,他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害怕输过。
第二天,他去医院看花洛。
花洛康复得很好,已经能起身了,胃口也很好,能吃下大袋的甜食。
白钰拿纸巾帮他擦嘴角的奶酪,说,“看来只要人间还有甜品在的一天,你就舍不得让阎王老子勾走魂。”
“是啊。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才知道人间有多好,那里的小鬼要饿了的话就只能吃腐尸内脏,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一颗糖果,于是就悄悄溜回来了。”
他永远有心情开玩笑。
大病初愈,气色很好,大概也是因为苏媚关爱很多。
反之,白钰脸上却有些疲态。
“对了,哥,我受伤的事情没告诉爸爸吧?我不想让他担心。”
“嗯。我本来是想告诉他的,但是他不接我电话。”
父子的关系一直不好。
花洛安慰他,“也许是爸爸正忙,我也好久没接到过他的电话……”
白钰扯了扯嘴角,说,“他永远在忙,不过……早已无关紧要了。”
扯开话题,他说,“我看到叶娉婷,为你的事她憔悴了很多。”
“嗯,辛苦她了。等我出院了,我会天天炖鸡汤犒劳她的。”
“……你们一直就这样下去么?貌合形离的。”
他扯到他心里那团结不散的麻。
“我会找个机会和她说……我想她回去加拿大……”
“终于腻烦了?”
他不否认,说,“我想了很久,对不住她,但人心都是卑劣的,哥……如今时过境迁,破镜真的难圆了,与其这样拖着相互煎熬,不如短痛吧。”
其实他知道并非是时过境迁,只是花洛见异思迁,痴心难复。
花洛的痴心付在他的女人身上,他遭受威胁。
“你的感情问题和我无关。”他揉揉他的发,给他出其不意地一击,说,“好好养病……病好了正好参加我的婚礼。”
婚礼?他和谁?
花洛吃惊,其实已有所料。
“呀,哥要结婚了么?和……谁?”
“苏媚。”
虽然明知,但亲耳证实,还似如同晴天霹雳。
弹片伤过的心脏又疼得厉害。
可他笑容不落,说,“怎么这么……着急?”
“着急么?认识已有一年半,我一向讲究效率,以免夜长梦多。”
其实已经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了。
“那么……她答应了么?”
“我不强迫人。她很开心,说这部电影杀青后就答应。”
她竟然答应他的求婚了?
可为什么这些天她为什么还一直口口声声地说爱他,爱他却嫁作他人妇。
不如不给他希望,不如没让他活过来。
他能说些什么,唯有祝福。
强颜欢笑,说,“恭喜你们。”
他很闷,难以呼吸,又需借助呼吸器。
“哥,我会好好养病的,一定准时参加你们的婚礼……现在你先回去吧,我昨晚都没睡好,现在很困呢。”
“好。空了再来看你。”
白钰离开医院。
其实心里很悬,他没打过这种不确定的仗,天易算,命易算,女人心却最是难算。
在晚上便得印证。
这日晚,白钰还是待在苏媚家中等她。
他看到窗台上的盆栽枯了,便去花园里摘了一些鲜花,自己插花。
摆弄了好一阵都弄不好,他从没浪费如此多的时间在一件无聊之极的小事上,也许是心头浮躁,才连一件小事也无能。
时钟敲过凌晨一点,苏媚才姗姗回来。
他听到她的脚步声,但没回头看她,依然摆弄着盆栽。
苏媚贴到他的后背,探过头去,问,“在做什么?这么专心?”
“是盆栽。原来放在窗台上的枯了,我从花园里摘了几朵花,想插上去,可一直插不好。鲜花一旦在一块土壤上生根成长,换了土壤便难再活了,也不是环境原因,只是先来后到的时机问题——它们只认最初扎根的土地。”
他话中有话,转过身,问她,“要是最先遇到你的是我该多好……可好的总是先让他遇到……”
她还未开口,白钰就似已经察觉。
她不敢开口了,便先拖延。
“先生还没吃过饭吧?我去给你做,要吃什么?”
“下一碗面,再放一个荷包蛋。”
苏媚亲自下好面,亲自端出来。坐在对面看着他吃。
他吃得很干净,连汤汁也喝完,喝汤时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真是难以想象一个贵族绅士会如此失去餐桌礼节。
但也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这样。
他的生活很随意,他的要求真不多。他也许只是想当她平凡的“夫”,可金钱偏偏让他变得不平凡,最简单的幸福也难得。
“真想一辈子吃到你做的面。”
一辈子?她跟不了他一辈子,她要和他断送于此。
她已铁石心肠,下定决心,当断即断。
她终于开口,说,“戏拍完了。”
“我知道。按照我们的约定……”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对一直未赠送出去的银戒指,送给她,说,“答应嫁给我么?白太太。”
窗外月光很亮,他的面容也英俊而明亮,心可鉴日月。
但她在阴影里,心头万般鬼祟,晦明不定。
她不是没有一点触动,但是绝不能动摇,心头乱麻揪扯太久,是时候挥刀立断了。
她非但没有接过那对银戒指,还把自己手上一直带着的车矢菊蓝宝石也摘下来,还给他,说,“对不起,我不答应。”
虽已有预料,但还是措手不及。他差些就失态了,手紧紧握住戒指盒,强迫自己冷定下来。
不过数秒,他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面貌。
“至少给我一个理由。”
她决意狠心到底,说,“没有理由。善变是女人的本性。”
白钰笑了,说,“这个理由很好,我能接受。”
他慢慢地将戒指收起,放回口袋中。
苏媚起身,说,“那么我得离开这儿了,你给我的一切我都还给你……谢谢你的照顾。”
有一样东西她还不了,她盗了他的心。
她不止是狠决,简直是恶毒。反正三人爱情,总有一人被负。
“你真想好了?”白钰仍给她机会。
可她不稀罕机会,“是的,再三思虑过。”
“好吧……好吧……”他仍只是笑,“要走就走吧,但愿你不会后悔,苏小姐。”
语气虽然平淡,但隐隐有威逼的意味。
苏媚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