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爱一生-第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家乡的感觉已经变得浓烈起来。还有将近17个小时的车程,突然间非常想念家乡里小镇子上的一切。
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我喜欢夜里,黑得宁静,沉甸甸的锁住了钢筋水泥混杂的噪杂气息。我喜欢在这样的夜里彻夜不眠,听蝇虫低鸣。此刻耳边却是不间断的列车汽笛声。尽管如此,我还是不能不爱这样的夜。
拿出随身携带的耳机,孙燕姿的《同类》已是我在夜里的一个习惯。我喜欢这样单曲循环的听同一首歌:
雨后的城市寂寞又狼狈
路边的座位它空着在等谁
我拉住时间它却不理会
有没有别人跟我一样很想被安慰
……
有时候孤单的很需要另一个同类
……
不晓得为什么爱又稀少又昂贵
云在半空中被微风剪碎
回忆也许美可是正在飞走对不对
还记得当初看《无爱不欢》的时候,我几乎是在没日没夜的听这首歌,她就像一股力量,在我的血液里翻腾,让我时时在自己给的疼痛里浅浅的啜泣。
那时候我就在想,总要为《无爱不欢》写一些字的。那一些日子,读《无爱不欢》让我心情真沉重,什么都不想说,而且它勾起来我太多的记忆。-
我从来不否认我想起了陆小炎。
我时时把顾卫北读成顾小北,你只一句“顾卫北,我们回家吧”,我想起顾小北刻在椅子背后的“老婆大人,何时回来?”-
终有一天,我要你为我,再相信一次爱情。-
我想,深恶痛绝一个人真的是错的,因为在你听不见的时候,他的心里,却连花落也有声音。-
「不是我牵你手不够牢,我只怪命运拨弄,时间错漏」-
不管是爱情,还是狂热,顾卫北的长途车票,顾卫北的钱,顾卫北的名牌香水,包裹着的爱情,在他心里,已是盛开的。
那般狂热,独特,却又雷同。-
当时以为永开不败,后来才知盛年已逝,再不回来。-
我如飘在你心里的一粒蒲公英,美美的睡了一个长觉。-
那些前尘往事,注定你是无爱不欢的女子。所以纵然是令你心动过的温柔忠诚的男子,沈钧,仍不能令你重新开始。-
我真想说,林小白,你曾经也是听众。-
如今你却愿意尽自己一切恶毒,继续听他的生活,你要听他过得不好,你才欢愉。你觉得你可以放肆笑了,你定是在心里说过无数遍的“顾卫北你去死吧,顾卫北你怎么不去死”-
你似乎也是那尘埃里的花,那么痴的望着爱了十年的一位路人,奋力吐露自己的芬芳,像用尽力气吐尽这十年还未给得够的爱。
而你却并不自知,以为吐的是毒,是你缠绕已久的恨。
-却又不是,若你真的是那尘埃里的花,你当然可以爱他低到尘埃里,你可以屈就地去听他的解释,去原谅他。
-那么,你便还是他眼里的妖,是他的玉女,冰清玉洁。-
然而你不是,你不能。
-你终于和另一个男人,守着煤火炉子,夫唱妇随。
-曾经,以为你就这样和顾卫北好一辈子了,身边的男人他却不是-
你总算说了,生要在一起,死也要在一起,-
可是你背上包,情愿过上白菜豆腐的生活。-
春光还是寂寞。
-林小白:我不谈爱情了,只为活下去。林小白你是不是傻子?-
可是换作是我,我也和她一样,同样的不肯原谅一个深爱十年的男人的背叛,那将让我从皮肤到发丝都觉得可耻的悲哀,凉到骨头里。
-她的爱情是一朵纯白的水仙花,纤尘不染,她见不得他有一点的肮脏。
-她以为她再不会爱人,却能和另一个人过一辈子。-
可是,只有他,才是她纯棉的背心。
-我不喜欢结尾,我并非觉得雪小禅落了俗。顾卫北他就不该死,我不信一个男人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悲痛至死,如果我信,顾卫北便不再是我心里那个漂亮可爱的男子
只是最后一句话:顾卫北,咱们回家吧!让我心酸了太久。-
林小白真是个笨女人。-
-……
我喜欢这个故事,我更喜欢把每个故事里的人看成自己,这已经成为我这么多年的一个坏的习惯。有人说我伤春悲秋,我就对他说,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伤春悲秋的。
思绪飘到很远,我也是在这样莫名的思绪下不知不觉等到天空露出了一点点鱼肚白。
又是一个天亮。
第二节
朦胧间感觉有一双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当我把漫无目的的视线转过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张30岁左右的男人的脸。
粗而浓的眉,棱角分明的脸,唇是冰冷的深色。
最让我感觉到一种逼人气息的,是他的一双眼,一双能让我第一次看见就想要躲开的眼。
陌生又熟悉,熟悉而又陌生。我总感觉这个男人我应该在哪里见过。
……
“……”我看见他的嘴张了又张,像是对我说了些什么。但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正当我摘下耳机,茫然的看着他时,他却已经把眼睛挪向了另一个地方。
原来他只是一个推销报纸的男人!他刚刚张了张嘴,一定是询问我需不需要一份报纸。
我这样想着,同时暗自嘲笑自己太过于敏感。
我没有理会太多,天已经很亮,车窗外的景色也逐渐明朗起来。我重新塞上耳机,总感觉这样一个时刻,我应该是听着音乐,看着窗外渐行渐远的风景。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就是觉得应该这样,就这样去做了。
很多时候我都是这样,不喜欢把什么事情都想出头绪来,想出来了,纹理清晰又怎么样?空留自己一身疲累。
得过且过,是浅爱的一贯姿态。
也是这么多年,浅爱从未改变的地方。
有时候总在想,这样的固执到底来自哪里?不会是玫瑰,她只是一个男人的附庸,仅此而已。
那么,应该是来自于爸爸吧。
有时候浅爱一想到爸爸这两个字,嘴角就会没来由的浅浅的笑。
会想象爸爸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就像小时候把爸爸想象得无比高大帅气一样,现在仍然是这样。
他会不会是一个极有内涵的男人,从容淡定?他会不会是一个非常坚强的男人,勇敢无畏,隐忍顽强?他会不会有时候特别幽默,让身边的每个人都欢快无比?他会不会偶尔也发些大脾气,和所有男人一样?他会不会也有孤独无助的时候?他会不会知道他还有一个叫浅爱的女儿?他会不会……
不能想,想多了,头就沉甸甸的疼了起来。
只好把视线再移向窗外。
车窗外意外的闯入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儿,零零碎碎的洒满了路边的草丛,有时候浓密如繁星,有时候稀疏如遗贝。蓝白相间,星星点点,像一些调皮的小动物,冷不丁地惹得人一阵开心,一阵感动,一阵没来由的怜爱。
我喜欢这样的小花儿,纯粹而弱小,但其实却很强大。她们整片整片的簇拥在一起,刮风下雨,相亲相爱。
我于是想起了八年来我所经历过来的“浅爱式”的生活。
——日出而作,日落不息;走走停停,磕磕绊绊,旁若无人。
这就是浅爱——我,这么多年,日复一日做的事情。
我很累,有时候累得不想思考,甚至不想去闭上眼睛。
有时候很厌倦这个世界,厌倦纸醉金迷、物欲横流的生活;厌倦为了顺利的得到一个月的生活费每天强打精神的去迎合他人、对所有人笑;厌倦每天早上起来面对亮堂的天空无暇顾及而在不休不止的学习、工作中没有了自我感知能力;甚至厌倦了玫瑰每个月定期往我卡上汇的那一笔不薄的生活费……
不,不是厌倦,是厌恶。
我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到玫瑰,但我恨她。
不是小女孩单纯的怨恨,而是一种混杂着羞耻、陌生、不屑的各种情绪的恨。甚至是那每个月从我银行卡里面多出来的钱,我已经不屑到一种自我感觉耻辱了。
难道是说,她可以用一串不菲的数字,来填满我心里空白了二十一年的那个角落吗?或者是说,她可以用来自另一个男人的钱,去洗干净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不能,她什么也不能,怎样都不能。
是不可能。
……
莫名的为这些小花儿感动,是因为她们坚强而无畏,更加是因为她们纯洁无瑕、纤尘不染。
她们不是浅爱。
烦恼是浅爱的,恨是浅爱的,她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
第三节
我关掉耳机。
已经无法让自己回到音乐里,我站起身,准备去买些水果,当作早餐。
目光扫过去,我又看到那个推销报纸的男人,出于礼貌,我对他笑了笑,原本只是一种客套的尊重而已,他却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并且还是面无表情,在他冷冷的唇色映衬下,愈加显得冷漠。
我居然又一次茫然的看着他,失了思绪,失了言语。
他走了过来,唇齿间微微张合:“你是浅。”
他似乎并不是在询问我,而是非常肯定的说出这三个字。原来他刚刚就是对我说了这样一句话,而我还误会他是在向我推销报纸,我又一次暗自嘲笑自己。
“你是浅?”他看我许久没有说话,语气微愠,皱了皱眉头。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皱眉的样子,是我所见过的男人中最好看的一个。
“嗯。”我没敢往下想,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让我有些微微的畏惧。
“我见过你。”
“哦,是吗?”
“去哪里。”
“回……响水镇。”我原本想说回家的,但未出口便觉得这个字对我来说太过于陌生了,这些年,对于家,我从来都是绝口不提。
“哦,知道。”
“……”
“我也去那里。”他说罢,便不顾了我木然的站在那里,头也没回的转身朝车厢的另一头走去。
这原本是两个陌生人像是搭讪般的闲聊,完了之后,各奔东西,互不相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男人,我还会再遇上。
我也是之后才明白过来,什么是“相见不如不见”。
我没有想太多,我只是有一点气愤。至于这种气愤是打哪里来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很懂得打理自己情绪的人,很少有动容的时候。
一个没有礼貌的男人!这是我唯一有的想法。
火车颤抖了两下,车厢里的人们依然各忙各的,一切都很平静。
第六章
更新时间2011…3…23 12:14:56 字数:4206
第一节
回到响水镇的时候,夜幕已经拉下来。
这是2002年的3月19日。
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从我踏上响水镇的这片土地开始,就不断地在我的耳边盘旋来去。
他们告诉我,玫瑰死了。她死了。
她死了!
这个让我又怨又恨的女人,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真的死了,我果然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
我曾想象过无数种再次见到玫瑰的场景。我想过要把那张巨额的银行卡丢给她,告诉她我现在可以不拿她的任何一分脏钱了;我想过等我挣到钱后,用一笔钱来还清这些年她所给我的,从此两清;我想过这一次回来,我要彻底问明白,我的爸爸到底是谁,他在哪儿,当年他是怎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