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鬼妃-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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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即便手臂都流了血,他还是感觉不到半分。
‘这个世界上,城儿最爱的就是二哥了,二哥可要答应永远都不要丢下城儿。’小时候,他总爱这样调皮的趴在他背上,每次聂城赖在聂王府不走,他都要劳心劳力将他背回四皇子府。自从父皇死后,聂硕就再也没真正笑过,年纪轻轻手里就握满血腥,独独对这个弟弟百般疼爱。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他拼命的想要让自己笑,可为何布满红血丝的双瞳却不停涌着泪?
聂硕,你不是人!你丧心病狂,你猪狗不如,你该千刀万剐,你该碎尸万段!
‘炎儿,唤本王一声夫君,本王想听。’
‘夫君……’
她其实是他计划之外的一个意外,那个满目忧伤的女子,那双眼睛,总能在万千纷扰的凡尘吸引他的注意,不管自己心情多遭,好像望一眼她,他总能不由自主的扬起嘴角。
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她的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深深演映在他脑海,其实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自她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嘴角开始有了笑容,他的墨瞳开始有了柔情,他冷漠的心开始变得火热。
她是他的一枚棋,她只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可他却总是莫名其妙的想要靠近她,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保护她。面对她的冷漠,他会懊恼,看见她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他会愤怒。
他这是怎么了?
原来,这便是爱了;原来,他聂硕也会爱上;原来,他聂硕也有在乎的东西。
是他雄大的野心蒙蔽了自己的心么?他没想过伤害她的,慕容歌那么优秀,他好害怕她会爱上他,他害怕到不惜一切逼迫夜非离给她下毒。这样,就算她爱上慕容歌,他们也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她是属于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跟他抢!
可是,他还是失算了,他万万没想到她爱的竟是自己!在面对她的时候,他所有的自信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女人向来都逃不过他的手掌,只要是他想要的,哪一个又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可她不是,她不是那样的女人!
呵呵呵……他永远都比不过慕容歌的,在她眼里,慕容歌是一尘不染无比尊贵的男人,而他,不过是个生性凶残、没有人性、禽兽不如的畜生,呵呵呵哈哈哈,他这种人怎么能跟慕容歌比呢?不被人唾弃就不错了,还想得到谁的爱么?
一口酒下肚,他只顾傻笑,只顾流泪,什么都不想做了,什么也不想了……
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爱情,没有了亲情,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是他亲手将自己的幸福毁于一旦,她已经不要他了,再也不要他了……
“主上——”雪漫推门而入,看见如此颓废的聂硕时,手足无措的扶着他“主上,您怎么样了?主上……”
“滚、滚开……”他含糊不清,一把推开雪漫,只听酒壶一声脆响,聂硕又栽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感受不到身体的疼,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笑,“现在是连你……也能轻而易举的扳倒朕……哈哈哈哈……”
他还是当初那个聂硕么?不!从烈炎出现的那一刻起,他早就不是聂硕了。真正的聂硕,目中无人,又怎会让一个女人轻而易举的进驻自己的心?真正的聂硕冷心冷情,为了自己的天下不择手段,又岂会每天让自己烂醉如泥?真正的聂硕,高傲自负,狂妄嗜血,又岂能被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他不是聂硕,他再也找不回当初的自己了。
“主上——”
“朕叫你滚——”冷冷一喝,他跌跌撞撞的扶着桌子站起来,雪漫不顾一切上前扶住他。
“主上,您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我去给您打盆热水。”
她小心翼翼将聂硕扶上烈炎曾经睡过的那张床,自己还未站定,就被聂硕狠狠推倒在地。
他冷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朕说让你滚,难道、难道你听不清楚?”
雪漫垂了眼睫,纵使聂硕目露凶光,寒意逼人,她一样水眸淡淡,倔强道“不管发生任何事,雪漫会一直陪在主上身边,不离不弃!”
他黑瞳一沉,怒上三分“你信不信朕立刻杀了你!”
“能死在主上手里,是雪漫三生修来的福!”这些年,她一直偷偷爱着他,从不敢僭越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永远是主仆,她也愿意选择这样默默守护,守护着他,守护着他爱的女人。
他半眯凤眸,看着静静跪在脚下的女人,大手摇晃着稳住了她的下巴,冷冷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什么都愿意为朕做?”
“是!”她的回答那样坚定,那样义不容辞。
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即便是全天下的人都背叛他,她也会永远站在他身后,无怨无悔。
左唇上扬,他邪魅的笑起来,狠绝道“那你可否愿意去天牢,亲手处决了夜非离?”
雪漫凤眸一闪,倏地抬头看着他。因为夜非离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哥哥。
“虽然他已经奄奄一息,但朕很想看看他那张被亲妹妹杀死的脸。”他的话,竟说的那样云淡风轻。
这就是背叛他的下场!
雪漫唇色立即煞白,“主、主上……”
“怎么?不愿意?”左眸一眯,他不屑冷哼“朕还以为你有多忠心,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滚——”
一声冷喝,他侧过身,冷冷的背过身去,不再理会跪在床下的女人。
可是一闭眼,他的鼻子变得特别灵敏,这张床充满了烈炎的馨香,满脑子都是他们的回忆,痛苦的缠绕着他,怕是会一直让他不得安宁。
慕容歌,迟早有一天,朕要将炎儿夺回来,咱们走着瞧吧!哼!
“小姐,您怎么又出来了?您的身子刚刚好,也不怕着凉了?”小满拿着披风披在烈炎身上,这已经是来到吴国第三日了,她每天夜里都这样站在屋外望着那轮明月。
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不会笑了?
垂下了眼睫,她握紧手里的利剑,退离三步,开始在这苦心练剑。利剑与风的摩擦声划过耳际,竟是那样决绝与生冷。
“小、小姐——”看着她急于求成的模样,呆在一旁的小满不仅为她担忧起来。
她一个空心跟斗,剑气指着面前的树叶,唰唰声响,就看见树梢的叶子缓缓落地。
烈炎凤眸凶狠,对着面前的树枝恶毒的披荆斩棘,胸口猛地传来一阵刺疼,她惊叫一声单膝跪地。
“小姐——”小满一声惊呼,上前扶住她。
“走开!”她一把将其推开,预想站起来,可是胸口却是钻心的疼。
为什么要疼?事到如今,为什么你还要疼?为什么要让她中毒,为什么她这般不知悔改?她已经不爱聂硕了,她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可是为什么你还要疼!
“小姐,你胸口是不是又疼了?小满立刻去请音宁姑娘来。”
“不用了,这点痛,我自己可以承受。”她倔强的咬紧牙关,用剑撑住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又重新挥舞利剑,开始了她的苦练。
“你就算再练十年,也杀不死他。”淡淡的声音闯入,小满一见慕容歌,立即恭敬的退下。
烈炎却像是听不见,挥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凤眸快要快成橙红色,慕容歌猛地上前,点住了她双肩的穴位,冷冷一喝“你疯了吗?差点走火入魔知不知道?”
烈炎这才有些回神,怔怔的看着他,刚才自己突然浑身发热,体内像是有股控制不住的东西在涌动“走、走火入魔?”
“若是走火入魔,你就会变成一个杀人狂魔,失去一切记忆,见人就杀。以你目前的功力,很容易就走火入魔,要想好好掌握自己不入魔道,你就得心平气和,不要急于求成!”
而这世间,能做到极受刺激还能控制自己不会走火入魔的,只有他和聂硕了。所以,一般人练武若是心态不好,都极容易被武功掌控。
烈炎长叹一声,满目哀伤,“慕容歌,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够杀了聂硕?”
他一愣,静静的看着她,“你真的想杀他?”
“想,做梦都想,没日没夜的想,我想聂硕死,想将他碎尸万段!”说这话时,她握紧了双拳,凤眸里全是阴霾,可是她的心却出卖了她,疼的窒息。
“阿尘——”慕容歌顺势搂住了她,无奈的摇摇头“阿尘,聂硕不能死。”
“为什么?”她瞳孔一滞,像是遭受了什么打击。
慕容歌合上凤眸,良久,他才幽幽开口“他若是死了,你也一样会死,除非,你不爱他了。”
否则,她会备受万千蚀骨之痛,钻心而死。
“我已经不爱他了,我早就不爱他了。”她激动的握紧慕容歌胸前的衣领,想要用那迫切的眼神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
慕容歌深深的看着她,“阿尘,你的嘴跟你的心根本不能达成共识,可你的心才是掌控生死大权的关键!”
她痛苦的摇了摇头,“我不想爱他,我不想,慕容歌,你帮帮我,你帮帮我!”
她从来没有这样无助过,两段感情,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两次一模一样的伤害,要她如何去相信爱情?
慕容歌也是万千悲痛,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阿尘爱上别人,可是他只愿她爱自己,但爱上自己,他们又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聂硕,你好狠!
“阿尘,我一定会找到藏情花的解药,我一定会的。”他紧紧的搂着她,凤眸异常坚定。
藏情花出自药王谷,连夜非离都束手无策,他又真的能够找得到么?
他将她扶回了房间,命音宁送来了一碗止痛药,现在,烈炎是每天都靠着这些药才能入睡。
烈炎痛苦,公子就跟着痛苦,公子痛苦,她也就跟着痛苦。
“音宁,藏情花的解药找到了么?”看着烈炎安然入睡,他这才松了口气。
音宁沉了眼睫,抿唇道“还没有……”
可她已经开始着手翻阅大量药书,希望能从上面记载的点点滴滴查出点线索。
当年夜倾侠倾尽一生也未能找到藏情花的解药,他的医术可是赫赫有名,连他都不知道,她又怎会轻而易举的找出来呢?
唯一的希望,就在夜非离身上了。
那是在一个阴暗冰冷的天牢,夜非离满身是血,奄奄一息,而他的两边锁骨被尖锐的铁爪狠狠锁住,他现在昏迷不醒。
空气中糜烂着浓烈的血腥,一盆冷水冲刷下来,夜非离这才有了些反应。
“藏情花的解药在哪里?”冷冷的声音冰冷至极,面对着自己的亲哥哥,雪漫面无表情。
他的眼皮仿佛有千斤重,几度想要抬眼可都无功而返。
看来,又是聂硕的爪牙,呵呵呵呵……他当初就警告过聂硕,藏情花没有解药,是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一意孤行。
“若是你不说,我便杀了你——”冰冷的剑抵在面前,雪漫双眸凶狠,丝毫不念兄妹情。她一定要找到藏情花的解药,她不能看着主上这么痛苦,她要帮主上得到柳如尘,谁都不能将柳如尘与主上分开,谁都不准!
夜非离一声冷笑,缓缓合上凤眸,他的意思很明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黑瞳炯亮,她握剑直入夜非离胸膛,听到他传来的闷哼,雪漫的双手突然变得颤抖,不知为何,再也无法将剑深入。
兄妹相隔八年,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依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