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想容-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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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容远显然是知道的,走到苏以荷前面,伸出手,对着章笑嘿嘿笑了一声,“阿笑啊,你这朋友不给面子哦。”
苏以荷尴尬地抬起手,局促地跟少年握了握,干涩地说了一句,“你好。。。。。。”
“唔,你们俩先熟悉一下,阿远你跟着她先逛逛T大吧,我那边还赶场,就不陪你了,你可别吓着俺家的乖女儿,走了!”章笑便走便挥手,不一会儿就跑远了,苏以荷当场竖起了汗毛,警觉瞬间提了上来。
“喂!我会吃人么??”少年突然低下头,很阴沉地在苏以荷耳边问了一句。
苏以荷移开头,退开了几步,脸色转阴,不解地皱眉,“你想要干什么?”
“唔,帮忙啊,阿笑说让我来演演男二号,诺,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这么委屈过,居然是个配角!”少年不满意地撅着嘴,很是无辜的表情。可突然又转过脸笑了起来“所以,适当的时候,我看看能不能取而代之。。。。。。嗯?”容远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光彩,“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你。。。会不会是他的逆鳞呢?”
“不会,没有必要演什么戏,你回去吧,阿笑不了解情况,我跟容恒什么也没有,是我一厢情愿罢了。”苏以荷抬眼,动了动嘴角,想了一会儿,继续说,“他是你哥哥,你不该这么处处要跟他动心思的。他会伤心的。。。。。”
“嗤,在乎我?。。。。。。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吧,呵呵。。。。。看来还真是挺无足轻重的一丫头,我陪你演戏会不会太浪费本大爷的时间了?”容远斜着眼看了看苏以荷,看女孩微微地动了怒气的脸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你说的对,是无足轻重,那么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请回去吧。”苏以荷说完不想理睬这人,转身欲走却被容远拉住了手臂。
“大爷不做半途而废的事,走吧,陪本大爷走一圈,卸掉你那见了跳蚤一样的疙瘩表情,好好配合着,不然。。。。。。今年冬天大爷闲得很,明白?你放聪明点!”
苏以荷挑了眼,咽下一口气,这分明是□裸的威胁。抿着嘴角走在前头,“唔,逛完了T大就回去吧。”
容远抽出擦在裤子口袋里的手,叫了一声,“喂!苏以荷,带我去法律系找找人!”
苏以荷停住脚步,“你找谁?”
“不知道有没有叫呃。。。小秋的。。。。。。”容远嘀咕了一声,似乎这是个小名,有才怪。
况且还不知道,她有没有考进来呢。
是他先失约的,那丫头也许就根本不当回事了。
总之,既人来了一回,就看看吧,权当作慰问故人。
虽然还是一个很陌生的故人。
“我不知道,我不是法学院的。”
“那带路吧!”容远挥了挥手,很理所当然地将苏以荷当做领路人一样使唤。
苏以荷自动忽略他的大爷语气,兄弟俩这点还蛮像的,从来不知道客气俩字怎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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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将计 。。。
冬至过完,天气陡然变色,清冷一下子变成了破败。苏以荷忙着复习功课,很满足自己终于可以稍稍地找回了些自我,似乎一头扎进繁杂的微积分中,就再也没有精力去想其他。这样的感觉很好。
每天重复着同一种节奏,自习吃饭睡觉,累得一塌糊涂只觉着满足,或许,这才是境界吧,也或许,这是最蠢笨的生活方式。
苏以荷弯着眼睛看湖面上结好的冰晶,被顽皮的学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而后湖水又故我地结痂,冰封,把淤痕和碎片一起冻结。
那些细小尖刻的棱角和着泥巴,静静地在光滑地表层下慵懒地伸展扩张。。。。。。
女孩儿站在河面一会儿,便跟着人流走上马路,朝着食堂的方向走去。
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拉面摆在面前,苏以荷真的很饿了,早上出来就随意地买了一杯豆浆,早上好像习惯性地没有胃口,现在可是饿得前心贴后背,拿起筷子,就这热气吃得很很香。
一直专注地吃着面,半响随意抬头,苏以荷放下筷子,看了眼面前的人。
“呃,学姐,有事么?”苏以荷问。
“嗯。”谭子秋点头。“你快点吃完。”
苏以荷低下头,继续吃,很专注也速度,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一碗拉面。
谭子秋看着女孩快速却一点也不失文静的吃相,挑了挑眉。
“走吧,去喝点茶。”谭子秋走在前头。
苏以荷拿起书包跟着她,总是感觉,这个学姐,太过精怪,太让人捉摸不透。
谭子秋领着苏以荷来到学校里的水吧,点了热奶茶。
“上次为什么没去?”谭子秋开门见山问得很直接。
苏以荷看着杯子里的奶茶,抬起头看着谭子秋似乎没有生气的表情,“我那天有考试。”
苏以荷只能说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考试是上午,约定的时间是晚上。
她不知道,那个类似容恒的家伙,居然能牵扯出这么多边边角角的关系来,章笑的旧交也就罢了,居然连谭子秋,也认识他。
本来那日容远去法学院找人,她已经感到奇怪,那日没有找到什么小秋的,却不小心让别人把照片给拍下来挂到网上了,校园网上点击率前三的俊照,用尺寸衡量过的黄金比例的脸,那人放大的照片,在苏以荷还不知道的时候,就传遍了校里校外。
不是路小北的歇斯底里惊为天人的叫声,苏以荷尚且还不知道。
隔天,谭子秋就找来问她了,因为那照片的背景里,有一个侧着脸的女生,离男生几步之远,像是路人一般,正是苏以荷。
那时,苏以荷没有看错的话,谭子秋不似平时那样事不关己的高姿态,拽着苏以荷就逼问,“苏以荷,那是容恒么?!”谭子秋怀疑,容恒他,从那时起,再没有那种邪气的装扮。
苏以荷正在犹豫,谭子秋瞪着她,“苏以荷,那是不是容恒?为什么去法学院!你不说我就不会找他问么!”
“不是。”苏以荷着急地抓住她,“不要跟容恒说!”
“你出来,把话说清楚。”谭子秋拉着苏以荷出了寝室。
谭子秋对着苏以荷,像是审判一样,苏以荷很莫名其妙地感觉,两个兄弟,搭上谁都不是好事。
但是她也仅仅知晓,容远是容恒的弟弟而已。紧闭着嘴无论谭子秋如何问,苏以荷也不回答,只让章笑把那人的号码要来,给了她。
如今又是因为容远,她要接受谭子秋的“建议”。
谭子秋很显然没有被苏以荷给糊弄过去,倒是也不说破,“这个周末,容远会过来,你跟着他来,苏以荷,你不听话,信不信我春节带着容远去拜访容伯伯,容伯伯一定很高兴他又多了个儿子。。。。。。”
苏以荷皱眉,为什么总喜欢拿这些明明与她无关的事情,来逼迫她。
“学姐,抱歉。我不会去的。我不管容家的事。”苏以荷坚持,她不能让别人抓住她的软肋。
谭子秋看着苏以荷紧抿的嘴角,这姑娘真敢跟她呛声。
谭子秋侧了侧身子,“苏以荷,我不是巴着你去,你就是凭空冒出来的一个疙瘩,现在,我只想把你抹平了。你去演一场戏,然后,好好地从容恒的生命里头消失,这样也不行吗?还是,你根本就不甘心来着。。。。。。”
苏以荷看着谭子秋美好的侧脸,支吾了一声,“学姐,我跟他本来就没有什么的,我不会去找他的,你放心,我现在已经离他很远了。”
苏以荷扭过头,她怎么能去,那是容远,是他的弟弟,她再蠢,也不会跟他的弟弟演戏啊,他是他的致命伤。
苏以荷不知道谭子秋究竟是在做什么打算,从前她有意无意地告诉她,像是她已经喜欢容恒八百年了,可是更多的时候,苏以荷看不见她,好像她就是在某一个她不经意的瞬间又突然闯入她的生活,这是一个古怪的学姐,犀利却精致。她似乎有些无力招架。
苏以荷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里。心狠一点,她就无敌了,只需要狠心一些。
“我信你不会去找他,因为你知道这样会更加让彼此难受,会更加让他感到愧疚。”谭子秋看着苏以荷讥讽地挑起一抹笑意,随即敛下眉目,像是很认真的再说“他知道你过得好,就不会百般地想着对你有歉意了,你懂吗容恒表面上不在意,其实他骨子里是一个很善良柔软的人,总是怕亏欠别人。你这样一声不吭地,只会成为他的心理包袱。”
苏以荷动了动嘴角,没有说出话。她不知道自己这样什么都不做都可以成为别人的包袱。。。。。如果是一个包袱,也是一个分量可以忽略不计的包袱啊,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章地非要他记起还有这么一个负担的存在。
“你自己好好想想,周末的时候容远会过来,容恒他过完下周末,就只能到年关才有假期了。”谭子秋说完,放下喝去大半杯奶茶的杯子,付了钱就出去了。
白色玻璃上附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看起来像是缭绕的雾气,苏以荷趴在桌子上,用左手撑着下巴,眼睛里也是雾气蒙蒙的一片,对着桌上的一个粉色的心印,右手细细的指尖在上头打圈,像是要戳碎似的。
找你不行,不想去见你也不行。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啊,到底让我怎么办。。。。。。”
苏以荷从来没有觉得哪一个冬天像今年的这样缓慢。缓慢到她可以清晰地知道每一段光景的轮廓,知道那段时日的色彩,还有哪些在垂死的色调中溺死的冲动。
就是每一个漫长的时日拉扯出来的。
从周三到周末,又是一轮新的考验,似乎她再也不能按照自己所愿安静地生活,总是有这种那种理由牵绊你,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人出现在你的周围,把你推向你从未经历过的陌生的场景,然后笑看你的手足无措。
就像是明知道这出戏是一场闹剧,她还是无力阻挡地成了闹剧的主角。
苏以荷十分不耐地感受着容远覆在她肩膀上的手,好像全身都因为这种感觉不适起来,那时候希冀要是肩膀能自动脱落再组装该有多好,那么,就让他抱着一截胳膊去演戏吧,她就不用忐忑不安地被他逼迫着去继续这可笑的反讽。
章笑说,容远是最恰当的男二号。因为一样的轮廓最容易让苏以荷倾心,也最容易让容恒嫉妒。
而容远,苏以荷一直不知道他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动机去接近他的哥哥。这才是她至始至终都觉得恐慌的地方。
她来,因为她确信她不是他的伤。苏以荷甚至不知道是该苦涩还是该庆幸,也许容远搂着她,容恒只会觉得好笑,毕竟曾经那样侮辱过她的人,打死他也不会相信,他们真的是在一起的。
看着容远,苏以荷发誓,他若是敢再次伤害他,她用了全力也不会让他好过。哪怕是背负罪恶也好。
苏以荷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