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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逆风行 作者:潜菠-第8部分

小说: 逆风行 作者:潜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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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快乐O(∩_∩)O
陈子敬筒子又跟大家见面了~
虽然前几章很少出现他的正脸
但他是无处不在的!
无论是钱县令弃官。。
是阿良的目标。。
是县试。。
还是放榜。。
你们懂的~!o(╯□╰)o

☆、夫妻

  初六。
  黎明日出之时须得去衙门报道。我卯时起的,大约卯时二刻收拾好。与爹爹一起在家吃了稀饭,一同出的门。
  我穿着棕色襦裙,端着一盆小小菊花。快步直走,到县衙门口才停下来深呼吸。衙门口有不少人在等着。李达,张蓉都在。
  我微笑着向她们道了早安,站在她们身侧。隐约听到衙门内传来梆子声,接连七声。
  张蓉为我解释说:“每日内衙宅门于此时都会敲七声梆子。”话音刚落,又听见依次响起了四声梆子声,一声比一声清晰可闻。张蓉继续说:“这是各门上的衙役的传头梆,一会衙役拿了大门钥匙,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我微笑:“原来如此,里面颇多讲究啊!”
  张蓉说:“门道还多着呢。今日初六,是放告日,还好今日来递诉状的不多。”张蓉指了指侯在照壁前的几人:“到了放告日,他们便在哪里等候着。待衙役放出放告牌,他们才得进入。”
  原来如此,我听着,心里默默记下来。这是民众起诉的程序,我得记清楚才是。我微笑着说:“还得从您二位姊姊学习。”
  张蓉人比较热心爱说话,都是她在给我指点。李达却老成得很,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站在一旁。
  正说着,县衙黑色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我们鱼贯而入,到各自所属房,开了房门。我将菊花放到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给浇了些水。她们并未发派任务给我,我便坐着,安静的翻看律文。
  不多时,内衙又敲了五声梆子。我随张蓉李达拿着文书去承发房。把要处理的公务交给承书房,又从承发房处接过分发到刑房的公文。承发房还有一个日常任务便是,点卯。也就是现代的打卡或签到。承发房的书吏对照了人数,我们在卯册上签了到。
  我随张蓉李达回了刑房。刑房门边刻有对联一副,“按律量刑昭天理,依法治罪摒私情”。这两句是指,按法律衡量刑罚使人明白天理所在,依据法律惩治罪犯切要摒弃私人情感。
  我在研了墨,以毛笔蘸之,在宣纸上写下这副对联。张蓉李达各自收拾了一支笔,一方砚台,一本册子,几张薄宣纸。
  李达对我说:“今日你且在一旁看我们是如何办公的。”
  我应了声是,放下毛笔,用镇纸压住宣纸,两手空空跟在她们身后。
  我随她们上了月台,月台东边设有一长桌,凳子只有两个。她们放下手中所拿之物,张蓉对我说:“衙役或许不知你今日来。”她转头要喊衙役。
  我拉住了她:“张姊,多谢。我今日还是站在你们身后,以便能更清楚的看到办公流程。”
  张蓉迟疑了下说:“好吧。”她与李达坐了下来,我居中站在她俩身后。李达张蓉把笔墨用具一一摆放好。
  我向月台下看去,院子里有一戒石,灰白色,面向大堂的这一面刻着十六个大字,“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立在那,县令处理政务判案时举目便见,如此十六字戒石铭,是为警戒官员。
  衙役带着之前等候在照壁前的数人从仪门右边小门进了大堂院,列队侯在月台东阶下。张蓉抬起右手向衙役示意,衙役点头,带了三个女子上来。
  三人上了阶梯,在长桌前停下,为首的一人双手捧着状纸递给张蓉。张蓉看了一遍,便提笔蘸墨在册子上登记状纸所录信息。李达接过状纸,端详起来。我在身后,将状纸所录内容看得分明。
  这是一起相邻权纠纷。
  状纸所录内容是,原告三人乃是桃花巷众人推选出来的,因邻居王氏夫妇整日吵闹不休,无法好好休息备感困扰,多次劝告无效后,只得一纸诉状告之公堂,求青天大老爷做主。
  李达看完,问桌前三人:“文牒可带了?”
  三人齐声应是,从袖子里掏出官府发放的文牒。这个文牒类似于官府发放的身份证,平民的文牒都树木制成的,写着个人信息及长相,加盖官府印信。
  李达接过,细细核对了年龄相貌,又问:“王氏夫妇每日吵几次?”
  为首的女子说:“每日早中晚是必吵的,其他时候也经常吵闹。”
  李达继续问:“对你们有怎样的影响?”
  为首的女子说:“我家中有幼儿,王氏夫妇一争吵,我家幼儿受到惊吓整日哭闹不休。”
  左边的女子说:“我家老父前些日子伤了心肺,在家须得静养。王氏夫妇每日争吵,我父都无法入睡,伤久不愈。”
  右边的女子说:“我家妹妹须得备考,他们如此争吵,直吵得她无法在家看书。”
  我心中惊叹,王家可怎么过的,吵成这样,简直成为害乡里的一大祸害了!噪音指数也忒高了,破坏力相当的强大!
  李达沉默了一下,问道:“你们劝说过几次?”
  为首的女子叹了口气:“许多次了,刚开始他们虽不改还听我们说说,现如今我们去劝说便被赶了出来!”她犹豫了下,又说:“说句不当说的,我家母鸡都很少下蛋了!”
  李达似乎被噎了一下,半晌才说:“那你就别说了。”
  李达了解完情况,便收了状纸,让衙役把她们带了下去。衙役带她们下了月台,又带了二人上来。在李达张蓉收受第一个案子的时候,内衙敲响了三声梆子。张蓉告诉我,这是陈子敬出内宅了。
  待衙役带人上来,如之前一般,张蓉登记,李达核对起诉人情况是否属实,查问一些诉状里列举的事项,只要案子不是荒唐无稽之事,便收了状纸。
  如此将案情一一了解,登记完毕。李达对侯在东阶下的人说:“你们且先回去,明日来听审。”下面众人说了声是,衙役便带着她们从来处退了出去。
  李达将记录问题的宣纸及张蓉手中的册子都交到直堂吏的手上。直堂吏接过后便从大堂后穿了过去,那里出去是中和堂,陈子敬昨日接见我的地方。
  张蓉在我身前说:“这些交给直堂吏,待转交给大人看过后,明日再开堂审理。”原来如此。这工作类似于法院立案庭,收了状纸立了案,起诉人才能来听审。
  李达、张蓉收拾了桌上的物什,从东阶退下回了刑房里。
  大约过了两刻钟,一个衙役把陈子敬批复过的文书传达过来。我凑过去看,陈子敬用朱笔在张蓉写的记录上做了回复,如方才相邻权的案子,注明刑房带衙役去通传被告王氏夫妇辰时来县衙。
  李达说:“你随张蓉去通传王氏夫妇。”
  我点头:“好的,李姊。张姊,我随你去。”接过文书,找了张宣纸将地址记录下来,便随着张蓉出了刑房。
  过了仪门,我随张蓉进了东面的班房。张蓉说:“以防他人不从,去通传得带至少一名衙役。”张蓉入了班房,不少衙役在里面坐着,多是女子,男子只有少少几个。张蓉进入班房,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便站了起来。张蓉对她点头示意,那女子取了自己的衙役令牌,拿起长刀。
  张蓉为我们介绍:“阿良,这位是黄玉,班房里有名的捕快!”她又转过头对黄玉说:“这位是褚阿良,刑房里新来的书吏。”
  我们互行抱拳礼。张蓉说:“县令着我们去传城南桃花巷的王珠夫妇。” 王珠是被诉的夫妇中的妻子,其夫乃是王周氏。
  黄玉说:“一般是明日才听审呀,县令此刻去传作甚?而且递诉之人早已离去了。”
  张蓉说:“我们只管照办,不问缘由。”
  一路快行,一刻多钟后,我们到了桃花巷。我也才知为何叫桃花巷。街边已掉完了叶子的低矮桃树朝着天空伸展着枯枝,在此时看来难免有些安静荒凉之意,但在春季,桃花盛开时,定然热闹繁茂得很。
  我们正准备问街口的人王珠夫妇的住宅,忽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叫喊起来:“你怎么又这样?你就不能改改吗?”
  “我这不是太累了吗?你能不能消停一会!”一个沙哑的男声也大声喊起来。
  “你嚷什么嚷!哎哎哎!你怎么又胡乱来了!跟你说了很多次了,要慢慢磨!慢!慢!磨!”女子声音里的火气腾地一下就燃起来了。
  得,不必问了。准是这户人家,我们循着叫喊声找到了屋子,屋门从里面拴上了。张蓉敲了门,却被吵架声音掩盖。我们不得不在外面齐声喊,“王珠夫妇且来开门!”
  屋里的争吵声骤停,屋内脚步声响起,门栓拉开,门只开了一条缝。一个微胖的女子从门缝里打量我们:“你们是谁?”
  黄玉拿出衙役令牌:“你夫妇二人与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王珠惶然道:“大人,我们是良民!”
  黄玉不耐地把门推开,王珠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身量稍高的瘦瘦的男子从后面将她抱住。他稳住王珠后,将其护在身后:“大人为何要捉我们夫妻二人?”
  黄玉把长刀直立在地上,手按着刀柄,眯着眼看着王周氏。
  张蓉说:“你夫妇二人今日被人诉之公堂。县令大人有令,要带你们二人去公堂问话!休要再做拖延,与我速去!”
  王珠与王周氏互握着彼此的手,对望了一眼,王珠镇定下来问:“谁人因何诉我?”
  张蓉说:“去了便知。”
  王珠还欲再说什么,黄玉按着刀柄慢慢的碾着地,发出沉沉的刺耳的声音。王珠的嘴立刻闭上。她落了锁,与王周氏相携随我们往县衙去。
  引王珠夫妇在中和堂外候着,我随张蓉入内禀告陈子敬此事。陈子敬仍然在屏风后,我们在正堂里请示陈子敬,他应了声便推着轮椅出来,昨日看见的男孩跟在陈子敬后。
  陈子敬身着竹青色深衣,以同色的头巾绑着发。他自行转着轮椅转到正堂的桌子后面。张蓉之前告诉过我,正和堂与大堂都是既可审案又可办公之处,若是平日里私密或者轻微的案件皆可在中和堂审理,但大案必须得在大堂审理。因陈子敬的缘故,中和堂与大堂的正桌后都不另设椅子。我细细观察了,陈子敬的轮椅是特制的,底盘很高,椅背亦高,这样的轮椅沉重且不好驾驭,舒适度不高,然而他总是背部笔直的坐在位子上。
  陈子敬没有立刻见王珠夫妇。他看起来有些疲倦。他的胳膊放在轮椅扶手上,修长干净的手指轻托着下巴,微阖着眼,一丝发滑落在耳边,他清俊的容颜似乎因此沾染了慵懒气息。
  陈子敬身后的男孩立刻上前将滑落的发挑回布巾里。陈子敬看着立在堂下张蓉与我:“你们二人去通传时,有何发现?”
  张蓉说:“回大人,去的时候他们二人正在争执,我们在巷子口便听见他们争执的声音,争执内容不过是日常小事。”
  我接着说:“回大人,他们虽有言语争执,但不见有转化暴力的倾向。在我们通传过程中,夫妻二人是互相保护互相支撑的。”我将刚才的细节为陈子敬描述了一遍。
  陈子敬右手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扶手:“那么此事根源在于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之道。” 陈子敬说:“阿九,你一会听了令搬两个凳子来。”阿九得言,安静的从案桌上退下,回到屏风内。他放下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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