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狼心如铁-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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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央筱筱脆弱的泪水淌在他衣襟,凌彻的手臂自有意识将她揽得更近更紧,口气却很糟糕。“别哭了!谁教你那么固执!承认自己爱上我,有悲惨到需要去寻死吗?!”
他当然知道这女人不是故意去撞车寻死,只不过承认爱他有那么困难吗?她为什么不像其他女人一样挤破头想勾引他、霸占他!
在坚实的怀抱中,央筱筱的惊悸逐渐受到安抚,但压在心头最沉重的禁忌依旧存在,让她痛哭出声。
“我爱你,无法自拔地爱上你了,可是这是不对的呀……”她抽噎地在他胸前用力摇头,压抑的心意一经释放坦承,无助的泪,落得更凶了。
闻言,凌彻的内心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他将胸口的鼓噪归之为任务成功的提前欢愉。
“你爱我,没有什么不对,只要你还没结婚,我就有资格与唐惇竞争。”
“你……”她抬起小脸,泪眼怔怔地望着他。“你的意思是,你想娶我?”
“对。”如果这样才能让她甘愿为他奉献一切,他会办到。
“你爱我吗,凌彻?”她望入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想探寻他的允诺有几分真实。回答她的,是他俯下头,霸道、热切地搂住她双唇的吻。
夹带着狂焰的热吻席卷了央筱筱的全身,她在悸颤之际,脑中的问号却更加清晰,但接下来的感觉一下子就让她再也无心存疑,凌彻的吻变得更加狂野,霸气地需索她娇柔甜美的唇舌,那直接又狂妄的索求,几乎让生涩的她在激情的漩涡中被吞噬殆尽……
她有些慌张、有些害怕,因为她能感受到他的吻和之前的都不一样,灌注了强烈的火热欲念;她想拒绝、想逃离,但是几经闭锁的情意一旦出了闸就难再收束,况且……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这般拥吻着,初尝情滋味的她,几乎没有半点抵抗的力量,就只能软摊在这股澎湃的情潮中。
当央筱筱将最纯真的自己交给了她所爱的男人,并没有她想像的疼痛,而心口那块仿佛失落已久的拼图,在那一瞬间,牢牢嵌合住她的心——
她的心,变得完整了。
第七章
房内,传出激情四溢的娇吟与粗喘。
女人娇喘连连,一股莫名的空虚占据了她全身细胞,她酥软地唤着男人的名,只觉得自己就要在他炙热的指尖下融化。
在他的抚弄下,她不再是那个矜持保守得只知道谨守礼法的女孩,深埋在她心底最女性化的一部分,经过他的滋润催化,正迅速萌芽成熟,绽放成一朵热情娇艳的花。
激颤欲裂的快感瞬间将他们淹没,在强悍与坚定的节奏下,他们迷失在高潮的欲望风暴之中,癫狂纠缠,心神俱荡……
情潮过后。
央筱筱轻喘着抚平全身的悸颤,忍不住抬眸看着将她搂在怀中、闭眼平复喘息的男人。
两个星期前的早晨,她与凌彻发生第一次关系后,两人在一起,仿佛就成了再自然不过的事。她没有向任何人吐露他的事,仅能利用唯一独自出门到育幼院帮忙的机会,偷偷与他见面。为此,她对父母、对史密斯修女、对好友悦柔、包括对未婚夫唐惇,都撒了谎。
她知道自己犯了错,却无法自控。早已泥足深陷的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向管束不住的情火深渊降服,明知可能会被烈焰焚毁,明知可能会跌得粉身碎骨,也愿意纵身跳进去。因为自从遇见了他,她就不再是原来的自己了,她只是一朵为他而绽放的花朵,如果失去了他的润泽,她终将枯萎、凋谢。
那么凌彻呢?他爱她也如同她爱他一样无法自拔吗?除了他们的第一次,他说了“他想爱她”的情话,之后他再也没提过“爱”这个字眼,但每回一见到她,却又热切地需索着她,仿佛不能没有她。
以往她将爱情视为神圣的恩赐,总觉得爱情不该是随意挂在嘴边说说而已,真心相爱相属的两人,就算嘴里不说,一定也能藉由行动感受到彼此的爱。可是,当她真正爱上一个人之后,原本的信念却开始摆荡。
这就是爱情吧?令人盲目、疯狂,却又忍不住犹疑、不安……
“一直用这双美丽的眸子看着我,是想再来一次吗?”凌彻直视着在他怀中彻底释放妩媚娇美的小女人,用着蛊惑的醇嗓低道。
央筱筱俏脸一红,小脸埋入他胸前,轻摇螓首。
“你不喜欢?”他故意问,声调轻狎,眸心却闪过一簇阴郁的幽光。
其实不必问他也清楚,这个女人已经臣服于他的身体,沉沦于他掀起的情欲洪流,看来,是时候进行下一步计画了。可是,愈接近任务终结阶段,为什么反而觉得有股纠结的空闷卡在胸口……
“不是的,我好累……”羞怯的软嗓从他怀中钻了出来。
“你睡一下,我有工作要处理。”他撤离了环抱着娇嫩胴体的双臂,从床上起身,套上衣裤。
阳刚慑人的完美体魄,在央筱筱面前毫不忸怩地展露,她羞涩地别开眼,以致于没有注意到他融入些许冷漠的语气。
被窝里骤失他的体温,她虽然有些怅然若失,但她并不想打扰到凌彻的工作。
她从他口中得知,他的公司“沃尔夫”远在北欧瑞典,利用当地著名的森林资源,出产限量的精致手工家具,发迹不过短短四、五年便闻名全世界。
当地时间比台北慢七个小时,台北临近晚餐时间的此刻,正是公司忙碌的上班时间。凌彻这个负责人,并没有因为到了地球的另一端而放下手边的工作,仍然以手机及笔记型电脑遥控“沃尔夫”的事务。
她当时得知他是“沃尔夫”的负责人之一时很惊喜,因为他们的产品并未销售至亚洲,她母亲之前透过英国的亲戚,代订一组华丽的欧风下午茶桌组送给她当嫁妆,质感好得连她都爱不释手……
思及婚事,央筱筱眸中的光彩黯淡了下来。
她与凌彻发生关系后,彼此都没提起她即将结婚的事。
距离与唐惇结婚的日子只剩半个多月,她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她的心就好乱好乱,所以不知该从何提起,她知道自己是在逃避。那他呢?不在意吗?不然为什么从来不提?
“凌彻,”她坐起身,小手将丝被压在胸口。见他回头,她不知怎么的却又突然开不了口,只是朝他微微一笑。“没事,你去忙吧……”
凌彻默默地瞅了她一眼,一语不发地转身离开房间。房内的央筱筱趴回床上,脸颊磨蹭着柔软的枕头,鼻间嗅着属于他发梢的淡淡洗发精香味。
同处屋檐下的两人,心思各异,却同样复杂……
心事重重,央筱筱睡得并不安稳,没有多久,她便起身到浴室简单梳洗了下,然后来到凌彻工作的书房。
书房门没有关,从墙上一整片的落地窗望出去,夜幕已然低垂。
他伫立在落地窗前,那尊贵的气势、桀傲的气宇,宛如傲视万物的王者,一如初见时的卓然慑人,总是令她心醉神驰。她恍然顿悟,原来自己早在第一次遇见他时,就对他一见钟情了……
她满怀爱意走近他,在经过书桌前,被桌上的文件照片攫住了目光,因为那文件上有她的照片,她不禁伸手拿起——
背对着央筱筱的凌彻早就发觉她接近书房,但他没有阻止,而是让她错愕地看完手中那些资料,然后,他与她的相遇,即将迈入这出剧码的最高潮。
“知道我为什么握有这些资料吗?”他问,没有回过身面对她,依然俯瞰着华灯初上的街景。
听着他阴鸷的语气,央筱筱的呼吸猛然一窒,感觉到空气中凝滞着某种一触即发的不安。
“你调查我……和我的家人?”不只,甚至是父亲几个亲近部属的身家资料,都在他的调查范围内,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是我,而是我的族人,我只不过是得到这些资料。”
“族人?”
“狼族人。身为猎人一族的你,应该不陌生吧?”他转过身,俊美的脸庞上眉宇深拧,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央筱筱闻言,讶异不已。
没错,她并不陌生。她的父亲以身为猎人一族为荣,在她小时候就告诉过她关于猎人与兽人之间的宿命传说,并教她要记得猎人的使命。
她年纪还小时,没有怀疑过父亲的话,但随着年纪渐增,父亲虽然没有欺骗过她,不过狼族人的事她怎么也无法相信,因为那实在是大荒谬了!
所谓的“兽人”在世界上、文献上根本无迹可寻,他们也许只是人类史上某支失落的远古人种的名称,又或者父亲所知的这个传说只是央家某位祖先编造给孩子们听的英雄故事,不期然被子孙流传了下来,事实上并没有远古时期的那场战役,遑论有那种会变身成狼的人。
可是,凌彻竟然也提起猎人,还说……他是狼族人?!
“我是听我爸提起过,但——”
“不相信,是吧?”
凌彻了然说完,诡谲奇幻的异象,在央筱筱面前真实上演。
她倒抽一口凉气,惊愕地瞪大眼。
因为凌彻清峻的五官逐渐变得狰狞,脸上冒出类似野兽的诡异灰毛,墨黑色的眼瞳转淡为琥珀色,龇咧的口中隐隐约约露出尖锐的獠牙,双手也布满长毛,而指甲则抽长为锐利的尖爪,一转眼间,高大俊挺的男子在她眼前消失了,一头灰黑色的巨狼从他散落的衣物中走出。
这是怎么……回事?
央筱筱双眼发直,惊愕到无法开口作声,脑中轰轰轰乱成一团。
这世上真有会变身成狼的狼族人!
那么兽人、战役、猎人使命、狼族人与猎人的敌对宿命,都不是传说故事,而是真实存在?!这么说,她与凌彻一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就是敌人……
央筱筱的重心颠晃了下,她迭步后退,难以置信地跑出书房,无力地跌坐在主卧室的床沿。
“我一直希望你与猎人无关,但是那些资料,给了我明确的答案。”凌彻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诉说着早已在心中预设的谎言。
心乱如麻的央筱筱陡地抬起头,看着衣着整齐的男人,衷心希冀刚才所见的异象只是自己的错觉,却也想起他说过的话——
但愿你与我所知的央冢人,没有任何关联。
“你握有那些资料,是为了与我以及我的家人……敌对吗?”她苦涩问道。
“是你的父亲央为诚率先违反祖先的禁令,打算让猎人一族再一次与狼族人为敌,他派人在世界各地暗中察访狼族人的踪迹。”
“为什么?”她压根不知道有这件事。
“这就是我所接到的任务,将此事调查清楚。”他话语一顿,表情纠结地注视着她。“狼族人和常人一样渴求自由、和平,但是狼族人很清楚,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光明正大的生存空间,只能隐藏变身的秘密,唯有小心翼翼才能存活。倘若人类执意对狼族人不利,为了求生,我们也只好反噬。”
“我爸没有理由对付你们呀……”但就连她都亲眼看了凌彻的变异才确知有狼族人的存在,她父亲为何要与一个可能不存在的名词敌对?
“人类对兽人的赶尽杀绝,有理由吗?!几千年来,猎人对狼族人的追踪杀戮,有理由吗?”凌彻冷哼。“有,不过是为了莫名其妙的骄矜自大!”
被他愤懑的言语扼住了心,央筱筱仿佛听见了所有狼族人心中最深沉的不满、迷惘、以及无奈,揪心的雾气蓦地袭上她的视线。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她奔上前环抱住他的腰,盈眶的清泪飘洒出来。“我相信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凌彻,我们不是敌人,不是……”
她的热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