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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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有人亲自把毒引走吗?”长风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是。不过宫主相信下属,下属一定有办法的。”葭月保证道。
“嗯,如果只有这一个办法,你就来找我。”长风看着昏死的青华说。
“是。”葭月抬头看了一眼青华,说道,“宫主,倘若下属治好了青华姑娘,可否请宫主答应下属一事?”
“你说。”
“下属想辞去无禁宫右使一位。”
“那无禁宫怎么办?”长风近日本就因失去左使而头疼,若葭月再走,他不就如同卸了左膀右臂?无禁宫会乱的罢。
“那是宫主自己的事。”葭月走出了门,头也不回。长风想不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他死死地盯着青华。我本以为她躲得过的,我怎么可能杀她,她是我一辈子都不会杀的人啊……很多事,已经覆水难收了。
七七四十九日后,葭月从青华房里走出来对长风说:“青华姑娘已经无恙了请宫主进去。”长风点点头,随即进去,只是他想不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葭月了。
宫主亲启:
下属辞别,宫主也应言而有信。左使子春,右使裴衣。刚柔并济,必能相得益彰。
葭月
葭月一直知道,长风心急那位叫青华的姑娘。她连夜翻阅古方,伏案看了许久的书,觉得背脊酸疼。她站起来,放下手中的书,走到窗边,看见了外面的月亮,她自嘲般地一笑,我没办法原谅你。
长风拿着这封信站在葭月房内。他四下望望,倘若不知这是葭月的屋子,他自己大概会觉得这就是个男人的屋子。他看了看手中的信,突然撕去,走出屋子,留下一地碎片。
葭月离开前自然交接了手头的事于裴衣。裴衣也是利落的人,接手也很快。葭月与他告辞后便打算离开。裴衣叫住她,拿出一幅画,说:“大人,这是左使大人生前叫我画的。”裴衣的武器是诀命笔,他的画功却比他的武功还要出名,“左使大人那会儿还是护法。这画已经在这儿放了好几载了,下属怕她还要就一直存放着。如今……”他递给葭月,葭月接过,展开画来看:画上是三个人在后山。菊月青装,露出一个颇有深意又略显妖娆的笑靥。站在中间的长风皓色劲装却一脸别扭的样子叫人发笑。葭月站在他身边,笑得温婉动人,这对她一个平日里总不苟言笑的人来说是非常难得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
“大人,下属记得,那日是您生辰,这是左使大人和宫主为您庆生的场景。
”
葭月有些颤抖的手抚上画中的少年少女。原来,看似最放肆,最不记事的人才是最放不下过往的人。
那年□□好,桃花妖娆。不像今年,无人笑。
☆、冰月
冰月坐在马车里,开始庆幸自己有张还算不错的面皮,让老鸨把她留到了现在,也庆幸昨夜自己没有答应接客,今日才等来了他们。可即便她已经坐在了车里,还是难以相信,这两个男子要带自己去认亲,认得还是一个阿姊。自己不过是昨夜被老鸨打伤了身,今早上药后想通通气才打开了小窗。竟只是这样的一瞥,就被路经的他们看到了吗?
这两个男人一个自称是她的姐夫,另一个则是好友,还是个大夫。阿姊好命,认识了贵人,那是不是马上就能回家见爹娘了?真好啊,能回家。
“你笑什么?”那个叫云冉的大夫问她,她愣了愣,这是他们第一次说话。马车中只有他们二人,本来有两辆,只是沈易听到说有关南宫的消息,就先用了辆马车入城,他们则在城外等候。
“我只觉得快见到阿姊,快回家了,就高兴了。”冰月倒没闹什么红脸笑话,她本就是风月出来的人,见惯了男子,语气倒一派镇定。
“为什么会到那种地方?”云冉知道青华也是风月出来的人,他有些好奇。
冰月轻轻地笑了笑,娓娓道来:“旱灾降至,颗粒无收,家中本就破落,孩子也多,人人都要张嘴吃饭。所以,我和阿姊就被卖给了牙婆。我和阿姊被卖到不同的牙婆手中后就再也没见过了。只是,”她顿了顿,说,“我能认出她,她也能认出我。”
“以何物?”云冉从这张与青华相似七分的脸上觉察到了与青华不一样的感觉。没有小女儿情态,而是自嘲。
“胎记。”冰月伸出手腕,新月状的胎记附在上面。只是附在上面的除了胎记外,还有狰狞的伤口。她惊觉不妥,忙收回去,一向淡定的她有些局促。
“你受了伤,让我瞧瞧。”云冉看到了刚刚的伤口,有些触目惊心。
“多谢公子,这是小伤,没有大碍。”冰月拒绝了他的好意,她不希望他看到更多丑陋的伤口。
“我是大夫。”他拿过她的手臂认真地诊治。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这一次,她也不例外。
经过左右二使一事后,无禁宫里外都很忙。而长风知道青华的身份后也没有强留她,派人将她送到了沈府。青华回到沈府后,将事情始末告知了沈易。沈易气极,本打算要去抓南宫,但考虑到青华与那官印案的牵连,只能是收敛下来,暗中寻找。
“青华,快来!快来!”沈易从屋外急匆匆地走进来,面上很是高兴。青华正在看古文,见他一副笑脸,便也渲上了一抹乐色,放下书起身问:“怎么了?”
“你不是同我说起过你有个双生姐妹吗?我做事去找南宫时发现了个和你相似七分的女子!”
“果真?快带我去瞧瞧!”青华一脸喜色。
青华打量面前的女子,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许是因为她们真的是姊妹。青华问她:“你有什么可证明的吗?”
“胎记。新月图案。”
“没错的!你的名也是由此而来的!你是我妹妹!”青华抱住冰月。
“青华,太好了!你终于找到你妹妹了!”沈易在一旁笑着对她说,她笑着点点头,卫衡也祝贺她。她顾着和他们说话,却忘了安排冰月。冰月倒没太在意,她的目光在寻找云冉,他站在那里,笑意盈盈地朝青华的方向看着。冰月懂了什么,心中苦笑,居然在肖想不可能的事……
“大嫂,我这当弟妹的可要问问你了!这位冰月表小姐怎的偷了我的首饰?”二夫人也回了宅子,自然要和青华过不去。说着便差下人丢了冰月的包袱在地上,掉出几支簪子和镯子。
“老二弟妹,这,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但你放心,我会按家法处置的!”
“那弟妹恭候消息。”二夫人得意地离开。青华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回头对沈易说:“你不必怕碍我的面子,我自会处理。来人,给我上家法!”沈易点点头。青华手中的鞭子抽过来的时候冰月推开了她,饶是这样,鞭子还是抽到了她。青华被推得差点跌了一跤。冰月知道,自己没偷,也不是沈家人,所以又凭什么受家法呢?
“冰月,你怎么成这样了?”
“你真的想知道?”
“是,我想知道我那内敛爱笑的小妹去哪了?”青华皱着眉,一副心痛至极的样子。
“十年前,我被卖身进了一户大人家。八年前,那户人家败落,侍女婢子都卖到了青楼。我年纪尚小,就给人打洗脚水,端茶送酒,还要忍受着被恩客们摸的耻辱。冬日要上山砍柴,手脚全是冻疮也无人关心。衣裳也都是姑娘们不要的。我最怕生病,生病是要挨打的。”冰月皱眉顿了顿,又继续说,“我不是你,没你那样好的运气,被卖到雅阁,我不是你。你是学礼唱乐的雅伎,我却要任人辱骂。后面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也免得脏你的耳。”冰月看向青华,说,“你是众星捧月的大夫人,我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真抬举我啊,表小姐……我告诉你,我要回家。我来这儿是为了回家,不是为了沈家的东西!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只想要你带我回家啊……”说到后来的冰月几乎要哭出来一般。青华咬唇,泪如雨下。一旁看着的他们也各有所思。
“你去哪儿?呆在阿姊身边,阿姊可以保护你!”青华眼见冰月要挎包离开。
“你保护我?”冰月冷漠地笑笑,“不必了。还有,早在十年前,你‘内敛爱笑’的小妹已经死了!我不是你妹妹。”她头也没回地出了沈府。
冰月走在官道上,换上了一身粗布男装,面色灰黄,全然遮掩了她女子的秀美,但倒合她的意。她想过了,自己这些年也有些积蓄,回去就把自己嫁了。找个男人,也为家里分些负担。至于那个人,她能忘就忘了罢。她在驿站喝了些水,吃了些东西便打算出门,结果手臂却被抓住,她回头。
“你受了伤,让我瞧瞧。”
“小伤而已,公子放手。”冰月皱眉,不看他。
“我是云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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