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惜莲-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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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惜莲
作者:古灵
序曲
“老大。”
“嗯?”
“我到底有没有爸爸?”
“废话,不然你石头里蹦出来的喔!”
“他还活着?”
“我当他死了!”
“好好好,老大爱当他怎样都行,可是他人还活着?”
“就算他人活着,但在我心里,他早就死透了!”
“可恶,也不早讲,老大从来不提起老爸,害我一直以为老爸已过死了。。。。”
“你这小鬼,就是听不懂是不是?在我心里,他早就死了!死了!死了!”
“那我怎么办?”
“什么你怎么办?”
“请问老大是患了健忘症,还是脑性麻痹?”
“怎样,我是忘了什么了?”
“我还是小孩子耶!”
“你才八岁,要说你是大人,我想应该没人会信吧?”
“所以啦!”
“。。。。狠抱歉,你们小鬼的火星语我不懂。”
“火星语个屁,人家我也想要爸爸啦!”
“喔。”
“喔?”
“那就去找他呀!”
“嚏?我真的可以去找他?”
“去啊!,
“那我现在就。。。。”
“不过。。。。”
“不过?”
“你可以去找他,但再也不许回到我这边来了!”
“喂喂喂,老大,这就太超过了吧?”
“要他或我,随你爱挑谁就挑谁,多自由,哪里超过了?”
“现在是要我挑西瓜还是菠萝是不是?”
“不对,是挑苹果还是芒果。”
“为什么我不能两边都要?”
“。。。。”
“老大?”
“因为。。。。”
“怎样?”
“我!恨!他!”
“那关我屁事!”
“是不关你的事。”
“那。。。。”
“反正,你前脚一踏出门,我后脚就搬家。”
“赖皮!”
“咬我啊!”
“。。。。老大。”
“干嘛?”
“我真的不能两边都要?”
“请别大贪心了,小心被雷公劈!”
“雷公敢劈我,我就先踹他一脚!”
“最好你的脚有那么长!”
“。。。。那告诉我老爸叫什么名宇,这总可以吧?”
“你又想干嘛?”
“知道一下也不行啊?”
“。。。。容惜莲,容貌的容,怜借的借,莲花的莲。”
“唾靠,那是女孩子的名宇耶!”
“他是独子,身体又不好,小时候好几次差点病死,算命的说要当女生养才养得大,所以你爷爷就给他改了个女孩子的名宇。”
“最好不要也长得跟女孩子一样。”
“哈,在我看来,他长得跟女孩子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会吧?”
“可是,他也是这世上最残酷、最无齿的男人。。。。”
“耶?”
“他的心比阿尔卑斯山的万年冰河更冰冷,比花冈岩更生硬,不,不对,他更本没有心。。。。”
“是不是真的呀?”
“对他而言,亲生骨肉连个屁都不如,随时都可以KO掉!”
“有没有那么恐怖啊?”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把你带离开他远远的,甚至不敢让他知道有你这个小鬼?”
“老大从来没提起过老爸,我哪会知道为什么!”
“你就这么想去找他?好,去吧,去吧,看他认不认你!”
“他不会认我吗?”
“最好不认,要是认了,你就得开始担心你的小命了!”
“嚏?”
“要害死你这种小鬼头,应该不会太困难吧?”
“颠?”
“现在,你还敢去找他吗?”
“。。。。”
第一章
世上的孤儿还是可伶的。
以上,这句话是错误的,最起玛,孟吟夏这个孤儿就一点也不可怜,事实上,她幸福得很。
在父母相继亡故之后,虽然没有任何遗产让亲戚们比一比眼红的功力,但她也没有因此而被去到孤儿院去自生自灭,相反的,所看亲疏远近、一表三干里的叔伯阿、姑姑舅舅们都争相抢着要照顾她,怜悯她无父无母、无兄弟姊妹,也都格外呵护她、宠爱她,甚至违对她偏心得很。
过年发红包是他第一个领,圣诞节分礼物也是她第一个挑,连吃顿好莱都是她第一个夹,还有,他跟表兄弟姊妹们吵架的对候,大人向来不问对错,挨骂受罚的必定是表兄弟姊妹们,从来不是他。
真的,所看亲戚们对她都好得没话说,好到连她都觉得大人实在太偏心了,很替表兄弟姊妹们抱不平,最后,她跟表兄弟姊妹们吵架的时候,大人一出现,不管是不是她的错,他都先自首再说。
“我啦,我啦,是我不对啦,要骂骂我啦,要罚也罚我啦!”
“是你不对喔?那。。。。厄,下次不要再犯喔!”
好,事情结束了。
瞧,他们就是对他这么的好,无论她住在下一位亲戚家里,过得都是最幸福的生活。
可是,在某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他们却对她十分“苛刻”。
从小,她就知道自已有一张奇怪的脸,五官偏像男生,个性也大大咧咧得像个男孩子,身材虽然不像男生那样粗壮,却比大多数男生都要来得高挑,又好打抱不平,一个看不顺眼,随付都可以跟人家“定孤枝”,“围炉”也是设问题啦,如果不是制服要穿裙子,老师同学都以为她是男生。
然而,在男性化的外表下,其实她有一颗软到太平洋去的女儿心。
请住意,不是平常一般人那种普普通逼的心软哦,那不够看,而是那种连看到小全龟的尸体都会悲伤欲绝的心软,这才够看,这还没什么,问题是,她一伤心就非哭不可。
那也可以啊,想哭就哭嘛,爱哭是女孩子的特权不是吗?
可是,问题又来了,他的哭并不是掉两滴眼泪,小小鸣咽一下就算了,而是那种连耳塞都阻挡不了,会爆破分贝表的嚎淘大哭,更糟糕的是,她一哭就得哭上好几个钟头,至少。
这种哭法,而且是三不五时就未一次,谁的耳朵受得了!
所以,每当她露出想哭的表清时,没有任何例外的,所有人都会背脊发毛,满头冒冷汗的冒起来劝她、哀求她、威胁她,不要哭、不能哭、不准哭,包括最宠她的阿公阿婆,还有比她年幼的表弟妹们。
总是在她准备酝酿眼泪之前,他们就开始苦口婆心地“教导”她:
“勇敢的孩子不能哭!”
或者是:
“你长大了,不能哭!”
抑或是:
“掉眼泪违无所谓,不要像个小婴儿似的哇哇大哭!”
不然就是:
“超去脸的啦,表姊,你再哭,以后载们都不敢跟你去看电影了啦!”
总之之,不要哭!
她不懂,明明哭过之后,她就会轻松很多,就算心里违是很难过,至少可以忍受了,为什么他想哭的时候不能哭,一定要憋到得内伤?
容惜莲,表姑家对门的邻居大哥哥,是第一个不会劝她不要哭的人。
原本,她都好像是日本的幸运座孩童似的,在南部的亲戚家被抢来抢去,直到考上台北的高中之后,南部的阿公阿嬉才不得不放她到台北的表姑家来。
临行前,阿姆把一株盆栽交给他。
“看到花就像看到阿嬷,记得要常常回来看阿嬷喔!”
“呜呜呜,好。”
孟吟夏又啧泪又喷鼻涕他收下了盆栽,结果,到台北不到一个月,盆栽就枯死了,拿到花坊去拜托人家救命,人家也说没救了,请节哀顺变,可以办理丧事了。
一听,她当场就开始嚎啕大哭了。
抱着枯死的盆栽一路哭回家,愈哭愈伤心,丰逢,她干脆蹲在路边哭个够本,免得回家又要被表姑、表姑丈和表弟妹们“要求”她不要淹大水了。
当时,容惜莲正好过过。。。。
“小夏,你又在哭什么了?”
“我的花枯。。。。枯死了,我。。。。我带去给。。。。给花坊看,他们说。。。。枯死了就没救了。。。。,”
“。。。。”
“我。。。。我离开南部时,阿麽特地。。。。特地给我这。。。。这盆花,说看它。。。。看到这盆花就她。。。。像看到她,现在。。。。现在花。。。。枯死了,我看。。。。看不到阿嬷了。。。。呜哇呜哇。。。。”
“。。。。放假时回南部叫阿嬷再给你一盆就好了。”
“可。。。。可是。。。。”
“这回,你要问清楚花要怎么照顾,那就不会再估死了。”
“但。。。。但是。。。。花枯死了,坏。。。。好可怜啊。。。。呜哇呜哇。。。。”
“。。。。好吧,那你就哭吧!”
也许他能够理解她为什么非哭不可,也或许不能理解,可是,他没看叫她不要哭,反而很体贴的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哭了整整三个多钟头,他的鼻涕泪水都透迪衬袄粘到他胸膛上去了。
就从那一刻开始,她就决定要喜欢他了,也因此,之后她才会不时往容家跑。
表姑第一决带她到容家“串门子”时,她就察觉到了,只有父子两人相依为命的容家是很寂寞的。
这也难怪啦,容爸爸的个性并不闷,但他整天忙于工作,连多说两向话都是奔侈,而生陛内敛的容惜莲也不多话,哈啦闲扯淡那种事他从来不干,因此,容家总是安安静静的,除了几匀简单的日常生活对话之外,连电视声都很少听到。
他们父子俩也不觉得哪里不对,毕竞是两个大男人,不像女人那么注重气氛。
但在外人,譬如孟吟夏眼里,容家寂寞得简直就像是一座坟墓,于是,她没事就往容家跑,想说去给容家带动一点热闹的气氛,驱除那种不该看的寂寞。
家,不应该是寂寞的。
特别是,容惜莲曾不过意地提起过,他希望容爸爸不要再那么辛苦的日夜工作了,白天教书,晚上翻译,就算是金刚狼也会吃不消的,可是他劝不动容爸爸,无法让容爸爸暂时放下工作轻松一下。
他没办法,她有。
“快啦,快啦,容爸爸,陪人家看电视啦!”
“可是,容爸爸还有工作。。。。”
“不管,不管啦,容爸爸不陪人家看电视,载就赖在容爸爸背上不起来了!”
“这。。。。这。。。。好好好,陪你看电视,陪你看电视!”
虽然五官长得像男孩子,个性也像男孩子,但骨子里,她终究是个女孩子,所以,他做得到容惜莲做不到的事。
撒娇、耍赖和耍宝。
这就是为什么容借莲办不到,而她轻而易举就能够把容爸爸“赶”出书房的原因,有时候连容爸爸都觉得孟怜夏更像他的孩子。
“我看干脆用你容大哥跟你表姑交换,小夏你来做容爸爸的女儿好了!”
“好啊!好啊!”
“那明天我就把你容大哥赶出去,你搬过未。”
〃OK〃 〃ok〃
两人对答如流,完全的不把一旁的正牌儿子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