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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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阿忠一副认定郡主是不贞的女人的模样,阿紫大为紧张;她想叫他闭嘴,可是阿忠的疑心病比女人
还重,她不能太急,只能循循善诱。“纸包不住火,我想,郡主还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郡主仗着贝勒爷喜欢她,所以才敢为所欲为。”
“这是好事,贝勒爷以后不会再去酒楼寻欢,在家抱妻。”
阿忠打抱不平地说:“我最看不惯的是,郡主把贝勒爷当哈巴狗使唤。”
阿紫深长地叹了一口气。“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就叫爱吧!”
“阿紫?你爱过人吗?”阿忠怀疑阿紫心有所属。
“我长得像黑炭,谁会爱上我!”阿紫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那不就得了,既然你没爱过,就不要说大话。”阿忠跩得屁股翘起来。
“好啦,不要再聊了,快去干活吧!”阿紫不耐烦,将他推出厨房。
※※※
郡主气得不肯吃饭,也不肯见洛隽。
洛隽也吃不下饭,深怕明天郡主会不肯拜堂成亲。
全是阿紫这个丑奴儿的错,想做格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额娘也真是的,处处刁难郡主,他简直成了猪八戒照镜,里外不是人。
洛隽心儿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却睡得极不安稳。照理说,他脑海里应该全是郡主美丽的倩
影,谁知偏偏是丑奴儿的黑脸,气得他连睡觉都还会怒火攻心,起身穿鞋,决定去厨房找吃的。
远远就看见厨房一片光亮,这么晚了,谁在里面?
“郡主!”进了厨房,看见郡主偷偷摸摸,贝勒爷忍不住惊呼。
郡主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着桃红晕色。“我肚子好饿。”
“我也是,来厨房找吃的。”洛隽心头小鹿乱撞。
“我找不到酒,你去酒窟拿瓶酒来下菜。”郡主惯用命令语气。
洛隽不以为忤道:“我马上去,郡主不妨把菜热了,热菜比较好吃。”
郡主有点儿不悦,虽然蒙古是游牧民族,善于野外生活,但有过入主中原,建立元帝国的经验;元亡后
,蒙古人回到大漠,开始筑城建屋。一直以来,郡主都是养在深闺里,她不喜欢大自然,尤其厌恶蚊虫。
坦白说,郡主连生火都不会,她先把木柴扔进灶里,再把一根蜡烛丢入,烛火当然马上就熄灭了。她觉
得纳闷,看到一旁有粗纸,想通了,抓了一把粗纸,拿蜡烛点燃,火焰迅速燃烧,烫到了手,却来不及扔进
灶里,随手一抛,火星掉到油罐里。
心一慌,不小心踢倒油罐,火势猛烈地蔓延开来,木造的厨房顿时陷入火海中,郡主急急跑回养心阁,
不知珠钗落地,留下了证据。
守卫看见漫天的浓烟,急声大叫失火了,阿紫第一个赶来,接着仆役和丫环都赶来救火;洛隽随后到,
把酒瓶插在腰带里,加入救火行列。
火虽熄了,但厨房却已付之一炬。阿紫第一个进入火场,拾起焦黑的珠钗,心里有了数。
大家都对这场无名火议论纷纷,明天就要举行婚礼,却发生怪事,莫不觉得是不祥之兆,但碍于贝勒爷
在场,不便明说。这时,福晋匆匆赶至,劈头就质问。“是谁引燃了这场火?”
“奴才们不知。”众人立刻跪地,不约而同地摇头。
“好汉做事好汉当,快招!”福晋勃然大怒。
阿忠率先开口。“奴才们赶到时,没看到有可疑人影。”
阿紫灵机一动界面说:“禀福晋,阿紫有看到,是个黑衣蒙面人所为。”
“无缘无故的,黑衣人为何要放火烧厨房?”福晋心存疑惑。
阿紫手里握住焦黑的珠钗,怕被人看见,手缩进衣袖里;这个细微的举动让洛隽瞧见,心里不安,担忧
她会陷公主于不义,但阿紫却出乎他意料地说:“福晋明鉴,可能是前朝余孽,意图破坏明天的婚礼。”
福晋对阿紫的话,向来深信不疑,可是烦恼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看着焦黑的厨房,锅碗瓢盆全都烧坏
了。“怎么办?没有了厨房,明天怎么宴客?”
“福晋放心,阿紫会想办法。”阿紫毫不犹豫地一肩担下。
这就是福晋喜欢她的原因之一,她总是在福晋最烦恼的时候,让福晋眉开眼笑,彷佛天塌下来,都有阿
紫替她挡住;但是,这次非同小可,皇上下旨明天完婚,但府里银库不足,已没有多余的钱去买锅碗瓢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连锅子都没了,你能怎么办?”
※※※
阿紫不敢明说,困难的不只是锅碗瓢盆,还有十几只鸡、一头牛和五头猪都已被她该熬汤的熬汤,该腌
滨的腌滨,但都随着厨房着火全没了;幸好她事前有叫驼叔去做一件重要的事,不过这件事不可告人,连福
晋都不知道。
阿紫建议这:“可向左邻右舍暂借一用,并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
“不行!他们都是平民,没资格喝喜酒。”洛隽突然打岔。
“郡主要百桌客人,你想文武百官会有多少人来?”福晋反唇相讥。
“这……”洛隽说不出口,心知文武百官都是趋炎附势的势利鬼。
福晋满意地一笑。“阿紫的主意很好,就照她的话去办。”
阿紫想到什么似的说:“福晋,阿紫还有一事禀告。”
“有话直说。”福晋看了眼还跪地的众人。“不用再跪了,统统起身。”
“今晚乌云蔽月,明天恐会下雨,需要搭棚遮雨。”阿紫心细。
福晋以请求的语气说:“今晚就有劳大家,赶工搭遮雨棚。”
“遵命。”众人无怨无尤,个个精神抖擞。
“辛苦你们了。”福晋颔首,向众人表示谢意。
“恭送福晋。”众人目送福晋离去,立刻开始分派工作。
阿紫正打算去鸡舍,天一亮,它们都会成为桌上菜,今夜就让它们吃个饱,才接踵就被洛隽叫住。“阿
紫,你随我来。”
“我有很多事要做,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不行吗?”
“你别以为自己真是格格,额娘认你当义女,我可不认你是义妹。”
阿紫悻悻然地跟着洛隽到幽僻处,洛隽一开口就说:“把手里的东西交出来!”
“是。”阿紫交出珠钗的同时,这才看到他腰带里有酒瓶,心知肚明。
“你刚才为何不向福晋密告?”洛隽百思不解。
阿紫没心机地说:“我不喜欢打小报告。”
“少来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想日后威胁郡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阿紫对洛隽的一口咬定,深感痛心。
“额娘就是太宠你,让你读书识字,才会养成你伶牙俐齿的怀毛病。”
“贝勒爷,我赚钱的证据已被你拿走,请问你还有其它事吗?”
“明天的菜色,若有一个客人说不好吃,惟你是问。”
“是,我明天会把脖子洗得特别干净让你杀。”
说完之后,阿紫也不福身,转头就走,来到驼叔的小屋,敲门而入。
屋里有好几个笼子,全是骆叔从一个月以前,上山猎来的,有野兔、过树龙‘蛇’、松鼠等,在御厨老
爹留给她的老饕经里头,这些都是肉质鲜美的佳肴,只是北方人不吃这些东西,但是明天的肉不够,只好用
这些野味鱼目混珠吧!
第四章
大雨倾盆而下,彷佛连天公也不看好这桩婚事。
所有的人都绷着脸,惟有新郎倌,笑得合不拢嘴。
迎亲队伍,戴着斗笠,穿着蓑衣,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多亏了阿紫平日待人和善,左邻右舍不但借锅借盘,还出力帮忙,男的帮忙搭棚子,女的帮忙揉面,大
家同心协力,不具所托,所有的食物终于在婚礼前大功告成。由于野味已事先处理过,没人发现它们是什么
动物。
婚礼仪式繁琐,从新娘下轿开始,命数好的妇人,又叫全福人,手执盛有谷、豆、钱、果、草节的圆斗
,在入门以前撤谷豆;一般而言,小儿晚辈要去争拾,但因雨下太大,小儿们都不肯去,阿紫和丫环们只好
冒雨去拣。
进入府里,新娘一路踏着红毯到大厅,厅前摆了一张天地神案,福晋正坐,司仪一边撒草‘牛羊的饲料
’,一边朗诵。“新人落中央,夫妇拜华堂,一拜天,二拜地,三拜父与娘,夫妇相拜两相喜,新人送入洞
房。”
到了洞房里,新郎新娘喝交杯酒,杯子不是一般的瓷杯,而是将匏瓜一分为二,以线连柄,两人交臂互
饮,喝后掷地,一仰一合为大吉大利,偏偏两个都向下,谁也不敢作声,全福人赶紧进行下一个仪式。
这时,请来一位福寿双全的老者,站在床侧,手持放有松子、莲子、栗子、桂圆、红枣和制钱的果盘撒
向新人,并祝福新人多福、多禄、快养个好儿子。
接着是闹新娘,先把新郎捉出去喝酒,照理说,闹新娘是好事,如果没人闹,会被视为不祥之兆;但脸
被红巾盖住的郡主,早已不耐烦,这时,偏偏有个大胆的男客欲脱新娘鞋,没想到被郡主一脚踹下去……
“大胆!”郡主自己摘下头巾,怒目对着跌坐地上的男客。
“郡主息怒,小人只是按规矩做。”男客跪地,肩膀不停地发抖。
郡主咬牙切齿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乘机轻薄本郡主。”
“小人不敢,郡主误会小人了。”男客极力解释。
“居然还敢狡辩!”郡主看了眼桌上有秤子,拿起来就往男客头上敲。
“郡主饶命!”男客抱头大叫,吓得其它客人都不敢妄动,只有阿菊跑出去。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这个色狼不可!”郡主毫不留情地乱打一通。
“救命啊!”男客被打得满身青紫,在地上滚来滚去。
这时,洛隽闻风匆匆赶至。“发生什么事了?”
“他非礼我,你要替我做主。”郡主把秤子硬塞在洛隽手里。
“你找死!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洛隽高学着几乎快被打断的抨子。
男客痛哭流涕道:“冤枉啊!脱新娘鞋,是婚礼仪式的一种。”
“娘子息怒,确实是一场误会。”洛隽想要搂郡主的肩,温柔安抚。
郡主忽然一个闪身,避开洛隽的手,脸上有嫌恶的表情,在一堆客人的面前,指着洛隽的鼻子,不留余
地地指责。“你是什么样的夫君?竟然任由外人轻薄自己的妻子!”
“不是的……”洛隽有口难言,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命好苦!遇人不淑!”郡主哇哇大叫。
“你们还在这儿干嘛!还不快滚出去!”洛隽连忙驱散看热闹的客人。
郡主脸垮下来,冷声命令道:“你也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娘子……”洛隽碰了一鼻子灰似的,尴尬不已。
郡主没好脸色地说:“去叫我弟弟进来。”
“好吧,我叫他进来安慰你。”洛隽连生气都不敢。
把喝得醉醺醺的舅爷唤进新房之后,洛隽这才敢闷闷不乐。
大喜之日,郡主不分青红皂白地发脾气,还当着客人面前羞辱他,要他这张贝勒爷的脸,以后怎么见人
?但,他不怪郡主,却怪他自己,没有事先把婚礼仪式说清楚。
闹得这么大,福晋已知发生何事,却故意装作不知地问洛隽。“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洛隽拿起面前的酒杯,仰着头,一饮而尽。
“那怎么会有个客人伤痕累累?”福晋咄咄逼人地追问。
“额娘,今天是我大喜之日,没人敢闹事。”洛隽欲盖弥彰。
“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但显然有人不知道。”福晋话中藏刀。
洛隽搪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