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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我们的流年是道暖伤-第2部分

小说: 我们的流年是道暖伤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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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他的女孩,而下场就是我也被一块儿欺负。陈大伟的母亲很喜欢我,以前还是邻居的时候,我去他家玩,总能吃到很多好吃的。现在想想,那种叫岁月的东西流逝得特别快。我天生就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只是偶尔,忽然之间就怅然起来,这就是所谓的青春期么?
  拧开有点儿生锈的水龙头,热水冲到水桶里,升腾起一股白雾,阳台的玻璃门顿时蒙上一层水汽。我倚在门边等水满。外边的天空灰蒙蒙的,已经入夜了却还没黑透的天看起来像宣纸上晕染开来的墨迹。对面综合大楼的最顶层最末端的钢琴室透出微弱的光。听说那间教室已经荒废了好几年了,连清洁阿姨也很少去打扫的。听学姐们说过,也不知道确切是几年前,有一个长得很英俊的音乐老师,他的钢琴弹得很好。每天黄昏他在钢琴室弹琴的时候,都有许多学生围观。有一个同学的钢琴也弹得出神入化的,她爱上了音乐老师,两人傍晚在钢琴室幽会,被别的学生发现并拍下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照片。从此那个音乐老师和女学生便从学校消失了。当然这只是一些传闻,一个经过无数八卦的嘴巴才演变成这个版本。谁知道真正的事情是怎么样的呢。每个学校多多少少有类似的传闻,不足为奇。可是这么晚了谁还在那里呢,奇怪。
  “许欣容,你手机响啦。”宿舍里传来宋紫君的喊声。
  宋紫君这个人有点做作,她是学生会卫生部部长,平时对谁都是一副亲善大使的样子,我自然不喜欢这样假惺惺的女生,但也只能放在心里,表面工夫做得和她一样足。我知道她在别人面前说过我很虚荣,当然,若我否认的话,那就真显得我虚伪了。其实现在的人,特别是年轻一代,能找到一个一点儿虚荣念头都没有的人比登天还难。虚荣其实不是什么可耻的东西,不要过火就可以了。
  宋紫君还是班上的数学课代表,跟阿思同桌。说到阿思,她好像不太爱讲话,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忧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拍青春校园剧呢。不过她人挺好的,单纯,不做作。
  我走到床边踮起脚拿手机。很不巧,我睡宋紫君上床。
  “喂,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呀,你知不知道……”云梓天在电话那头有点急躁地说。
  我打断他:“你干吗,有必要生气么?”我又不是故意不接电话。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柔和下来:“我刚才出车祸了。”
  “那你没事吧,去了医院么?”天哪,怎么就出车祸呢,他一定是骑自行车太快所以被撞的。不过还能打电话来应该不严重。
  “受了点皮外伤,没事,不过自行车就严重得多。”他说完,扑哧笑了。
  “亏你笑得出来,没事就好。待会儿再聊,我洗澡。”我瞟了一眼桌上宋紫君的手表,再不洗澡就来不及上晚自习了。
  云梓天是我交往了两个月的男生。他住在我家附近,我时常在回家必经的天桥底遇见他。天桥底的一块墙面上时常有好看的涂鸦,后来无意中发现是他画的。在我的意识里画涂鸦的都是些混混痞子或者爱耍酷又很壮的街头男孩。而云梓天却完全不是,他是典型的美少年,皮肤白皙,有一双像海一样深邃的眼睛,一头浅栗色的头发和袁莺的一样都是不健康的发色。有不少追求者,但他对不熟悉的人总是冷冰冰的。可是对我很温柔,会安静地听我说话。只是如果生气的话就会乱吼人。还好他极少生气。他是袁莺的初中同学。说来也巧,袁莺和陈大伟小时候上过同一个补习社,所以也认识。
  今天真的很累,训练的时候太过卖力,连续扣了好几球,腰都快断掉。真不明白当初为什么会进了排球队。我把脖子缩进被窝里。被子凉凉的,有股潮湿的味道。我最讨厌春天了,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文绉绉的诗人墨客老是爱写赞美春天的诗词,都潮得快要滴水珠成河流了。
  睡觉前收到陈大伟的短信,他叮嘱我明天记得把搪瓷罐带回教室,他会过来拿。他妈妈煲的汤真的很好喝。其实我妈做菜也很好吃,可是她一天到晚只会关心我那个不成材的哥哥。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已经深入她的骨子里头。她甚至关心陈大伟比我还多。所以有时我会欺负他一下,不过他从来都不生我的气。陈大伟从小到大都对我很好,可是他有情我无意。我和云梓天的事没让他知道,我不想伤他的心。陈大伟家里那么有钱父母又有权有势,只怕我高攀不起他。我虽爱钱但也不至于为了钱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且我们之间太过熟悉了,一直当朋友就好。好吧,我也觉得人生挺狗血的。
  开学快一个星期,从宋紫君那里听说的新数学老师还没人影儿,这几天的数学课是陈大伟班上的秃头老师代的。
  课间我在教室门口进进出出的时候有一个样子傻傻的男生喊住我:“同学,请叫你们班的数学课代表去办公室。”我走到宋紫君的座位旁,她正在吃零食,我敲敲她桌子:“办公室找你。”
  “找我干吗呀?”她说话的时候学我眉头微皱瞪大眼睛的样子。看了真叫人作呕。我是不经意才会那样,已经习惯了。可是她的样子真让我想使用暴力。爱去不去,不关我事,我没搭理她,绕过她的桌子跟阿思聊天。阿思的脸色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许是开学抑郁症还没完吧。
  “阿思,如果你不开心的话可以找我诉苦,别老憋着,会得内伤。”我轻轻扯了扯她扎起来的头发,短短的又弯弯的,像小狗的尾巴。
  她笑了笑,有点婴儿肥的脸粉粉的。她说:“知道了,谢谢你。”
  “客气什么呀,朋友嘛!”我一时手快,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用力过度疼得她龇牙咧嘴。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然后我看到宋紫君掩饰不住一脸笑容的跟着新来的数学老师走进课室。我回座位时瞟了一眼阿思,她一脸紧张的看了几眼那老师,又不安地整理桌上本来就很整齐的书本。她该不会也被那老师的几分姿色俘虏了吧。我转着手里的圆珠笔,饶有兴趣地打量站在讲台上有一米八几的数学老师,年轻得有点过分,像大学生模样。剑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鼻子高挺,薄薄的唇略带涩意的抿着。黑色外套里一件白色薄毛衣,牛仔裤、运动板鞋。其实就是一个长得比周围的人好看一点的普通老师。我还真搞不懂周围的女生干吗那么兴奋,就像某个偶像明星来上课一样。我侧过头去看袁莺,她对男生无论好看不好看都不怎么感兴趣,当然,除了那些她崇拜和喜欢的作家之外。袁莺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头,低下头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她总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也好啦,自得其乐。
  数学老师在上面自我介绍,下面有女生要求他把名字写到黑板上。卫臻。他的字写得秀里秀气的。又有女生要求他写电话号码,邮箱什么的。这数学课难不成要变成联谊会啊。我不满地嘟哝了一句“还要不要上课啊”,很不巧被听见了。宋紫君和好几个花痴朝我看了几眼,她们肯定在心里幽怨地翻着白眼儿然后诅咒我。
  卫臻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课。讲到数列的时候,卫臻说他要讲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十岁的小男孩,他在舅舅的学校里做零工。有一天他在教室外面看见舅舅在黑板上出了一道题目:一加二加三一直加到一百,等于多少。学生们在底下开始计算。站在外面的男孩很快就算出结果,是五千零五十。这个小男孩就是后来研究出数列的高斯。”
  这故事一讲完,就有男生哄笑起来,连宋紫君也笑得特别灿烂。阿思低下头去,脸红到耳朵上。我反应过来也很想笑。可是没想到卫臻站在讲台上先是有点疑惑,然后大概看到讲台上贴着醒目的座位表之后也跟着笑。他没整顿纪律就算了,身为师长,还是新来的,拿学生作乐,而且是像阿思这样敏感脆弱的女生。
  “有那么好笑么!”我大声说了一句。副班长可不是浪得虚名。虽然我也爱笑爱讲话,可是我还真没看过这么没分寸的老师。
  笑声小了下来,卫臻有点尴尬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没一会儿就下课了。一下课,宋紫君就抓着课本和另一个女生围着卫臻“请教问题”了。真受不了。
  今天是星期五,住校生可以回家。不过我还要留下来训练一个小时,刚好今天又没下雨。收拾好书包拿上水瓶准备去排球场。阿思收拾好书包跟了过来。
  “谢谢你,刚才帮我……”
  “我也不是完全为了你啦,要管纪律呀。哎帮我拿一下。”我把手里的水瓶塞给她,腾出双手把头发扎起来。
  “你要去看我打球么?不过也没什么好看,乏味得很。“我要回水瓶。
  “我去看。”她朝我笑了笑。
  阿思看了没一会儿就走了。天气不怎么好,快要下雨的样子,教练提前十几分钟放我们走。回去的路上打电话给云梓天,竟然关机。经过桥底也没遇见他。
  回到家,母亲已经做好饭菜自个儿边吃边看电视。没看见父亲,大概轮到夜班,他是开出租车的。许光泽高三要补课,没回来。平时总唠叨的母亲,看起来很孤单。电视音量很大,冷清的旧房子显得格外落寞。
  “不知道你今晚回来,没做你的份。”母亲淡漠地说,眼睛没离开电视屏幕。她就是这样,无情。
  我进卫生间洗了热水澡,拿上手机和钱包出去买吃的。
  七点多光景,天色全黑,气温比白天低得多。车辆打着灯从身上快速扫过。沿街商铺灯光通明。乔城的夜不比白昼逊色。走到离桥底不远的地方,我不由得放慢脚步。桥底橘黄的路灯下,云梓天举着喷漆罐朝墙面上喷涂鸦,他的旁边站着一个女生。
  是……袁莺。
  袁莺
  阴郁的黄昏,完全看不到夕阳。窗外的天空一行候鸟飞过,仿佛可以听到扑翅而过的鸟群发出呼啦的声响。公车上人甚少。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有点困,为了防止不小心睡着而坐过站,从书包里翻出新买的MP4,却怎么也找不到耳塞,一定又落在课桌里了。
  “你……要用么?”隔着窄窄的过道一个穿着乔中校服的男生递过来一个白色耳塞。我隔着眼镜片看到一双这个年纪男生少有的纯净的眼眸。
  耳塞在空中轻微的甩动,我伸手接过:“谢谢。”
  他咧开嘴笑了。天啊,那牙齿比牙膏广告的模特的还要白。
  我塞上耳塞听歌。随便选了一首,是宇多田光的《Frist love》,有点旧,可却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
  我瞥见他在看我,便转过去看他,他飞快地把眼睛看向别处。
  到君临广场的那一站,他抓起书包匆匆地跳下车,我还没反应过来要还他耳塞。奇怪他也没向我要回,是忘记了吧。我取下耳塞关掉MP4,把它们塞进书包。在君临广场的下一站下车。
  吃完晚饭,洗完澡,母亲把肉片粥装满搪瓷罐,用塑料袋装起来递给我,并嘱咐:“路上小心,送到之后就回来,叫你舅舅也别待太晚。”
  “知道了。”我俯下来绑鞋带。
  外公中风住院了,舅舅在照料他。我的家庭组合有点奇怪:外公、母亲、舅舅、舅舅七岁的女儿小宣,还有我。我舅舅是个哑巴,我的名字“莺”是他取的,他羡慕夜莺好听的嗓音。小宣的“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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