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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浮生千绪系列之拈花-第7部分

小说: 浮生千绪系列之拈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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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他们家侄子仗着师爷的名号就同我在楼里抢女人,哼,不过一个师爷也敢如此嚣张……”显见的对往事耿耿于怀,恨恨地抄起酒杯猛灌了两口,酒液下肚,一丝得意的笑又爬上了两颊,“我舅舅稍施手段,他全家不连屁都没放就给老子统统滚蛋了!”
  衣饰不凡的公子口中所吐却是粗鄙下/流之语,显然优渥的家庭条件只给他提供了钱。
  “谁不知道郴州这块地界只是建安王殿下随手可弃的一块鸡肋罢了。”卓卿长久的安静让他不满,赵陵随手扔了酒杯,伸手掐住卓卿的下巴,迫使她对着自己:“怎么?爷把当年欺侮你把你贬作贱/妾的人给扳倒了,你高不高兴?嗯?”
  “高兴,奴家是太高兴了。”无视下颚传来的痛觉,卓卿不住地点头,然后主动伸出手搂住赵陵,软糯地唤,“赵郎……”
  是她忘了,脸、身材、大把的青春再加上一点智谋,其实够她换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张师爷的下狱像是一勺滚油泼在她本已无望的心上,那点本已恹恹的复仇的火苗迅速蹿腾,燎原。
  半月后,这位赵郎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不过卓卿不在乎,可以依傍的恩客从不止一个。
  她精准地把自己控制在男人食之无味与腻味之间,她学会用金银打点青楼内的各路关系,她甚至可以忍受青/楼里最底层的打手对她上下其手,只为了从他那里学一点防身的武功。
  男人的嘴在女人面前向来不牢靠,何况是在青楼女子的面前,更是毫无遮拦了。不同的人,不同的官阶,不同的身份,意味着不同的势力。卓卿从形形□□的人口中套取有用的消息,再“不经意”地泄露出几条,解决她想解决的人。
  因她刻意的留心,朝中时局派别渐渐汇作细密的掌纹,捏在她的手中。随着越来越深的介入,各方势力的交集如深潭中涌动的暗流,江湖上的帮派、朝中几个部的侍郎尚书、甚至再往上追查或还能牵出几个与皇室沾着点关系的人——比如建安王殿下。父亲的死在这棋盘上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次停顿而已。
  反观深陷其中形形□□的人,归结到底,无非为名,为利,为权。父亲为名,所以不惜染脏自己的手求一个仕途的机会;朝官们为权,不分敌友,因为只有死人的嘴最牢靠;拈花教为利,她父亲的一条命可以等价换作多少银票。
  事已至此,她深知回家早成了奢望,而她仍然乐此不疲。缘由无他,什么拈花教张师爷李知府郭侍郎薛尚书建安王,那些直接间接毁了她家的人,她一个都不想放过。她耗得起青春样貌,把这些人从下往上一个个揪出来。
  更何况那些玩弄了一辈子阴谋诡计的人,因她煽风点火招致祸患时仍不明所以的样子,着实令她十分开怀。这一个个灯火通明的长夜,她总得做些令自己开怀的事,不然该怎么证明,她不是这座夜夜笙歌的销金窟里一具只会扯动面皮的行尸走肉?
  醉生梦死的过活却未能持续多久,上天似乎尤其喜欢与她开玩笑。
  “爷……您慢点……”今晚来的是长史门下的一个幕僚。虽是是朝中为数不多的中立清流,实际心知肚明的却不比明面上招摇的官员少。
  卓卿娇笑着迎合已被她灌至烂醉的男人,他已说了她想要的,现在是她付账的时候了。
  有东西破空而来,伴着一声扎入血肉的闷响,喘/息声骤停,男人一脸死白已无生气。卓卿收起了孟/浪的笑容,随手把男人的尸体挥下了床。青/楼里暗杀事件从来不少,且大多都伪装成纵/欲过度而死。最后的处理结果都是当晚服侍的姑娘被拉出去杖毙做个样子,便算了结了。
  卓卿沉默地看向床维外隐约杵着的人影,半晌,兀地笑了一声,主动伸手撩开帏帐,随后跪在了地上,以额触地:“烦请大人收留妾身。”
  黑衣人露在面罩外的眉毛紧紧地蹙起,眼神毫不掩饰厌恶和鄙夷,开口却是女声:“先把衣服穿上。”
  卓卿随手从床上扯了件外衫,往身上松松垮垮地一罩,然后挺直了脊梁继续跪着。
  看着她已成习惯的轻浮动作,黑衣人的厌恶都快从眼眸中溢出来。好像再看一眼就能得病一样,她转身欲从窗口翻走,背后蓦地传来一声冷笑。
  “谁又能比谁好多少呢?”卓卿依然跪着,眼神却直直地盯着前方的背影。
  黑衣人突然转身,卓卿只觉背心一轻,整个人就被拎出窗外甩在了地上。在她还未来得及用那些三脚猫功夫抵挡时,黑衣人已扼住她的脖子,一粒药塞进她的喉咙里。
  “月末发作的毒蛊,要解药便来拈花教。”说罢,黑衣人松开了卓卿,仔细地在衣摆上擦了擦碰过她的手,随后也不管卓卿死活,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咳咳……咳……”卓卿伏在地上,咳了半晌才平复呼吸,望着黑影消失的方向,眼波转了几转,嘴角微微勾起,“……谢大人。”
  拈花教。当真得来全不费工夫。
  

☆、螟蛉番外:无关风月(中)

  (中)
  待卓卿摸索到戮山脚下,已是月末,她强忍着毒蛊发作浑身痉挛的疼痛,等着手下一层层通报,带她面见教王。
  教王看到她时,眉毛条件反射地一皱,随手扔给她一粒解药,不给她半点休整的时间便将她丢入了饿鬼道。
  卓卿浑身上下任何尖利的物品都被收走。地下暗门打开,一股腐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堆人乱哄哄地围作一堆争抢什么。有人看到光亮,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却被开门人一招毙于掌下。卓卿被推坐在地上,背后的暗门复又锁上了。
  短暂的停顿后,人群又聚在一起,被围在中间的人已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却执意用手捂着嘴,竭力向下吞咽着什么。几人掰他的手,几人合力向后扯着他的头发,只听“卡擦”一声,用力过猛,那人的脖子被扭断了。
  围殴的人群并未因此有任何停顿,有人手里拿着磨尖了的石块,顺着尸体咽喉到腹部来来回回地拉锯,直到从一团血/肉模糊中抠出一粒还滴着血的拇指大小的药丸。见到药丸一群人如野兽一般复又撕扯在了一起。
  饿鬼道的每间暗室内约有几十来号人,这些人中,有的如卓卿一样主动投靠,有的是被强掳进来,还有些犯了教律被扔进来自生自灭的。每间暗室大门半年后才会打开第二次,期间,每月月初,伏念蛊的解药会从几个墙上的气孔中被弹进来,数量从第一个月的三十粒减至最后一个月的五粒。谁都不知是否能活过下个月,所以每次解药出现都拼了命地尽量多抢一些留作备用,一间暗室中,最后只走出两三个活人的,比比皆是。
  半年后,暗室中的尸体会被清理到地狱道,也就是随意丢弃在戮山的乱葬岗中。幸运活下来的人升入人道学习专业的杀人,一年后两人一组在比武场对决考核。胜者升入阿修罗道,正式成为教内听候差遣的杀手,而败者被当场挑断手脚经脉废去武功,丢入畜生道作任人宰割的奴隶。
  卓卿得以活下来,除了命好以外,更因为她为了活命可以用尽一切下流的手段,饿鬼道中,她前一秒似不得已,为了解药委身他人,下一秒她就能用磨得锋利的指甲割开伏/在她身上动作的男子的喉咙,把多余的解药统统收归囊中。什么礼义廉耻,她早在十五岁那年就不要了。
  在人道比武场上,她看似不敌,被步步逼退,实则将对手渐渐引向在一旁观看的教王身前,待对方轻敌之下发动杀招,她却突然闪身一旁,剑锋收势不住往教王身上刺去,教王右手一抬,执剑之人瞬间僵立在原地,因伏念蛊发作,七窍流血而亡。
  “你胆子很大。”教王轻轻拨开自己面门前一寸的剑锋,尸体轰然倒地。
  卓卿不作任何辩解,单膝跪下。
  “三番五次,你真是愈发令人讨厌。”卓卿听到泛着冷意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思量着自己有几分可能逃脱,教王却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赐名‘螟蛉’,入天道封‘忉利天’。”
  在众教徒一片羡艳的抽气声中,螟蛉成了第一个跳过修罗道,直入天道的教徒。
  他人皆以为螟蛉乃蜾蠃养子,却不知蜾蠃只是将其捉来,在其体内产卵,把它用作幼虫的食物而已。
  事实上,螟蛉也是如此。看似风光无限地入了天道,且不过多久,螟蛉甚至掌握了分发每月解药的事务。实际上教王只是缺一个试药的药人而已。
  教王研制的药品并不是什么毒性极强的□□,反倒是些救人性命延年益寿的药品,但大补药材中往往掺杂着其它毒蛊,令人不知其功效。每成一粒,螟蛉会先行试下药性,服药后的反应供教王参考。所以她体内的毒蛊早已不止伏念蛊一种,七七八八的月中月末要服一大堆不同的解药。
  在她之前也有教王从畜生道中提出来的几个药人,试了没两天就暴毙了。因此,总的来说,她命硬。
  命硬才是一个人最大的资本。
  不过又是一场交换罢了。以身体的康健,换来教中至高无上的权力,至少在她看来是值的。
  自拈花教在江湖地位趋于稳固,教王的出现越发少,一心钻研蛊术,螟蛉试药也越发频繁。教中弟子们几乎只知“忉利天螟蛉”,不知教王。
  可螟蛉并不满足于此。教中所有人臣服的目光除了用来欣赏以外,应该有更实际的用处,比如,杀人。
  螟蛉从未忘记自己逃出家门的初衷。原本她以为手刃仇人才是最好的报复,经历了拈花教的两年后,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最爱的权势终成泡影,自身却因对死亡本能的畏惧而不得不活着,才是最好的报复。
  她接手教中事务不久,便发现拈花教实则为建安王在江湖上的势力。于是巧妙地周旋于各个任务之间,在杀敌的同时也在自损,任务要求的官员虽然“暴毙”,有时却也会牵扯出己方的官员对“暴毙”的细节知晓太多,建安王多疑,不得不毁去这颗棋子,从而不着痕迹地剪除建安王的羽翼。
  不止建安王,对于拈花教,螟蛉也没打算放过。从她入教起,她已开始谋划毁了这个教派。天道的“欲界六天”本就为了自己的势力斗得不可开交,却奈何身中毒蛊,不能对拈花教做什么。螟蛉对他们稍加迎合与挑拨,只需引线一燃,他们必然为了教王的宝座不遗余力。
  至于阿修罗道各个分坛的总领本就是只会奉命的傀儡而已。只要是人,都有他害怕的,或是想要的。她最大的筹码就是手中伏念蛊的解药——完美地结合了害怕和想要。
  她直接接手人道比武场的考核,条规极度严苛却不施仁手,每个新晋杀手几乎都对拈花教心怀怨愤。偶尔有从饿鬼道中相携而出的同伴,都会被螟蛉安排最后考核时对决,螫蛰和卷耳不过是其中一对罢了,只是她们愚蠢的反抗和卷耳决绝的自杀,确实给她乏味的生活平添一份笑料。
  螟蛉并不觉得这样的算计多耗费精力,毕竟她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偶尔有些微妙的场景需要她亲自动手,还能遇到有趣的故人。
  那日,任务要求徽州刺史一家四十一人不留活口。螟蛉自己动身前往,一把火烧了一切可能与她有关的证据,眼角瞥见一个人影从火光中窜出。她迅速抽剑,直指咽喉。
  “清……清儿?”男人原本惊恐的表情在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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