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之家:八字误人-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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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结婚的日子已经定了,定在明年阴历二月初八。想一想跨入婚姻的殿堂,而高云飞只拿着一份不高的工资,只能过一份清淡的日子罢了。在婚前的几个月里,雪莲努力地尽着孝心,她母亲有肾炎,总是腰膝酸软,她母亲每回收摊回来,雪莲就经常给她捶背,捶腰,揉揉捏捏。
有一回,她母亲趴在床上,动了感情,偏过头来,望着雪莲忽然说道:“人老了,还是得要一个姑娘,姑娘贴心些。哎,雪莲,下一辈子,你还做我的女儿好不好?”雪莲听了心里一阵难过,继续按摩着,不答话,她想说:“今生我以这种方式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不欠你的了,下一辈子,你不要再来找我!”
其实,雪莲这辈子就不想做她的女儿。
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雪莲明天就要出嫁了。窗外的阳光明媚,鸟儿在树枝间啁啾唱歌,翻飞掠过。雪莲坐在书桌前,把以前积攒下来的旧报纸拿出来,神情麻木的细细看着,摘剪报纸上保健养身的豆腐块文章,然后再一张张地粘贴在日记本上。
她心里烦得厉害,为结婚而结婚,与她最初的愿望背道而驰,人总是有点逆反情绪,强施于人的东西,总让人有种身不由己的味道。
她知道在底层社会中,有千千万万个年轻的女孩也像她一样的被包办着。新时期,新包办,小轿车代替了大花轿。她只是想快点离开这个家,像囚笼一样的家,她再也不要像一只井底之蛙一样,整天呆在井底呱呱地叫着,却怎么也跳不出井口之外,她想呼吸新鲜自由的空气。
高云飞在家反正没事,就搭了公共汽车跑了过来,对雪莲腻着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看着雪莲心里就舒服,踏实,觉得一日一溜烟就过去了。结婚宴会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只是一种给外人看的形式。
楼下,厨师和帮忙的人在后门进进出出,忙着备菜。宽敞的客厅里有几桌人在搓麻将,桌边围了一些人,站着,时而这桌看看,时而那桌看看,看谁的牌好?人们都面带笑容,一切皆喜庆之色。有时哈哈大笑的声音传到楼上来,雪莲听的震心,她想不通别人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感到高兴。
第三十三章:包办婚姻2
高云飞坐在床边,把手臂撑在书桌上,一心一意地看着雪莲。大半天了,报纸还没有摘剪完。云飞心情有些烦躁地站站又坐坐,脸上仍旧笑嘻嘻的,时而搂着雪莲的肩膀,时而俯下身亲她一口,雪莲不高兴,但不气也不恼。她神情冷淡,忧郁,不想搭理任何人。
结了婚,就意味着将成为一个妇人,每个女人对自己的少女时代都是非常留恋的。雪莲想走出家门,又不想结婚,她的心情依旧很矛盾。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飞逝,在雪莲眼里一切都是停滞的,时间死了,她对什么都无所谓。高云飞心疼她,硬拉着她起身,叫她看看窗外的远景,让眼睛休息一下。雪莲无可奈何,站起身,走到几步远的铝合金窗户旁边。
她把手撑在窗台上,低着头,看见屋后面,空地上,有几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在那里晃荡。他们的眼睛贪婪而又胆怯地望着这边的厨房。厨房的屋檐下,放着两个大炉子,大炉子旁边是一个搁菜的平床,平床上摆满了一盆盆熟的和未熟的菜。
其中一个流浪汉看见帮忙的人都进去了,顿时像一支离弦的箭,迅速冲到平床边,端了一盘熟肉,用手拼命地往嘴里塞,眼睛瞪得滚圆,感觉就像要噎住了。
正当他狼吞虎咽,聚精会神地享受大餐时,冷不丁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帮忙的人,悄悄地拿起一根木柴,运足力气,抡起胳膊一下子扇在他背后。一声闷响,那流浪汉像杀猪般嚎叫一声,忙把盘子丢到平床上,惊恐地跑远了,回过身站着,瞅着,用手抹着油嘴,不肯走。
帮忙的人气呼呼地骂了一阵,抄起那盘剩肉说:“吃的脏死人了的,还是喂狗算了!”他将剩肉倒在不远处的一堆垃圾上。
垃圾堆里有许多用过的一次性碗筷,几个流浪汉抢着围了过去,拣起一双筷子,蹲在地上夹着地上的肉吃,神情美滋滋的。那肉上沾上了许多沙子,怎么吃?雪莲受惊似的微微张着嘴,望着这幅画面觉得又滑稽又辛酸,想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那句诗来。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几口气。
一个社会不管如何进步与发达,总是有穷人和一些连饭也吃不饱的人。
云飞站在雪莲身后,亲昵地环抱着她,时不时把脑袋伸前,在她脸上啄几口。当众秀恩爱,雪莲最反感他这样子,她厌烦地推开云飞,又要坐回去。
云飞拉着她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对她笑着说:“你知道吗?在对面那个楼顶上,一直站着一个男人,像根电线杆一样,在那里大概站了一两个钟头了。”
第三十三章:包办婚姻3
雪莲心里一紧,脑海里闪出一个念头:“难道是他?他回来了吗?”她急忙顺着云飞的手指向窗外望去,远处楼顶上空空如也,“没有人啊?”
“刚刚才走。”云飞解释道。
雪莲忙问那人长得什么模样?云飞回答说:“有的远,看不真切,反正跟你年纪差不多,是个瘦高个。”云飞的眼睛有点狐疑地盯着雪莲看,问:“他会不会就是你以前的相好呢?”
“不是叶长青会是谁呢?”雪莲心里暗自叫道。
雪莲一转身,阴沉着脸。她想起刚才被云飞叫到窗前,故意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好让叶长青看了伤心。“真是卑鄙!”愤怒的火苗从她心底升起,她一咬牙,一手掐住了云飞的脖子。云飞连连后退,最后他的身子抵在墙壁上了。
他扳开雪莲的双手,干咳了几声,上气不接下气地嚷道:“我是你丈夫唉,难道你想谋杀亲夫?难道你为了他,而舍得杀我吗?你怕他伤心,难道就不怕我伤心?”他眼睛咄咄逼人的望着雪莲,“你现在可是我老婆,心里怎么还能装着别人?”
一连串的发问轰向雪莲,雪莲一时无话可答。
“你开始不是说,只要我的人,不要我的心么?”雪莲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一开始就不属于你!”
“不,现在跟那时不一样了。”云飞生气地叫道,“现在你是我老婆!是我老婆,心里就不能装着别人!你就应该一心一意地跟着我!完完全全属于我!因为,我是你的丈夫!”
雪莲无语,愤怒变成了悲哀的洪水,将她淹没。她软绵绵地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一边是朝思暮想的恋人,一边是自己合法的丈夫,人生为什么弄成了这个局面?云飞仍在那里委屈地唠叨着。
雪莲无力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云飞连连感叹雪莲平时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没想到这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真的要把他给掐死了!雪莲不耐烦地叫他回去,明天,新郎总是要来接新娘的。
中午,来了许多客人,总共有十几桌子。楼上楼下全是人,闹哄哄的。端盘子的人端的满头大汗,喝酒的人喝的满脸通红,人们大声笑着谈话。
雪莲没有吃饭,她的婚宴,却没有人记得她。她依旧一个人坐在寝室里,关着门,只感到身边一片混响,那是人的海浪,很近又很远似的。在一切热闹之外,她的心只是一个荒凉的孤岛,那里没有人,就连一只浪漫的鸟儿也飞远了,不见踪影。
第二天早晨,迎亲车扎着粉带和鲜花,在她母亲按照八字掐算出来的吉利时间出发。
人人都说新娘子出了门,千万别回头,回头意味着要再嫁。雪莲没有回头,小轿车里播放着喜庆欢快的歌曲,她的眼睛汪汪地含着泪水,即便是伤心之泪,别人也认为那是幸福之泪吧。雪莲想,只要身边有个热的人,不争也不吵,也是一种好生活吧。
第三十四章:嫁妆纠结1
雪莲嫁到高家,她完全接受了命运,努力地要将记忆的大门关闭。她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的笑着,讨好似的对待每一个人,她希望新的生活有个新的开端。以前她想做一个好女儿,如今,她想做一个好媳妇。
在外人眼里,他们两人是极其不般配的,不般配的婚姻往往有它深刻的内在原因。
高云飞完全沉浸在新婚的喜悦当中。婚后几天,他带着雪莲在小镇上大街小巷地串,说是让雪莲熟悉熟悉地形,可是雪莲知道他是在拿她到处炫耀。
有一天,他们在小巷中慢悠悠地走着,从身后急急走来高云飞的两个熟人,他们停下来,笑着和高云飞握手,寒暄了几句,同时仔细地打量着雪莲。别过了,他们又急急地向前走去。
隔了一段距离,其中一个男人掉过头来,神情嫉妒地望了高云飞一眼,朝地上唾了一口,对同伴愤愤不平骂道:“呸,他妈的,怎么那么走火,上哪儿找的?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们在后面听得清清楚楚。高云飞一偏头,冲雪莲得意地笑着,说:“看见没有?哪个男人不羡慕我,不嫉妒我!”云飞拍了拍她的后背道,“你真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个林妹妹,你就是我的林妹妹!”
雪莲脸上出现了不自然的笑容,难堪,心中五味杂陈。
新婚蜜月还未度完,生活渐渐露出了婚姻真实的面目来。在老人的眼里,热热闹闹的婚礼要比结婚证实效的多。结婚证就如同一张纸,它不会说话,而婚礼就像喇叭一样,亲戚朋友全都听见了。
结婚时,雪莲婆婆笑得最响,媳妇进了门,叫望了多年孙子的老人如何不喜?客人走后,婆婆的笑容渐渐淡下来,冷了,到最后就消失了。
高云飞的婚假满了,天天要照常上班,在另一个小镇上,早出晚归。
白天,婆婆的风凉话开始无所顾忌地在雪莲耳边擦来擦去。婆婆满脸讥屑地说:“别人问我,你媳妇进门来,带了几床被子啊?我说就六床!别人问我可有大八件,小八件啊?我说一件都没有!别人问我,你媳妇可带了帐竿来?我说帐子都没有,哪来帐竿哟!别人问我,你媳妇可带了电冰箱?电视机?洗衣机?我说,鬼哟!笑死人了的!别人说,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还从来没看见这样嫁姑娘的!哎,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看见!”接着她婆婆就举例,谁家的姑娘是怎么出嫁的。
第三十四章:嫁妆纠结2
婆婆对雪莲的嫁妆非常不满意,甚至恼火。她婆婆比她母亲要大好几岁,头发白了很多,有些微微发福,一幅精明干练的样子。
雪莲也是有苦难言,婚期将近的时候,她哥哥江涛给了她一千块钱,作为贺礼。恰巧被她母亲瞧见了,她母亲把江涛叫到客厅里,悄声问他到底给了多少钱?当得知是一千块钱时,她母亲气得点着江涛的额头,批了一通,骂他真笨,给个什么钱,要给,顶多给个几百元就可以了,还给那么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江涛始料不及,像个木头一样愣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场面尴尬极了。
雪莲坐在自己房间里,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