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萧艾(明朝)-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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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朱棡一番好意,生生却搅了局,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妃子们,到底不能给了脸色。
各有心思,如何看戏品戏,全凭个人心情了。。。。。
台上唱戏,台下看,一方唱罢一方登场,可是到底是台上的戏热闹,还是台下的戏热闹就未可知了。。。。。。
☆、槐花迷醉
宴席尽散,已近亥时,谢王妃忙着张罗戏班子入住,刘氏她们直嚷着听得不尽兴,央求着朱棡允他们在王府多留几日,再唱几出,自然获准了。朱权和朱棡客套一番之后,也行礼告退回了住处。因为席间,朱棡在萧艾耳边悄悄告诉她,一会儿散场之后,有话找她说。所以萧艾一直留到最后。
此时朱棡撤去所有下人,独自带着萧艾去了他书房所在的西都宫。来到月章殿。殿前殿后都点着灯笼,虽不明亮,倒也是黑暗中一抹柔和,恰到好处。
朱棡扶着萧艾坐在殿前的石桌旁。
身后一颗槐花树在黑夜中涩涩作响,树上白嫩嫩的花冠坠坠欲滴,黑暗中更显白皙透亮,夜风轻抚,花瓣欲飘欲下,悄悄浮上了石桌,尽显婉约婀娜之姿。
相较白天的温热,此时夜风正凉,驱着白日的喧闹,一阵凉爽入心。
“三王爷,这么晚带萧儿来这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刚刚从一阵喧嚷闹腾中撤出来,此时的安静显得有些死寂了。
只见朱棡调笑着嘴角,明亮的眸子望着萧艾,忽然抬手,一个响指,萧艾身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两个丫鬟,在石桌上放下手中的东西,又离开了。
两碟小菜,一壶酒。
“三王爷刚才没吃饱?”
朱棡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上一杯,轻松道:“今日城郊正巧遇到这个戏班,本王特意三请四邀,花了大价钱才把这个戏班请来,好心请我的小丫头听出戏,你倒好,请来了那么多人。”
“谢王爷一番心意,不过萧儿不是也听了吗?”
朱棡没有说话,质问的眼神直逼萧艾,萧艾一脸为难,道:“三王爷,我不许李皋叫我‘小姐’,可是他偏叫,我都不为难他,不干嘛不许我对您说‘谢谢’呀。您也别为难我了。这可是礼貌。”
“可是这也生疏。”朱棡忽然温和着语气,话语之后还带着一丝叹息。
萧艾被他一句话说的心里不是滋味,说实话,她并非不知道朱对她的好,或者说朱棡是这个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宠着她,顾着她的感受,可正是自己清楚这样的情意,才刻意的和他忽远忽近的保持距离。
她不想他攻破自己的最后一道心房。
半晌无人说话,朱棡又给萧艾斟上了酒。
“三王爷,您知道萧儿不会喝酒的。”
朱棡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又干了一杯。
“三王爷,您找萧儿到底是有什么事呀?”萧艾有些后悔顾着朱棡的感受,将柳儿和李皋打法走了。
“没什么事,只是想和小丫头这样待会儿。”原本方才的酒席之上,朱棡就已经喝了不少的酒,脸上泛着红晕,此时又是一连三杯下肚,眼神有些迷离。
“三王爷,今天晚上闹了一宿,萧儿有些累,想回去了。容萧儿告退了。”说着萧艾起身就要走。
谁成想朱棡一手拉过萧艾,环手搂住,紧紧的把她锁在了自己的怀里,双臂有力的托住她小小的身子,面对着自己。
萧艾挣脱不得,看着朱棡几乎贴近的脸,死寂的夜晚,只能听到越来越急促紊乱的呼吸声,夹杂着浓浓的酒气似乎要淹没了自己,萧艾越来越紧张害怕,她从未和男子这般靠近过,火烧的脸让自己的心越发的慌乱。那愈发沉重的呼吸不住的吹动着自己鬓角的发丝,时时触及耳畔,丝丝酥麻瞬间布满全身。
萧艾一动也不敢动,她从未见过朱棡这样过,只能惊慌的躲着朱棡那要吞了自己一般炙热的目光。逐渐僵硬的身体却被朱棡一把搂在胸前。
清冽的酒香,夹杂着空气中沁人的槐花香,使人愈渐迷朦。。。。。。
朱棡逐渐靠近,靠近,火热的唇边未干的酒滴蘸到萧艾冰凉的嘴角。。。。。。
“三王爷。”萧艾拼尽全身力气,撇过头去,轻唤一声。
朱棡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粗重的呼吸很久才平息下来,热烈的眸子涌出一丝怒火,脸上却画出了忧伤,目光冷冽凶恶,似乎要把眸子里的那个满是惊慌的小人儿熔化在怒火中,环住萧艾的臂膀也愈发的用力。。。。。。
萧艾被他搂的生疼,但也不敢出声。
“你不怕吗?”
“萧儿相信三王爷。”
朱棡自嘲的轻笑一声,嘴角边是久久化不开的哀伤,“可我不相信自己。”
闻得此话,萧艾身子忍不住一紧,像一个随时会被捏碎的娃娃,颤巍巍的看着朱棡。
朱棡深深的将头埋在萧艾的颈项,使劲的吮吸着她的味道,萧艾使劲儿咬着嘴唇,使自己保持清醒。
良久,朱棡轻轻的放开了萧艾。看着眼前这个受了惊吓的小人,眼里充满了怜惜,一声轻轻的叹息,温玉如水的说道:“但是,我不会强迫你。”
感觉到朱棡撤了力,萧艾连忙退后两步,无措的双手搅着自己的衣裙,欠了欠身子,慌着声音道:“萧儿告退。”
“坐下。”冷冷一声。
萧艾抹身看到朱棡眼睛布满血丝看着自己,她知道伤了他的心,可是他想要的是自己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你放心,我不会动你的,坐吧。”温柔一声。
见萧艾乖乖坐回石凳子上,可是半丝紧张也未消减,朱棡将萧艾跟前从未动过的酒杯递到她眼前,轻言一声:“喝了它。”
“萧儿不会喝酒。”萧艾很怕朱棡刚才那个样子,只能低低的声音喏喏道。可是朱棡一言不语,拿起酒壶,仰天而饮,肆意的发泄着。
萧艾只好无言的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可是喝到嘴里的酒,早已不是闻到的那般冷冽清香,刺鼻的辛辣直冲大脑,萧艾艰难的咽下去之后,更是咳嗽不停。
“对不起。”虽然又生生喝了一壶的酒,可是此时的朱棡眼神似乎清醒了很多。
萧艾露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道:“三王爷只是喝醉了而已。萧儿不介意。”
“是吗?原来本王只是喝醉了。”朱棡心里实在可笑这句话,难道在她心里,真的只是认为自己喝醉了吗忽然想起了什么,朱棡从袖袍中拿出一方丝帕,质问道:“告诉我,他是谁?”
萧艾猛然一惊,那不正是自己无故丢失,却怎么也找不到的手绢吗?她再熟悉也没有了,因为那方丝帕上,笔笔写着自己的心意:
“红笺小字,说尽平生意。鸿雁在云鱼在水,惆怅此情难寄。”
“怎么会在你这儿?”萧艾记得明明写好之后放在书案上晾干墨迹的,从未带出去过,怎么会不见的呢。居然被他拿去了。
“那晚从草原回到燕王府,我把你抱回房间之后,在你桌上看到的。”
“三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呢?”说着伸手便要夺,却被朱棡一手抓住手臂,这才不再敢下手抢。
“你又没说不可以看,这方娟帕明晃晃的摆在桌上,岂有不看之理?”此时朱棡恢复了往日那无赖的姿态,将娟帕高高的举在空中,转啊转,调笑道:“告诉我,他是谁?”
“你要干嘛?”见朱棡话虽玩笑轻松了,可是却丝毫没有推让,萧艾心里有些紧张。
“让他消失。”朱棡兴致勃勃的看着空中那方丝帕,悠悠闲闲的一句,随意出口。
“三王爷。。。。。。”
朱棡知道自己击中了她的要害,只怕这个人的名字一直藏在她心里,展开手中娟帕,看着那秀丽的小字,眼睛里忽然闪过一道寒光,冷道:“是朱棣?”
就像朱棡所想,这个人的名字早已在自己的心房上刻在了深深的印记,刚才的那样一番,更是让自己心口都要炸了,既然已经在心中念了千万遍,还怕说出来吗?萧艾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是他。为什么会是他呢?”朱棡猛地站起身来,紧紧的攥住了娟帕。
“三王爷,既然您早已知道萧儿心中另有他人,您为什么还要对萧儿这么好呢?”随着朱棡一拳落在石桌上,萧艾的心微微颤抖。
“这个问题,本王不知道答案。”
看着萧艾颗颗欲滴的泪珠,朱棡终于心疼的替她拭去泪水。
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她是燕王的人,总免不了多注意些;或许是权谋之下看到这般的单纯美好,或许是她曾说过她相信自己。。。。。。总之,在探子回禀说她在城郊被刺伤了,当时的自己在京都甚至没向父皇请辞,就匆匆赶回来了,那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真的在乎这样小丫头了。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她心仪之人是朱棣,只是不敢想,当自己的人查到刺杀她的人居然是朱棣的正室王妃,然朱棣没有丝毫反应,自己当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无父无母,却也不需要朱棣,因为他会好好照顾她的。
朱棡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半忧半喜,忧的是那人居然是朱棣,自己不能像他一样,一直在她身边照顾她,甚至在去年燕王府见到她之前,对她是一无所知的,而这是自己一生的遗憾,可是若说自己输在了这上面,又怎么可能服气呢,因为他此时只怕自生难保了吧。。。。。。
半晌,终于柔声道:“可能是因为你是朱棣的人吧,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可能因为知道你心有他人,我想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让你变心呢;不管怎么说,我留定你了,所以我去燕王府接你,你是来也得来,不来,我就打算抢了。”
满腹思绪,如巨浪般翻腾,可是却说了最轻最轻的话,他不想再给她压力了,在他知道她为他这样难受就足够了。。。。。。。
萧艾终于破泣一笑,她习惯了朱棡这样无赖的话。
凉风吹过,石桌上三两朵槐花吹落地上,可是树枝上很快便又落下几朵,丝丝缕缕,反复无清。倒是吹散了不少一直弥漫在空气中的酒气,使人清爽了不少。
萧艾恢复平静的心情,说道:“武言清姐姐一个人住在清苑,她身边连一个贴心照顾她的人都没有,三王爷为什么将她安置的那么远?”
“那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初进王府的时候,本王许她住在临露殿的,可是进王府没有一年,她主动请求搬去了清苑。”
“萧儿见三王爷都能对刘王妃她们那样好,为什么不能对言清姐姐好点儿呢。”
“她太冷了,而且她既然主动离本王那么远,那本王便还她一片清净之地。”说着朱棡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也许他没有想到,在那千方百计,满腹心思讨好自己的芳芷宫中,居然有这样一位女子是自己征服不了的!
萧艾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武言清那样的痛苦,她是个清高之人,宠爱又如何?难道要她像其他人那样面对朱棡时,满脸堆笑,媚言献宠吗?将自己全心全意纯洁的爱贬低到那样的程度,万万做不到!既然得不到,唯有深埋于心底,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她无意争取挽留,萧艾却要成全她。
“三王爷,言清姐姐对您是真心的,她的性子,您应该清楚,她不是那种善于争夺的人。她这么做,正是因为。。。。。。”
“你想说什么?”朱棡严词打断了她的话,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