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于春之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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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她又有些犹疑的复探出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他嘴边噙了笑,靠在门框上,说,你是伏特加小野丽莎。
在后面的日子里,无数次证明,展颜的记性似乎不是一般的不好。他搬进来的头一个月,她就有三次忘带钥匙,而让他从阳台翻到她房间来开门。她会像小鸡啄米似的说谢谢不好意思对不起,反反复复像是小和尚念经。
她不知道的是,他其实很熟悉她的阳台。因为每天早晨她起来练一个小时瑜伽,他靠在自己阳台门前静静的看着她。她戴着耳机,闭着眼睛,浑然不觉。看着她在初阳的微风中舒展身体,不可思议的柔软度。这时候她的头发会松松的绑在脑后,穿着灰色的棉质小背心,正面是只大嘴猴,同色七分裤上全是这只猴子。他暗笑,一向表达力不差的他,却形容不出她的感觉,他不想用可爱或性感这样粗糙的词语来形容她,只好甩甩头,保持静默。
在展颜的生命中,这个男人用一种看似巧合却不容抗拒的姿态进入她的生活。而她,从开始到结束,都似懂非懂。
韩暖炉的诞生
周末,习惯她练完瑜伽后,跑下楼去丢垃圾,踢踢踏踏的声音特别有活力。他准时在她上楼的时候,也提着垃圾下去,她总是很轻快和他打招呼。几次擦肩而过后,他忽然叫住她,问是否用了什么香水。她困惑的看着他,说,没有,而且我刚练完功,很臭。他就窘了一下。
明明从第一眼起,就闻到她身上好闻的馨香,如同她自带的体香般自然。
在后来的时光中,他问过自己,一开始对展颜的爱慕到底是为什么,他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和一般的男人没什么不同,女人吸引他的第一眼,脸蛋+身材,更何况,展颜还有淡淡的体香。
她说完就奔奔跳跳继续上楼,可韩天齐的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扎了下,立刻别转脸。因为刚才的一个照面他发现,她的背心里面居然没有穿胸罩。胸前勾勒出的美好弧线让他呼吸一窒,随着她的跑动,如脱兔般一跳一跳。他一向自认为君子,非礼勿视,却在这时不争气的红了脸。
渐渐相熟起来,会相约去喝酒。她是颇有些潇洒的,喜欢喝的有些茫茫的,然后就生出把酒言欢人生几何的洒脱,完全不似穿着大嘴猴的少女。他又常常被她的迷糊,天真,狡黠弄的摸不着头脑。
有次带她去参加聚会,席间玩杀人游戏。一向自然派的她,忽然脸如猪肝。原来,她实在演技有限,太容易就被揭穿。但玩过几轮后,一直到结束,都没有再抽到她当杀手,她一直安安稳稳的当平民,逃过许多劫。
回家的路上,他饶有兴致的盯牢她,该人明显脸上有小小的得意,一副诡计得逞的欢快模样。走过一棵大树时,他叫住她,臂膀撑住树,把她圈在小小的空间里,看着她的眼睛。她亦不惧,只是抬头看他。
“耍了什么小把戏?”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终于憋不住,光明正大的笑起来。
看她笑的停不下来,却不给答案,他皱眉。
“你要是还不停止,小心我吻你了哦。”
她一个急刹车。四目相对,觉得彼此甚是幼稚,又同时噗嗤的笑出声来。
其实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她掏出透明的唇彩抹在嘴唇。然后在前几轮中,默默的将全部的杀手牌都印上了她的唇,小小的亮片,很难引起人的注意。
他庆幸没有早知道,不然手握她的唇印,一定心猿意马的扰乱判断。
夏天夜晚,山间的雷总是很猛烈。韩天齐在晚上被门撞击的声音吵醒,外面已是雷鸣闪电,风雨欲来的威慑模样。他起来检查阳台门,却发现原来是隔壁的门没关好,大风灌进展颜的屋子,连窗帘都快鼓出阳台。
他小心的翻过去进到她的屋子。漆黑一片,想帮她关好阳台门就走,黑暗中的一阵微弱的低喘,让他觉得不对劲。
他蹲在她的面前,扭开床头一台小小的琉璃灯。发现她紧紧皱着眉头,吸紧鼻子,苍白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痛苦表情。她的呼吸不稳,应该没有深睡,偶尔一记鼻音,居然还带了哭腔。
“展颜,展颜,醒醒,怎么了?”学医的本能让他摸上她的额头,似乎没有热度。
她缓缓睁开眼,仿佛已经意识不清,快要没力气说话,最后扯了扯嘴,只是说:韩天齐,我疼……
他的心忽然软的没有力气跳动。他抱起她,“哪里疼,我带你去医院。”她却只是摇头。他不管,想要替她收拾起床。
“不是……我只是;每个月……”她困难的低声说。他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但他从不知道这可以让人痛的快要没半条命。他烧了水,她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喝了许多。
“一般你会疼多久?”
“一整晚……”
“要不要热水袋?”
“没有用,冷的好快,到后半夜像大冰块一样压在肚子上,反倒更痛。”她似乎疼的已经意识涣散,只剩下喃喃自语。
韩天齐不做别选,爬上她的床,掀开被子,从后面抱住她。她怎么这么冷,明明是夏天啊。摸到她的脚,将它们收到自己的腿中,冰的简直像速冻食品。再找到她的一双手,亦是刚从冰箱拿出来的,微微搓热,放在自己的掌中,贴向小腹。
他以前没觉察出来,她原是这样小,这样瘦,自己几乎可以把她完全包裹住。
她好像做了什么梦,呼吸有些急促起来,然后又慢慢平稳下去。
妈妈……她突然呢喃。
某个地方有根弦突然崩裂,带着酸楚的余音。
第二天醒来,她看到他在一旁,睁大眼睛盯着他。韩天齐又像刚搬家那天一样的紧张,忐忑不安。昨天她是痛的意识不清,现在看到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他想都不敢想下去,只像是等待宣判。
“韩天齐,你像个暖炉。”这是她醒后的第一句话。他努力想从她表情上找出点不悦或者是欢喜,可惜,她只是像个天真的孩童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身上有种味道,像是夜晚的夏风吹过绿叶。”这是她说的第二句话。这次他看到了明显的欢快,似乎……那应该是种不赖的味道。她好像为了确定下,还在他颈窝附近又细细的嗅了嗅,那鼻息拂过脖子,他顿时成了池塘里的一汪水。
“就是这个!”她雀跃的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虽然喝了好多酒,我还是闻到了这种味道。”她又晃着脑袋自顾自说下去:“是这种味道救了你啊,不然我以为你是个长的还算好看的流氓。”
他有些哭笑不得,极其自然的拉过她,伏在自己的胸膛,揉着她的头发,问:
“下午有没有课,我想带你去趟医院。”
“我……有点怕医院消毒水味道。”
呵,这个理由有些糟糕。但他还是迁就她:“我们去看中医。”
一切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开了头,人和人在一起要讲究机缘,有些人勉强一生都不能融入彼此,有些人就仿佛命定般契合,省去了许多尴尬难耐的时光。男男女女浪费在猜度对方心意上的时间,足以让沧海变桑田。
展颜任凭他牵了手去医院,安顿她坐好。她看着他奔走在各个窗口,这个身影有条不紊。他不时回望她,她会有些紧张的牵牵嘴角。
他带她进了专家门诊,头发花白的老中医诊断她是典型的气血两虚之症。
“小姑娘底子很弱啊,加上现在年轻人普遍生活习惯不好,更加损耗身体。我给你开了药,先温和的补补身体,调理下,这个不能急,只能慢慢来。睡眠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不舒服?”
“睡眠一向不太好,很难入睡,又容易醒。”这一直是展颜最头疼的地方。
自小就被保护的太好,从未住过学校。一开始进入大学,突如其来的集体生活彻底摧毁了她的睡眠,光是那么多人在狭小的空间里浑杂的呼吸声就让她夜不能寐。家里打了申请,这才让她住进了只对大三以上学生开放的单身宿舍。
“她有什么不良生活习惯吗,例如抽烟,酗酒,熬夜之类?”医生看向天齐。
“偶尔喝几杯,不多,其他没有。”天齐偏过头仔细想想,然后认真的回答。
“酒是不能再喝了,给身体造成更重的负担。这点只能旁边的人帮忙督促,自己是很难戒的。”医生复看向天齐,语重心长的说:“还有一点很重要,就是节欲,小姑娘身子太虚,频繁房事肯定是受不了的,到时候亏的太厉害,那你们就是在预支以后的幸福啊。”
一番话,说的两个人都入了定。
良久,展颜愣愣的跟了句,“哦”。老医生痛心疾首的摇摇头:“你答应是没有用的。”
天齐觉得自己太阳穴微微抽动,说了句:“知道了。”
两个都是大方的人,无所谓误会,与其费唇舌解释,不如承认下来的容易。
从此,两个人有了共同的默契。天齐把她每月的日子输入手机,比她想的更周全,临近了日子会买红糖姜茶,会烧满一壶壶开水。两个人嘴上只是不说,因为都带有小小的私心难以启齿。
他贪恋那一晚满怀的柔软,她亦享受那一晚惬意的热量。
这些小小的私心一点点扩散,等到发现时,已经占据了整个心房。
两个被窝的选择
展颜又一次忘带钥匙,而天齐在医院跟刀,她就只好去医院找他。她真的是很怕去医院,一进去就皱了皱鼻子,打了几个连环喷嚏才算适应。
韩天齐刚出手术室,无比认真的听着导师的分析,眼角余光却让他顿住了思维。展颜正在儿童病护区,站的远远的,但目光没有移开那对母子。
小男孩正在被护士插针吊盐水,妈妈抱着他,满脸疲惫。可是这么小的孩子却没有哭,只是木木的看着针头扎进血管,没有任何反抗。她忍不住上前想抱孩子,天齐想出声阻止,已来不及。
展颜转过孩子的身体,看到一张可怖的脸。仿佛是没有鼻梁,颧骨很高,整张脸浮肿的厉害已经看不出什么脸部轮廓。天齐马上走过去,他怕吓到她,展颜被保护的太好,连平凡的芸芸众生相都看的不多,更不要提丑陋的面目。
但他对她,始终估计不足。展颜显然被震惊,却连忙抱住孩子,掩盖好自己的表情。孩子的妈妈却被吓到,紧紧抱回孩子的身子。展颜就手足无措起来,翻着自己的包,给她看身份证学生证甚至是食堂饭卡……韩天齐看在眼里,呵呵,这就是展颜,有时带着迟钝的蠢笨。
“我只是觉得孩子好乖,想抱抱他。”孩子的妈妈或许是真的累了,或许是被她无害的笑颜打动,就示意她小心抱,孩子还吊着点滴。展颜把孩子放在膝盖,看着那双没什么神采的眼睛,笑了笑,变戏法一样的拿出一根棒棒糖,跟孩子玩棒棒糖捉迷藏的游戏。周围的许多孩子都被吸引,开始小小的骚动,盯着她手里晃来晃去的甜蜜不放。
于是,展颜以光的速度冲向小卖部。
那天下午,全医院的人都知道了,医学院新秀韩天齐的女朋友扫荡空了医院小卖部所有的棒棒糖存货,然后被儿童区的孩子们冠以一个响当当的称号:棒棒糖姐姐!
他从儿童区把她认领回家,笑容始终不曾离开过脸。她却一直闷闷的。
“韩天齐,那小孩子得的什么病,会让脸变形?”
“地中海贫血症,自从强制婚检被取消后,这样的病例就越来越多,这些孩子原本都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可是现在他们被强迫习惯医院习惯针头,每个月都要来医院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