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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西幻)打开方式错误的屠龙传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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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起先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它的眼睛里反射出飞速划开空气撞来的巨大石笋时,它已经来不及逃开了。
  石笋从魔法师的头顶掠过,尖端直指龙的心脏,但就在即将触碰到坚硬的龙鳞时却又剧烈地转了个弯,像一根被人举着的放大了近百倍的石棒,把红龙打飞了出去。
  魔法师垂下手臂,看着哀鸣的红龙张开翅膀摆动尾巴想要保持平衡,最后狼狈地撞倒洞穴中的另一根高大的石笋。
  等到整座山的震颤都沉淀下来之后,卢克里奥才开口:
  “因为现在已经没人可以威胁我了。”
  红龙从皮翼下扬起脖子叫了一声,甩甩脑袋,想要清醒过来。
  卢克里奥不再理会它。他发现随着太阳偏移光线黯淡了些,于是扶着石笋弯腰去捡地上的手杖和笔记本,准备挪个地方。
  一道强光闪过,在他还没有看清颜色时就消失了。然后他回过神,盯着自己的手,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你以为我只会威胁人,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在他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说,“还有,把你的背后暴露给掠食者是致命的错误,魔法师先生。”
  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而卢克里奥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他感到自己的五官扭曲了,耳朵伸长,移向头顶;他的指甲变得弯曲而锋利;他的手指在缩短,骨节咔嚓作响,最后两只手都缩进袖子里看不见了;他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痒,往外冒出长长的毛发;他感觉脊椎的末端逐渐延长,几乎垂落到地面上。他仍用双腿站着,视角却越来越矮,直到最后被自己的长袍完全裹住。
  他扒开层层束缚露出头来,发现另一个自己——黑头发,蓝眼睛,唇上和下颚留着短胡子,瘸了一条腿,裸着全身——正歪头俯身打量他。
  “哦,对了,不用太感谢我治好了你的腿。”
  卢克里奥·弗利斯莫兰笑眯眯地对绝望的白爪子黑猫说,捡起地上散落的法师长袍。

  潜逃者与旅行者

  女仆为偷偷溜进城的公主化了装,把她深酒红色的长发束起来盘在头顶。没有时间染发。世界上又不是没有红头发的人。越早离开,被发现的危险就越小。等到明天早上,他们可以在南坎普周边慢慢找红头发的公主,而那时她已经在国境线另外一边了。
  她戴上那顶难看的棕色软尼帽,然后端详起穿衣镜里的人。里面站着的只是个穿旧衬衫和肘部磨损了的短上衣的青年学生。一个生在没落到只能一件一件卖掉家传古董的贵族家庭的小儿子,她想。
  “很不错。”伊琳对身边的女仆说。
  那女孩用手背擦着汗,似乎很满意自己的手艺:“谁也认不出您来了,大人。”
  然后她轻轻敲了敲隔壁房间的门,拧开门把手,让科勒·达托雷闪身进来。
  他眨眨眼,看起来没有立刻认出眼前的人,片刻之后才“哦”了一声。
  “好了,我们马上就走。”他说,又走上前,捏住女孩的手对她耳语了几句。女孩脸上泛起红色,低下头,有些恼火又有些难过,达托雷只好继续轻声细语地安抚她。
  伊琳已经拎起了缪勒森中尉交给她的小手提箱。“白日将尽,孩子们。”她温柔地提醒道。
  女孩把青年推开了,叮铃咣啷地收拾起公主换下来的衣物和兜帽斗篷。达托雷最后看她一眼,走向房门。他把门打开,让伊琳走在前头。
  伊琳昂首迈出房门。可她迈出两步,却发现没有人跟上来。她转头,正好看见女孩冲到了门口,捧住青年的脑袋吻他。
  恋人们啊。
  这下子再打断他们的告别就显得太不人道了,所以伊琳只是挑了挑眉毛,自己一个人先走下楼梯,在屋子门前停下来。
  那只手提箱里有早已准备好的火车票和专门为她伪造的证件。现在她不再是待嫁的公主,头上不再有冠冕,不再穿着蓬松隆起的长裙(尽管仍穿着束胸衣)。现在“他”名叫厄尼斯·威兰,南坎普皇家工程动力学院的学者,科勒·达托雷的同僚,应召加入首批搜索队前往邻国拯救被魔龙掳走的雾海公爵。
  只是一个普通人。她提醒自己,压低你的头,走路快一些,别去看其他人的眼睛。
  她推开门,独自站到南坎普城的街道上。
  傍晚的小城市杂乱繁忙,街道喧嚣而拥挤,没有人看她,甚至没有人注意她。
  伊琳深吸一口气,被自由世界的辽阔感染了。她大步跳下宅子前的台阶,结果差点给一架载满酒桶的马车撞上。车夫在她身后大骂,往地上啐了一口。
  “祝您好运!”她高高兴兴地冲车夫挥手。
  没走出很远,科勒·达托雷就赶上来了。他的脸有些红,那头过早夹杂了灰白发丝的亚麻色短发有些凌乱。
  “她叫什么名字?”
  “艾莉卡。很抱歉,我们失礼了,殿……唔。”达托雷强咽下没说完的词,抬手理理头发,眼睛一直看着鞋尖。
  “不需要道歉。这趟旅途很危险,你的女朋友当然会担心。”
  青年的耳根红了。他没有再说话,走到前头去领路。
  唉,恋人们啊。
  火车站就在几条街外。伊琳在自己的提箱里翻出几枚背面有橡子图案的铜板,从门口的卖报人手里买了张报纸。他们随着人流进了车站,登上一列火车,驶离南坎普城和她那在郊区的庄园中卧床休养的未婚夫。
  火车上的座位很硬也很窄,上面的罩套看起来好几周没有洗过。她翻着报纸打发时间,对大版大版有关她这场婚姻的皇室秘闻,以及雾海公爵卢克里奥神秘身世的报道嗤之以鼻。
  两小时后,火车在降临的夜幕中回到卡勒拿。
  缪勒森中尉已经在帝国中央车站等他们了。
  “科勒,还有厄尼斯!路上顺利吗?”中尉踏着火车底部喷涌的蒸汽走上来,跟达托雷拥抱了一下,然后握住伊琳的手——这一次她没有行吻手礼,只是普通地握住它摇了摇。
  “真高兴见到你们,朋友。不过很遗憾没有时间给你们休息了。”缪勒森中尉很快地说,“人已经到齐,我们立刻出发。”
  她领他们去见那支小小的搜救队的另外几个成员——五个士兵,两个三一学会的魔法研究员,其中只有一个会施法术。加上他们,总共只有十个人。士兵只护送他们到国境线上。
  当下两国关系紧张,伊琳知道莫特诺允许帝国派士兵进入他们的国境线之内几乎没有可能。哦,如果给他们知道一个公主也混在里面悄悄潜入,另一场战争绝对无法避免。
  公主并不是没有犹豫过。国内外的混乱可以给她带来很多机会。但是战争……战争是完全不一样的。
  她想要当女皇,同样是为了避免更多的战争。
  而如果她的父亲同样不希望发生战争,那么帮助她的人毫无疑问会被当成绑架者治以重罪。缪勒森中尉倒是对此根本不在意,一心只忙着去救她的公爵大人。至于科勒·达托雷,这一趟旅途下来却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他的艾莉卡了。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伊琳强硬地告诉自己,他本可以退出,继续当他的研究员,或者跑得远远的,再不要跟伊琳这号危险又麻烦的皇室成员打交道。但他既然下定决心要跟到河源谷地去,连他的女朋友也阻止不了,就更不是公主可以阻止的了。
  哦,别担心,亲爱的。她内心里的另一个声音说。你会避免这一切。非避免不可。帝国未来的女皇绝不能被难倒。
  伊琳昂起头,让“厄尼斯·威兰”在众人面前有些腼腆地微笑起来。
  他们上了一列只有两节车厢的特快列车,据说只需要一天半就能到达新西部省和莫特诺联邦的边境线上。
  幸好每节车厢里都有带床的包厢。缪勒森中尉把科勒·达托雷和伊琳塞进其中一个包厢,巡视一圈安排妥当之后自己也钻进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会随时跟在您身边。科勒负责帮您掩饰身份,我负责您的安全。”她脱下肩上的斗篷挂起来,“所以咱们三个人一间。”
  伊琳对她眨了眨眼。包厢里只有两张床各自靠着一边木隔板。这意味着也许他们中有两个人必须睡在一起,或者……
  “请放心睡,”缪勒森中尉从不知什么地方拖出一张折叠椅来,抵在门边,抱着佩剑坐了上去,正对着车厢的窗户,“我来守夜。”
  对面的青年早已经安置好旅行箱,三两下脱掉外套和鞋袜躺好,把被子一掀裹到身上,两秒钟之后伊琳已经可以听见轻微而缓慢的鼾声了。
  “好吧。祝你好运。”伊琳说,也脱下外套。
  “晚安,厄尼斯。”缪勒森中尉对她笑了笑,拧上了煤油灯的开关。
  伊琳很少记得自己做过的梦。
  但这个晚上,她的梦境异常清晰。梦里是更年轻一些的自己,十六岁,还是十八岁?总之是某一年的炎夏,她像现在这样偷偷跑出行宫,一个人到丘陵上骑马的那个夏天。
  她的感觉比现实里还要敏锐。枝叶间落下的阳光晒在她柔嫩的小臂上,非常温暖。她骑马踏过浅溪,高高地跃过沟壑。风拂过她的耳畔,细语着撩起她的长发。
  至少在那一刻她就是世界的主宰,她的心中充满了甜美的欢乐的蒸汽。
  年轻人是多么容易被感染啊,伊琳任自己在梦里咯咯地笑着,同时老气横秋地想。
  直到她闯入一片被山火烧尽了的开阔平地。树林只剩下寥寥几个又黑又矮的木桩,土地上遍布倒塌的树木,松软的黑灰和烧焦的动物残骸。空气里仍残留着刺鼻的烟气,遮住了远方的景象。
  她骑着马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尽头,感觉就好像是走在一片寂静的坟场当中。她想要原路返回,但她能回到哪里去呢?宫殿里吗?
  只是个梦而已,她告诉自己,驱使马儿往更深处跑去。
  她的脑海里回荡着一种难解的语言,而她不知为何都能理解。那声音与她的心脏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有什么人在呼唤她。
  伊琳被火车的汽笛声惊醒了。
  她揉着疲乏的眼睛,想要看看天色。但车厢内外都没有丝毫光亮,除了颠簸外再听不见其他声音。
  忽然间她看清了黑暗中一双反射着绿光的眼睛,差一点尖叫起来。
  汽笛声又响了,凄厉地刺穿她的耳膜。伊琳听见自己的心脏狂跳。她快速地把周围可以躲藏的地方都考虑了一遍,但在这极度狭小的空间中她能躲向何处,又能逃向何方?
  那双眼睛转向她,闪烁了两下。
  灯亮了。是那盏挂在拉门旁边的煤油灯。
  “殿下,怎么啦?”维洛·缪勒森中尉从门边站起,悄声说,“是汽笛把您吵醒了吗?还是噩梦?”
  “……中尉,是你?圣光之父啊,”伊琳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很快镇定下来,“我看到你的眼睛,还以为是什么野兽或者鬼怪。”
  “真对不起,”缪勒森中尉坐到她的床脚,摸着后脖子笑了,“这是天生的,很多人都被我吓到过……关键的时候倒是很方便。”
  “天生的什么?”
  “唔,您知道绿眼科皮什的故事吧?”
  “我不知道。”伊琳坦然承认。比起传说故事,她更喜欢缠着奶妈给她读每一位金焰树皇帝的传记,或者歌颂古代帝王的诗歌。
  缪勒森中尉惊讶地朝她睁大眼睛,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这个故事的人。但她张了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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