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流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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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泪点头,这算是提前告别吧!如同飞翔轻轻地告别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呆,要记得简单快乐的生活,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哭过闹过之后将它深埋看不到的心底。你要记得带着我和飞翔的快乐更加快乐,我们带着你的痛苦去痛苦,这样至少还有一个人能够简单快乐的不辜负人生。你要学习灵风,哭得尽兴却也更坚强,笑的灿烂。”
“我懂,我知道,我会的,一定会的,你,也一定要好好的?”
“我迷茫但决不轻生,世间的一朵花一只蝴蝶都让我感动,放宽心,我一定会好好的!”
大家都不是轻易许诺的人,可这是诺言,一旦许诺就不会轻易更改,两个人双手紧握守着这份许诺背向而驰。谁都不说再见,很多人就是说了再见然后再没有见过,她们宁可相信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相见!
☆、我爱他
高大结实的人双脚踏进冰凉的河水中,竺伊郁恐惧的伸手拉住那人的衣角,转身咧嘴大笑努力保持儿时的傻里傻气,眸中的忧郁却让她心疼。小时以为永远长不高的人在岁月的时光中都让竺伊郁仰视了,那一眉一眼越发清秀棱角分明。她是姐姐却一直是被保护的那一个,第一次用姐姐的身份叮嘱他:“决定了就带着彭宇的理想去努力吧!记得要护着梦筠,那可是我竺家的儿媳妇。你是姐姐的骄傲,一直都是,好好照顾自己!”
拥抱,除了拥抱林凡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拥抱过后目视竺伊郁单薄清瘦的身影越走越远,林凡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对林盟说:“你若是为她好,让她走。”说完留下坚毅的背影,林盟不知道什么时候弟弟居然高过自己,高大刚强的背影让他有种安全感。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天阴的很沉,难道冬季的第一场雪要降临凡间?打完篮球热汗流淌,接听着电话咕咚咚喝着保温杯中的水,喝完只淡淡一句:“收拾好东西明天上午去接你。”挂断电话有型浓黑的眉轻皱,他听不出讲话人的悲喜也猜不透她突然的决定。散场,安柿林叮嘱东方景怀:“明早不用跑操和我去接老六。”错愕随即点头,安顾言龙行一蹦老高直奔小超市而去,安静风却看他的脸色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这一夜很多人都睡的不安稳,安柿林做了一个无比真实的梦。梦境里接近黎明的黑暗,大雨突然倾盆而至,人们惊醒然后听着有节奏的雨声睡的更加香甜。大雨中穿着白衬衣黑色牛仔裤的男孩出现在雨中,没有雨伞也没有雨衣,任由冰冷无情的雨水交个透心凉。复杂的眼神盯着黑厚的大门,大门紧闭,屋外是节奏越来越急的雨声,屋内是张国荣低沉磁性的歌声,一遍一遍。
“从前如不羁的风不爱生根,我说我最害怕誓盟……停住这风BABY 长夜抱拥DARING,停住这风BABY 长夜抱拥DARING,停住这风。”
《不羁的风》这歌词敲击着人的心灵,只是风再没有停止,长夜中静静聆听,没有拥抱。
黎明来临雨声不歇,大门开启花色的雨伞映入雨中少年的眼帘,而他不住哆嗦的身影也映入来人的眼帘。雨伞倾斜倒在一旁,梳着马尾的少女睁大双眼奔向少年,少年早已经冻的不能言语。抱住仿佛冰块在怀,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拥抱的人在雨声无声,两颗心却紧紧挨在了一起。门口瘦弱的少年唇角一丝嘲弄的笑意转瞬即逝,他嘲弄的是命运。然后转身大门关闭,发出的声音和着雨声听不真切,一切只剩黎明雨中拥抱的身姿。花伞在一旁任由雨水冲击,眼眸相对的一刻有什么泄露,同时也被深藏,不约而同的浅笑,仿佛这一刻的拥抱已经足够一生来品味。
惊醒,感觉身在冰窖忍不住哆嗦,安静风惺忪的睡眼不明所以,他身上传来的寒意也让她仿佛进了冰窖,扯过毛毯外加一床棉被围住两个人,紧紧依偎驱除寒冷。
墨黑的线条勾勒出梦中的场景,寒意滂沱的大雨,歪斜的雨伞,拥抱的人,看不清面容却让人十分感动。苍劲的行楷划下一句话:情不知所以而一往情深,爱不知所终一瞬即一生。抱紧静风他无比感激上苍对自己的厚爱:“我要一生,三生,永生永世。”安静风迷迷糊糊应答:“嗯,永生永世。”
车停在易县一中门口,安柿林和东方景怀心情复杂在教学楼等待。竺伊郁和同学们作简短的告别,几位同学伤心的帮忙提着东西,林盟平静的坐着,眼神瞄向教学楼下即将离开的人。无声的脚步却敲击着他的心,一瞬间有一半的生命被抽走,突然站起来发出的声响让课堂一静。跑步声越走越远,教室又恢复了课堂的秩序。
“留下来。”乞求的语调乞求的眼神,用力握住瘦弱白皙的手腕。转头忍不住晶莹的泪水打转却坚定的摇头,林盟惨笑反问:“你说过要留下来陪我们一起哭一起笑,为什么一定要走?我就不是大家的一员吗?”
“飞翔走了,小叶不在,林凡也不在,你认为我留在这里真的会好吗?”用力挣扎想要挣脱钳固,林盟却握得更紧,手腕开始出现淤青。
将行李放在车上赶回来的东方景怀眉头紧皱,林盟的眼神让他感觉哪里不对。安柿林神色冷清眸中无尽的悲悯,握住林盟的手腕命令的口吻:“放手。”林盟只是盯着用力挣脱的竺伊郁,安柿林虽然没有他高但毕竟是练武之人,加力林盟痛的无力渐渐松开了钳固,怨恨的仿佛要吃掉安柿林。竺伊郁头也不回的朝前走,林盟悲痛欲绝声嘶力竭的问着:“在你心里是不是希望我从来都没有回来过?”
“是,我希望你从来都没有回来过,那样的话至少命运的轨迹不会改变。堂哥不会死飞翔不会走林凡不会变小叶,小叶……”撕心裂肺的痛呼却发现即使他不在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可至少,至少,至少堂哥还活着……”说完泪水纷飞再不停留的钻进了车子。空气中风中却传来林盟痛彻心扉无比绝望的哭泣嚎叫,听者无不揪心。
车子已经行驶在去往兰陵的路上,回想一幕幕竺伊郁揪紧心口的衣服,林盟的哭泣嚎叫一遍遍回响在自己耳旁。突然气血攻心心口一热,一口鲜血喷溅而出,身旁的东方景怀一愣慌忙寻找纸巾为她擦去嘴角的血渍,想要宽慰几句张张口又闭上了。副驾驶的安柿林在反光镜看到一切,闭上眼睛心中嘲弄命运的无情,心里思量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人已经走远,思念也开始了。林盟疯了般的跑出去,朝着曾经一遍遍大家骑单车经过的路。路就在前方,可是为什么那么远?县城不就是那条路延伸出来的吗?泪水模糊了视线,腿脚也因狂奔而无力,跌倒大口喘着气,金铭悦在后边追着担心他发生什么事情。
那条熟悉的路,某日因为少年的溺亡而变得悲伤沉闷,他情愿自己从不回林家,可是情愿也是无能无力的。走了是对的,既然已经回不到曾经那就这样彻底放弃吧!擦干眼泪走进附近的刺绣馆,拿笔写下‘青墨’的篆体,师父悲悯的对少年点点头在他右肩处细心刺绣。一旁的金铭悦咬牙嘬牙花甩甩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自己都感觉很疼。
白色的衬衫未必人的心就是纯洁的。林盟结完帐准备离开,师父淡然的一句话却让林盟有了那么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希望:“某一日当你发现时也许已经峰回路转。”
“你知道为什么她不能留下吗?”金铭悦看不懂他的心也不知道此刻他该是怎样的心情。
“他是我表妹,嫡亲的表妹。我曾经掰着婚姻法算我们应该是第四代,可是突然有一天我才知道我母亲竟然是他爷爷的二女儿。重男轻女,呵,人们都这么想要儿子,结果我们却成了受害者。”说着泪水无声,原来自己的眼泪也这么多,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为这件事哭。
金铭悦愕然而后笑道:“穿越吧!古代表亲是很正常的。”
林盟仰头将泪水藏回安慰自己:“是呀,穿越多好呀!”心里却无比明白,即使不是嫡亲在一起也会被人骂,至死反对吧!
回到家林父林母看到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痛不已,竺伊郁的离开让他们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家里哪里都有她熟悉的气息和身影,林盟什么话都不想说,林父林母自责轻声安慰。林盟反感无比反感,转身大手一挥将旁边的花瓶打得粉碎:”够了,够了,现在如你们所愿了。儿子,儿子,都这么想要儿子吗?既然把我送走了为什么要我回来,为什么?”
将左腕处的护套摘下来,结了疤歪斜丑陋的‘青墨’二字让林父林母大惊失色。林盟摇晃着手腕怒气上涌:“刀刀刻在我的心里,为什么我是你们亲生的,为什么,为什么?”林盟疯狗般的狂吼,林母早已经捂嘴哭得不能遏制,林父背过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儿子。
一时屋子里陷入沉默只有林母的啜泣声,林盟鞠躬闭上眼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别担心,我们什么都没有。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说完关上房间的门头埋进被子里一声声呼唤着‘青墨,青墨……’
回到安园一直睡,不愿睁眼面对没有飞翔、没有小叶、没有林凡林盟的现实。
闹铃声响个不停,从睁眼的那一瞬间心情就很糟,一整晚的梦里都是林盟无助的哭泣。远离了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在什么地方,可是又能怎么样,只能狠心装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件事。起床打开窗户,风吹进来忍不住打个冷战,早晨的天气越来越凉了,如同人的心,在这萧瑟的季节又有多少人要感叹岁月的无情?
钢笔勾勒的画作刚刚递过去,竺伊郁只一眼便泪如雨下,安柿林不忍再看背过身轻轻的离去。
“我爱他。”哽咽的话语消散在风中,也刺痛的她的心。
☆、旧恩怨
最开始对兰陵一中的不适应,整日浑浑噩噩趴在课堂睡觉,强迫自己接受已经离开的事实,苍白的脸微笑大家却无比心疼,人早已经瘦了一圈。安柿林特意安排陈妈请了营养师,大补特补总算有些起色,紧接着就是一中的摸底考试。考试成绩发下来的时候,盯着直线下降的分数安柿林阴冷一笑,将成绩单狠劲摔在桌上怒吼:“从明天开始,补课,给我补课。”
高一课业不紧张,只有一节晚自习其余时间自由安排,安柿林便增加了一个小时的晚自习,分别由自己、安静风、屈良璞来授课。很多人觉着有趣便也敢来凑热闹。这晚自习一开始还是很有效果的,安柿林大多时间在一旁抓耳挠腮的看着公司文件。
月假开始,一整天都没有休息的时间,排的满满的课程表很多人都支撑不下去了。寂静的教室中回荡的只有安静风来回踱步的声响和滔滔不绝的讲话声。顾言从头到尾就趴在课桌上昏昏欲睡,其他的人坐在桌子上双手环抱冥思的;安静倾听却呼声已经出来了……就如同一场戏剧,静风就是这场戏中唯一有着独白的角色,其他的人就烘托着戏剧的发展无声演绎着。
看着这些人的表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不住大吼起来,无数的粉笔朝众人飞了过去。突然地吼叫声所有人吓了一大跳,抱着头躲避粉笔的攻击。安静风指着这帮人大叫:“我还不愿意讲课呢,你们还不配合,不听讲,不听讲,我成了独角戏了。”越说越气整盒的粉笔再次凌空发射,大家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