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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33部分

小说: 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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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到楚王府,也是走这条道?”那少女问道。
  “是,这条路近。”木梓衿说道。
  “楚王府不就在前面吗,也快到了,这位女官既然是楚王府的人,那倒是可以和我们同路。”一道稍微沉重温和些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了出来,“不如上车和我们一起走吧。”
  “也好。”木梓衿走得有些气喘吁吁,坐马车也快些,就没推辞。上了马车,她才发现马车之中已经坐了五六个人,都是十七八岁到二十岁左右的少女,琴瑟琵琶,抱入怀中,有一人空手,但身姿轻盈柔软,还有一人见到她,盈盈一笑,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位置,说道:“姐姐可坐这里。”声音珠圆玉润,气息平稳,中气很足。
  “谢谢,能与京城四绝同车,是我的荣幸。”木梓衿说道。
  “咦?”一身青色长裙,端坐于车内的少女转头过来看着她,“我们又没报姓名,你如何知道我们是京城四绝?”
  “这可托贤王殿下的福了。”木梓衿笑道,从左到右依次看过去,说道:“这位姑娘,十指纤细如兰,令人看了赏心悦目,可十指指尖上留有薄薄的茧,想来是常年弹琴。你应该是听琴姑娘。”
  “正是。”听琴微微一怔,连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哎……我就靠这手吃饭了,可常年弹琴,长茧也是难免。”
  “那你如何知道其余三人的身份?”又有人问道。
  “同样的,”木梓衿看向听琴身旁一人,“这位姑娘身姿柔软,身段轻捷婀娜,一举一动都优雅端庄,何况,尤其是她的腰肢纤细娇柔,应该是最擅长胡旋舞的锦娘姑娘。这位姑娘气息匀润,吐字清晰如玉,想来是一曲《□□》名动京城的阿娇姑娘。”
  “楚王府的女官果然不凡。”坐于正中央的教坊姑姑掩唇轻笑,“都说楚王殿下不近女色,不喜歌舞,我们教坊之中的姐妹,都还没见过楚王殿下。”
  “就是。”听琴连忙附和,“不知公主诞辰,王爷可会去?”
  木梓衿蹙了蹙眉,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只是楚王府中的女官,不敢妄加揣测王爷之事。只是,昭阳公主是王爷的姐姐,想来,王爷就算是不去,也会送上大礼的。”
  众位教坊姑娘一听楚王可能不去,便有些失望。
  “孙婉妹妹怎么不说话?”有人转头问一直在旁沉默不做声的孙婉。
  木梓衿这才知道原来这叫她上车的少女叫做孙婉。她应该是擅长琵琶的,琵琶好啊,“犹抱琵琶半遮面”,弹琴、舞曲等,都重在技艺,而琵琶除了看技艺之外,还可以让人注意到脸。而这孙婉的脸,想来也是可以让很多男人见之难忘的。
  “我……”孙婉怯怯一笑,“我可能是有些紧张。”她看了看木梓衿,问道:“姐姐,既然您是王爷府中的人,那你应该见过昭阳公主吧?她……她是不是真如传闻中那般,很……很强势凶悍?”
  “孙婉?!”教坊姑姑脸色沉下去,“慎言!公主岂是你能乱说的?”
  孙婉立刻缩了缩肩膀,垂下头去。
  木梓衿微微挑眉,车帘随风轻飏,窗外灯火摇曳姗姗,映在孙婉脸上,照得如雪肌肤柔莹似水。她微微一笑,问道:“孙姑娘不是京城人吧?为什么会来京城?”
  孙婉愣了愣,脸色微微发白,摇摇头,又见木梓衿目光审视探究,脸色又白了白,咬着唇。
  “她是蜀地人。”教坊姑姑说道,“她是我一好姐妹的女儿。只因家人都去世了,才来京城投奔我的。”
  “是的。”孙婉立刻点头。
  “原来是这样。”木梓衿一笑,“我曾经也见过一个蜀地人,他说,蜀地有一门绝活儿,叫做变脸,很是精彩,不知孙婉姑娘可看过?”
  “不曾。”孙婉摇摇头,“我……”
  “姑娘,楚王府到了。”马车突然停下来,木梓衿只好下车辞谢,目送这马车离去之后,才进楚王府。
  回到房间中,刚想躺下,红袖便敲门而进,“红线,王爷刚才一直找你,你快去懿德堂。”
  木梓衿心头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跳起来,顺顺便便穿上鞋就往懿德堂跑去。
  如今入春,懿德堂之内已经不烧火炉,但所有窗帘帷幔轻垂掩映,堂内烛火摇曳珊珊,静谧安详。
  隔着轻垂的帷幔,她在门外等候了一会儿,直到里面传来宁无忧的声音,她才赶紧进去。
  “王爷。”她欠身行礼。
  宁无忧斜斜慵懒的靠在案几前,正在整理一本本文书奏折,见她进来,将一份尸单递给了她,“这是刑部今日上交过来的尸单,你看看,若是没有问题,便放下吧。”
  她立刻双手接过尸单,十分的恭敬,放在眼前细细的查看,帷幕重重,光线幽然,她不由得靠近了案几一步,微微俯身,借着光查看。宁无忧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将案几上的灯火拨亮了些,微微向后靠了靠,灯火之下,那张黄脸烛火氤氲朦胧,摇曳火光清透而过,将她笼罩在旖旎柔光之中。她思索问题,依旧喜欢下意识咬唇,细白贝齿,莹润红唇,并不诱人晶莹。
  他敲了敲案几,冷声道:“木梓衿,你瞧瞧本王府上,哪里有女人如你一般?”
  她一怔,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算了。”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发黄,黄粉之下,干燥的皮肤似乎泛红,那细齿轻咬的唇上,起了些干细的皮,她此时正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唇皮,似乎是想将皮咬下来。
  “嘶……”可惜用力过度,那唇上干燥的皮被她狠狠一撕,竟渗出血来。她立刻伸出舌头舔了舔,将唇上淡淡的血舔尽之后,抬头看见他深邃不悦的目光。
  她低头,暗叹道,他肯定又嫌弃自己邋遢了。虽然她早起时,也用过他给的口脂,可一天下来,口脂早就被她吃下肚子了,哪里能润泽一整天?
  她扯了扯唇,将尸单放在桌上,说道:“殿下,这三名官员的尸单没有问题。”
  他愣了愣,目光微微恍惚,似乎无意识地从她唇上掠过,轻轻“嗯”了一声之后,点点头。
  她慢慢地站直,背脊有些僵硬,见他依旧伏在案几上借着灯看书,一时不知该走还是该留。
  琉璃盏,水晶灯,烛影摇红,照得一切事物美好又温存。都说灯下看美人,会越看越美,此时她看着宁无忧,便觉得琉璃水晶之下的他,极其的美。眉如剪羽,眉宇凝绝沉化,灯下悄然流转,如墨玉生辉。连平日里冷漠淡然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光影勾勒,阴翳下,唇角似乎轻扬,扬起一弯好看的弧度。

  ☆、几回魂梦

  她暗自叹口气,她和他相比,就好比一块石头遇上了美玉。唇上带着血的咸腥味,唇角被撕裂的地方还有些刺痛,她又忍不住用舌头舔了舔,同时目光轻轻一瞥,刚好见他抬起头来,他深眸注视人时,静若深渊,让她心头微微一颤。
  他微微眯了眯眼,有些无奈还有些愠怒地看着她,“木梓衿,难道你就不知道该如何做个女人?”他放下文书,起身,走到她身前,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说道:“穿上女人的衣服也不像个女人,也应该学学女人爱惜自己吧?”
  这是在骂她还是在骂她?
  她向后退了一步,“王爷,我从小就被当男人养,我以前都一直认为自己是个男人!”
  他一梗,狠狠地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终究没开口。似乎又想到什么,说道:“你前段时间,说月钱不够?”他又坐回案几前的软座上。
  她不由得跟着他走了几步,到案几前才停下,“您愿意给我涨月钱?”
  他只是随手翻着书,外间,红袖端了他每晚都要喝的粥来,“王爷,夜宵做好的。”
  “嗯。”他依旧注视着手上的书,“放在那就好。”
  红袖恭敬谨慎地退了出去,木梓衿立刻又问道:“王爷,您刚才的意思是……”
  他握住书的手微微一顿,又继续拿起笔细细的书写,似乎漫不经心地问道:“你下午去哪儿了?”
  “我去了贤王府。”她心头转了几个弯,但是依旧老老实实地回答。
  “去做什么?”他问道。
  “贤王病了,我去帮他看看。”她应答如流,“我好歹也是个郎中。”
  “郎中?”他抬头戏谑地看了她一眼,“以骗术为艺术的郎中?”他勾了勾唇,又问:“怎么看的病?”
  “把了脉,开了药方。”她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也是有医术的,把脉开药方还是会的!”
  “什么病?开的什么药方?”他蹙了蹙眉,目光如针一般,从她右手指尖上一掠而过。
  “贤王就是吃了人肉之后犯恶心。”她说道,“他嫌弃自己肚子里有人肉,所以觉得膈应。我就给他开了腹泻的药,三天之后,他肚子里的人肉就可以排干净了。”
  那双剪羽般的眉突然拧得更紧,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书,冷声说道:“你敢给贤王吃拉肚子的泻药?”他闭了闭眼,似乎是对她不忍多看,“我真是……真是没见过你……这样的人。”
  “以前没见过,现在见过了嘛。”她低头噘嘴低声嘟囔,“好歹骗了一千两银子。”
  “嗯?”他又放下书,“什么一千两银子?”
  “呃,是诊金。”她说道,“给贤王看病,一千两诊金。”
  他脸色突然阴沉了下去,又慢慢低头,拿起刚放下的书,冷冷一笑。
  她怔了怔,不明所以。稍稍上前了一步,试探着问道:“那王爷刚才所说的,涨月钱的事?”
  他不再抬头,淡漠的声音拒人千里,“你不是已经从贤王那里得到了一千两吗?想来,是不需要我给你涨月钱了。”
  他眉头又蹙了蹙,说道:“楚王府之中,每个人的每一分钱,都必须来得正当。下人不可私自收受他人钱财,否则可逐出王府。”他淡淡地说道,“所以,你最好将那一千两交给出来。”
  “还有这规定?”她咬牙,“我不是私自收受钱财……”
  “木梓衿!”他声音沉下去,“你是楚王府的人,就算楚王府穷困潦倒,你也要必须跟随楚王府饿死街头,而不是去拿别人的钱,你可明白?否则,我只会怀疑你对我的忠臣。”
  她一梗,拿了宁浚的钱,已经上升到对楚王的忠诚上了。楚王富,则她富,楚王穷,则她穷。她就是富死,或者穷死,也只能与楚王有关,而不能与他人有关?这就是楚王府的忠诚界定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查清付清死亡真相,为父报仇,洗清自己的冤屈,岂有什么不能忍?
  她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千两银票,放在案几之上,恭恭敬敬地递给他。
  他抬手收好,又低头看书。
  她盯着他看了许久,微微躬身的腰有些酸痛,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她才按捺下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急忙退了几步,躬身行礼,咬牙道:“奴婢告退。”
  她怕自己要是不快些出来,就忍不住怒火。木梓衿,可以夺其志,甚至可夺其命,但是最讨厌的就是夺其财!
  她气愤地回到自己房间之中,躺在床上脑海放空,不由得想起白日里遇到的教坊一行人。那京城教坊四绝倒是其次,主要的是孙婉。孙婉明显是在说谎,她说她是蜀地人,可并不是蜀地的口音。
  这京城之中,各地人齐聚,甚至有四海番邦的商人,能遇见形形□□的人,蜀地人也不少,尤其是西市之中,各地商人小贩聚集,曾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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