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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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梓衿只觉得眼前一黑,宁浚的马车应冲撞时的冲力车身歪斜,猛然如山崩地裂般朝着她摔倒下来。
“五哥!”宁浚惨叫一声,竟整个人被甩出了马车,眼见要与车身一同倾倒,就要和木梓衿一起被压在车身之下!
木梓衿只听见一声无措惊慌的:“小心!”已然被人快速推开!
踉跄着躲开冲撞过来的马车,木梓衿只听见身后“哄“的一声巨响,以及几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整个人豁然一骇,惊骇地回头看去。
街道之上,只剩下楚王的仪仗与马车,以及慌乱失措的仪仗人马,个个惊恐地吼叫着,有的甚至跳下了水渠。
木梓衿定睛一看,这才看清吹水渠之内冒出来马车车身。
宁浚的马车竟然冲进了水渠里!
她飞快地跑到水渠边,睁大了双眼看向黑黢黢的水渠,“王爷!王爷!”
惊慌的呼叫了几声,也只听见从水渠之中传来的水声与自己闷闷的回声。
她脑袋之中一片混乱模糊,只想着刚才惊慌恐怖的一幕!宁浚从马车之上跌下来时,是宁无忧上前相救。而如今,从水渠上方看下去,只能看见马车。
那宁无忧与宁浚呢?该不会是被马车压住了吧?
宁无忧与宁浚的人纷纷跳下水渠救人,不久之后,才从水渠之内传来宁浚的痛呼参加哦声。
“王爷!”木梓衿立刻闻声看去,模糊之中,见宁无忧似半跪在水渠里,一手托住宁浚的身体。而宁浚的腿部,竟是血肉模糊。
一片混乱仓皇之下,宁无忧与宁浚,才被人救上来。
众人将宁浚放在宁无忧的马车之内,宁浚一条腿已经无法动弹,小腿弯曲成惊人的角度,他大声哭嚎惨叫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拉着宁无忧不住的嚎叫。
“五哥,我的腿断了,痛死我了!”
宁无忧按住他的腿,再愤怒嫌恶地看着自己已经满身是污泥脏水的朝服,隐忍着怒火,对人说道:“先回王府,另外,着人去皇宫之中告假,今日本王与贤王都不去上朝了。”
闻言,立刻有人应声而去。木梓衿立刻吩咐车夫与仪仗往回走。
上了马车,宁浚哭嚎的声音撕心裂肺,苍白的脸上糊满了脏水与淤泥。木梓衿立刻检查他的腿,血肉模糊之中,皮肉之下,骨折的痕迹相当的明显。
宁无忧脸色凝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低声喃喃自问般,说道:“八弟,你的马可真会挑时候受惊啊。”
宁浚龇牙咧嘴,闻言微微眯着眼艰难地看着他,低吟一声,昏死了过去。
安静悠然的楚王府忽然间慌乱起来。房内侍女进进出出,忙碌不堪。宁无忧洗清一番,换了干净的常服,往宁浚所在的房间而去。
已经让人从宫里请来了太医,与贾大夫一起给宁浚医治。趁宁浚昏睡时,太医与贾大夫一同为他正骨,或许是疼痛太过剧烈,在医治当中,竟然将宁浚疼醒过来。他昏昏沉沉,睁开眼便要找五哥,委屈伤心的模样就像一个受了伤需要安慰的孩子。
木梓衿在一旁守着,见他醒过来立刻上前与其他几个侍女稳住他,以免他挣扎影响治疗。
他满眼泪水,虚弱地抬起手来,木梓衿立即握住。
“五哥呢?”他虚弱地问道,目光依旧涣散无力,眼珠缓缓的转着,似乎在寻找宁无忧的身影。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人推开,宁无忧已换了干净的浅色常服,缓缓的走进来。
宁浚双眼一亮,立刻挣扎着要起身,却碰到折断的腿,惨痛的惊呼一声。木梓衿连忙按住他。
“五哥,你终于来了,疼死我了,呜呜……”他急地看向宁无忧。
宁无忧无声的站在床前,见太医与贾大夫将他的伤口处理好,太医和贾大夫吩咐叮嘱了几句,又开了药方子,让侍女下去熬药,几人退下之后,宁无忧才将目光移到宁浚的脸上。
清俊的容颜冷若冰霜,平静的双眸似覆盖着无垠的冰雪,深邃冰冷,带着审视与压迫,冷冷地看着他。
“五哥,”宁浚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全身僵硬着不敢动弹,“五哥,你今天没上朝吧?”
宁无忧微微眯了眯眼,冷声道:“没有。”
宁浚顿时一脸的惭愧和不安,“都是我不好。”
宁无忧但笑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沉默的注视最是压迫锐利,如无形的利箭一般落在人的身上。宁浚低头,伸捧着自己的腿,沉默不语。
“你的确不好。“宁无忧终于开口,沉沉的声音如坠石般砸在人的身上,”从你的府邸到皇宫,根本就不会经过今日那条道,你怎么解释你今天会与我相遇?别说你是走错了路。”
木梓衿疑惑地看着宁浚,心头的困惑百转千回。
宁浚微微动了动唇,说道:“我的马受惊了,发疯了,乱跑,这才撞到你的马车的。五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是吗?”宁无忧无声而笑,“你的马可发疯还真是会挑时候。是出了门就发了疯,还是走到一半开始发疯的?”
“走到一半!”宁浚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宁无忧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你已经摔断了腿,便回府好好养着吧。”说完,便要带着木梓衿一同离开。
“五哥,”宁浚立刻伸手将他拉住,“伤筋动骨一百天,我如今怕是不宜挪动,不如就让我留在你府上养伤吧。等我好了,立刻就离开,绝对不给你添任何麻烦!”他伸出手指,对天发誓。
宁无忧蹙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并不置可否,带着木梓衿一同离开。
木梓衿回头,给了宁浚一个安慰的眼神,却见他正抬头,担忧地看着宁无忧的背影,那惶恐的眼神微微一滞,便飞快地垂下头去。
木梓衿微微一愣,略挺住脚步,又被宁无忧拉着出了门。秋意染醉的楚王府悠然沉醉,淡淡的桂香幽浮缥缈,树影婆娑间,疏影横斜,琼枝金叶。
木梓衿轻轻垂着头,神思有些许凝滞,脑海中依旧浮现着方才宁浚一闪而逝的眼神。
“在想什么?”宁无忧缓缓的与她并肩走着,轻声问道。
她慢慢地吐出一口气,“王爷是怀疑,贤王殿下今日是故意驾着马车冲撞过来的吗?”
“你认为呢?”他却反问,“难道还有其他的理由,让我相信这是一场意外吗?”
“贤王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摇头,很是不解,“其一,驾驶马车冲撞过来,兴许是想让你受伤,但是就算是受伤,也不会是太过严重的伤,贤王殿下,并不想伤害你。至少,并不是要置你于死地。”
宁无忧轻轻地点头。
“其二,他若是不想让你受伤,那可能,是想伤了自己。”她凝眉,“他的确伤了腿,但是,到底是他计划之中的,还是意料之外的,还不得而知。”
“我刚才已经试探过他,显然,他并不愿意说实话。”
“那么王爷,是真的要将他留在府上养伤吗?”她问。
宁无忧似微微沉思,随后轻轻地点头。秋意微凉,游廊之上冷风轻送,吹动他轻垂的广袖轻轻飞舞,天碧色常服,映着柔软的水色,轻轻地荡漾。他凝睇着她,轻声道:“梓衿,我并不想怀疑他。”他微微一笑,“父皇其实有很多子女,可大多没能留下来,病逝的、夭折的、因为争斗而死的,我似乎都记不清楚,我到底有多少的兄弟姐妹了。如今昭阳被困,或许终生不见天日。而兄弟,也仅剩宁涛与宁浚而已。”
他负手而立,玉立于水榭之上,潋滟水光,水天之间,他孤身而立,清雅却疏离。
“我这两个兄弟,能够在你无数次争斗之中存活下来,都是不简单的人物。”他声音轻柔,如风轻拂,“你或许见宁浚单纯无心,可他最大的心机便在于,没有心计,没有心机。若非如此,他和他母妃,又怎么会在这复杂诡谲的京城之中存活?”
☆、烈火焚身
木梓衿心头震撼不已,此时,她才意识到,或许自己应该对单纯无心的贤王刮目相看。
“所以,若是他想留下来,便让他留下来吧。”
她点头,自然一切听他安排。
如此,贤王宁浚便留在了楚王府养伤。除了安排贾大夫照看腿伤之外,宁无忧安排了侍女精心的照料着。
木梓衿趁空去见他,他虽然躺在床上不能动,可精神还不错。
如此一耽搁,便已经过了早朝的时间。宁无忧打算带木梓衿回懿德堂,却被一道声音打断——
“王爷!”侍女的声音很是惊慌,两人人转头看去。
侍女走过来,立刻慌忙行礼,“王爷,贤王殿下似发病了,在床上不停地挣扎惨叫,请您过去看看吧。”
宁无忧蹙眉,立刻与木梓衿千万宁浚的房间。一进门,果然看见他在床上翻滚,虽然伤了腿,可依旧滚得很好,嘴里也不住的哀嚎哭喊:“五哥、五哥、五哥、五哥。”
“你又想干什么?“宁无忧冷声道,声音之中,已经氤氲着愠怒。
“五哥!“宁浚听到宁无忧的声音,立刻停止翻滚与哀嚎,伸出手来,想要抓住他,“五哥,你来了就好了,我刚才很疼,疼死了。”
“难道我来了你就不疼了?”宁无忧很是无语。
“你是我哥哥,有哥哥陪着自然不会疼。”宁浚讨好地对他一笑,立刻依偎过来,拉住他的手臂,“五哥,你今天哪儿也别去,也别去上朝,干脆就对人说,你摔到水渠里,受了重伤,以后再也不出府了,就陪着我可好?”
木梓衿心头泛酸,诧异地看了宁浚一眼,浑身冒起鸡皮疙瘩。
宁无忧无语地推开宁浚,沉声道:“若是再无理取闹,就算你痛死了,我也让人把你扔回贤王府!”他冷冷地看了宁浚一眼,转身拂袖而去。
木梓衿与宁无忧走出房门,宁无忧脚步一顿,目光看向范着涟漪的湖面,若有所思。
木梓衿脑海之中依旧浮现着离别时宁浚的眼神。今日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是意外,可她心里的疑惑和惶恐有无法得到验证。她深切又不安的看着宁无忧,“王爷,或许……贤王殿下别有深意。”言外之意,便是最好不要进宫。
宁无忧思索片刻,微微眯了眯眼,清冷一笑,说道:“该来的,总会来,就算我留在王府之中也躲不掉,既然如此,直接面对,还能更好的应对,不是吗?”
木梓衿心头微微一愣,只深深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闲来无事,两人回了懿德堂,宁无忧换了一身常服,又为他重新梳理了头发,正要为他戴上玉簪时,纳兰贺与端王宁涛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五哥,”端王宁涛神色凝重。
木梓衿放下梳子,退到一旁。
宁无忧目光从宁涛身上扫过,微微蹙眉,“难得见你也有这么慌乱的时候。”
宁涛眉头紧蹙,轻轻拂动广袖,似还没组织好语言,欲言又止。
宁无忧这才正色,沉声道:“发生了何事?”
“一件怪事,”宁涛闭眼,似有些黯然和无助,“五哥,你今日没去上朝,若是去了,恐怕会惹上祸事。”他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重重地放下之后,又转身,严肃地看着宁无忧,“太傅与尚书令大人去世了。”
宁无忧轻抚广袖袖口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起身,挑眉道:“这可真是件怪事啊,太傅与尚书令大人身体健朗、精神也不错,为何突然去世